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高樓大廈平地而起,周圍的景物與來往的行人呈現出與老城區截然不同的景象。
汽車上,白雪從沈淵懷中鑽出,好奇地趴在車窗打量著外面的景象。
盡管她早就對人類製造的汽車有所了解,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在行駛中的汽車上,對於這普通人類的造物還是十分好奇。
可愛的幼貓完全吸引了付鈺的注意力,哪怕前排的付驊幾次眼神暗示她與沈淵交流,都被她給忽略了過去。
駕駛位上開車的付驊氣得直咬牙,多次想要主動挑起一些話題,但沈淵並沒有做任何理會。
靠坐在座椅上,沈淵雙眼微闔煉化著昨天吸收大量靈氣而積攢的精元,境界緩緩向著煉精後期邁進。
半個小時後,汽車行駛進入了一片別墅群。
門口值班的保安正準備走上前查看,可目光掠過駕駛位卻看到駕駛著汽車的竟然是付驊,當場頓時一個激靈。
這片別墅群中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但也有一些大人物的身份遠比其他人高出一個檔次。
毫無疑問,現任天華集團總裁的付驊便是這樣一位大人物。
連付驊都只能在駕駛位開車,這讓保安更加好奇後排之人的身份。
開啟道閘時保安還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後方的座位上,驚訝地發現竟然只是一名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沒來得及細想,汽車便遠遠駛去。
汽車最終緩緩停在了一棟別墅之前,付驊下車主動為沈淵打開車門,神態殷勤到了極點。
沈淵懷抱著白雪走下了車,目光第一眼便鎖定在了眼前的別墅。
吸引沈淵的自然不是別墅的奢華,而是在沈淵的視線裡這一棟別墅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在這白日晴空之下,整棟別墅竟然呈現出一股莫名的陰冷之感,陽光落向別墅都好似被削弱了幾分,原本溫暖和煦的陽光落在地面上竟然帶著一絲慘白死寂之感。
“能夠讓一位半隻腳踏入修行境界的老人在數日時間裡危在旦夕,果然不是什麽病症。
陰氣如此濃重,是有鬼魂作祟?”
沈淵眼中露出了幾分疑惑。
不過沈淵並未注意到,懷中的白雪在看到眼前這一棟陰氣彌漫的別墅時,一雙異色瞳中露出了幾分驚喜的神情。
見到沈淵在原地駐足停留,付驊連忙伸手引導道:“沈先生,這邊請!”
沈淵收回目光,抱著白雪大步踏入別墅當中。
剛一走進別墅,那一股仿佛遮蔽陽光的陰寒之氣迅速向沈淵襲來。
沈淵從容不迫運轉煉炁法,肉身仿佛化作血肉熔爐身軀之中的精元則是那爐火中的薪柴。
肉身爐火熊熊燃燒,頃刻之間沸騰的氣血爆發,滾滾熱浪將方圓數米之內的陰寒之氣盡數驅散。
行走在前方的付驊與付鈺二人隻覺得一股熱浪洶湧而至,將那一層藏匿於血肉中的寒氣盡數驅逐,身體猶如浸沒在溫泉之中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傳遍全身。
付驊立刻驚訝地看向了身後,在他視線中沈淵仿佛化作了一尊行走的熔爐,氣勢之盛甚至不敢直視。
這一刻,付驊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威脅沈淵時,那一瞬間所見到的幽冥鬼蜮景象。
“這不是巧合,這位沈先生真的是一位高人!”
付驊心中驚駭欲絕。
眼下靈氣潮汐所帶來的變化引起全世界范圍的輿論,作為整個雲州有名的富商,付驊自然是提前知道一些相關的消息。
付老爺子重病連名醫都查不出病症之後,他不是沒想過去尋找一些高人。
可各大名山大川的道觀、寺廟早已在數月之前封閉了,剩下的一些都是後來的人造旅遊景點,去了之後根本見不到什麽高人。
無奈之下,付驊也只能放棄尋找高人的想法。
讓他萬萬沒想到父親這位忘年交,竟然就是他求之而不得的高人,這讓付驊既興奮又懊惱。
如果當時的態度表現再恭敬一點,如果沒有冒犯沈淵,而是將沈淵請到家中,那麽繼承人的位置必然非他莫屬。
可惜因為一念之差,讓自己與這個機會失之交臂。
沒有理會付驊的想法,沈淵大步流星踏入了別墅的房屋中。
別墅中此刻匯聚了不少人,大多數衣著雍容華貴看上去氣度不凡,見到沈淵到此立刻有人起身質問。
“你是誰?為何貿然闖入我付家......”
話語還未落下,緊跟在沈淵身後的付驊便厲聲呵斥道:
“老二閉嘴!”
被付驊稱呼為老二的付建絲毫沒有畏懼自家大哥,而是一臉冷笑道:
“付驊別以為你是大哥就擺出一副家主的姿態。眼下父親病危,你卻擅自離開並帶外人來此,你到底有沒有把父親放在眼裡?
父親只是病重尚且如此,若是父親離世你能乾出什麽,我真是不敢想象。”
被付建不留情面地駁斥,付驊臉色鐵青道:
“這位沈先生可是父親的好友,得知父親重病特意來看望父親。”
“眼下父親病重不便見客,若真是父親好友也不應該在此時前來。”
在付建眼中,付驊在這個節骨眼帶人前來必然是與繼承權相關。無論付驊做出什麽動作,他都必須要反對。
沈淵的目光依舊捕捉著陰寒之氣流動的痕跡,對於兄弟兩人的爭吵甚至看一眼都欠奉。
視線最終鎖定向了二樓的方向,沈淵邁步向著樓梯方向走去。
這一舉動讓付建神情一震,連忙上前阻止。
“你想要幹什......”
“滾!”
沈淵呵斥之聲如驚雷炸響,付建的靈魂仿佛都被這一聲呵斥震散,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一身宛若驚雷的呵斥,也震懾住了付家的所有人,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淵一步步走上了二樓
走入二樓之後,陰寒之氣愈發地濃重,沈淵徑直走向中央的一個房間。
推開房門,這正是付老爺子的臥室,此刻他昏迷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仿佛是一顆即將枯死的老樹,渾身上下散發著腐朽之意。
沈淵目光如炬,視線第一時間便鎖定在了房間牆上的一把青銅古劍之上。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