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城,天下大亂!
當那冷宮轟然一聲炸響以後,好似一顆璀璨的爆竹扔進了水裡,轟隆一聲將平靜的京城炸醒!
與此同時,也喚醒了一尊尊宛如凶獸一般的可怕存在。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遍布皇宮各個角落的禦林鐵衛。
作為被煉製成傀儡一般的殺戮機器,他們第一時間察覺到冷宮的異動和“入侵者”的氣息,一瞬間好似聞了血腥味兒的瘋狗一樣,一擁而上!
一道道漆黑的身影在鋼鐵甲胄的浮空陣法之下一躍而起,對著嗎黑白戲袍的判官就是手起刀落!
毫無憐憫,毫無留手,當下要叫這入侵者灰飛煙滅!
每一名禦林鐵衛,至少都有淬火境煉體士的力量,加上那悍不畏死、前仆後繼的戰法和讓人絕望的可怕數量,鑄就了擋在余琛身前的第一道關卡!
“殺!!!”
刺耳的聲浪從那些鐵甲身影口中爆發,卻不僅是冷酷的喊殺,更是一種攻擊手段,心智稍微脆弱一點兒的人聽了,當下就要心神震懾,動彈不得!
而在與禦林鐵衛的廝殺中,一瞬間的空隙便足以讓千百把刀劍把人插成刺蝟!
可惜,這一次,無往不利的禦林鐵衛面對不是什麽宵小毛賊。
——是余琛。
是那走到哪兒都掀起腥風血雨的血手人屠,是那連佔天司國師的一隻手都斬下來的鬼神判官!
只看余琛抬手一點。
刹那之間,無盡金光在那指間綻放,好似大日普照那般,煌煌落下!
熾烈的神咒金光,在觸及任何事物的時候,都只會有一個結果。
——將所觸之物,灰飛煙滅!
於是,一尊尊巍峨的禦林鐵衛好似熾烈太陽下的殘雪一般煙消雲散!
金光之中,鬼神判官,欲出宮牆!
可是那禦林鐵衛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
黑壓壓的一片,死了又衝,衝了又死,死了再衝,好似無窮盡也!
哪怕一靠近余琛便被金光碾碎,卻也阻擋他突破皇城的速度變得無比緩慢。
而這會兒,他最要緊的,就是時間。
望著好似洪流一般源源不斷的禦林鐵衛,余琛眉頭一皺,手腕一翻。
號令萬鬼的令兵之符握在手中。
下一刻,在他背後,一道深淵一般的可怕裂縫被猛然撕開!
無數鬼神一般的可怕身影從其中奔湧而出!
一個個身穿青銅戰甲,手握寒光鬼鐮的陰兵悍然殺出,在余琛身前兩側化作兩堵巍峨高牆,硬生生開辟出一條路來!
而那些個悍不畏死的禦林鐵衛,一往無前衝鋒之間,只看那幽幽鬼鐮寒光閃爍,一枚枚鋼鐵的頭顱便凌空飛起!
而兩排陰兵鬼將硬生生開辟出的“路”上,余琛帶領九幽鬼輦,邁步向前!
兩邊碾壓一般屠殺之下,那原本凶神惡煞的禦林鐵衛,一個個身首分離,像是下餃子一樣紛紛墜落!
一時間,躲在皇城各個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驚恐地望著這一幕。
曾經被他們視為魔鬼一本的禦林鐵衛,這會兒好似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余琛,繼續突破。
很快來到皇城宮門之外。
放眼望去,洛水河畔,一位身穿銀色甲胄的將軍怒目圓睜,大喝:
“你這判官膽大包天,竟敢擅闖皇城,當誅!”
“聽我號令!殺!”
然後,一聲令下!
刹那之間,一隻隻刻畫了煉炁符文的弓弩瞬間爆發出破空之聲!
咻咻咻!
裹攜天地之炁的厲箭好似暴雨一般逆流而上,殺向余琛!
與此同時,那一門門好似鋼鐵堡壘一般的靈銖火炮也在這一刻預熱完畢!
轟隆隆!
只聽一聲聲轟鳴之聲響徹天地!
整個皇城都因為其恐怖的後座力而動搖!
那黑黝黝的炮口之下,熾烈的光柱衝天而起,好似要將阻擋在眼前的一切都完全撕碎!
此時此刻,面對如凶猛的可怕攻勢,余琛卻不閃不避,雙手抬起之間,無盡金光化作煌煌壁壘!
金光壁壘將無數箭雨盡數放擋下的同時,那熾烈的炮火洪流衝刷在金光之上也被折射出去,在天地之間肆意翻飛,將天穹染得宛如白晝那般。
望著底下喊殺聲震天的將士們,余琛取出蕩魂鈴,一搖!
叮叮當——
隨著金鈴鐺搖晃,清脆幽遠的鈴鐺聲在炮火的怒吼中清晰異常。
那底下無數凡人兵士聽了,卻是一個個神色恍惚,手中武器,無力垂下!
那為首的銀甲將領更是一口咬破舌頭,以疼痛來刺激神經,保持清醒!
“捂住耳朵!”
他大聲下令,轉過頭去!
然後,神色瞬間呆滯!
只看那背後原本好似無盡叢林一般的軍陣,這會兒
卻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大片!
——這些凡人軍士,哪兒能扛得住余琛施展的蕩魂鈴聲?!
銀甲將軍轉過頭,怒目而視:“你這妖人!使什麽妖魔邪術?!”
余琛沒理會他,手裡蕩魂鈴又是一搖!
清脆鈴鐺中,那守城將軍終於也堅持不住,砰一聲栽倒在地!
“呼……”
余琛長舒了一口氣,繼續向前。
——說實話,這些凡人軍士,他是感覺最棘手的。他們不想那些個禦林鐵衛一樣沒有神智,隨便怎麽殺都不會有心理負擔。
但這些凡人士兵,都是活生生的命,說白了其中一大部分可能都是京城的普通老百姓,為了混口飯吃才參軍入伍,而攻擊入侵者的行為,他們只是聽命行事,職責所在。
而余琛要殺他們,也簡單得很,一道落雷就能是一大片。
但這些軍士,每一個背後都是一個家庭。
所以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蕩魂鈴這種稍微柔和一些的手段。
只聽鈴聲震蕩,萬軍仰頭就倒!
由皇城守城軍隊組成的第二道防線,突破!
那無數昏迷的守城軍士頂上,余琛牽著九幽鬼輦,終於走出皇城宮牆。
而前方,一道道流光也正好紛至遝來!
光芒當中,一道道身影氣息浩蕩,天地之炁卷起狂亂風暴!
他們身穿各色道袍,由佔天司三位神君統領,浩浩蕩蕩!
——煉炁士!
盡都是煉炁士!
而且他們能夠禦空飛行,哪怕是借助法器之能,也至少要有靈相境的境界,方才能夠做到。
所以雖說人數遠遠不及那禦林鐵衛和守城軍士,但這群佔天司煉炁士的威脅無疑是最大的。
而這些佔天司煉炁士的最前方,三道身影矗立,氣息皆鋪天蓋地,如淵如獄!
定睛一看,竟都是神薹圓滿的可怕存在!
其中一人,十二三歲,唇紅齒白,孩童模樣,坐著一尊青色葫蘆,赫然正是那與余琛有過一面之緣的南神君!
至於另外一人,身穿玄色道袍,三十來歲模樣,背負一柄玉劍,衣袂飄飄,好似天上謫仙!
最後一人,則是女子,渾身籠罩在巨大的袍子裡,只能看到其婀娜爆炸的身姿曲線,但身上卻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好似某種可怕的猛獸一般。
這後面倆人,余琛雖然沒見過,但從先前文聖老頭兒的走馬燈裡,還是認出來了。
——那身背的玉劍男人是佔天司北方神君,也是最強大,最可怕的一位神君。
那女子,則是四方神君中最神秘的西神君。
同一時刻,余琛在打量著他們的同時,三人人也打量著余琛。
那北方神君倒是沒什麽好說的,臉上殺意沸騰,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
西方神君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雕塑一般,無喜無怒。
至於南神君,則是目光複雜地看向眼前的判官。
他是很清楚的,那“叛軍劫糧”的事件裡,余琛雖說暴虐地殺了一位皇子,但也成功阻止了那可怕的陰謀。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余琛救了大夏無數生靈,所以他對於余琛的觀感頗好。
可是啊,這好歸好,若是別的事兒,南神君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過了。
但這瘋子竟敢夜闖皇城,劫持公主,還把無數禦林鐵衛斬了成千上萬!
這就別說觀感好不好的問題了,就是南神君他親爹乾出來這樣的事兒,他也只能大義滅親……
“你就是那判官?”
北方神君居高臨下,看著余琛,眼睛裡的沙意與興趣,毫不掩飾。
“傳聞裡,就是你斬了國師大人一掌?當時國師大人於千萬裡之外降臨一隻手掌而已,卻是讓你這般自大了,竟敢擅闖皇城!”
“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莫非你以為,還能活著走出去麽?”
說話之間,煌煌氣焰在他身上爆發,直衝雲霄!
他頭也不回,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兩位,此人由我來殺!由我為國師大人……洗刷恥辱!”
說話之間,他又想到了。
想到了那一晚,國師大人佔卜這“判官”時,天龜盤被毀,整個人被彈飛的狼狽場景。
心頭之怒,更上一層!
那可是國師大人啊!
他心頭的無上神明!
卻在這什麽判官身上吃了虧!
這對於北神君來講,無異於天大的羞辱!
每每想起,就怒火中燒!
那西方神君沒有反應,不置可否。
至於南神君則眉頭一皺,剛想說點什麽。
卻突然見前方的判官兒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三人,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