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自爆乃是破釜沉舟之舉,藍蛟受到波及,受傷頗重。
它心中驚怒交加,正要追擊呂歸,卻被王霖與敬舒涵所阻,更是勃然大怒,當即矛頭一轉,與王霖戰在一起。
王霖立刻就落入了下風,他施展神通之後,肉身堪比七級妖獸,但在七級的妖獸王族面前,還是差之一籌。
他毫不吝惜真元,身形又是一變,縮小至一丈高下,混身繚繞的漆黑魔氣凝成一副黑色甲胄,肉身強度大增,力氣也狂漲小半,立刻止住了頹勢。
砰!
一人一蛟拳爪相交,藍蛟退出數十丈,王霖卻隻退出數丈。
藍蛟心中駭然,此人明明只有結丹中期的修為,但在連番施展神通之後,力量竟然在它之上,立刻收起了輕視之意。
敬舒涵也來到了藍蛟身前,黃色小鼎中飛出上百道輕煙,凝成一條厚厚煙索,在旁不停襲擾。
鳳形玉簪已經飛了回來,她暗暗扣在掌心,伺機而動。
敬舒涵修為雖低,但所有法寶卻是不俗,也能略作牽製。
兩人一蛟陷入纏鬥之中,藍蛟似乎只是略處下風。
另外一邊,陳淵和昆鋒一上來,便是天崩地裂。
在昆鋒即將殺死敖悔之際,陳淵施展無名神通,又激發朱厭真血,不留絲毫余力,衝向丙火雷晶。
他時機拿捏得極準,早一分是為敖悔解圍,晚一分敖悔已然身死,昆鋒沒有後顧之憂。
而偏偏就在這個節點,陳淵突然出手,讓昆鋒有些進退兩難,陷入了猶豫之中。
但他只是猶豫了片刻,然後放出一縷妖力,絞碎敖悔神魂,然後雙翅一振,身影消失在原地。
此時陳淵距離丙火雷晶只有不到十丈距離,眼看著就要得手,但下一刻,昆鋒出現在陳淵和丙火雷晶之間,覆蓋著漆黑光芒的右手,閃電般伸出,抓向陳淵!
瞬移之術本就神出鬼沒,昆鋒施展之時,更是極為迅捷,眨眼間就來到陳淵身前。
他對這一擊也是信心十足,區區結丹中期修士,他殺了不知多少。
像陳淵這樣的體修,昆鋒也殺過兩個,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但就昆鋒出手時,陳淵似是早有所料,雙手浮現出一層白色火焰,升騰熾烈,一拳擊出!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奪取丙火雷晶,就是要化被動為主動,迫使昆鋒攔截自己,也唯有如此,才能限制他的瞬移之術。
在昆鋒身影消失的刹那,他便做好了準備,幾乎就是在昆鋒現身的一瞬間,他就揮出了這一拳。
他與丙火雷晶距離如此之近,昆鋒只能攔在他的身前。
兩人都信奉一力降十會的道理,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動作一點也不花哨,快若奔雷,瞬息間碰撞在一起。
砰!
拳掌相交,純白與漆黑交織在一起,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兩人均倒退數十丈,誰都沒有佔得上風。
轟隆!
恰逢一道天雷落下,就在島嶼上方,電光與雷聲一齊傳來,照亮了昏暗的天地,照亮了陳淵和昆鋒。
陳淵右手上的朱厭真火被漆黑光芒吞去不少,只剩下薄薄一層。
他不得不催動真元,朱厭真火才重新升騰起來。
冰幻靈光稍稍有些暗淡,背部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陳淵往冰幻內灌注真元,有一絲滯澀之感,但並無大礙。
那漆黑光芒吞沒了不少朱厭真火,冰幻反而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昆鋒目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再無半點輕視之意。
他運用天賦神通,手上附著空間之力,與空間裂縫類似,鋒銳難擋,就連敖悔的蛟龍之軀,也如白紙一般脆弱。
但此人手上的薄薄手套,竟然能抵擋他的空間之力,那詭異的白色火焰,更是順著他施展天賦神通的神識聯系,湧入神魂空間,灼燒他的神魂。
他立刻聚集神魂之力,撲滅了神魂空間中的白色火焰,但只是這短短一瞬,神魂遭焚的痛楚,就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你是何人,這白色靈火好生詭異,竟能灼燒神識,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昆鋒盯著陳淵問道。
陳淵不答,手上朱厭真火升騰,身形一晃,再次衝向丙火雷晶。
昆鋒眉頭一皺,背後雙翅一振,瞬移到陳淵身前,把他攔了下來。
他不敢讓陳淵接近丙火雷晶,這白色火焰如此詭異,陳淵定然精通禦火之術,也許有辦法收起這件至寶。
這塊丙火雷晶消耗了一縷沾染太陽真火精粹的上古丹火,極為珍貴,他必須帶回族中,絕不能拱手讓人。
若非昆鋒不是火行修士,只能消耗真元,一點點消磨雷晶中蘊含的天雷之力,早已將其收入囊中。
砰!
昆鋒一拳擊出,陳淵反應絲毫不慢,擋下昆鋒這一擊。
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兩人身形暴退,朱厭真火與空間之力趁機再一次交鋒。
昆鋒神魂遭焚,陳淵手上的冰幻又出現了一道裂痕,被漆黑光芒吞沒的朱厭真火,讓他不得不消耗更多真元,手上才重新燃起火焰。
陳淵沒有半點耽擱,再度衝向丙火雷晶,逼迫昆鋒與他交手。
昆鋒掌握瞬移之術,進退自如,天然立於不敗之地,只有攻敵所必救,陳淵才有機會取勝。
而這也是他沒有趁昆鋒與敖悔纏鬥時,收取丙火雷晶的原因。
他沒有收取丙火雷晶的辦法,只能慢慢消磨天雷之力,若是顯露出來,昆鋒根本不會理會。
只有在這種時候,主動施展朱厭真火,才能讓昆鋒產生誤判。
“找死!”昆鋒勃然大怒,他竟然被一個人修牽著鼻子走,真是奇恥大辱!
他雙翅一振,衝向陳淵,雙臂附著一層漆黑光芒,接連揮出數拳,拳影漫天,不容許陳淵跨越雷池一步。
陳淵毫不相讓,揮拳迎擊,漆黑光芒每吞噬一縷朱厭真火,就有新的朱厭真火升騰起來。
兩人如流星般倒飛而出,緊接著又如流星般衝了上去,每一拳的碰撞,都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短短十息時間,兩人揮出了不知多少拳,而在拳影之下,是交織在一起的白色火焰和漆黑光芒。
昆鋒的天賦神通與空間裂縫類似,可吞噬萬物,雖然他實力有限,但除非元嬰修士出手,否則無人能抵禦他的空間之力。
陳淵手上堅硬的冰幻出現了一道道傷痕,靈光越發黯淡,不斷湧出的寒冰之力,也被漆黑光芒吞噬,沒有發揮半點作用。
昆鋒不斷施展瞬移之術,身影閃動,出現在陳淵四面八方,但陳淵每一次都能反應過來,及時擋下他的攻擊。
陳淵任由朱厭真火被漆黑光芒吞噬,大半被放逐到虛無之中,但剩下的一縷火焰,卻順著那一絲冥冥中的神識聯系,湧入昆鋒的神魂空間,焚魂灼魄,比任何一種能焚盡萬物的靈火都要恐怖。
而朱厭真火的存在,也讓陳淵能清晰感應到昆鋒的位置,他的瞬移之術根本起不到作用。
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昆鋒神魂遭焚,劇痛難當,陳淵真元消耗劇烈,丹田中的真元大海以驚人的速度蒸發。
又是二十息的近身肉搏,兩人忽然分開,相隔數十丈,遙遙對峙。
昆鋒喘著粗氣,五官扭曲,一頭黑發隨風飄揚,身軀微微顫抖。
他被那詭異的白色火焰折磨得幾乎發瘋了,這是煉魂抽魄的刑罰,他從未體會過這種痛苦,雙目染上了一層赤紅之色,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狠狠撕成碎片。
昆鋒強壓下這股殺戮**,他雖然桀驁成性,但並不魯莽瘋狂。
這白色火焰竟能灼燒神魂,引動他心中的嗜血意念,聞所未聞,此人能禦使此等詭異靈火,一身巨力又與他相差仿佛,實乃平生僅見的大敵,絕不可有半分疏忽,露出破綻。
陳淵微微低下頭,摘下手上的冰幻,一頭白發披散而下。
冰幻傷痕累累,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黑色光芒,靈光黯淡之至,已經不堪使用。
空間之力太過鋒銳,即便是千年冰蠶絲織成的法寶,也難以抵擋。
他體內真元更是在過去短短三十息時間內消耗了一半,最多只能堅持五十息時間。
不能再拖下去了,昆鋒是七級妖獸,妖力比他雄厚,久戰對他不利。
但朱厭真火已經是他最強的手段,他沒有其他辦法,能威脅到昆鋒。
陳淵心中萌生了退意,他已經知道昆鋒是真靈後裔,大可等日後修為突破,再入萬妖海。
但他不知道的是,昆鋒此時也已是強弩之末。
昆鋒先前與敖悔大戰了一場,雖然他實力要強於敖悔,但敖悔也是妖王之子,距離化形只有一步之遙,為了擊敗敖悔,他消耗也是極大。
原本他並未把陳淵這個結丹中期修士放在眼中,但一番交手下來,他的神魂屢次被朱厭真火灼燒,受創頗重,那種抽魂煉魄之痛,更是讓他差點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嗜血意念。
昆鋒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從未有妖獸或者修士把他逼到這種地步,心中戰意大減。
他不知道陳淵的底細,生怕再交手下去,自己的神魂會被那種詭異的白色火焰,生生焚燒成虛無。
兩人都生出退意,不約而同地分開,戒備地看著對方,但卻並沒有再衝上去。
昆鋒冷冷道:“這塊丙火雷晶,你休想染指,現在退去,我可既往不咎。”
“巧了,我對這塊雷晶勢在必得。”陳淵淡淡道。
昆鋒雙眼一眯:“看來你是想和我不死不休了?”
“除非你將雷晶相讓,否則我定會奉陪到底!”陳淵針鋒相對。
他雖然萌生了退意,但面對昆鋒這等強敵,絕不能有半分示弱。
“好!我這就送你上路,你的金丹,肯定比別人的更加美味!”昆鋒雙翅一振,衝向陳淵。陳淵能看破他的瞬移之術,他索性不再浪費妖力,只是利用天賦神通和肉身之力,與陳淵近身肉搏。
但就在此時,另一處戰團發生了變化,藍蛟高聲道:“昆兄救我!”
昆兄當即停下,轉頭望了過去。
陳淵也是凝目看去,只見王霖周身魔氣沸騰,凝成一杆漆黑長矛,用力一擲,如流星一般射出,直接將藍蛟釘在了地上!
滾滾魔氣從漆黑長矛上飛出,看似輕若無物,實則重若千鈞,牢牢鎮壓住藍蛟。
旁邊的敬舒涵一點身前黃色小鼎,鼎身光芒大放,三百六十道輕煙飛出,化作一條長長的繩索,飛向藍蛟,把它捆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王霖表情極為痛苦,但嘴上卻是長笑一聲:“痛快!蛟龍又如何,我早便殺過一條,你也難逃一死!”
他身上甲胄破碎,泛著金光的銀色鱗片也處處破損,胸膛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傷口,可以見到跳動的內腑,鮮血染紅了大半身軀。
但被釘在地上的藍蛟比他還要淒慘,原本威武不凡的一身湛藍色蛟鱗,此刻已經沒有一處完好,兩根長須只剩一根,右前爪更是齊根而斷。
短短數十息之內,一人一蛟就戰至這等地步,堪稱慘烈。
王霖抬手一抓,殘破的黑色甲胄自行崩散,化作縷縷魔氣,又凝成一杆長矛,用力一擲,飛向藍蛟。
這一下擲出,他渾身一顫,五官扭曲,似乎承擔著極大的痛苦。
昆鋒目中寒光一閃,雙翅一振,身影從原地消失,瞬移到長矛前方,張開大口,漆黑光芒一閃,將魔氣長矛吞了下去!
王霖面色一變,這魔氣凝物的神通是他最強的手段,竟然被昆鋒如此輕易的化解了。
他咂了咂嘴,看著王霖:“好精純的魔氣,隻比真魔之氣略遜一籌,你的金丹味道肯定也不錯。”
他一振雙翅,瞬移到王霖身前,伸手抓了過去。
在昆鋒吞下長矛之時,王霖就有所防備,見他身形消失,立刻往後退去,避開了這一抓。
但王霖隻躲過了一時,昆鋒雙翅一振,再次瞬移到王霖身後,一把插進他的丹田之處
王霖狂吼一聲,抬手抓住昆鋒右手,冒出滾滾魔氣,侵蝕附著在昆鋒手臂上的漆黑光芒,發出嗤嗤之聲。
兩人僵持在一起,昆鋒右手不得寸進,王霖也無法脫身。
敬舒涵心中大急,抬手一擲,鳳形玉簪射向昆鋒。
昆鋒左手一抬,漆黑光芒湧動,輕松接住玉簪,瞥了敬舒涵一眼,冷冷道:“不要急,下一個就是你。”
他右手用力往前一送,瘋狂催動妖力,漆黑光芒大放。
但王霖在這生死關頭,拚盡全力相阻,渾身魔氣轟然爆發,化作數條巨蟒,咬住昆鋒手臂,令其不得寸進。
兩人僵持了三息時間,昆鋒還是佔據了上風,右手緩緩插進王霖丹田之中,右手一攥,握住了他的金丹。
“住手!”一聲暴喝傳來,昆鋒右手驟然一頓。
他轉頭望去,只見陳淵右手抓住藍蛟脖頸,朱厭真火升騰,仰頭望著糾纏在一起的昆鋒和王霖,目光冰冷。
“嗷!”
藍蛟慘嚎一聲,被魔氣長矛釘在地上的蛟軀不住掙扎扭曲,似乎在經受煉獄一般的痛苦。
忽然,陳淵右手上的朱厭真火消散不見,藍蛟才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你若殺他,這條藍蛟也會陪葬!”陳淵冷冷道。
“你敢威脅我?”昆鋒盯著陳淵,緩緩松開了握住王霖金丹的右手。
“放開他!”陳淵道。
“不可能,你先放了它!”昆鋒道。
兩人互不相讓,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但在殺意之後,是忌憚與遲疑。
陳淵不可能坐視王霖死去,他還需要王霖出力,對付雲天老祖。
昆鋒更不能讓藍蛟出事,鯤魚一族付出極大代價,暗中扶持藍蛟,眼看就要開花結果,不容有失。
但兩人都擔心自己放開人質,對方就會痛下殺手,場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氣氛越來越沉重,兩人目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就在這時,藍蛟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兩位同時放手,如何?”
“好,你我同時放手。”昆鋒道。
“不可能,你會瞬移之術,隨時都能動手殺人。”陳淵道。
“我現在就可動手殺人!”昆鋒目光一冷,右手再次攥住王霖的金丹。
王霖面色一變,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放心去吧,這條藍蛟定會為你陪葬。”陳淵看著王霖,聲音冷漠。
他抬手一抓,飛雲劍憑空浮現,抵在藍蛟脖頸處。
藍蛟目中露出懼意,大聲道:“昆兄救我!”
“看來你們交情不淺啊,它死在這裡,不知會不會影響到鯤魚一族的大計?”陳淵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昆鋒目中寒光一閃。
陳淵道:“那我就說得再清楚一些,你殺了那條赤蛟,卻又出手救下這條藍蛟,其中內情雖然我不清楚,但肯定牽扯到鯤魚一族和蛟龍一族的爭鬥,這條藍蛟應該與鯤魚一族關系不淺吧?”
“這塊丙火雷晶出現的如此突兀,又是在被風壁裹住的島嶼之上,神識無法探知,想來應該是你引下,為了將那條赤蛟引到此處。”
“現在看來,你已經成功了,但若是這條藍蛟死去,對鯤魚一族的謀劃,應該會產生不小的影響,否則你何必在乎它的死活,我說的可對?”
昆鋒盯著陳淵,一言不發。
陳淵微微一笑:“呵呵,看來我說對了,你讓他們兩人離開島嶼,我就會放開這條藍蛟。”
“這兩人的生死,你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昆鋒冷冷道。
“他們與我只是同門而已,死就死了,絕靈島本就凶險,師尊最多責罰一二,我有何懼之?”陳淵淡淡道。
“人族修士不是最看重師門傳承嗎?沒想到你竟如此冷血無情,倒是有幾分我妖族的風范。”昆鋒譏諷道。
陳淵冷笑道:“師門傳承是正道修士最喜歡宣揚的東西,我等魔道修士,只看實力。休說廢話,你到底放不放人?”
他抬手一點,飛雲劍侵入藍蛟數寸,鮮血順著劍身滑落,藍蛟目中滿是驚恐之意,大聲道:“昆兄救我!”
昆鋒厭惡地看了它一眼,冷冷道:“你若是不遵守承諾,在我放人之後,反悔殺了它,該當如何?”
陳淵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得罪鯤魚一族,這對我沒有好處。”
“你為了殺那條赤蛟,竟以丙火雷晶做餌,這條藍蛟對鯤魚一族定有大用。”
“我若是殺了它,被鯤魚一族盯上,豈不是自尋死路?”
昆鋒放下心來,微微頷首:“我可以放人,但我與你打了一場,卻不知道你的姓名來歷,你須如實相告,我才會放人離開。”
“好說,我名為陳淵,拜在天機門紀真人門下。”陳淵淡淡道。
“紀老鬼弟子?我記住你了。”昆鋒目中寒光一閃。
他收回右手,王霖捂住腹部,死死盯著昆鋒,目露凶光。
昆鋒冷冷回望著他,他終究沒敢動手,只是冷哼一聲,飛向敬舒涵。
“師弟師妹,你們先退出此島,我稍後便會跟來。”陳淵道。
“陳……師兄保重。”敬舒涵對陳淵行了一禮,與身形恢復原狀的王霖一起進入風壁之中。
陳淵靜靜等了一刻鍾,伸手拔出貫穿藍蛟身軀的魔氣長矛,退後一步,藍蛟身軀一擺,飛向昆鋒,蛟血灑在地上,激起幾道電弧,發出劈啪之聲。
昆鋒盯著陳淵,目中殺氣四溢,但想起那詭異的白色火焰,終究沒有輕舉妄動。
陳淵微微一笑:“陳某告辭,日後有緣,再領教昆道友高明。”
說罷,他駕起遁光,就要往島外飛去。
“陳……陳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老夫必有重謝。”
陳淵身形一頓,轉頭看去,呂歸捂著腹部,面白如紙,目露哀求之色。
陳淵沉吟片刻,又看向昆鋒:“此人與我有舊,還請昆道友手下留情。”
昆鋒看了呂歸一眼,淡淡道:“將死之人,你也要救?我還想品嘗一下他的金丹呢。”
呂歸心中一緊,看向陳淵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哀求。
陳淵雙目一眯:“金丹何其多也,想必昆道友不差這一粒。”
“也罷,你把他帶走吧。”昆鋒揮了揮手。
呂歸松了口氣,跟在陳淵身後,進入風壁之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