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下樓一看,龍七正癱坐在地,口中還念念有詞。
“這位便是龍七兄弟的師傅吧!不想還真是個女娃娃!”只見一壯漢上前抱拳一禮,正是龍七遇到的虯髯客,“在下魯正,今日同自家兄弟飲酒,與龍兄弟搭了酒桌,我三人一見如故,多飲了些杯中物,不料他此般不勝酒力,幸好談笑間知曉你們在梧桐客棧,順道便將他捎了過來。”
靈香聞言向魯正行了個道禮:“有勞魯大哥了。”
“哎~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龍兄弟為人痛快,我三個投緣得很,他日定還要與他再痛飲一番!”說著抱一拳便走了。
靈香招呼著小二幫忙將龍七架回房,又討了醒酒湯灌下,正要回房,卻被龍七拽住了衣裙。
“來!莫要走!再來一壇!”說著坐了起來。
“你這夯貨,叫你去打探消息,倒把自己喝得爛醉!”靈香笑罵道。
正要再次安頓好他,怎料他自己就躺了下去,猝不及防間腳下一滑,便倒在了龍七身上。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龍七清醒了幾許,睜眼看著貼得如此近的小人兒,彈指間又混沌起來。
“你長得可真好看……”
嗅著他身上一身酒氣,靈香不禁眉頭一皺,嫌棄道:“那還用你說,為師天生麗質,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說完剛要起身,卻被龍七拉了回來。
“我不要你做我師父……”
靈香聞言一怔,片刻回神驚道:“難道你想認我為母?!!”
……
龍七剛一醒來,便覺宿醉未解,頭痛難忍,掙扎著起身想去倒些茶水,卻發現自己僅著中衣。
他不禁環顧四周:沒錯,是自己的房間。
可昨日誰人將他帶回的?
又是誰人為他寬衣解帶?
龍七拍了拍腦袋,努力回想著,突然記起靈香那張臉。
她昨晚似乎趴在他身上!
她貌似還為他解了衣帶!
這母大蟲對他做了什麽!
他可守身如玉了十幾年!
龍七一臉悲恫,如喪考妣。
捶胸頓足間,門“吱呀”一聲開了,見是靈香,他趕忙躲回床上,以被褥護著身子,戒備地看向她。
“怎麽?昨日還要奉我為母,今日便不共戴天了?”靈香戲謔道。
“奉你為母?什麽玩意兒?”見靈香走近了,他往床裡頭擠了擠,被子護得更緊了。
“你……你想幹嘛?你昨晚對我……對我做了什麽?!”
“我想幹嘛?我想吃了你!”靈香說著,眼神如餓虎般,對著龍七張了一嘴。
龍七見狀,身子一縮。
“我……我告訴你!你就算得了我身,也……也得不了我心!”
“噗哈哈哈哈!”他這反應,著實太逗,好似被倒采了花般,引得靈香大笑不止。“少自作多情了!你昨日喝那黃湯發酒瘋,好不容易安頓好又吐了一身,方才去成衣鋪子買了身衣服,”說著扔給龍七一個包裹,“趕緊穿上下樓議事,陸師兄回來了。”
靈香丟給他一個好似看傻子般的眼神便出去了。
還好還好,還是清白的……
咦?奉他為母又是何意?
……
“我查了衙門資料,莊先生是本地人,單名一個韋,字靜微,算是個教書先生,自戶籍上看,此人並無不妥。”
“那可知他得了什麽病?”
“據衙役所說,此人自小便體弱多病,似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家人多年求醫無果,約摸半年前便有了燈枯之兆。”
“那便奇怪了,既是將死,如今又怎會好轉……”靈香擰著眉頭百思不解。
龍七下樓時,便聽到這些,便接道:“說起來,莊先生成親也是半年之前,莫不真是衝喜給衝好了?”
平日見慣他不修邊幅的樣子,今日換了身行頭,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若是衝喜真有用,那世上但凡遇到個天災人禍的,都去衝喜好了。”
“倒也是,只是有些令我費解的是,莊先生雙親皆已過身,那酒娘瑤依又是外來之人,怎會湊成一對的呢?”
“莊夫人不是本地人?那可知她從何地來?”靈香說著看向陸英。
“倒是沒有查過此女,只是聽說她是來尋親的,卻因親戚舉家搬遷無處可去,又巧遇莊先生,兩人便認識了。”
“尋親啊,不過說起來,她釀的瓊花露真是極品,老遠便能聞到酒香,喝起來更是清醇無比。”
靈香睨了龍七一眼,一臉嫌棄。
“靈香師妹可有所得?”
“說來也怪,昨日探了幾人的脈象,皆是因久臥而生的虛症,且看起來雖是魂不附體,但又不是魔族的攝魂之術,只是癡傻了一般,估摸著是被奪了魄。且施術之人好似故意留了他們性命,並未曾下狠手。”
聽到此處,陸英一拍腦袋道:“對了,差點忘了,知府大人也被害了!”
靈香聞言一驚,陸英忙將昨日聽到的事告訴了他們。
“我就說,每月三人,怎會少一個,原來是知府大人。如此看來他定是發現了什麽,才遭了黑手。”靈香皺眉道。
“我將你身懷玄門歧黃之事告知了老同知大人,師妹你看是不是去診治一番?”
不想這知府大人竟是元清弟子,如此於情於理,這事她得管上一管了。
“唔……”靈香略作思量答道:“也好,反正現在也是毫無頭緒,若能將知府大人救轉過來,事情便可好辦多了。”
說完便吩咐龍七收拾行李,準備拜訪府衙。龍七聞言一陣腹誹:這母大蟲是又把自己當打雜的了。
說是收拾行李,其實也不過就是些靈香於街上買的小食而已,剩下的便是龍七的那些鬼畫符。
待三人準備妥當,便由陸英帶著一齊往府衙奔去,其間靈香似是遊玩一般,不時與街邊商戶攀談,或是買些小東小西,行至衙門口時,龍七已是滿懷包袱,便是陸英亦是左右不得閑。
反觀靈香,卻只是左手糖串,右手糕餅,一副悠哉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