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淵來到煉器閣中,修補法器。煉器閣比煉丹閣要冷清一些,但依舊有不少修士來來往往。
陳淵找到一名值役弟子,言明要修補一件極品法器,在其帶領下,來到一間靜室。
靜室中是一位煉氣十層弟子,面色略顯蒼白,明顯是長久不見天日,正在閉目打坐。
值役弟子恭敬行禮:
“燕師兄,這位陳師兄要修補一件極品法器。”
燕師兄見到與自己修為相若的陳淵,不敢托大,起身相迎:
“陳師弟,請取出法器一觀。”
陳淵拿出定光鏡,遞了過去:
“師兄請看。”
燕師兄看到定光鏡鏡面上焦黑一片,還有一道深深裂紋,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法器損壞越嚴重,修補所花費的靈石就越多,他從中分潤的也就越多。
他接過定光鏡,仔細查看了一番,口中說道:
“陳師弟,此鏡著實不凡,是一件頂尖的極品法器,只是這損傷大了些,修補起來的花費也少不了,不過修補之後,威能保證恢復如初……定光鏡?!”
他看到銅鏡背面的“定光”二字,面色一變,驚呼出聲。
陳淵目光一閃,問道:
“燕師兄,可是有什麽問題?”
燕師兄一改剛才的笑臉,表情冷若冰霜,將定光境遞回給陳淵:
“燕某剛剛想起來,還有幾件法器沒有修補,一時無暇他顧,陳師弟請回吧。”
陳淵點點頭,似是早有所料,接過銅鏡,走出靜室。
隨後,他又找了其他幾名煉器閣弟子,修補青凝盾,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們倒是不認識青凝盾,但得知陳淵的姓名後,卻是態度大變,百般推拒。
陳淵也不著惱,把所有值守的煉器師試了一遍後,就離開了煉器閣。
莫驚春曾說過,黃氏在凌雲派中有兩名築基修士,分別是黃思培、黃安鶴。
黃思培是核心弟子,築基後期修士,專心修煉。
黃安鶴是築基中期修士,在煉器閣中擔任執事。
陳淵對今天的遭遇早有準備,但還是來煉器閣走了一遭。
他想看一看,黃安鶴在煉器閣的影響力有多大。
現在看來,黃安鶴在煉器閣不說是一手遮天,也是權勢極大,能夠影響每一名煉氣弟子。
陳淵想要在煉器閣修補法器,是不可能了。
他還有另一條路,將此事上報給執法閣。
煉器閣不得拒絕為門派弟子修補法器,執法閣查下來,他們必須給陳淵一個交代。
但煉器閣有的是辦法拖延推諉,陳淵想要修補的又是極品法器,需要頂尖煉器師,在煉器閣中也是不多,拖上個一年半載,也不是難事。
就算煉器閣最後答應修補定光鏡,也可以將其故意損壞,縱使賠給陳淵一大筆靈石,他也沒有時間去尋找趁手的法器了。
經此一事,陳淵對煉器閣徹底絕了念想,也試探出了黃氏對他的態度。
他入門一月有余,黃氏從未找上門來,似乎忘記了他斬殺黃允尚一事。
但從煉器閣的反應來看,黃氏對他恨意不減。
只是凌雲派山門之內禁止私鬥,黃氏無從下手,只能在煉器一事上卡住他,逼他離開山門,再伺機動手。
陳淵思量一番,沒有回返洞府,而是拿出一枚傳音符,禦使飛舟,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
第二天,陳淵正在修煉室中閉目打坐,一道細細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陳師弟可在府中?袁某前來拜訪。”
這道聲音極為細微和緩,在陳淵耳邊連續重複三次,方才消失。
陳淵緩緩收功,睜開雙眼,起身走出修煉室。
這是凌雲派洞府禁製的傳音手段,可以不驚擾府主的修煉。
若是他無暇迎客,只需回上一句,訪客便可聽到。
陳淵解除禁製,打開庭院大門。院門外,袁師兄手持身份玉牌,面帶笑意,對陳淵拱手道:
“袁某冒昧來訪,沒有打擾到師弟修煉吧?”
陳淵笑著回禮:
“無妨,袁師兄請進。”
兩人來到正堂,分賓主落座。
陳淵問道:
“師兄如何知曉我洞府所在?”
袁師兄笑道:
“師弟用身份玉牌激發洞府禁製,便自動在門中的靈府閣登記在冊,詢問一番,便可知曉。”
陳淵點點頭:
“原來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師兄來尋我,有何要事?”
袁師兄神情一肅:
“我是來提醒師弟,小心黃氏報復。”
陳淵心中一動:
“此話何意?”
“據我所知,黃允尚的嫡親兄長黃允道,對你恨之入骨,揚言定要取你性命,師弟萬萬不可離開山門,只要在山門之內,黃允道就拿你沒有一點辦法。”
陳淵輕歎一聲:
“多謝師兄提醒,但我確是必須離開山門一趟。”
袁師兄一怔:
“這是為何?”
陳淵苦笑道:
“我昨日去了煉器閣一趟,想要修補一件法器,卻沒有一名煉器師接下,沒奈何,只能去凌雲坊市走一趟。”
袁師兄驚訝道:
“師弟伱去煉器閣了?”
“正是。”
袁師兄一拍大腿,滿臉自責之色:
“哎!怪我沒和你說清楚,黃氏在門中有兩名築基修士,其中有一人叫做黃安鶴,就是煉器閣的管事,你想去煉器閣修補法器,豈能如願?”
陳淵面色一變:
“竟有此事?怪不得我一報出姓名,那些煉器師就說手中已有法器需要修補,讓我等上一年半載再說,原來是黃安鶴在背後搗鬼!”
袁師兄不解道:
“既然煉器閣沒有完全拒絕,師弟為何還要離開山門,不過等上一段時間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陳淵長歎一聲:
“當日我入門之時,袁師兄提了一句洞虛山,我事後了解了一下,才知道本派通過升仙大會入門的弟子,若是不想擔任十年外門弟子,就得進入洞虛山秘境,搜集靈草,換取築基丹。所以我必須在兩年內修補好法器,否則別說搜集靈草了,連保命都難。”
袁師兄連連搖頭:
“那洞虛山秘境極為危險,每次開放,各派弟子死傷不計其數,師弟何苦去蹚這趟渾水?”
陳淵苦笑道:
“師兄自小進入大派修煉,不知散修艱難,我辛苦修煉幾十載,才有煉氣十層的修為,勉強通過升仙大會,尋一線築基機緣,要是再等十年,築基希望太過渺茫,只能放手一搏。”
袁師兄歎道:
“那師弟確實只能去凌雲坊市走一趟了,但你若是離開山門,黃氏就會對你下手,這可如何是好?”
陳淵遲疑道:
“師兄勿憂,山門廣大,我只要避開黃氏耳目,應該無事。”
袁師兄搖搖頭:
“雖然黃氏在本派不過只有寥寥十幾人,但與其交好的修仙家族,卻是不知凡幾。而煉氣弟子離開宗門,需經值守山門通道的弟子核驗身份,陳師弟不知內情,如何盡數避開?”
陳淵面露難色:
“那該如何是好?”
袁師兄沉吟片刻,緩緩道:
“我倒是有兩個交好的雜務弟子,負責值守山門通道,可以為陳師弟遮掩行蹤,只是他們如此做,卻是要冒著得罪黃氏的風險……”
陳淵會意:
“此事需要多少靈石?”
袁師兄臉上露出笑容:
“不多,一百靈石即可。”
陳淵低頭思索片刻,拱手道:
“多謝師兄伸出援手,但事關重大,容我考慮一下,再給師兄答覆。”
袁師兄笑道:
“此事不急,只是我那兩名好友,再過兩個月,就要被調去別處,師弟若是有意,莫要過了期限。”
少的五百字,下一章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