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給夏雨施法療傷半小時,卻發現夏雨默默地淚流滿面。“小師妹……”白喻替她擦了擦淚水,安慰道:“你放心,大師兄一定會抓回那黑衣人的,你別著急。”
“大師兄……”夏雨欲言又止,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告訴白喻,只是一個勁兒的落淚。
“怎麽了?慢慢說……”白喻想了想覺得很奇怪,忽然問夏雨:“出現這種事情,你二師兄、十七師兄都不在你身邊幫忙嗎?發生了什麽事情?”
從土地公公找到白喻傳話,白喻就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他離夏雨挺遠的,夏雨遇到事情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地去找他幫忙呢?
“十七師兄……失蹤了……”夏雨哽咽道。
“二師兄……”
夏雨說著說著又吐了一口“仙氣”,淚眼婆娑。
“小師妹,讓大師兄看看。”
白喻阻止了夏雨繼續說,一抬手施了個法術竄進夏雨的額頭。
夏雨知道白喻正在查看她的記憶,直接閉上了眼睛,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看完後,白喻收了法術。可是,夏雨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因為夏雨自己都是被瞞著的那一個。
“小師妹!”
李澗匆匆趕來,見到夏雨受傷,似乎他比夏雨更要痛苦幾倍。
“大師兄。”
李澗還禮貌地衝白喻行了個禮。
夏雨見到李澗此刻為她心疼的模樣,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閉上眼睛不想看他。
“小師妹……”李澗蹲下身來,緊挨在夏雨的身邊,連連道歉:“對不起,二師兄來晚了。我在【霓虹市】解完幾處錯亂的姻緣線後,發現了別處也有,就去遠了些。聽到土地公公傳信,我立刻就趕回來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還好,有大師兄在。”李澗一臉“慶幸”地說。
夏雨此時坐在地上,白喻在她的右邊,李澗在她的左邊。
好像是覺得坐地上弄髒了夏雨的衣服,李澗貼心地一個法術變出了一塊軟墊,讓夏雨坐在了軟墊上。
夏雨看著屁股下多出來的軟墊,這才轉頭看著李澗,盯了他一分鍾,這才哭著對李澗說道:“我前後跑了不少地方,可是我在前面解開,就有人在後面亂牽紅線。於是我就圍著這附近幾個城市轉來轉去,好像有人在故意耍著我玩。”
“二師兄,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夏雨眼神落寞地問。
聞言,李澗卻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看白喻,又十分堅定地對夏雨問道:“是不是閻斕?”
夏雨沒想到李澗居然這麽直接地說出閻斕的名字,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是她。”白喻接話道。
夏雨也激動起來,淚眼瞪著李澗:“是你說的閻斕的備用姻緣線系在你的手腕上,她就會聽你的話;也是你說的,你這樣做,是為了我。那麽二師兄,閻斕從哪裡得來那麽多‘萬能姻緣線’?她究竟聽了誰的話要與我們作對?”
“小師妹你別生氣,聽我說……”李澗眼看著夏雨和白喻都怒瞪著他,他大概也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了,乾脆一揮手施了個法術重現了他的遭遇。
畫面中,李澗解決完【霓虹市】的“姻緣線錯亂”問題之後,又趕去了各個偏遠的地方進行“拯救姻緣”。就在李澗工作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同樣穿著黑色西裝、戴墨鏡和口罩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出手搶奪李澗剛剛收回來的一堆“萬能姻緣線”。
李澗和他打了起來,他打不過李澗,李澗掀開了他的口罩和墨鏡,發現他居然變成了李澗自己的模樣。
於是打鬥更加激烈,畫面中只看到兩個李澗在大打出手。最後那個黑衣人不敵李澗,在李澗的窮追猛打之下被迫恢復了他的真容……
是花常亦!
那黑衣人的臉從李澗的臉變成了花常亦。
接著李澗震驚、愣住,那黑衣人成功逃走。
看到這裡,重現的畫面結束。
夏雨看完已經呆住,白喻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大師兄、小師妹,既然是我用閻斕的備用姻緣線控制她聽我的,我又怎麽可能讓她去給我的工作搞破壞?何況小師妹,你也知道她手腕上的備用姻緣線是我系的,我明知道你會第一時間懷疑我,我還要傻呵呵地去做這種事嗎?”李澗十分冤枉地解釋。
“真的嗎?”夏雨還是小心翼翼地跟李澗確認。
李澗見夏雨松口,又假裝生氣道:“小師妹,事實擺在眼前,十七師弟騙了我們,還變作我的模樣四處搗鬼,你不信我卻反過來懷疑我?當時,我隻與你和十七說了這件事,沒想到他會變成我的模樣去指使閻斕。可小師妹,知我若你,你總該信我……”
“我……”夏雨急得只顧著落淚。
無論是李澗還是花常亦,都是她很信任的師兄,他們哪一個欺騙了她,她都無法接受。
現在卻親眼目睹那個欺騙她的人,是花常亦。
白喻緊挨著夏雨,他的手卻暗地裡輕輕拍了拍夏雨的後背,然後看似同樣憤怒地對李澗說道:“這個十七師弟,竟敢背叛天庭、背叛師父,待我抓到他,決不輕饒!”
夏雨感受到了白喻的動作,她心裡懂了白喻的暗示:他……不信李澗。
可是二師兄重現了那些畫面,裡面出現的罪魁禍首確實是十七師兄。
難道……那重現的畫面也能作假?
想到這裡,夏雨的心裡更加痛苦了,那表示著:幕後主使不是李澗,就是花常亦。
如果剛才重現的畫面是假的,那搗鬼的人就是李澗;反之,則是花常亦。
“大師兄、小師妹,你們都辛苦了,咱們先回去吃點東西,再仔細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做。”李澗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夏雨站起身來。
“二師弟。”白喻也站起身來,拉著夏雨的手放在李澗的手中,吩咐道:“小師妹沒有‘姻緣手鏈’傍身,法力減弱,工作了那麽久法力消耗較大,又生挨了黑衣人一掌,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且帶她回去好好照顧,為兄去查查十七師弟的行蹤。”
“大師兄放心。”李澗應道。
夏雨卻一手抓住了白喻的衣袖,有點不願意讓他走。
假如……
萬一……
萬一真的是她的二師兄在撒謊,那大師兄一走,就真的留她一個人在二師兄身邊了。
九師兄也是一去未歸,現在她的心裡越來越慌亂。
“小師妹放心,二師弟會保護好你的。”白喻也看著夏雨堅定地說,同時拍了拍夏雨的手,似乎想從這眼神中透露一些什麽給她一樣。
夏雨無奈地松開了她的手。
白喻這時拍了拍李澗的肩膀,感歎道:“二師弟,有你保護小師妹,我最放心了。你們一切小心,互相照應。”
“是。”李澗應道。
“小師妹,二師弟,保重,為兄去了。”
白喻說完,轉身化作一縷白色煙霧消失了。
他其實也只是心裡有所懷疑,但並不確定。
重現已經發生過的畫面這個法術作不了假,但如果那個畫面是設計好的,那就不過是重現了當時的劇情而已。
也不是白喻針對李澗,主要是幾萬年以來,花常亦的行事作風和李澗的做事風格都是他見證過的。這二人私底下明爭暗鬥的,如果罪魁禍首真的是花常亦,李澗不可能到現在還這麽冷靜,還忍著不去天庭舉報他。
只不過,沒有證據的事,白喻作為大師兄,也不能說偏信誰。如果李澗那用法術重現的畫面都算不得鐵證,那就只能找到花常亦,雙方對峙。
白喻這是好一招“讓狗看肉”,安排李澗保護夏雨,要是夏雨受傷了,那就是李澗保護不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