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峰。寧苗苗正閉目修煉。
一個月前,執劍峰已經確定了此次參加親傳弟子大比的名單。
寧苗苗赫然在列。
這資格是她向峰主蘇宇求來的。
在雲雨鎮的五女之中,她的天賦和修為最低。
在正魔大戰前剛剛突破至金丹境,受傷被俘之後,又遭受折磨,境界險些跌至築基。
好在遇到了方陽,在凶險的魔門中得以安寧,這才保住了境界不墜。
在雲雨鎮被攻破那日,她目睹了蘇櫻兒恐怖的戰力,也看到方陽和玲兒為了保護她們,血戰魔門凶徒,又聽聞大師姐親手斬殺了天歡老賊。
唯獨她,什麽都做不了。
回到執劍峰後,她每晚都輾轉反側,想起當日那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她知道,自己太弱了。
若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她難道還是靠方陽、玲兒,靠大師姐?
寧苗苗想變強。
尤其是那晚在向道峰,與玉嬌、婉柔、玲兒一起,和方陽“乾杯為盟”之後,想要變強的心意便愈發堅定。
從前在青棠劍宗被保護的太好了,如今天歡門雖已覆滅,但三大魔門中還有禦魔宗和混沌山。
甚至,從鄭承丹被殺那晚,蘇長老和大師姐的衝突也能看出,青棠劍宗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寧苗苗,你不能再把腦袋埋在土裡當鴕鳥了。
父王、母后,女兒也該長大,為你們分憂了。
回到青棠劍宗之後,寧苗苗每日都在勤奮修煉,如今她的修為已是金丹二層。
以她這樣的天賦來說,兩個半月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已經是奇跡了。
這時,寧苗苗胸口微顫,一張傳音符從她胸口飄出,寧苗苗伸手抓住,一行文字在傳音符上閃動。
“速來向道峰,緊急。”
寧苗苗收好傳音符,換上夜行衣,迅速出了屋子,直奔向道峰。
此時已是深夜,寧苗苗有意隱藏行蹤,路上沒被人發現,很快到了方陽的屋子,她熟練地翻窗而入。
“方陽,這麽急找我什麽事大師姐?”
寧苗苗一怔,只見秦雪煙居然也在,而且看大師姐的樣子,眼眶微紅,眸中瀲灩,似是剛剛哭過。
這是怎麽回事?
方陽居然把大師姐弄哭了?
這麽激烈嗎?
畢竟知道方陽和秦雪煙曾在攀歡院雙修了整整半個月,寧苗苗難免往那方面聯想。
方陽乾咳一聲,寧苗苗回過神來,便聽方陽說了發現王峰是天歡門奸細,並悄悄與天歡門門主聯系的事。
寧苗苗頓時震驚,“天歡老賊不是死了嗎?”
方陽說了自己的推測,“天歡老賊的確死了,我懷疑真正的天歡門門主不是他。”
方陽這麽猜測的靈感來自於上一世自己工作的那間公司。
老板太貪,手段太花,為了出事的時候能撇清關系,最初的公司法人就不是他。
這種情況轉換到天歡門也一樣,天歡門行事太過邪異,遲早會人神共憤,那門主應該知道天歡門蹦躂不了多久。
所以一直隱藏在幕後,隻把天歡道人推到台前。結果天歡門真被滅了,天歡道人惡貫滿盈,但他卻能及時抽身。
甚至他還掌握著很多暗線,比如在青棠劍宗裡隱藏了數十年的王峰。
這王峰也是人才,身在向道峰,暗中是南宮燕的人。
但真正的身份卻是天歡門的臥底。
雙重間諜,玩的真溜啊。
若非方陽成了秦雪煙的徒弟,被帶回青棠山,攪亂了青棠劍宗的局勢,無意中讓王峰露了馬腳,恐怕沒人能發現這個秘密。
聽了方陽的分析,寧苗苗的臉色蒼白。
“這個隱藏的天歡門門主,當真可怕.可他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當初不阻止青棠劍宗覆滅天歡門?”
方陽道:“現在我們所知的信息有限,還無法解答這些問題,不過,只要設法逼迫王峰在親傳弟子大比時行險,也許能順著他找出青棠劍宗的叛徒,還有這位隱藏的門主。”
“你想在親傳弟子大比時行事?”寧苗苗目瞪口呆,看向秦雪煙:
“大師姐,你同意了?”
親傳弟子大比可是青棠劍宗的盛事,屆時無數宗門都會前來觀禮,在這個時候搞事,膽子也太大了吧?
秦雪煙微微點頭,“我相信他。”
寧苗苗睜大眼睛,看看秦雪煙,又看看方陽,總覺得這兩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麽,似乎比之前更親密了。
這種親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一種無形的默契和信任。
就像是.相處多年的恩愛夫妻一般。
見寧苗苗目光有異,秦雪煙耳根微紅,急忙起身,“我走了。”
下一瞬已從屋子裡消失,寧苗苗怔了片刻,忍不住對方陽問道:
“方陽,你和大師姐發生了什麽事?”
方陽一臉無辜,“沒什麽啊,她只是時常過來教我練功而已。”
“練功?”
寧苗苗張了張嘴,很想問練的是不是雙修功法,方陽已經搶先開口:
“苗苗,如今青棠各峰都派了人來探查我,親傳弟子大恐怕不會那麽簡單,讓你過來,是想請你盯著蘇宇和雲飛虹,他們若有行動你立刻告訴我。”
“我去盯著蘇長老和雲師兄?”寧苗苗指著自己,實在是沒信心。
她才金丹二層,怎麽做得到?
方陽道:“沒讓伱真的去跟蹤探查他們,你只要通過執劍峰上的些微變化就能看出他們的動向。”
寧苗苗明白了,“若我有發現立刻傳音給你,夜深了,我也回去了。”
方陽和大師姐關系親密,她不好深夜裡和方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苗苗。”
方陽喊了一聲,寧苗苗回頭,方陽微笑道:
“強大與否,除了修為,還有其他,在我心裡,你一直都很強。”
寧苗苗一怔,旋即笑顏綻放,“我知道大師姐為什麽心悅你了。”
待寧苗苗離開,方陽又拿出傳音符,分別請王玉嬌、陳婉柔和玲兒幫自己留意戮魔峰、青陽峰和暗蓮峰的情況。
親傳弟子大比還有十五日,不知有多少人在暗處盯著自己。
方陽知道,現在的自己,就像一條鯰魚,正漸漸地將青棠劍宗的局勢攪渾。
原本他隻想跑路,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散修。
但現在,既已入局,便只能朝著高處攀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