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貴族的爵位顯得格外重要。
即便僅僅只是一個子爵,對於普通的人來說,依舊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那你要給我什麽條件,用來收買我?”崔漁好奇的問了句。
“你在浩然一脈無權無勢,也沒有根基,我又何須收買你?”薑小白看著崔漁:“留你一命,放你安全離去,便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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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的無情,對我也未免太過於殘酷。”崔漁似乎心有不甘。
“大勢所趨而已。”薑小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你要知道,就算是你不同意退位,那十二支脈的脈主,為了自己的利益,有的是辦法將你拽下來。”
崔漁聞言沉默,薑小白說的沒錯,一點錯誤都沒有。
“聽人說你的身上有先天靈寶定海神珠?”薑小白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眼底露出一抹貪婪:“定海神珠不是你能佔有的。繼續留在你身上,說不得會招惹災禍,你要是將定海神珠獻給我,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好處。敕封你一個子爵倒也無妨。”
崔漁聞言笑了,笑容說不出是譏諷還是真實的笑容,叫薑小白心中好生的難受。
看到崔漁沒有說話,薑小白笑眯眯的道:“我給你三日時間考慮。這三日內你要是主動退位,我給你一個體面。你要是自己不想要體面,那咱們就只能用不體面的辦法,將你從這個位置上拽下來。”
薑小白說完話直接離去,留下崔漁坐在院子裡不語。
小小少女汝楠此時面色小心的來到崔漁身前,為崔漁換好桂花糕,又重新換上了茶水。
就在此時,院子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見崔閭快步從院子中走出:“大哥,師娘請你過去。”
崔漁放下茶盞,摸了摸崔閭的腦袋,然後心中思緒萬千的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趙彩倫一襲紅衣,正眉頭緊鎖的盯著身前的棋盤不語。
崔漁來到趙彩倫身前,撿起一枚白色棋子,落在了趙彩倫身前的棋盤上。
“好棋!好棋!”趙彩倫似乎如夢初醒,連連稱讚。
“微末手段,不值一提。”崔漁坐在趙彩倫的身前。
“我其實很好奇,你不過是出身微末的草莽,怎麽會有如此高超的圍棋造詣?”趙彩倫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師娘找我?”崔漁沒有回答趙彩倫的話,而是撚起棋子,不緊不慢的又應了一手。
“公子小白找你了?”趙彩倫落子。
“他想要掌教之位。”崔漁也不遮掩。
趙彩倫下棋的動作頓住,抬起頭看向崔漁。她本來還想借著圍棋之道,內涵一番崔漁,可誰知崔漁竟然直接把劍就刺。
崔漁開門見山,趙彩倫也不再隱晦,而是大大方方的道:“大勢如此。你師傅雖然是聖人,但落在那些血脈者眼中,卻未必打心眼裡瞧的起。那些頂尖的血脈者武將,絕不會比聖人差。你師傅想要傳道,就要和那些貴族合塵同光。”
趙彩倫一雙眼睛看著崔漁:“所謂的傳教,傳的是誰?還不是那些貴族、士族?平民百姓哪有機會識字。你師傅想要傳道,招收弟子有三種人。第一種是王公貴族。二種是落魄下來的貴族。第三種就是士族。”
“那些貴族老爺,最在乎臉面。你要是為大師兄,他們誰肯來拜師?他們不來拜師,你師傅的道統如何能壯大?現在天下勢力已經定格,你師傅想要快速傳道,在天下佔有一席之地,就要另辟蹊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布局,傳下道統,如此才能在未來的大勢中佔據更多的好處。你也是個聰明人,當能看得出,如今是五千年來未有之大變,一切機會盡在其中。”趙彩倫說到這裡,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浩然一脈是兩代聖人的心血。你師傅有多麽希望自己的學說能傳遍天下,你應該是知道的。”
崔漁當然知道,所以崔漁陷入了沉默。
“你退下掌教之位後,我可以做主,叫你繼續執掌大梁城。大梁城內的事情歸你,大梁城外的事情歸他。”趙彩倫一雙眼睛看著崔漁。
這是她目前能想出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崔漁陷入了沉默,只是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他對浩然一脈的掌教之位說實話並沒有那麽大的渴望和野心,他只是想要為韓信多開辟一條路,多一種可能罷了。
但是趙彩倫以及整個浩然一脈卸磨殺驢的態度,叫他有些不爽。
“亂世到來,國破山河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齊國眼下雖然看起來聲勢浩蕩,但未必能走到最後。師娘押寶齊國,未免有些魯莽了。”崔漁抬起頭看向趙彩倫。
“你不願意放棄掌教之位?”趙彩倫眉頭皺起,似乎自言自語:“倒也是。你一個草根出身,驟然得了權力,嘗過權力的滋味,怎麽會輕易放棄?”
“錯了。”崔漁打斷了趙彩倫的話。
趙彩倫一愣,詫異的看著崔漁,有些搞不懂崔漁的意思。
“浩然一脈即然不屬於我,那我自然該放下。”崔漁笑著看向趙彩倫,將一枚棋子落下,恰好屠了趙彩倫的整條大龍:“師娘未免有些小瞧我了。”
說完話崔漁走出了趙彩倫的院子,留下趙彩倫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發呆。
盯著眼前的棋盤看了許久,趙彩倫才搖了搖頭,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撿起來:“我沒有錯!浩然一脈想要發展,就離不開貴族的支持。”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聰明人該做什麽事情。”趙彩倫一邊說著,歎了一口氣。
她只希望老儒生回來之後,不要怪自己。
“公子。”看到面色陰沉的崔漁走出來,汝楠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湊上前來,叫了一聲。
他能看得出,現在的崔漁很不高興。
“沒有價值,就應該被拋棄?舍棄嗎?”崔漁忽然問了一句。
汝楠聞言沉默,過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的道:“浩然一脈只是不適合公子罷了。”
“不適合我嗎?”崔漁聞言若有所思。
“不日我將離開大梁城,你是繼續留在大梁城拜師,還是隨我一起去尋找名師?”
他將選擇權交給了少女自己。
崔漁覺得自己也應該去拜師。
他現在五髒六腑圓滿,接下來就是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對他來說不難,他已經掌握神通,等於從更高的境界俯視下面的境界。
相當於大學來做小學的題,只要他願意,瞬間就可以突破。
但在天人合一之前,崔漁想要領悟力之法則。
力之法則唯有在天人合一之前才能領悟,一旦突破天人合一,精氣神與天地間的各種法則感應,受到各種法則的汙染,就再難感悟最本源、最原始的力之法則了。
可是該如何突破桎梏,領悟力之法則呢?
崔漁想要找個名師拜求一番。
他見過領悟力之法則的人不在少數,比如說項家血脈,天生就是力之法則,巨靈神天生就掌握力之法則。
猿魔大聖,領悟力之法則後,連大梁城都差點翻過來。
那蟻大聖,也是變態至極。
“我隨公子走。”汝楠聞言想都不想,連忙道了句。
“為什麽?”崔漁見到少女回答的如此乾淨利落,不由得詫異道:“我還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安身,跟著我你日後只會風餐露宿。現在老儒生成聖,浩然一脈形勢大好,你留在浩然一脈,不敢說有多大發展,但終歸是衣食無憂的。”
他不明白少女為什麽安逸的日子不要,偏偏去選擇跟著自己去流浪吃苦。
“我要成為人上人。留在浩然一脈,我是沒機會了!我一定要努力修行,達到我祖父的境界。安逸雖好,但非我追求。”汝楠眼神中露出一抹堅毅。
崔漁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眼前精致的猶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女,萬萬沒想到這女娃娃竟然有如此野心。
“我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少女低下腦袋。
“去收拾東西。”崔漁對著少女到了句。
少女聞言轉身離去。
“你知不知道如何領悟力之法則?”崔漁看著汝楠走入屋子,方才開口問了蚩尤一聲。
蚩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我等生而就執掌力之法則,掌握力之法則不是與生俱來的本事嗎?”
崔漁聞言無語。
蚩尤的起點太高了。
天生就是大巫,掌握力之法則。
崔漁將少女先前遞來茶盞遞一飲而盡,轉身走入屋子內。
聽了蚩尤的話,他有一種打人的煩惱。不得不承認,他被蚩尤給裝到了!
蚩尤這廝裝了一波大筆。
天才永遠都無法理解普通人的苦惱。
回到屋子裡,崔漁看著掛在牆上的七星劍,將七星劍塞入了包裹內。
“其實他們都想多了,就算他們不提,我也絕不會繼續留在這裡白白消耗生命的。他本來就沒想過留在浩然一脈消耗時間!”崔漁雙手撫摸著七星劍,這把寶劍未來將會是他行走江湖的最大依仗。
略作收拾,然後起身就要告辭。
大梁城的事情既然已經塵埃落定,他當然不會再繼續留在這裡。
他要去看更廣闊的天空,走更遠的路,去見更多的人。
兩小隻崔漁打算留在這裡,在老儒生這裡求學沒有什麽不好。
才到院子,少女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樹下乖巧的等候。
崔漁目光掃過趙彩倫的院子,略作沉思之後,覺得還是要和趙彩倫告個別。
趙彩倫的房間內
“不留在大梁城?你要去大虞國?”師娘趙彩倫聽聞崔漁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最近這幾日伴隨著老儒生證道,四字真名連成一片驚退了孔雀王,趙彩倫的日子開始好過多了。
整日裡就是描眉裝扮,看起來很是悠閑自在。
聽聞崔漁竟然提出告辭,趙彩倫不由得一愣,目光從鏡子前挪開,轉頭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詫異。
而且她也沒想到崔漁離去的竟然如此果決,自己才找對方談話,對方竟然毫不拖泥帶水的選擇離去。
“想出去看看。”崔漁道:“浩然一脈的道,不是我的道。”
聽聞此言,趙彩倫放下畫筆:“不等你師傅回來?親自和你師傅告別?你師傅能成道,你居首功。而且你現在身上有定海神珠的事情,只怕已經傳遍了天下,暗中必定有人居心叵測。你的神通手段雖然不錯,但卻不曾見識過那些真正的人性鬼魅。”
趙彩倫覺得崔漁應該和老儒生親自告別,至少叫老儒生親自擺一桌宴席,然後請崔漁吃上一頓好酒。
不然現在崔漁離去,那薑小白登臨掌教的位置,自己該如何解釋?
老儒生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不察覺出其中的貓膩。
崔漁聞言笑了笑:“我與師傅的交情不興這個。”
趙彩倫不想崔漁現在就走,於是出言挽留:“不如再等個幾月,等你師傅回來。”
“現在就走,一刻都不耽擱。”崔漁打斷了趙彩倫的話。
趙彩倫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你也莫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師傅。”
“立場不同罷了。”崔漁說完話,轉身走出趙彩倫的院子。
看著崔漁的背影,趙彩倫隻覺得整個人頭大如鬥。
老儒生回來,自己該如何與其交代?
崔漁離開的消息,猶如一道風暴,席卷整個大梁城。
自從老儒生證道成聖, uukanshu 鎮壓了猿魔大聖,更是驚退了孔雀王,大梁城就成為了炙手可熱之地。
崔漁將兩小隻叫出來,仔細交代了一陣。
他現在實在是不知自己未來該去哪裡,自己未來的路是什麽樣的,與其叫兩小隻跟著自己顛沛流離,倒不如直接將兩小隻留在這裡。
有自己和老儒生的交情,兩小隻未來的日子總歸不會太差。
等自己以後修為高了,在外面混好了,再將兩小隻接走就是。
“是哥沒本事,哥沒能耐,給不了你們完整的家。”崔漁抱著兩小隻,聲音中充滿了感慨:“但是哥向你們保證,以後一定會接你們走。而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乖乖的待在大梁城內,努力修行學習本事。”
安撫好淚眼婆娑的兩小隻,崔漁看向怒發衝冠的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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