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表的白色流光也是被魏鍾的強**力迅速消弭。
“砰砰!”
骨甲層層碎裂,白侯發出痛苦的吼叫。
忽然窺得結界張開,頓時本體一縮,化作三尺人兒脫了這一身骨甲向著結界缺口逃離而去。
魏鍾嘴角含笑,此刻化神修為自然不可能讓區區元嬰魔族輕松逃脫。包括其逃脫都是魏鍾故意為之。
看著其脫逃的福運寺方向。魏鍾一抖手中雷火鎖鏈,後者立馬繃直,仿佛化作了一柄百丈長短的雷火巨刃。
“小小魔族哪裡逃!”
一聲厲喝,這柄巨刃,向著白侯以及其背後的福運寺直接劈下。
觀什不是傻子,早在魏鍾與白侯在福運寺附近鬥法之時便是已經發現。
心中驚疑這魔族的膽子也太大,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手。
雙眼緊緊盯著二人鬥法的方向,命令寺中弟子各司其位,族中長老預備開啟護寺法陣。
果不其然,鬥法局勢急轉急下。
結界破碎,一股驚人的化神威壓爆發出來,觀什心頭一沉。
福運寺余下長老和弟子更是不堪,驚恐之意流露於表。
“不必慌張,此乃我人族化神!”
聽聞觀什此話才面色緩和片刻。
‘哪裡來的人族化神,這威勢、這氣息和我所見過的都不相符啊,還是說哪裡潛修的老怪。’
觀什沉思之時,忽然面色大變。
隨著結界張開的同時,一道黑色遁光也是從中浮現。
這正是亡命逃走的白侯,這都還不算什麽。
二者之間有契約束縛,觀什勾結魔族之事並不會暴露出來。
令觀什驚恐的是那不明化神的一道攻擊,那蔓延百丈的雷火巨刃,令觀什隔這麽遠都是頭皮發麻。
更為重要的是那柄雷火巨刃襲來的方向既是白侯也是福運寺。
“起陣!”
不等觀什號令,門下長老便是紛紛號令諸位弟子。
眨眼間洶湧的靈力湧入福運寺地底刻錄的法陣,一層裹挾著白雲運氣的金光罩覆蓋在福運寺外圍。
……
被籠罩在攻擊范圍之內的白侯更是驚恐,其渺小的體型與那道雷火之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受到化神修士此等攻擊?’
心中苦澀不已,面上卻同時顯出了一分狠厲。
右手一把插進了胸腹之中,用力一抽取出了半截白玉之骨,眼中有著惋惜與不舍。
‘我的化神之機,無了啊!’
來不及多觀摩一陣,將之鄭重插在了自己額頭之上。
瞬間無盡的朦朧白光自其身上蔓延而出,白光迅速凝視,化作玉色之骨,將其身形團團包圍。
形成了一團白骨構成的海膽般的事物。
同時呼救之聲自其中響起:
“道友,救我!!!”
聲音還未能傳播開來,其就被雷火之刃完全覆蓋。
像是掠過一隻蚊子一般沒有絲毫停留,雷火巨刃覆滅對方後徑直衝向了福運寺防護法陣所在。
“轟隆!”
無盡的雷電與火焰閃耀,金色光罩未能支撐一息時間便是驟然泯滅,余威不止,襲入福運寺之中。
刹那,樓閣傾覆,在靈氣爆炸之中化作齏粉。
在雷火巨刃籠罩的范圍內,上至煉氣、下至結丹,皆是遠遠拋飛。
這還是魏鍾有意留手的結果。
至於觀智、空悟兩位元嬰,則是嘴角溢出鮮血,雙膝跪伏在地,受到了魏鍾的額外照拂。
另一邊的觀什因修為稍高,單膝跪地,身上金光閃爍苦苦支撐。
魏鍾悶哼一聲,右掌直接拍下,觀什右膝斷裂,雙腿跪伏。
“觀什,勾結魔族,你可知罪?”
未等其回話,魏鍾便是先聲奪人。
後者面露不甘,口中的語氣卻是強硬:
“前輩無緣無故攻擊本寺,傷我金光寺門人,如今又誣陷在下,是不是有失前輩風范?”
“誣陷?我可是見得這魔族就是從你金光寺之中離開,而且其方才還與你求援,伱二人之間若無勾連,老夫可是不信。”
一把將金光寺中的白侯殘軀抓起。
對方的體型比方才更為縮小,幾乎化作了一團人頭大小的肉球,肉球之中扎著一塊玉色骨骼。
就算狼狽至此,魏鍾依舊發現其並未死去。
“命真硬。”
魏鍾一把將白骨抽出,收入囊中。方才白侯的應對全數落入魏鍾眼中,此物必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失去白骨之後,白侯再度縮小,幾乎只有之前的一半。
一把將之掐在手中,魏鍾掌中雷火再現:
“我問你,可與此人勾結?”
觀什聽得魏鍾質詢白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魏鍾見得手中肉球露出一道縫隙,虛弱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稟前輩,未、未曾!”
魏鍾嘴角露出一絲戲虐:
“哦,那方才求援又是為何?”
不等其回答,魏鍾便是再度言道:
“況且你等魔族應當巴不得我人族內鬥越來越劇烈才對,怎得為之開脫起來?”
觀什聽聞此話,背後冷汗直流。
白侯更是啞口無言。
“算了,看來你是不願說實話,還是來點狠手段。”
魏鍾指尖掐訣,一道真印瞬間從魏鍾識海之中脫離,具現於外。
【真印寶訣·宗師】
從青澤手中得到的《真印寶訣》在魏鍾手中堪稱無往不利。
其不僅是收服妖獸的利器,同樣可以用來禦使修士與其他物種,眼前的魔族也不意外。
一指肉球,真印化作虛體鑽入其中。
強大的抵抗自白侯體內興起。
魏鍾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
“原來早就被他人下了禁製。”
這股抵抗力並不是來自於虛弱的白侯本身,而是另一道控制之術。
“哼,無根浮萍之物,怎抵我真印寶訣之威。”
魏鍾指尖一動,接連四道真印再度浮現。
魏鍾現在手中已可凝聚九道真印。
這可能不是剛剛修習此法之時的普通真印,而是凝聚了魏鍾化神神識的強大真印,是精神力量的極度壓縮。
四隻靈寵之上四道,余下五道便是全部在此。
指尖一引,五道真印全部沒入白侯體內。
黑色識海之中,真印首尾相連,將一團血色印記包裹在內。
不斷縮小與之進行碰撞,掀起的余波使得白侯識海波濤洶湧。
肉球之上張開第二張、第三張……嘴巴,數不清的口器自其上冒出,接踵而至的便是白侯的痛苦慘叫。
叫聲之淒厲,甚至壓過了下方哀嚎的福運寺弟子。
令得幾位元嬰皆是汗毛倒豎,無法想象這究竟是何種痛苦。
魏鍾眉頭微皺,那道血色印訣太過堅韌,簡直就算是其識海中的一條深扎的寄生蟲。
想要將之除去沒有問題,但是同時這白侯的識海也會同時覆滅。魏鍾此刻可沒有讓其如此輕松死去的想法。
收回真印,魏鍾手中雷火閃現,將之封禁於內,同時也將淒厲的慘叫之聲遮蓋。
“有點麻煩!”
見得魏鍾無計可施,觀什松了一口氣。
但忽然感到身周靈氣阻滯,已是魏鍾出手。
作勢就欲反抗脫離,魏鍾警告道:
“若你你膽敢反抗,我就直接將你擊殺,料想同道也不會多說些什麽?”
觀什心中一寒,這才松開手來。
魏鍾輕笑一聲,靈力化作大手一把將之攥住。
強勁的力道,使得其傷上加上,嘴角溢出鮮血。
“你……”
還欲放些狠話,但觸及到魏鍾冷厲的目光,瞬間便是收斂回來。
“你是否勾結魔族,老夫管不上,權交給其他道友處理。
“若無此事,自可放你清白,至於真有齷齪之事,哼……”
魏鍾冷笑不已,一把將之抓住,而後騰空而起。
下方的福運寺之人見得自家前輩就這這樣被抓走,紛紛陷入茫然。
觀智見狀發聲:
“住持被前輩帶走配合調查,不日就會放回,爾等各司其職……”
交代完畢之後,觀智與空悟一同去見了被隱藏在陣法之下的玉蓮,齊齊松了一口氣。
“還好那前輩未曾發現此寶,不然……”
空悟言語之中也有些不服氣,對方實在太過霸道,不僅攻擊福運寺,更是擊傷寺內眾多弟子。
尤其對他這元嬰修士還有著特殊“招待”,更是直接抓走了觀什師叔。
令得空悟心中頗不服氣。
但就算是再不服氣又有什麽辦法?修為不如他人,只能將這副屈辱吞入腹中。
一如當初被其福運寺欺壓的散修一般。
“轟隆!”
二人還以為是那化神去而複返,卻是聽到寺中弟子齊齊言道:
“空絕長老出關了!”
二人提著的心這才放下。
“師兄突破了?”
空悟看著氣息變化的空絕詢問道。
後者點點頭:
“已是元嬰中期,不知方才發生了何事?”
剛才的地動山搖,險些將空絕的晉升過程打斷,就算是現在,也是剛剛突破修為不穩。
聽見其詢問,空悟這才將事情首尾解釋。
“勾結魔族,這等罪名為何會掛在師叔身上?”
空悟搖搖頭,全然想不通其中緣由。
‘莫非是那化神修士與我福運寺有仇不成?’
觀智旁觀二人說話,一直未曾發聲,而是回想起了方才探訪的神秘人。
對方的聲音確實與那魔族如出一轍。
‘難道師兄真的勾結魔族?’
觀智不敢將此話說出,若是事情為真,那可不是觀什一人的禍事,整個福運寺都會受到影響。
觀智可不想因此淪為整個人族的罪人。
“師叔?”
身邊空悟的問詢聲將觀智從沉思之中扯了回來。
“我等現在該當如何,可要尋化神前輩援手?”
觀智搖搖頭:
“不必,師兄早就已經緊急聯系上了白衡前輩,想必如今已然遇上。我等照料好寺內諸事即可。”
……
遠離福運寺的高空之中。
魏鍾轉頭看向右手邊的天空,一道白雲遁光劃至,現出白衡身形。
‘求援倒是來的快。’
向著其拱了拱手:
“見過白衡道友!”
後者拱手回禮:
“這位道友倒是陌生的很,可有名號?”
“白衡道友稱呼我為離原即可,山間野修,不值一提。”
“離原?”
白衡疑惑,其從未聽聞過此等名號,包括離原面容也讓其感到陌生。
“閑話少敘,在下捕獲一名元嬰後期骨魔,其被秘法控制,在下從其嘴中撬不出什麽情報,還得看看各位同道手段。”
說完,魏鍾直接將白侯化作的肉球丟了過去。
白衡拿捏此物,緩緩點頭:
“確實是骨魔氣息,此魔說不定對千水魔門之事知曉些什麽,道友此舉算是為我人族立了一大功。”
魏鍾笑了笑,沒有接話。
而是提起了身邊的觀什:
“此人有勾結此魔的嫌疑,還望白衡道友明察,同樣交予道友了。”
被層層束縛的觀什被魏鍾像是拋皮球一般丟了過去。
“想必以白衡道友的手段,查出此事沒有意外。”
白衡提著觀什,面色冷厲:
“離原道友放心,在下必然嚴查。”
魏鍾緩緩點頭,略一拱手:
“既然如此,在下這就離去了,還望道友不要放過任何禍亂我人族之人。”
留下此言,不等其回話,身形驟然化作一團金色雷電,消失在此間。
白衡還有一肚子的疑問都沒有拋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雷光逐漸消散。
‘哪裡鑽出來的人族同道?倒是個怪脾氣,罷了罷了,多事之秋,有這一位同道援助倒也是一份幸事。’
轉頭看向手邊的觀什,面色泛冷。
驅散禁製之後,詢問道:
“此人所言為真?”
觀什連忙解釋:
“冤枉啊!前輩。”
“冤枉?”白衡輕哼一聲,眼中泛起白霧,黑色瞳孔逐漸變為白色,緊盯著觀什,仿佛施展了某種神識秘法。
“說……”
觀什面色猙獰,緊咬牙關,氣運之力化作屏障固守識海,不肯說出自己勾結魔族之事。
“倒是有幾分本事!罷了。”
白衡一揮,秘法散去,手中出現一張黑紫色的符籙,直接將之印在了觀什頭頂。
其上符文蠕動,仿佛活物一般鑽進了觀什識海。
“無論真假,罰你鎮守魔淵,百年之後再論此事。”
……
魏鍾從大金頭上收回右手,眼前的景象頓時消散。
“奴印?
“這白衡行事果然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