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和哮天犬已經回到南天門值守,還是一如既往地嚴肅,冷漠地查驗夏雨等人的“令牌”。
千裡眼和順風耳獲得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醫治,眼睛和耳朵已經恢復正常,甚至比從前更靈敏了。
【凌霄寶殿】
玉帝和王母端坐在九天龍椅上,眾仙或站或立,各執仙器,仙子們在中間奏樂起舞。
夏雨等人終於踏著祥雲趕到,他們躲在眾仙身後,生怕被玉帝和王母發現他們來晚了。
“陛下……”
太上老君將李澗抓到了殿上,將他在凡間的所作所為奏稟玉帝和王母。
玉帝王母震怒,悠揚的仙樂戛然而止,仙子們退下,眾仙顫栗。
霎時,風雲變幻,輕盈的雲霧凝聚成厚重的黑幕,遮蔽了剛才的輝煌與光明。
玉帝原本威嚴而慈祥的面容,此刻卻已怒目圓睜,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怒火。王母平日裡已經不愛動怒了,但現在也難掩心中怒火。
天際隱約可見雷光閃爍,仿佛是天界的雷霆之怒即將傾瀉而下。
眾弟子齊齊跪在殿上,月老跟在太上老君的旁邊也是躬著腰不敢說話。
上至天神,下至下仙,有的站著低著頭,有的跪著低著頭,殿內陷入一片死寂,安靜到可以互相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月老,管教無方,你可知罪?”玉帝怒問。
月老低著頭,彎著腰,低聲應道:“小仙……知罪,日後定會……嚴加管教。”
他心裡指望著太上老君能夠幫忙說一兩句好話,畢竟他也是跟著他喝醉的酒。
然而,太上老君卻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暗示”。
“千裡眼、順風耳來報,他們因使用了你給的有毒藥品,導致了眼瞎耳聾無法正常值守,是嗎?”玉帝又轉向李澗質問道。
“沒錯。”李澗承認道。
這“不怕死”的表情激怒了王母,她緊盯著下面跪著的李澗,怒道:“大膽李澗,你因何違反天條,還不速速道來?”
失去了與“韓初夏”相關的記憶,李澗也忘記了他違反天條的行為動機,於是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麽。但那些被他騙過、揍過的師兄弟們可是巴不得給他全部抖出來,礙於月老沒有發話,他們這才一忍再忍。
“說話……”月老暗地裡踢了李澗一腳,可李澗還是沒有反應。
“嗯?”
“陛下,李澗也是受那魔界之人唆使……”
“魔界何人?”
“就是……這魔鏡……”
月老施法呈上“魔鏡”,被玉帝施法一擊即中,那魔鏡瞬間碎成煙霧散去。
“此事有勞太白金星去查。”
“是,陛下。”
玉帝頓了頓,四處張望,沉聲問:“楚離塵、南宮旭可在?”
“在……在在在……”
楚離塵和南宮旭連滾帶爬地穿過眾仙,繞到中間,跪到了前面來。夏雨也和白喻一起默默地跟在後面,跪到了諸位師兄中間。
玉帝不悅地瞟了一眼跪著的楚離塵和南宮旭,厲聲質問:“朕聽說,你二人與李澗狼狽為奸,禍亂凡人姻緣,引發民怨,甚至……砸了月老的神像,可有此事?”
“回陛下,我們……我們……”
“我們都是聽二師兄的吩咐,一時糊塗。我們知錯,求陛下和娘娘網開一面……饒我們一回……”
楚離塵和南宮旭悔恨地看了一眼平靜的李澗,心裡暗自把他罵了九九八十一遍。
王母雖然還在生氣,但還是忍著沒有發作。
玉帝可忍不住了,喚道:“南鬥星君。”
“小神在。”
南鬥星君負責神仙“轉世投胎”的工作,他一出來,楚離塵和南宮旭就已經瑟瑟發抖。“陛下饒命……”
“娘娘饒命……”
玉帝面對二人的求饒無動於衷,怒道:“玩忽職守,明知故犯,罪不可赦。命你二人自領七十一道天雷刑法,辭去仙職,除去仙籍,褪去仙骨,墮入凡塵,受百世輪回、生老病死之苦,以示懲戒。”
“是。”南鬥星君應道。
“不要啊……陛下……”
“陛下我們錯啦……饒命啊……”
楚離塵和南宮旭很快就被四位天兵拉了下去。
“師父……師父救我……”
“師父……徒兒錯了……救命啊師父……”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月老心裡哪怕是一萬個“不忍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替他們求情,“茲事體大”,他也沒辦法。
緊接著,玉帝又發落李澗:“李澗是此次事件罪魁禍首,朕必要重罰。命你領去九十九道天雷之刑,辭去仙職,除仙籍、褪仙骨,百世墮入畜牲道,永無姻緣。”
“二師兄……”
夏雨有些同情地看著李澗被兩個天兵押走,心裡充滿了同情,也恐懼著自己將要面臨的結果。
“夏雨。”王母沉聲喚道。
夏雨趕緊磕了個頭,回道:“小仙在。”
“那閻王爺一狀告到本宮面前來,說你在凡間濫用‘姻緣線’控制那冥界公主,又擅自以‘忘情水’破壞她的姻緣……”王母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月老的神色,道:“膽子真不小,到底是月老把你寵壞了吧?”
“回娘娘……”夏雨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正要如實招來,卻聽到她師父搶先開口。
“娘娘……”月老還是憋不住站了出來,回道:“那冥界公主不顧凡人生死,本無姻緣,非要強求。夏雨要去‘忘情水’,助她忘情,不再傷害無辜。以‘紅線’牽製,只因那冥界公主想起了一切,在凡間濫殺無辜,實在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夏雨阻攔了那冥界公主犯下滔天罪行,這閻王非但不感激,還要背後告黑狀,實在是讓人寒心!”
王母不滿:“月老,本宮在問夏雨。”
“是……娘娘。”月老默默地退了回去。
“就算你師父說的都是事實。”王母看著夏雨那閃躲的眼神,追問道:“閻王說凡人羅湖澈本陽壽已盡,是你偷了仙丹讓其起死回生,亂了他的生死簿記錄,你怎麽解釋?”
月老聞言,看了一眼旁邊的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無奈地攤手:這可不是我說的。
“娘娘,夏雨知錯,請娘娘責罰。”
見夏雨認錯態度良好,加之她在凡間也是盡職盡責,王母的語氣緩和下來。
“你偷仙丹、私自下凡、在凡間濫用仙法與姻緣線,實該重重責罰。就罰你領去四十一道天雷,貶去凡間歷劫十世……”
天邊雷聲陣陣,哀嚎不斷,李澗、楚離塵、南宮旭三人已前後開始受刑。
夏雨嚇得身體開始顫抖……
四十一道天雷?
她這小身板,估計二十一道天雷都會昏死過去……
能不能直接給她貶下凡了……
“娘娘……”月老又想求情,但被王母的眼神逼了回去。
玉帝聞言,忽然拐了拐王母的胳膊,勸道:“這李澗、楚離塵、南宮旭被貶下凡了,他們的工作需要有人去頂上……”
太上老君見狀,架不住月老那個“可憐”的眼神,站出來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被毀掉姻緣的90對有緣人,其中不免涉及到部分仙家,月老要設法補救他們的姻緣,只怕無暇顧及其他。不妨給這小丫頭一次機會‘將功贖罪’。”
“既然陛下和老君開了口……”王母頓了頓,又道:“本宮便念在你在凡間盡職盡責工作,雖有違天條但尚未鑄成大錯,就許你替他三人繼續工作,將功折罪,不得有誤。”
“謝陛下……謝娘娘……”夏雨一個個磕頭致謝,轉過身來又朝太上老君磕了個頭:“謝老君爺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