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中的每一枚雪花都並非那輕飄飄的霜雪,而是一尊尊身著銀白的鋼鋼鐵甲胄,揮舞寒光閃爍的可怕刀兵,腳踏如遊龍那般的九尾錦鯉,氣勢洶洶,殺意騰騰!
他們好似茫茫海潮一般的陣營當中,雪白的旌旗獵獵作響,浩蕩的戰鼓無窮轟鳴!
在無數水師將士的背後,一尊偉岸身影統禦萬兵,且看其三頭六臂,三頭皆為大忿怒像,紅赤飛發,緋紅戰衣,暗赤鐵甲,跣足立於天河之上;左一手結奇異法印,右一手撼巍峨洪鍾;左二手執黃金斧鉞,右二手結印擎七星;左三手提黑鐵索,右三手仗雷光神劍,背有雷霆神環,氤氳風雨雷霆,神威無雙!
此時此刻,這龐大生靈的三頭正死死盯著余琛和諦聽,怒目熊熊!
而轉瞬之間,諦聽同那無盡的天河水師早已戰在一起!
雖說是戰,但實際上便是一邊倒的碾壓之勢!
——盡管這些天河水師乃是天兵天將中的精銳,哪怕是被那存世余孽所創造出來的冒牌貨,卻也是每一尊都有天尊境界的道行和戰力,再加上腳底的九尾錦鯉,使得他們在這浩蕩的天河水當中更加神勇異常,那神光閃耀的刀兵每一次劈砍刺斬都帶起無盡的天河神力化作滾滾洪流衝刷而下。
可畢竟雙方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古神諦聽的天人之威,絕不是依靠數量便可以填平的天塹!
於是只看諦聽雙足一踏,便有無數天河水師被踏得粉碎,灰飛煙滅!
還有他那龐大巍峨的身軀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那萬萬重的恐怖山嶽碰撞而來,那些天和水是便如同脆弱的雞卵一般破碎!
所以在無盡的衝殺之間,諦聽的速度幾乎沒有任何的減緩,就像他跟余琛說的那樣,橫推而過,所向披靡!
那仿佛將一切都看透的眼眸,隻盯著無盡天河水是背後的那身影,口中說道:“天河水師,天蓬大將!”
余琛聽罷,心頭一凝。
天蓬大將,全稱都統大元帥天蓬真君,乃是神庭當中掌管天河的無上天神。其擅水,雷,風,電之神力手段,三頭六臂,神威如淵,鎮守天河!
而觀其氣息,同先前的太陰神君一樣,也是那道果之上的境界!
“陛下,且坐穩了,臣一鼓作氣衝鋒過去!”
諦聽深吸一口氣,囑咐一聲以後,渾身上下那恐怖的神力瞬間爆發,就好似熊熊的火海將他的全身完全籠罩,所過之處將一切都冷酷地碾碎!
直直衝去!
無盡天兵天將,茫茫天河水師,在這般恐怖的衝撞面前有若無物一般!
而那天蓬大將見狀,卻是冷笑一聲,三頭入目,六臂高舉,神通法寶同時綻放光芒!
“何方妖孽,竟敢擅闖天河,還不速速伏誅?!”
話音落下,便只看那六臂之上,諸多神異乍現!
一臂掐訣,只看無盡天河水滾滾翻湧而起,化作滔天大印,鎮壓而下;一臂持鍾,轟然敲響,滾滾風暴自其而生,化作九天烈風滾滾而下;一臂握斧,自上而下劈開,黃金的斧芒好似斬開了天河;一臂結印,顯化天上七星,星光垂落,罡鬥之力如海潮般迸發;一臂握鐵鎖,好似靈蛇匹煉一般禁錮而來;最後一臂緊握那雷光神劍,悍然刺出,便只看不盡奔湧的雷霆匯聚成一束,洞穿而來!
這每一擊,揭示那超越了道果境界的恐怖攻擊,齊齊降臨之時,更好似神明震怒,神罰降臨!
但諦聽卻是巍然不懼,不僅絲毫不閃不避,更是迎頭而上!
便只看那雪白的諦聽神力將其完全籠罩,好似化作一枚沒有歸途的恐怖炮彈,衝撞而上!
那漆黑的好似能將神明都束縛的鐵鎖被一瞬間撞碎,崩斷;滾滾的天河水鎮壓而下卻好似沐浴那般,水花迸濺;那漫天惡風呼嘯而下,卻無法撼動諦聽半分毛發;那恐怖斧芒斬在諦聽身上,卻是徑直崩碎了去;還有那漫天雷光落下,卻絲毫無法突破諦聽的神力守護!
天蓬一尺,諦聽一丈!
無論是那無窮無盡的天河水師,還是諸多神通法寶,皆是被輕松破解,一一突破!
但無論是余琛還是諦聽,臉上都沒有任何一點兒放松之色。
“太陰神君乃是道果之上,卻已被臣擊敗了去,想來那存世余孽早已知曉了這般消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仍派出這道果之上不足天人之境的天蓬大將來攔截,依臣看來,恐怕沒那麽簡單。”諦聽開口說道。
余琛聽得,也是點頭。
他雖未曾與那存世余孽打過交道,但那家夥哪怕是個傻子,也不會明知道古神諦聽乃是天人之尊後再派出一位道果之上的天神出來送死。
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麽隱藏的手段。
果不其然!
在看到自己的諸多神通完全沒有奏效之後,那天蓬大將臉上卻沒有任何一點兒慌張之色,反而露出一縷得逞的意味。
他望著那在諦聽的鐵蹄之下化為齏粉的天河水師們,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眾將士啊,爾等拖延出的時辰已然足夠,本帥定當銘記爾等的犧牲,神庭也不會忘記!”
這話一出,余琛和諦聽同時感受到一股濃濃的不安在心頭升起,一瞬間汗毛倒豎,如芒在背!
而下一刹那,且看那天蓬大將飛躍而起,朝一旁躲閃而去。
——他的前方是氣勢洶洶殺過來的諦聽,但兩者之間還有相當漫長的距離,其中還有無數天河水師抵擋,所以他定然不會是在躲閃前方,那便只能是在躲閃……後方!
且看天蓬大將那偉岸的身軀閃走了以後,在他背後的無盡天河裡,滾滾浩蕩的天河水翻湧之間,一尊無窮龐大的恐怖巨物悍然撞破天河,屹立世間!
只看那物呈圓柱形,中央洞空,好似通往無盡的深淵,整體的形狀如同一根可怕的炮管,其直徑達到驚人的數千裡,顯露玄鋼一般的冷硬色澤,那青黑之色當中,又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奇異紋路遍布,好似陣紋,又好似某種咒語那樣。
盡管它只是出現,還並未發動任何威能,但那一瞬間,余琛和諦聽隻感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後跟兒升起,直衝腦門兒!
——毀掉它!
盡管他們並不知曉這恐怖的炮管究竟是何物,但那股如影隨形的死亡威脅卻如此真實!
靈魂深處好像有一個最大的聲音在大吼!
一定要毀掉它,否則萬劫不複!
諦聽一聲怒吼,再度加快了衝鋒的速度,可前方既有那滾滾流淌的恐怖天河水,還有無盡的天河水師奮不顧死的前仆後繼,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他們,並不容易!
而同一時間,那龐大的炮管之上,無窮無盡的紋路已經亮起來黝黑的光芒,就像是脈搏一般跳動!
然後,在那炮管的後方,漆黑的光好似一隻無形的巨手描繪一般,勾勒出一道道龐大的法陣,從小到大,依次疊加,轉眼之間便疊上了千萬層恐怖的陣法!
無窮恐怖,無窮古老,無窮汙穢的氣息,從其中隱隱亦散出來,攝人心魄!
“這是……什麽東西?”余琛喃喃開口。
“這千萬陣法,臣從未見過,其構築方式也與三界陣法之道大相徑庭……”諦聽搖頭,目光沉悶。
——倘若只是余琛看不出來,那也屬於正常,畢竟他本就對這些旁門左道一竅不通,可連同被公認為知識淵博,見多識廣的古神諦聽也看不出來的話,那恐怕就有些問題了。
就在一主一仆交談之間,那恐怖的陣法卻已經完全構築成形,迸發出無窮無盡的漆黑光芒!
然後就好像門一樣,那一枚枚陣法轟然洞開,露出背後那無比深沉的混沌和黑暗!
余琛的神色猛然一凝!
“這是……域外?”
他有曾在域外奔襲無數萬裡的經歷,所以僅第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一枚枚陣法的背後正是那無窮無盡的域外虛空。
然後便看那陣法之上生出無窮的觸手,深深扎根進那域外之中,好似貪婪的猛獸一般瘋狂的汲取域外的汙穢之力!
然後就好似跳動的脈搏一般,將那些恐怖的汙穢盡數填充到那龐大的炮管裡!
扭曲!
壓縮!
凝聚!
足以瞬間摧毀一方天地的恐怖域外邪穢之力,變好四倍無形的巨力硬生生匯聚到那炮管裡。
“天外之銃,啟!”
伴隨著天蓬大將的三枚頭顱同時爆發出劇烈的吼聲,那被壓縮到了極致的無盡域外邪穢一瞬間噴湧而出!
悄無聲息!
只看到滾滾濃鬱的邪穢洪流轟然落下,所過之處,一切的存在皆被瞬間蒸發!
包括那些悍不畏死地阻擋著古神諦聽的天河水師們,甚至壓根兒都沒有任何反應,便已被瞬間淹沒,失去了蹤跡!
滾滾汙穢之銃,以那無窮恐怖的速度,好似瞬移一般,瞬間便逼近了諦聽的身前!
無窮無盡的汙穢之間,好似有無邊的恐怖詭異在無聲咆哮,盡管都只是域外的汙穢之力,但在這般無窮的量變引起質變的情況下,卻是讓古神諦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那一刻他用盡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側方挪移而去,可哪怕如此也慢了一步,右邊肩膀之處被那恐怖的汙穢洪流掃過,瞬間被蒸發了去!
龐大的古神之軀上,古神神力瘋狂湧動,意圖將那血肉的缺憾填補圓滿,治愈自身。
可這並非一般的傷勢,而是那恐怖的域外邪穢所造成的,對於三界的生靈來說,域外邪穢乃是致命的毒藥,唯獨古仙一脈可以在其中如魚得水。
所以當諦聽的血肉想要匯聚重生的時候,那恐怖的邪穢沾染在他的傷口之上,不停地侵蝕,不停地毀滅,不停地腐壞!
無法治愈!
古神諦聽大口喘息著,死死盯著那恐怖的巨炮!
還有他肩背上的余琛,也是臉色難看。
“——這玩意兒也是天河的武裝?張百忍玩得也太花了一些!”
“當然不是!”諦聽猛然搖頭,開口道:“域外邪穢之力,天地人三界上下無數生靈,根本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法寶能夠驅使,因為那域外的邪穢從根本的立場上便是一切生靈的毒藥,這是天生的對立!”
“所以……這也是那存世余孽的手筆?”余琛開口。
——先前便說,那全是余孽掌控著無數不屬於三界的可怕法門,余琛並沒有感受到實際的影響。
但現在,他親眼見證了。
域外邪穢之力,除了古仙一脈以外,這明明於一切生靈而言劇毒一般的存在,從來沒有人能夠將其掌控和操縱。
如今卻被那存世余孽的法器加以調用和壓縮,化作恐怖的汙穢之炮襲殺而來!
“臣早便疑惑,為何太陰神君都落敗而歸了,他還派出一位天蓬大將來阻攔,原來都是幌子,這域外邪穢之銃……才是殺招!” 古神諦聽的神色無比凝重:“——陛下,這域外邪穢之銃,有能殺上天人的可怕威能,所以……恐怕是一場惡戰啊!”
余琛聽罷,沉默不語,好似在思考對策。
——倘若將羅酆山的陰兵放出來,自然能夠輕易化解眼前的危機。
畢竟那是整個羅酆兵馬化作的戰爭巨神可是連古仙之王都能四六開的可怕戰爭兵器。
但在余琛的計劃裡,現在他連那存世余孽的影子都還沒有見到,羅酆兵馬乃是他用來對抗對方的底牌,倘若這般暴露了去,為時尚早。
可若是不動用羅酆兵馬,眼前這般危機又如何度過?
——雖說天蓬大將達不到天人的境界,但他操控的這域外邪穢之銃卻是能殺上天人,而古神諦聽在天人中本就不屬於能打的那一款。
難啊!
思索片刻後,余琛掏出來紫金紅葫蘆,喚天蓬大將之名。
結果顯而易見,登天路上的一切恐怕已被那存世余孽知曉,所以天蓬大將見了紫金紅葫蘆便是冷笑,一言不發——更別說答應呼喚了。
余琛見狀,歎息一聲。
果然,這一招鮮也吃不遍天啊……
必須另尋他法!
“妖孽!莫要掙扎了!這天外聖銃乃是陛下特意煉製,駐扎天河,早已防備可能會有爾等這般妖孽入侵!”
天蓬大將神色冰冷,開口道:“——這域外邪穢之力,對於一切生靈來說都是那劇毒,哪怕你是天人古神,也要身隕!還不速速領死!”
但聽得這話,余琛突然眉頭一挑,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域外邪穢之力對於所有生靈來說,都是劇毒……嗎?
不,似乎……也有例外!
比如……古仙。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在哪裡去搞一頭古仙出來呢?
“諦聽,給我爭取百息!”余琛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臣遵命!”諦聽一愣,雖然並不知曉陛下要做什麽,但他從未讓人失望過。
而且正在這時,那域外汙穢之銃,已然蓄滿了第二次衝擊!
滾滾浩蕩的恐怖汙穢洪流外天蓬大將的冷笑中傾灑而出!
諦聽無力對抗,便只能帶著余琛輾轉騰挪,狼狽異常地躲避!
但誰知曉?
就在她以為完全躲過了的時候,那恐怖的洪流竟好似長鞭一樣扭曲起來,隨著那龐大的炮口掉轉,瞬間橫掃而來!
諦聽再是一躲,卻終究未曾完全躲過去,雙足皆被那恐怖的汙穢洪流所擦過,化作飛灰!
待第二道域外邪穢之銃釋放完畢,諦聽也有了片刻喘息之機,同時心頭默默數著。
“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而不過片刻,那第三銃又煌煌襲殺而來!
漆黑的汙穢洪流再度橫掃而過,削掉了諦聽的半邊腦門兒!
——失去了雙足,又身負重傷的他,其速度早已下降了不止一個層次!
“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
諦聽僅剩下的半邊頭顱,仍在計數。
而遠方的天蓬大將,卻露出了勝券在握之態,垂下眼簾:“結束了。”
然後,一聲大喝:“妖孽!受死!”
話音落下,第四次恐怖衝擊煌煌降臨!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諦聽氣若遊絲地喃喃道:“九十九……一百!”
正當他吐出一百之數時,那恐怖的域外邪穢洪流也瞬間淹沒而來,將其龐大恐怖的身軀完全覆蓋!
天蓬大將的臉上,露出一絲放松之色,目光看向那被無窮的域外洪流所籠罩的諦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結束了。
於是,他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向天一拜:“臣!不負陛下之命!已將外來之敵……盡數殲滅!”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卻看那恐怖的域外邪穢洪流,瞬間被分成了無數股,好似漆黑的皮面一般在天河當中肆虐亂舞!
那種感覺,就像是奔湧的河水遇見了堅不可摧的頑石,被分成了無數股奔流而去一樣。
也就是說,那諦聽並未被徹底淹沒蒸發!
天蓬大將的臉色驟然一變,驚駭地望向諦聽所在之地。
直到第四次域外邪穢衝擊完全消散殆盡,方才顯露出兩尊無比龐大的恐怖陰影。
其中一尊,自然是渾身傷痕遍布,淒慘無比的古神諦聽。
還有一尊,卻是想著人的上半身,羊的下半身,頭生雙角,臉生三目,沒有口器,但胸口有一枚好似深淵這般的血盆大口!
“看墳的,吾可睡得正香,你叫醒吾作甚——先說好了,吾如今傷勢未愈,可沒本事幫你幹啥……”
一個古老,沙啞,粗獷的聲音從那第二尊龐大的身影之上傳來。
被余琛強行喚醒的饕餮,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看到了諦聽:“嘖,這不是諦聽嗎?還活著呢?真可惜,算了,既然活著,也別浪費,給吾啃上一口……”
說罷,便張開大嘴朝諦聽咬去。
但諦聽在那一瞬間,卻已明白了余琛的想法,緊貼在饕餮背後,帶著他向前方衝去!
“諦聽!你瘋了不成?貼那麽緊作甚?吾可是古神!你可別亂發情……”饕餮一時竟慌了去——他這會兒雖然嘴上功夫厲害,但如他方才所言,重傷未愈之下,可沒多少反抗之力。
諦聽瞪了他一眼,“你閉嘴吧!”
說罷,便盯著饕餮,當做肉盾,朝那天外聖銃撞過去!
而那天蓬大將,見諦聽不僅安然無恙,更是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頭通往龐大恐怖的生靈,更是臉色一冷,喝道:“天外聖銃,最大荷載!”
刹那之間,只看那恐怖的巨炮再度接引無窮無盡的恐怖域外之力,匯聚到那炮管當中,迸發出無窮無盡的恐怖威能!
浩浩蕩蕩域外邪穢洪流,好似天河倒灌一般傾斜而下,吞沒一切,毀滅一切!
但讓天蓬大將無法理解,驚駭莫名的是,那無往不利的域外邪穢之銃帶著無窮神威淹沒在那人頭羊身的怪異生靈身上,卻好似激蕩的洪流無上無比堅固的頑石那般,爆散開去了!
而完全無法對背後的諦聽造成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怎般回事?”
天蓬大將不知曉古仙一脈的存在,所以在他的認知裡,域外邪穢對於一切生靈來說都無比可怕的劇毒。
而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但就在難以置信之時,另一邊,以饕餮為盾的諦聽,已悍然殺到了那恐怖的天外之銃面前!
只看那僅剩的兩條後足轟然落下!
轟隆隆!
無窮恐怖巨力瞬間爆發炸裂!
那青黑色的炮管一瞬間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可怕裂紋,轟然炸碎!
第六次域外邪穢衝擊,再也不會到來!
天蓬大將的三頭六目當中,倒映出那龐大炮神崩潰坍塌的場景,一股濃濃的荒唐,在他心頭升起!
為什麽?
為什麽竟有生靈可以在域外邪穢一銃下毫發無傷?
可余琛仨,怎麽會同他解釋?
“冒牌貨,還有什麽手段?”
被幾番炮擊,身負重傷,哪怕是一向平和的諦聽,也不免惱怒異常,滾滾恐怖的殺意外雙目中燃起。
“——倘若沒有,便……輪到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