宣明隔著火焰屏障,看向梧桐果實,眼裡閃爍起幽芒,他運轉靈力,為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靈力鎧甲,飛身而起!
轟——
梧桐古樹搖晃一下,一股無形的力量,蔓延開。
宣明胸前,有一塊骨玉,散發光芒,形成一個光球,將他護在裡面,氣流從光球的兩側,流向鳳凰台處。
寧扶桑抬袖布下一道結界,扭頭看身後裂縫,差一點就被掀落時空亂流裡面去了。
她淡淡抬眸,看著前方,宣明身上應該是還有什麽寶物,或許真能叫他,摘走一顆梧桐果。
謝抬亭在觀望。
他想知道,除了兵甲圖通關這一條路,能否憑借強硬的手段,摘走不死梧桐的果實。
幾道視線,都落在宣明的身上。紫陽宗弟子心中擔憂,若是明月散人的弟子,死在了秘境中……
可是,以宣明的實力,秘境剛剛出現坍塌之象的時候,他是能撤走的。
是他自己貪戀不死梧桐的果實,留了下來,若是死了,也是死於自己的貪心。
禁製的威壓,一陣陣傳來,不少修為低微的弟子,面露蒼白之色。
宣明手腕一抬,祭出一杆長槍,刺向無形禁製,他不斷疊加符文,隨後槍尖爆發出炫目的光團,一聲雷霆般的轟鳴,響徹雲霄。
火光中,一抹雪白的身影,抬手一鎮,化解掉這場大爆炸。
無塵眼眸亮晶晶的:“大師兄!”
空生朝他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抬袖一揮,宣明感覺自己的身形被禁錮住,隨後被清風帶離了火場。
他落回了鳳凰台。
只見雪白袈裟的小和尚,輕而易舉,摘下一顆梧桐果實。
好強大的實力!
但他為何,從不知曉這號人物?
這時,梧桐古樹沙沙作響,又有幾道流光,從二重天秘境墜下。
空生停下手上的動作,行了個佛禮,道:“幾位施主,兩天合並,秘境中還有許多低階修士,若是繼續大動乾戈,恐傷及無辜。”
身著綾羅的女子,眉梢一挑:“這可不關我歡喜天的事。是那些個劍修,爭奪養劍葫蘆,才打碎了秘境的界壁。”
她也看見了這株不死梧桐樹,眼裡閃過兩分驚異,隨後袖中長綾掠出,貼著空生的臉頰,擊斷生著梧桐果的樹枝,帶回手裡。
宣明看得心神恍惚,這就是九重境修士和自己的差距嗎?無論是空雲寺的和尚,還是歡喜天的女修,想摘一顆梧桐果,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天上一直有劍氣砸落,顯然是還沒有分出勝負。
天幕的口子,越來越大,一截葫蘆藤,被劍光分成無數段,唯有上面那顆模樣討喜的葫蘆,任刀光劍影掠過,依舊完好無損。
養劍葫蘆!
寧扶桑只在書上看見過。
劍修養劍的方式有很多種,養劍於丹田,以靈力溫養。養劍於眉心,以神識蘊劍。養劍靈泉浸泡飛劍,養其光澤,或者以上等的磨劍石,磨礪鋒芒。
但這些皆不如一隻養劍葫蘆好。
養劍葫蘆是天生靈物,將劍養在其中,可以省去,其他各種複雜的養劍步驟。而且養劍葫蘆養出的飛劍,既明且亮,銳利無比,殺人無形。
對劍修而言,這絕對是好東西。
謝抬亭理解,二重天打得那麽熱鬧的原因了。
只是他們靈羽宮的師兄師姐,在何處?謝抬亭剛這麽想著,一隻鸞鳥俯衝下來,他還沒看清,這是哪位師兄的契約靈獸,鸞鳥就掉入了空間亂流的裂縫中,消失不見。
一名青衣修士,堪堪穩住身形,就和謝抬亭視線對上,“謝師弟,兩天合並,秘境坍塌,你怎麽還留在這兒?”
謝抬亭連忙起身,提醒他:“師兄,不死梧桐的果實!”
修士轉眸一望,隨手起了個訣,地面的鳥羽,飄飛起來,射向梧桐樹枝,兩顆梧桐果到手。
自己留了一枚,另一枚給了謝抬亭。
“多謝師兄!”謝抬亭欣喜如狂。
修士懶散地擺了擺手:“秘境坍塌,你修為太低,不適合留在這裡了,趕緊離開吧。”
“再不走,待會兒就來不及了……”他眉頭緊皺,語氣驟變,“來不及了。”
無數法則碎片,如瓢潑大雨落下。
修士盡量護著謝抬亭,卻也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時間好似靜止,他感知不到自己的靈力流動,但法則的碎片,也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這是什麽力量?”謝抬亭心中波瀾澎湃,面無人色。
修士看著法則的碎片,在逐漸瓦解,眼眸裡,浮現出驚歎:“是空生和尚的絕招——鏡花空。”
“不必擔心,待鏡花空瓦解了法則碎片,就會恢復正常。”
謝抬亭聽到自家師兄這麽說,安心了不少。
這道法術,強大到庇護住了所有人。
也鉗製住了所有人。
李近真發現自己調動不了靈力,也掙不開這禁錮,蛾眉不由微微蹙起。
她心中暗付:“這就是鏡花空麽?好厲害的法術。”
李近真環視左右,自家宗門的人,只看見了寧扶桑,便問道:“寧師妹,宗門的其他人,可還安好?”
寧扶桑三言兩語,精簡地講述了一下南星劍宗弟子的情況。何嘉秀、閔纖雲等人,護送修為低微的弟子離開,但不一定已經走出了秘境。
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到了石宮,還有散落在秘境各個角落的弟子。
空間亂流卷走了許多人,也許有人撿回一條命的時候,人已經不在靈州境內了。
寧扶桑回答完李近真的問題,才問她:“近真師姐,空雲寺的和尚,這道法術叫什麽名字?能解嗎?”
她不喜歡這麽被動。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很不爽。即使這道法術,比堅不可摧的防禦,還要穩定,護住了她的安危。
李近真說:“這道法術,是空生的絕招,叫做鏡花空。”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對破解之法,還不曾有頭緒。”
寧扶桑歎了一口氣,隻好在識海中,和潛淵溝通,它活了上千年,見多識廣,或許知道破解之法。
然而這個希望還是落空了,潛淵悠悠道:“在吾所處的時代,並未有此等法術出現。”
“類似的法術也沒有嗎?”她不死心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