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境的劍域雖然也能對周圍的環境產生影響。
但其更像是一種‘借力打力’。
屬於修士借用天地之力,人為給自己創造出一個符合‘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領域。
但化道境的劍域就不一樣了。
因為到了這一步,修士已經不是借用天道之力。
修士本身,就是道的化身。
松山上,隨著陸晨的誅佡劍陣鋪開,所有位於劍域中的人都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面對那四道擎天仙劍,他們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陸晨身邊的小白鹿,眼下同樣震驚於這化道境劍域的恐怖。
一如陸晨當初第一次見到青雲宗掌教·顧禮清施展化道境大神通一樣。
劍陣中,碧落觀的呂志偉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
求生的本能告訴他,此時的他應該快點逃出這劍域。
就算跑不掉,最起碼也應該做點什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
但心頭的大恐怖,讓他的身體好似失去了控制。
明明腦海中有不少的念頭,可這些念頭卻無法落到實處。
無力感,呂志偉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力感了。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花裡胡哨都失去了意義。
呂志偉怔怔的凝望著天空,只見其中一把仙劍脫離劍陣,來到了他們的頭頂。
這仙劍通體血紅,周身覆蓋著複雜的紋路。
如有實質的業力圍繞在這把仙劍周圍,宛如天罰一般的凌駕在了眾人頭頂。
在所有人絕望的眼神中,那巨大的戮佡劍緩緩落下。
轟!
等塵埃散去,松山徹底歸於平靜。
原本人潮湧動的松山,此時除了陸晨和小白鹿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小白鹿望著不遠處呂志偉等人原本所在的位置,似乎還沒從陸晨剛剛那驚天一劍中回過神來。
同樣是劍域,她這種借用本命仙劍施展出來的劍域,和陸晨的劍域比起來,好似雲泥之別,根本沒有一點可比性。
“回去好好修煉吧。”
就在小白鹿還在出神時,陸晨那平靜的聲音把她重新拉了回來。
小白鹿又看了看被一劍滅殺,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的呂志偉,點了點頭。
隨後她看向陸晨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與此同時,松山外的兩艘佡舟上。
大千山的陶夫人此時已然來到了甲板處,眼神凝重的看向松山。
之前陸晨找上她時,她隻以為這是個小有天賦的金丹期修士,有著一手不錯的煉丹術。
因此對於陸晨當初提出的建議,陶夫人在權衡利弊之下,最終選擇了同意。
而她和陸晨的交易也很簡單,那就是讓陸晨也參與這次大千山·山主選拔的試煉中。
沒錯,這一次流雲觀、松山觀、碧落觀的三觀之戰。
說到底也不過是大千山的一次選拔罷了。
陶夫人雖然不清楚陸晨是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
可讓陸晨參加這一次的考核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更別說陸晨還拿出一枚讓她都為之驚喜的‘淨血丹’。
原本陶夫人並不認為陸晨能在這一次的考核中堅持到最後。
已經做好了陸晨若是遇到危險,她便出手相救,讓陸晨欠自己一份人情。
可實際情況卻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陸晨這個金丹期修士的實力,竟遠超一般的元嬰期修士。
甚至於就算是她自己,都沒有十全的把握能夠從陸晨的劍域中脫身。
恐怖,這小子的劍道天賦,著實太恐怖了一點。
而在震驚過後,陶夫人心中只有一陣狂喜。
因為以陸晨的實力,一旦來到了大千山。
成為前十的山主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要知道想要成為大千山前十的山主,最起碼也需要化神期的修為。
而在金丹期就能掌握大神通的陸晨,幾乎已經是半隻腳踩在了化神期上。
想到這,陶夫人的臉色就變得潮紅,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紅唇。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日陸晨飛升,自己作為陸晨半個引路人,肯定也能獲得不小的好處。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幫陸晨完成一些善後工作。
正常來說,大千山的人是不會隨意介入下方宗門的鬥爭。
可那也只是正常的情況。
眼下的陸晨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價值。
那她也可以稍微破例。
比如,幫陸晨徹底清除夏、周、陳國的殘余勢力。
讓這三個地方,徹底落入到陸晨的掌控中。
不多時,松山之外的兩艘佡舟上,就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
儼然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
現實,離州,離火道院。
“原來這就是古佡九界的情況嗎……”
隨著古佡九界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陸晨的外道化身已經離開了古佡九界。
並把發生在那裡的記憶,全部帶給了陸晨的本體。
而在吸收完這些記憶後,陸晨對於古佡九界,乃至於古佡修士這個群體都有了一個相對完整的了解。
在陸晨看來,古佡世界看似扭曲,但其本質和現實,乃至遊戲中的中州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因為若兩個世界完全不同,那陸晨就算能在古佡世界施展出自己的劍域。
但由於天地法則不同的原因,劍域的威力應該也會有所不同。
可實際情況卻和陸晨一開始想的截然不同。
他在古佡九界所施展出的誅佡劍陣,和在遊戲世界,乃至現實中施展出來的,都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這足以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古佡世界的天地法則,與現實和遊戲世界的法則是相同的。
可陸晨又能明顯感覺到古佡世界的天地之力,要比現實和遊戲世界扭曲許多。
故陸晨推測造成這一點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古佡的存在。
至於到底是不是,陸晨眼下還無法斷定。
畢竟眼下的他,可還沒有真正的遇到過古佡。無法做出一個合理的判斷。
而除了這些外,陸晨從這一次的古佡九界之行中,還獲得了另外一個收獲。
那就是陸晨本以為古佡世界應該到處都充斥著扭曲的古佡之力。
可實際情況卻是,古佡世界中最多的不是古佡之力。
而是業力和怨力。
雖然這兩種能量和古佡之力一樣,都是修士避之不及的能量。
但從位格上來說,前者還是比後者差了不少。
陸晨覺得所謂的古佡之力,應該是一種類似法力的存在。
乃是需要修佡者認真打磨後,才能凝聚出來的特殊‘法力’。
如此一來,也讓陸晨改變了原本修佡者無法修煉的錯誤觀念。
他之前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他對於修佡者的了解,都是從副本中其他人口中獲悉的。
而副本中的人所了解到的修佡者,都已經是他們來到修仙界的情況。
在滿是純淨靈力的修仙界,來到這裡的古佡修士就和來到了滿是毒藥的世界一般,無法修煉也實屬正常。
再加上古佡修士可以通過他人的道,來壯大自身的特點。
古佡修士那麽熱衷於入侵其他世界的原因,也就很好理解了。
想到這,陸晨站起身,來到了自己洞府的窗戶邊。
離火道院位於南離城的最高處,而陸晨所在的洞府雖然不是離火道院最高的地方。
卻也能夠借此俯瞰整個南離城。
陸晨透過南離城密密麻麻的建築群,極目遠眺。
只見他看著的,乃是遠處天邊一道道高聳入雲的朱雀長城。
“之前在大千山據點找到的黑太歲,其所流露出的氣息乃是純正的古佡之力。”
“而仙盟方面卻又將其稱之為禁忌之力,說明這種力量仙盟早有察覺。”
“或許仙盟方面不是不清楚古佡修士的存在,而是用另外一種稱呼來代指他們,比如……異族。”
“若真是如此,那所謂的禁地或許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許多。”
“之前我就在奇怪,仙盟的九州十地,其面積比之整個遊戲中的世界還要大上不少,這些多出來的地方,又是如何出現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就存在於那禁地之中。”
“只是具體是否如此,只有等我親自去過禁地之後,或許才能知曉了。”
想到這,陸晨的眼神就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因為一切若真和他想的一樣。
那不論是禁地的誕生,還是現實世界中古佡世界和現實世界的關系,都能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離火道院,一處會議室。
會議室內,離火道院幾大學院的院長們齊聚於此。
而他們聚集起來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討論接下來參加道院大比的人選。
道院大比兩年一次,且只允許大四學年及以下的學生參與。
而每年的道院大比,不僅是難得的交流機會。
更是一次給外界展現道院實力的機會。
所以即便是已經位於仙盟學院頂點的四大道院,同樣很重視這每兩年一次的道院大比。
畢竟其他那些小道院爭的是裡子,希望在道院大比上展現出一些他們學院的特點,從而吸收更多的優秀人才。
四大道院爭的則是面子。
畢竟同為四大道院,同樣也是有上下之分!
而往年的離火道院,因為自身專注煉丹的緣故。
導致他們在道院大比這種講究實戰的舞台上,往往很難取得好成績。
可今年……不一樣了!
“怎麽說,這次的名單就這樣定下了,如何?”
離火道院·煉丹院的院長·江彥廷笑著把手中的名單遞給眾人,讓他們確定一番。
其他院長們看著上面的名單,並最終在兩個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而這兩個名字,便是陸晨和沐小葉。
看著這兩人,其他學院的院長們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問題,這個名單我覺得也沒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了,若是這樣的人員配置都無法取得好成績,那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能比這好的人選了。”
“不過你們確定要讓異族也參與這一次的道院大比嗎?我對他們還是有點無法信任。”
頗為保守的劍院院長·聞人硯指了指名單上,那專門標注出來的異族名單,表情嚴肅的詢問道。
對此,其他院長到是有不同的看法。
“老聞啊,你這就有點狹隘了,如今異族加入仙盟已有百余年,這百余年來,這些異族和仙盟其他人並無太大的差別。”
“仙盟方面,連山海異獸這些上古妖獸都能慢慢折服,更何況是這些異族。”
“實話實說,讓異族慢慢融入到仙盟中,不僅是道院夫子的意思,同樣也是仙盟那幾位的意思。”
“你若是有什麽意見的話,和我們說可沒什麽用,伱要去和那幾位說。”
聞言,劍院院長·聞人硯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好了,這些細枝末節就先別說了,我們還是好好討論一下這一次的帶隊老師吧,畢竟……”
“我來!”
沒等煉丹院的江彥廷把話說完。
在場的院長們一個個就大喊了出來。
那急不可耐的樣子,似乎深怕這個機會落到別人身上一樣。
若是按照往年,他們不僅不會這麽急著爭奪帶隊老師的身份,甚至還會避之不及。
可今年不一樣了。
今年這配置,他們都看不到一點輸的可能。
這麽能長臉的事情,豈能落到別人手中?
江彥廷看著一個個都在爭奪帶隊老師的老夥計們,眼睛微微眯起。
“看來大家都對於這一次的道院大比,都有著很高的熱情啊。”
“不過這帶隊老師終歸只有一個,且各位也不是一般人,可不能全部離院外出行走。”
“要我看,類似這樣的大場面,我們必須要派出一個能壓住場面的人去。”
“鄙人不才,我感覺我就很適合當這一次的帶隊老師,畢竟我不僅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且我還是煉丹師。”
“若中間出了什麽意外,我還能第一時間給學生們給予幫助,你們覺得呢?”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先是安靜了片刻,隨後就爆發起了激烈的爭吵。
很明顯,他們對於江彥廷這恬不知恥的自誇,一點都不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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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