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眉頭一皺:“給你兩個時辰。”
敬舒涵嫣然一笑,對陳淵行了一禮,抬手一招,收回插在地上的陣旗,放入芥子環上,陣幕徐徐消散。
她泰然自若地盤膝坐在地上,拿出兩塊上品靈石,握在手中,五心朝天,閉目打坐。
陳淵看到她這幅毫無防備的模樣,神情稍緩,落在地上,在距離敬舒涵十丈遠處,盤膝而坐,服下一顆療傷丹藥,治療左臂傷勢。
但他的神識時刻籠罩在敬舒涵身上,無論她有任何舉動,都會第一時間察知。
半個時辰後,陳淵傷勢盡複,敬舒涵依舊在吸納靈石中的靈氣,恢復真元。
陳淵放下心來,隻留部份神識監視敬舒涵,內視己身。
丹田之中,元鼉甲靈光黯淡,背上一道裂痕極為顯眼,正圍繞金丹徐徐旋轉,吸收著下方真元之海中的真元精粹。
那一劍乃是齊浪壓箱底的手段,劍光合一,化繁為簡,再融入精血,與血色巨劍心血相連,一顆劍心寄托於上,可斬萬物。
一百余年前,曾經有一條七級青蛟,在獸潮中興風作浪,吞吃了七八名結丹修士,無人能製,肆意妄為。
齊浪當時剛剛突破結丹後期瓶頸,坐鎮血島,聞聽此事,當即與同門深入獸潮,一戰將青蛟斬成兩截。
一位鎮海宗長老與齊浪同行,親眼旁觀了這場大戰。
待獸潮結束後,他將齊浪劍斬青蛟之事宣揚出去,以揚鎮海宗之名,稱其最後便是施展此術,劍光如血,青蛟見之即隕。
這番話雖然有誇大之嫌,但齊浪力斬妖獸王族,卻是做不得假。
從此之後,齊浪名傳玉清海,有好事者稱其為玉清海第二劍修。
玉清海中劍修式微,唯有一名元嬰初期的劍修。
齊浪有結丹後期的修為,實力不凡,又是鎮海宗長老,得此稱號,也無人質疑。
他這一劍威能不凡,所幸元鼉甲在中階法寶中堪稱頂尖,才勉強擋下了齊浪這一劍,沒有裂成兩半。
但此寶受創如此嚴重,必須修補一番,再經過數年溫養,才能重新運用在鬥法之中,在絕靈島中是指望不上了。
陳淵搖了搖頭,收回神識,抬起右手,冰幻緩緩顯形。
冰幻雖然擋住了那一劍殘余的威力,但也受到了損傷,好在不甚明顯,只是靈光稍稍有些黯淡,溫養幾日,便可恢復如初。
而在接連動用兩件中階法寶後,陳淵還是被劍氣所傷,右臂受到重創。
換成其他結丹修士,沒有兩件頂尖的中階法寶守禦己身,也不是體修,在這一劍下只能殞命。
劍修攻伐無雙,就是體修遇上,若沒有法寶傍身,肉身不夠強悍,也休想討到好處。
陳淵從懷中拿出齊浪的芥子環,神識探入其內,一股鋒銳如劍的神識刺來,將陳淵的這一縷神識絞殺乾淨。
陳淵繼續送入神識,足足用了一刻鍾時間,終於將芥子環上的神識烙印消磨乾淨。
劍修不僅實力高強,神識也極為凝實,換成尋常修士,在芥子環中留下的神識烙印非常松散,幾十息就能破解。
陳淵神識探入芥子環內,一掃之下,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齊浪很難對付,唯一的法寶本命飛劍也自行崩裂,但身家也極為豐厚。
在芥子環中,放著一小堆上品靈石,陳淵數了一下,足有四百多塊。
旁邊是幾種中品靈材與十幾株五百年靈草,還有十三個木盒,貼著封靈符。
能讓齊浪如此慎重對待的,至少也是八百年靈草和上品靈材。
此外還有三個百年靈玉製成的玉瓶,裡面的丹藥肯定也不是凡品。
在芥子環的角落中,還放著幾枚玉簡,靈光閃爍。
陳淵心念一動,將五枚玉簡從芥子環中拿了出來。
當著敬舒涵的面,其他東西暫時不好查看,但玉簡卻是無礙。
陳淵神識散開,將五枚玉簡依次查看過後,微微有些失望,放入了自己的芥子環內。
這五枚玉簡價值不大,有一枚玉簡中記載著劍修傳承,但隻到結丹中期,明顯不是齊浪自己的修行功法。
剩余四枚玉簡中,有兩枚玉簡中記載著劍修神通,另外兩枚分別是冰火境和第二道試煉風雷海的地圖。
劍修神通非常罕見,但有劍修資質的修士更少。
那道傳承最高只能修煉到結丹中期,兩道劍修神通也隻適合結丹修士,威力不大,價值都不算太高。
那兩張地圖用處也不大,陳淵有慶幽真人的識憶,對絕靈島的了解不亞於齊浪。
問天宗覆滅不過千年,而在此前數千年中,絕靈島就被當時的三大宗門探索的七七八八,連地圖都相差無幾。
陳淵將齊浪的芥子環重新收入懷中,閉目打坐。
又過了半個時辰,敬舒涵緩緩睜開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手中的上品靈石化為粉末,蒼白的臉上變得紅潤了許多,神采奕奕。
在她起身的時候,陳淵也站了起來。
他腳下一點,來到敬舒涵身前,問道:“仙子現在應該能說了吧?”
敬舒涵笑道:“我若是說了,道友會不會殺了我?”
陳淵眉頭一皺:“仙子這是要出爾反爾?”
敬舒涵輕輕一笑:“我只是有些擔憂,畢竟道友與雲天老祖關系匪淺,肯定不想讓他知道你殺了齊浪之事,滅口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若是和盤托出,道友能夠保證不殺我嗎?”
陳淵目光一冷:“我與你的約定,是從齊浪手中救下你的性命,休要得寸進尺!”
他抬手一抓,飛雲劍憑空出現,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射向敬舒涵,停在她的脖頸前。
劍氣輕吐,吹亂了她的一頭秀發,在她白嫩的咽喉處留下了一個嫣紅的血點。
“我最受不得威脅,你現在說,我可能會饒你一命,你若是不說,即便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也不會再有絲毫留手!”陳淵道。
敬舒涵身軀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下來,她看也不看飛雲劍,笑道:“道友說自己受不得威脅,難道雲天老祖不曾脅迫道友,為他效力?”
陳淵道:“他是元嬰修士,形勢所迫,我不得不從,但你不是,你到底說是不說?”
他心念一動,飛雲劍往前一遞,劍尖抵在敬舒涵的咽喉上。
敬舒涵美眸一閃,臉上笑意更濃:“道友所慮者,無非就是我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傳到雲天老祖耳中,從而對道友不利,但請道友放心,我不會這麽做。”
陳淵眉頭一皺:“你是紀老鬼的弟子,有破壞雲天老祖圖謀的機會,怎麽可能錯過?”
敬舒涵輕歎一聲:“道友真以為,紀老鬼會把我當成弟子看待嗎?”
陳淵心中一動,語氣稍緩:“聽仙子此言,似是與紀老鬼有些恩怨,那更應該將他所謀之事告知於我,將他的圖謀毀去。”
他話音落下,飛雲劍往後退了寸許,不再抵在敬舒涵的咽喉上。
敬舒涵微點螓首:“既然道友也是受雲天老祖脅迫,我自然會如實相告。”
“只是此事說來話長,還請道友將飛劍撤去,容我慢慢道來。”
她眼眸微垂,看了一眼停在咽喉前的飛雲劍。
陳淵心念一動,飛雲劍倒飛而回,收入丹田之中,說道:“仙子請說。”
敬舒涵道:“紀老鬼與雲天老祖所謀者,是一株伏龍赤真藤,道友是煉丹宗師,應該聽說過這種靈藥吧?”
“伏龍赤真藤?”陳淵心中一驚,嘴上脫口而出,“能夠延壽兩百年的伏龍赤真藤?”
敬舒涵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此物。”
陳淵神情凝重道:“竟是這等靈物,難怪會引得雲天老祖和紀老鬼垂涎。”
敬舒涵道:“伏龍赤真藤雖然只是千年靈草,但其有延壽之效,價值甚至超過三千年靈草。”
“此種靈物在玉清海中更是早已滅絕,只有絕靈島中還留存一株,但只有元嬰修士才知道此事。”
“雲天老祖與紀老鬼此次進入絕靈島,正是為了這株伏龍赤真藤而來。”
陳淵皺眉道:“這株伏龍赤真藤所在之地有何特殊之處,需要紀老鬼耗費心血,培養出王霖這個弟子,雲天老祖又脅迫我為他出力?”
敬舒涵道:“這株伏龍赤真藤生長在一處空間秘境中,那處空間秘境非常奇特,彌漫著一種詭異妖氣。”
“修士進入其中,無論是施展神通,還是禦使法寶,真元消耗倍增,且威力也會下降大半,就連元嬰修士也無法避免。”
“而體修一身實力都在肉身之上,進入秘境之後,反而不會受到影響。”
“故而紀老鬼才苦心孤詣培養出王霖,雲天老祖才會對道友另眼相看。”
陳淵恍然大悟,心中盤桓許久的疑惑終於解開。
但緊接著又有一個問題湧上心頭,他開口問道:“化形妖王妖體強橫,既然體修實力不會受到影響,妖族肯定也是如此,那處空間秘境豈不是成了妖族的天下?”
敬舒涵道:“這點道友不用擔心,只有人族修士才能進入那處秘境,妖族無法爭奪伏龍赤真藤。”
陳淵面露訝色:“這是為何?”
敬舒涵微微搖頭:“這點我也不清楚,但妖族不能進入秘境,是紀老鬼親口所說,絕非虛言。”
陳淵緩緩點頭:“看來那處空間秘境,比我想象的還要詭異。”
“妖族無法進入,修士實力又會受到影響,甚至逼得元嬰修士借助結丹體修之力。”
“但除此之外,那處空間秘境應該還有其他特殊之處吧?”
“否則只是奪取伏龍赤真藤,雲天老祖也不必用手段挾製於我。”
“畢竟只要離開那處秘境,他還是元嬰中期修士,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結丹體修,只能任其宰割。”
敬舒涵笑道:“道友果然敏銳,伏龍赤真藤生長之處,也是詭異妖氣最為濃鬱之地。”
“想要摘下伏龍赤真藤,必然會遭受妖氣侵蝕。”
“道友肉身固然強悍,但在那詭異妖氣面前,也難以抵禦,只要走上一遭,不出三日,肉身就會崩潰。”陳淵眉頭一皺:“仙子莫不是在說笑,世間竟有如此恐怖的妖氣,連體修也抵擋不住?”
敬舒涵正色道:“我絕無半句虛言,可能只有七級的妖獸王族,才能不懼其侵蝕,人族體修,絕對無法幸免於難。”
陳淵冷笑一聲:“難怪雲天老祖要脅迫於我,他是想讓我為他火中取栗。”
他早就料到雲天老祖不懷好意,否則也不必鉗製他的生死,逼迫他必須進入絕靈島。
但他原本只是以為這件事極為凶險,雲天老祖擔心他畏縮逃避,才用此手段,沒想到竟是必死無疑。
陳淵心中騰的升起一股怒火,對雲天老祖生頓生殺心。
他頓了一下,看向敬舒涵:“這伏龍赤真藤之事如此隱秘,只在元嬰修士內部流傳,數千年來都不為外人所知,仙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又為何對那處空間秘境的內情如此了解?”
敬舒涵面上露出為難之色:“此事關系到我門中機密,無法告知道友。”
陳淵抬手一抓,飛雲劍憑空浮現,淡淡道:“適才所言,皆是仙子一面之詞。”
“若你不將原委說得清楚一些,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虛言相欺,只是想讓我與雲天老祖反目,從而讓紀老鬼得到伏龍赤真藤。”
“對了,伏龍赤真藤也是仙子一面之詞,絕靈島上是否有此種靈藥,還是兩說之事。”
說罷,他並指一點,飛雲劍劍尖直指敬舒涵,輕顫不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射出。
一股寒意自敬舒涵心底升起,她從陳淵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殺意。
剛才即便是飛雲劍抵住咽喉,她也沒有產生這種感覺。
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令陳淵滿意,他馬上就能動手。
敬舒涵心中發寒,但面上還是平靜如常,輕笑道:“既然道友想知道,那我就不隱瞞了,還請道友不要四處散播。”
“伏龍赤真藤與空間秘境之事,是本門一位太上長老告訴我的。”
“哪位太上長老?”陳淵問道。
敬舒涵搖頭道:“這位太上長老每次與我相見,都隱瞞了身份。”
陳淵眉頭一皺:“他為何將這些隱秘告訴你。”
敬舒涵道:“他將這些事告訴我,是為了讓我對付紀老鬼。”
“這話從何說起?”
敬舒涵目中露出一絲恨意:“紀老鬼從未將我當成弟子看待,他之所以收我為徒,是因為我是蘊靈之體,想要把我煉成身外化身。”
“蘊靈之體?”
敬舒涵輕歎一聲:“這是一種特殊體質,體內蘊含一絲清靈之氣,極為適合煉成身外化身。”
“不過紀老鬼已經在我身上種下了法術,已經無法為他人所用。”
陳淵道:“這也是那位太上長老告訴你的?”
敬舒涵點頭道:“不錯,那位太上長老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我已經有所猜測。”
“本門總共不過八名元嬰修士,與紀老鬼有恩怨者只有兩人。”
“他定是其中之一,不想看到紀老鬼將我煉成身外化身,實力大增,才會暗中點醒我。”
陳淵神情稍緩,宗門內鬥,這就說得通了。
他前世創業時,公司規模越小,越是團結,規模越大,內部矛盾也就越激烈。
天機門傳承萬載,在玉清海修仙界中屹立不倒,宗門內部肯定也是紛爭不斷。
敬舒涵繼續說道:“也多虧了這位太上長老,我才沒有一直被紀老鬼蒙在鼓裡,但也無力反抗。”
“只能刻意控制修為,始終不敢突破中期瓶頸,以免他將我煉成身外化身。”
陳淵道:“既然那位太上長老不想看到紀老鬼把你煉成身為化身,為何不直接把你殺了?”
敬舒涵道:“紀老鬼在我身上的投入,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即便我死了,他的損失也不大。”
“而且我與紀老鬼之間不共戴天,只要我活著,就肯定會想方設法脫離紀老鬼的控制,還能為那位太上長老提供紀老鬼的消息,他才會留我一命,”
陳淵點了點頭,又問道:“紀老鬼想把你煉成身外化身,為何還要讓你進入絕靈島冒險?”
敬舒涵目中恨意更濃:“他壽元將近,急需伏龍赤真藤延壽。”
“而我遲遲不能突破中期瓶頸,修為不夠,無法煉成身外化身。”
“他對我已無耐心,讓我隨他一起進入那處空間秘境,必要之時,就能以分神侵佔我的身體,激發蘊靈之體的潛力,臨時將實力提升為元嬰期。”
“雖然在那處秘境中,修士受到妖氣影響,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但我體內那一絲清靈之氣,卻是不受影響,能夠作為一大助力,助他奪取伏龍赤真藤。”
“不過此術會讓他神魂重創,不到緊要時刻,他肯定不會施展。”
陳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紀老鬼如此不擇手段,想必王霖身上,也有他留下的手段吧?”
敬舒涵道:“不錯,他在王霖身上種下了神魂血禁,一念之下,就能奪走王霖性命。”
陳淵心中一動:“王霖是否知曉此事?”
敬舒涵微微點頭:“紀老鬼收王霖為徒之事極為隱秘,除了他之外,天機門中只有我知道。”
“他早已將我視為身為化身,但凡有事,便讓我去做。”
“我得知伏龍赤真藤之事後,便將紀老鬼的圖謀告訴了王霖。”
“他對紀老鬼也是恨之入骨,但他被種下了神魂血禁,難以反抗,只能任由紀老鬼擺布。”
說到此處,敬舒涵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陳淵心中對敬舒涵的殺意降到了最低,但依舊心存疑慮。
若敬舒涵所言為真,她與紀老鬼不共戴天,絕不可能助他奪得伏龍赤真藤。
但這終究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萬一她是虛言相欺,等脫身之後,再將陳淵殺齊浪之事散布出去,被雲天老祖得知,肯定不會繞過陳淵。
他沉吟片刻,說道:“仙子之言,我看不出破綻,但這終究是你一面之詞,你如何證明所言為真?”
敬舒涵搖了搖頭:“我無法證明。”
陳淵眉頭一皺:“那仙子要讓我如何相信你?”
敬舒涵道:“我可以立下外魔誓言。”
陳淵搖了搖頭:“若是仙子違逆誓言,外魔可不會立刻奪去你的性命。”
“而且這絕靈島中危機四伏,若是仙子遭遇不幸,臨死前將此事透露給他人,或是再如此刻一般,為了保命,不顧誓言,也不是沒有可能。”
敬舒涵朱唇緊抿,沉吟片刻,說道:“道友所慮者,無非是我會將你殺齊浪之事散布出去。”
“只要我跟在道友身邊,就沒有機會散播此事,道友意下如何。”
陳淵笑了笑:“仙子這是想借我之手,通過試煉?”
敬舒涵搖頭道:“道友此言差矣,我雖然修為不高,但紀老鬼為了讓我通過試煉,也賜予了幾件寶物。”
“我就算獨自一人,也有把握通過試煉,你我同行,其實是合則兩利。”
陳淵淡淡道:“仙子若真有把握通過試煉,也不會差點死在齊浪手中了。”
敬舒涵俏臉微微一紅:“這只是一個意外,整個絕靈島中,可與齊浪匹敵之人,也少之又少,他又是劍修,我用盡手段,都無法逃脫。”
“換成其他的結丹後期修士,我早就脫身了。”
陳淵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仙子已經用盡了手段,難怪想要與我同行。”
敬舒涵輕哼一聲:“道友也不要覺得自己吃虧了,我們都受到元嬰修士脅迫,那處空間秘境,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只有聯起手來,才有一線生機。”
“而且我受紀老鬼與那位太上長老點撥,知道不少絕靈島中的隱秘,你我同行,更容易通過試煉。”
陳淵搖頭道:“這個理由還不夠,你知道的隱秘,我也知道,雲天老祖為了讓我通過試煉,告訴了我許多隱秘,否則我如何進入這地窟之中?”
“而且你對付的是紀老鬼,我要對付的是雲天老祖,我真想擺脫雲天老祖的控制,應該與紀老鬼合作才對。”
敬舒涵秀眉微蹙,低頭思索片刻,慢慢抬起頭來,說道:“道友不是短視之人,這種推托之語就不要說了。”
“紀老鬼為了伏龍赤真藤,肯定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你不可能當著雲天老祖的面,與紀老鬼暗中聯合。”
“你這麽說,無非是好處不夠。”
“也罷,我知道在風雷海中,有一座隱秘島嶼,島上生活著一群雷獸,還有幾株千年靈藥,作為道友助我通過試煉的報酬,如何?”
“雷獸?”陳淵眼前一亮,“這是天機門的消息,還是紀老鬼的消息?”
敬舒涵道:“當然是紀老鬼的消息,只有本門的真傳弟子,才知道絕靈島中的諸多隱秘,就連這地窟之事,也是紀老鬼私下告訴我的。”
陳淵皺眉道:“你可確定,那群雷獸與千年靈藥還在?”
敬舒涵微微搖頭:“這只能看運氣了,不過紀老鬼為了讓我能通過試煉,才把這件事告訴我,態度非常篤定,應該不會被人捷足先登。”
“而且王霖也知曉此事,雷獸不易對付,紀老鬼讓他助我通過試煉。”
“如果他提前到達那座島嶼,定會驅趕其他修士,等我前去匯合,只要不出意外,道友絕對不會吃虧。”
陳淵心中一定:“既然如此,那我就助仙子通過第一道試煉。”
“但醜話說在前面,在找到這群雷獸前,仙子最好按我所言行事,否則產生誤會,那就不好收場了。
“另外,我擊殺齊浪之事,還請仙子勿要外傳。”
敬舒涵展顏一笑:“道友放心,我還要靠道友相助,才能通過試煉,絕不會讓道友難做。”
陳淵點了點頭,駕起遁光,往北邊飛去。
敬舒涵暗暗松了一口氣,緊隨其後,跟了上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