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鍾又與完顏孚二人一同參加了好幾場交換會。其大多都是由王家主持,每場有幾十位不等的結丹修士參與。
魏鍾還真在交換會上見著不少好東西,憑借自身積累頻頻出手,讓作為影月宗真傳的完顏孚羨慕不已。
“魏道友手中有如此之多的法器?”
完顏孚看著收獲滿滿的魏鍾不由問道。
一旁的成蕊蕊也好奇的湊近過來。
魏鍾哈哈笑道:
“十幾柄法器罷了,都是在下閑時利用各種靈材煉製而成。”
魏鍾在雲集商會待了半年時間,理論與實踐相印證,不僅煉製出了兩柄四階法器,三階法器也是煉製出了二十多件件。
而且是件件精品,再加上魏鍾四階煉器師的名頭,因此法器在交換會之上極為吃香。
這番際遇完顏孚只能有羨慕的份。
收拾了一番自己交換而來的各種靈物,其中大多為靈藥一類、以及部分法決。
可惜其中並沒有魏鍾需要的靈植催生之法。
結丹層次能夠接觸的事物有限,魏鍾這段時間見到的催生秘法最高也不過到五千年份罷了。
更高年份的,的確不是結丹修士的能夠接觸的到了。
魏鍾於此也只能扼腕歎息,在心中想著如何從影月宗換來成蕊蕊所言的秘法。
“魏兄,宴會即將召開,吾等二人就先行離去了,屆時再見。
“另外關於魏兄借出的那八萬靈石,在下一定在近幾年為道友補上。”
魏鍾點頭,與二人揮手告別。
沿著來路而行,魏鍾返回小院。
路上忽然察覺到有人跟隨,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此為王家的核心地域,還有人敢打劫不成?’
魏鍾遮掩自身氣息,深入一處小巷。
身後一褐色短打的年輕修士有些慌張深入此間,其不過築基前期修為,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巷面色有幾分懊惱。
在巷子中徘徊片刻後無奈離去。
魏鍾在巷中隱身斂息,見得對方離開卻沒有現出身來。
方才察覺到的跟蹤氣息並不止一道。
果然,那年輕修士離去不久,便是有一中年男子踏入巷子內。
其深皺眉頭:
“跑的真快。”
魏鍾打量對方衣著,非常普通的黑色道袍,不過面容卻是十分陌生。
不知是不是改易了自身容貌,魏鍾隻敢保證在交換會中並未見過這張臉。
靈覺術傳導的些微刺痛之感,讓魏鍾知曉此人並不簡單。
‘大概率結丹後期修為,還對自己懷有惡意。’
‘這是什麽人物?’
無論如何,魏鍾都覺得對方實在太過大膽了一些。
此刻的雲海峰上聚集可是上百位來自各大勢力的結丹同道。
只要其敢掀起動亂,不用王家元嬰出手,這些來客便可輕易將之圍攻至死。
魏鍾想不明白,接著見到對方揮袖使出兩道風刃術法,無力的劃破了巷中微風,而後轉身離去。
魏鍾沒有跟隨的想法,無論對方是見財起意,還是衝著王家來的,都無所謂。
只要其並未觸及到魏鍾利益,魏鍾就不會在乎。
沿著小巷七彎八拐,魏鍾返回院內。
另一邊的黑袍人,一路遁行,深入另一片院落。
推開一處院門,其中早已有多人等待。
步入其內,掩起院門,便聽得其中之人言道:
“方詰,你遲到了。”
黑袍修士轉身,知曉這是那位端坐於主位的老者發言。
臉上露出了一分諂媚的笑意:
“哈哈,見著一件好玩的靈物,與賣家拉扯了一會,讓尤老久等了。”
但那尤姓老者的態度卻並未因此番解釋而有所舒緩,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門後的方詰,直至將對方看的心中發慌。
時間持續了足足百息,院中鴉雀無聲。其余落座者皆是不敢出聲打破這場寂靜,低頭等待老者的處理。
方詰更是汗流浹背,浸濕了貼身寶衣。
就在方詰以為自身在劫難逃之際,尤姓老者吐言:
“坐!”
其才如釋重負,邁著蹣跚的步伐,坐於下位。
尤姓老者左右打量了四周之人,沒有幾分感情的說道:
“我不希望有人在這種時候,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影響了大局。
“機會來之不易,諸位還請珍惜。
“若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勿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是!”
……
魏鍾在小院之內調息打坐不過半刻時間,苗栗杉即是返回。
看著眼前的元嬰修為的苗栗杉,魏鍾不禁問道:
“苗前輩可知此次影月宗來的是哪位元嬰?”
苗栗杉奇怪地看了魏鍾一眼,不知其為何問起此事,但還是回答道:
“一位名叫車昆林的元嬰前期修士,怎麽了?”
“車昆林,好陌生的名字。”
“其近一兩百年時間都在他州歷練,近期才返回,你不知曉其名號也是正常。”
“這麽說起來與本商會的余長老差不多?”
苗栗杉盤膝坐下:
“大差不差,不過其實力就要比余長老差遠了。聽說此次之所以返回雲州,便是在外界觸了眉頭,重傷而歸。”
魏鍾面色古怪,苗栗杉也是追問:
“你問起這幹什麽?”
魏鍾隻好解釋一番緣由,其中便包括了自己遇到的完顏孚以及成蕊蕊二人,還有影月宗有自己需要的秘法。
“靈植催生之法?我的確聽說過影月宗有一道高階的催生術,不過據說使用代價極大,就算是影月宗內部也將之束之高閣,少有使用。”
“哦,苗前輩可知其叫什麽名字?”
苗栗杉搖搖頭:
“我怎麽可能知道,方才所說都是道聽途說而來。”
轉頭瞥向魏鍾:
“可以確定的是此法珍貴至極,以伱的身份和身家,想從影月宗換得此法可是不容易。”
魏鍾聞此又歎息一聲:
“苗前輩可有法子?”
“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加入影月宗,成為其門內弟子,而後積攢足夠的貢獻點換取。
“不過近年,你身上已是深深打上了我雲集商會的標志,影月宗可不會收啊!
“除此之外,大概只能動用利益交換,拿出足夠令影月宗心動之物。不過此途對你而言也太過勉強。”
影月宗作為元嬰大宗,門更是有元嬰大修士坐鎮,數千年的積累,自然是身家富有至極。
想要打動這等龐然大物,就算是元嬰也難以做到吧!
魏鍾回想起自己手中的白玉令牌,其中登記的人物,就未必沒有影月宗之人。‘自己求購至今,都沒有接到其回信,大概是四階靈丹之物根本沒有打動對方。’
‘影月宗不缺四階煉丹師,也不缺四階煉器師,自己這兩門手藝完全無用武之地啊!’
魏鍾憂愁起來。
見著魏鍾此種模樣,苗栗杉打趣道:
“怎得,你手中有某種稀世珍寶不成?需要這等高階秘法,商會中的好幾種靈植催生術都不夠你用?”
魏鍾舒了舒眉頭:
“在下手中還真是有件好東西,急需催生之法。”
苗栗杉好奇地湊攏過來:
“萬年靈植不成?能否給我看看?”
魏鍾雙腿後挪,拉開了與苗栗杉之間的距離。
苗栗杉撇撇嘴,知曉魏鍾並沒有與之分享秘密的想法。
起身撐了撐懶腰:
“你若真想拿到此法,不妨去求一求會主。這等元嬰修士,或許才有可能完成此項交易。
“不過其中代價,就需要你自己好好考量一番。”
留下此言,苗栗杉轉身離去,步入院中房間。
魏鍾在前院深深皺起了眉頭。
‘去求單詁?’
魏鍾是萬萬不願的。
雲集商會作為丹器之道起家的勢力,魏鍾不信商會沒有對此種靈植催生的高階手段動心。
之所以沒有將之從影月宗交換而來,大概率是付出與收益嚴重不成正比,才打消了雲集商會此種想法。
‘讓自己去說動單詁?’
魏鍾哪有這個臉啊。
揉了揉眉心,魏鍾頭痛起來。
‘此宴過後,找機會去影月宗試探一番,若是不成,那便等待幾十年後的天降霜兀靈山的銀霄玉露。’
‘反正自己的修為還遠遠不到凝嬰的時候。
‘凝嬰之前還要花費時間提升靈根等級,忙於四階傀儡的研製,倒是無須太急。’
魏鍾平息自身心緒,擇了一處無人房間,開始清點自身收獲……
雲海峰,影月宗等人所在。
完顏孚與二人回轉,見著了已然返回的車昆林。
“車叔叔,”成蕊蕊歡快的走上前來,向其展示自己的收獲。
“這串手鏈是師兄幫蕊蕊買的哦,還有這手鐲……”
車昆林聽見其講述,緩緩點頭,眼中盡是寵溺。
待得其話說完了,還拿出了一串玉簪交予其手:
“這是車叔叔給蕊蕊準備的禮物哦!”
“謝謝叔叔……”
二人交談片刻,成蕊蕊便是退下,留下完顏孚與車昆林於此院中。
車昆林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向著完顏孚說道:
“蕊蕊不通世事,還要完顏你多多照拂。”
“師叔見外了,這是在下做師兄應該做的。”
完顏孚盡管一言慷慨大氣,但臉上還是適時浮現了一絲肉痛之色。
就算這表情一閃而逝,車昆林作為元嬰修士如何發現不了?
“罷了罷了,待得回宗,我出面讓掌門給你把損失補上就是。”
完顏孚這才展露欣喜之意,拱手躬身:
“多謝師叔!”
車昆林揮了揮手示意其勿要多禮。
完顏孚樂呵呵的抬頭,接著正色說道:
“師叔,方才弟子與蕊蕊返回之時,火靈寶扇有所反應,似乎是有人跟蹤我等。
“哦?”
車昆林皺起眉頭:
“可探得其身份?”
完顏孚搖頭:
“未曾,弟子擔心師妹安危,這才帶著其直接返回。”
“在這王家腹地,還有人敢意圖不軌?”
車昆林摩挲著下巴。
完顏孚思索一番:
“或許是正是王家之人?”
“不可能,以王家那老小子的秉性,絕無可能做出此等冒犯其他三家的事情。
“大概率是其他勢力搞鬼,不過,究竟是誰?”
完顏孚也摸不著頭腦。
“不管如何,小心總無大錯。你這段時間,好好看護蕊蕊,莫要讓其有了損傷。”
完顏孚拱手回言:
“弟子遵師叔命令。”
車昆林還覺得有幾分不妥,抬手擲出一張金色符籙。
完顏孚慌忙接過,見著符籙之上的細密靈紋,感受著其靈壓,面色大驚。
“這玲瓏金剛符,你拿著與你師妹防身。”
這枚符籙乃是四階層次,還是其中精品。
元嬰法力催動,可阻攔至少三次同階修士全力一擊,對作為元嬰前期修士的車昆林可謂珍貴至極,堪稱保命之物。
即使是完顏孚這等結丹修士施展,也至少能擋住元嬰修士一擊。
“師叔,弟子手中還有師尊的令劍……”
話還未說完,便是被車昆林打斷:
“若吾師兄的令劍還是攻擊一道,並不足夠保護爾等。蕊蕊安全事關重大,絕不能有疏忽。”
完顏孚不再辯駁,將符籙塞進懷中,回言:
“是!”
大日三落三起,便是三天時間過去,王家大典終於在此刻展開。
站在雲海峰的小院之中,魏鍾都能遠遠看見王家施法掛於半空之中的華彩,感受到王家歡喜升騰的氣氛。
“不愧是元嬰家族,這一次宴會舉辦,光這排場就要花費不少於幾十萬靈石吧!”
身後苗栗杉走過來:
“倒是不至於如此誇張,此排場大多依靠其族中修士施法維持,靈物所耗大概也就幾萬靈石罷了。”
“就算如此,也足見王家闊氣。”
“呵呵,這都算不了什麽,聽聞王家不知從何處搞了一隻四階靈禽,此次宴會之上大概有四階靈禽肉出現。”
“四階靈禽?這等珍惜之物,王家怎麽舍得直接打殺吃肉?”
四階妖獸,相當於人類元嬰靈修,若是能夠馴服,又是一元嬰戰力。王家竟然將之宰殺吃肉,實在是……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王家為了彰顯實力所為,或者乾脆是其捕捉之時收不住手,這才將之殺死。
“事後順理成章將之作為這宴會上的一道靈食,不僅贏得賓客好感,而且……”
魏鍾回想起當日跟蹤自己之人,心中頓時有了一絲不妙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