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瀆龍璽因為吸收了濟瀆大太子身隕之時的靈蘊,早已褪去了之前猶如頑石的古樸模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枚龍璽已經不再是一件單純具有象征意義的信物,而是真的能夠執掌濟水祖脈的龍君印璽。
隨著沈淵將濟瀆龍璽從儲物戒中取出,龍璽便開始瘋狂地吞吐秘境空間之中的靈氣,仿佛行走在沙漠之中終於尋到水源的旅人。
靈氣吞吐之間,那雕刻的神龍口中有雲霧升騰,仿佛隨時都會脫離這印璽的束縛騰空而起,回歸那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濟瀆水域。
然而此方秘境已然脫離現世天地,根本無法讓濟瀆龍璽重新連接上濟瀆水域。
與此同時,遠在濟水河畔最大的一處濟瀆龍君廟中,一群身穿黑色製服佩戴著墨鏡的壯碩男子,將濟瀆龍君廟中所有的遊客“請”了出去。
偌大的濟瀆龍君廟包括廟祝在內的所有人盡數被趕走,眾多宮殿之中一片空檔。
而在濟瀆龍君廟主殿內,一名身材矮小面容削瘦的青年跪伏於案桌前,手捏法印臉上神情恭順無比。
在濟瀆龍君神像的左側末位,一尊身穿朱紅官服龍首人身的神像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大手一揮一枚淡金色的令牌緩緩落在了青年身前。
隨後朱紅色官服的龍族神祇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隨後眼中神光黯淡,徹底化作了一尊石像。
“恭送聽潮龍使!”
哪怕龍族神祇離去,孫嵐宇依舊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跪伏在地上口中高聲稱頌著龍使尊名。
足足半晌之後,孫嵐宇才緩緩起身,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這一枚令牌。
在這枚令牌的正面,赫然寫著濟瀆二字,其正下方則是一頭翱翔於天際的神龍蜿蜒盤旋化作一個巨大的“敕”字。
目光匯聚於令牌之上,青年的耳畔仿佛傳來陣陣浪潮之聲,方圓百裡之內的水域皆匯聚於他的目光之下。
無論是那些剛剛誕生靈智的年幼水族,還是那些晉升化氣佔據一片水域竊據香火的水族神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要他願意,他便可以動用這龍宮敕令調動百裡范圍之內的濟水,將其中水族盡數誅絕。
縱使練氣境強者也遠遠無法做到這一步。
如此強大的力量,讓孫嵐宇忍不住迷失其中。
其實早在半日之前,濟瀆龍宮的一紙敕令便傳遍了整個濟瀆水域。
對於濟瀆水域的水族而言,濟瀆龍宮便是統禦一切的主宰,哪怕靈氣枯竭期隱遁世間三千載,可濟瀆龍宮依舊牢牢掌控著濟瀆水域。
濟水之中的水族,沒有任何人膽敢違抗濟瀆龍宮的敕令。
而對於濟瀆龍宮發布敕令的內容,水族們除了心中驚訝於龍璽的丟失之外,更多的湧出一陣狂喜。
若是拿到濟瀆龍璽,必然會被濟瀆龍宮重視,到時候說不定有機會被濟瀆龍君賜福越過龍門,成為高高在上的龍族。
化龍是所有水族的終極目標,哪怕是蝦蟹河蚌,依舊有化作異種龍族的可能性。
所以在敕令發出之後,濟水上下所有水族徹底陷入了瘋狂,開始鋪天蓋地搜尋濟瀆龍璽的蹤跡。
從濟水龍宮之中傳出的那一紙敕令能夠鎖定濟瀆龍璽大概的方位,有水族神祇根據濟瀆龍宮敕令的指引,判斷出了濟瀆龍璽應該是在濟瀆水域的西方。
然而這張濟瀆龍宮的天羅地網即將撒下之時,龍宮敕令的指引卻突然消失了。
那原本在濟瀆龍宮觀測之中的濟瀆龍璽,突然失去了蹤跡。
大量水族頓時慌了神,而濟瀆龍宮也再次震動,甚至有真龍威勢突破了濟瀆龍宮的洞天福地降臨現世,卻依舊沒有尋覓到濟瀆龍璽的蹤跡。
如此之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眾多水族之外的目光,這其中就有滄州孫家。
就如同侍奉雲夢龍君的余家一般,濟瀆龍宮身為四瀆之一,麾下自然也有眾多侍奉龍宮的家族,而孫家便是其中之一。
孫家傳承歷史只有三千多年,相比於其他在萬年之前就侍奉濟瀆龍宮的古老家族並不算長。
但孫家卻有一個其他家族無法比擬的優勢, 那就是其祖上曾被濟瀆龍宮一條混血龍子臨幸,體內有濟瀆龍宮的血脈。
因此在濟瀆龍宮發出敕令的第一時間,孫嵐宇便察覺到了濟瀆龍宮短暫的現世,便聯系相熟的水族時刻關注濟瀆龍宮的動向。
濟瀆龍璽的消失讓濟瀆龍宮都束手無策,可在孫嵐宇眼中卻看到了一絲其他人不曾察覺的機會。
他主動來到了濟水畔最大的濟瀆龍君廟前,借助孫家的血脈主動向孫家先祖祈禱,並提出了借助人族力量尋找濟瀆龍璽的辦法。
他的祈禱得到了孫家的先祖,也就是濟瀆龍君坐下聽潮龍使的回應。
聽潮龍使乃是濟瀆龍宮八大龍使之一,在濟瀆龍宮之中位高權重。
不過在聽潮龍使眼中,孫家只不過是因為他意外臨幸的一名女奴產子繁衍的後代,並不被他放在眼中。
可因為濟瀆龍璽失落之事關系重大,孫嵐宇又在這個關鍵時刻主動獻上辦法,無論是否有效果都應該嘗試一番。
得到聽潮龍使回應之後,孫嵐宇立刻將自己的方法告知了聽潮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