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蓮峰,山腰處。這裡山林秀美,一條從山頂流下的溪水兩邊一座座屋子鱗次櫛比,這是參加大比的弟子們的臨時居所。
溪水一邊是男弟子所住,另一邊是女弟子居住。
在女弟子居住的其中一間屋子裡,陳婉柔正盤坐在蒲團上,閉目修煉。
外面響起敲門聲,陳婉柔睜開眼睛,“誰?”
“陳師妹,是我,張盛。”
陳婉柔神情轉冷,“張師兄,我們還有話可說嗎?”
“陳師妹,我只是有些心裡話想對你說,若是你不願讓我進來,那我就不走了。”
張盛的語氣比白天柔和了不少,帶著幾分誠懇。
陳婉柔沉默片刻,起身過去打開門,張盛一身白衣,英俊瀟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陳師妹,白天我們都太衝動了,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陳婉柔皺眉,最終還是請他進了屋子。
張盛倒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桌邊坐下,回頭看著陳婉柔:
“婉柔,不給我倒杯茶嗎?”
陳婉柔柳眉蹙起,坐在他對面,“張師兄,你我還沒有親密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你有話快說。”
張盛呵呵一笑,自顧自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陳婉柔纖柔秀美的面容:
“陳師妹,你知道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就算你被魔門中人玷汙了,其實我也沒有太過嫌棄伱。”
“張盛,你到底想說什麽?”陳婉柔握緊了拳頭。
張盛淡然笑道:“此次大比我定會勝出,成為親傳弟子,你我地位很快將天差地別,不過我還是顧念舊情,願意娶了你。”
“只要你跟了我,以後青陽峰的同門便不敢再看低你,修煉資源也源源不斷。”
“當然,你終究不是清白之身,這正妻之位是無法給你的,你可以做個妾室,只要你乖順聽話,我自不會虧待你。”
“明日你主動認輸,待我做了親傳弟子,便娶你做妾,如何?”
陳婉柔一臉愕然,張盛以為她心動了,微笑道:
“婉柔,你既願意,我也醜話說在前頭,既做了我的妾室,便不可如今日白天那般不給我顏面,要懂得順從夫君,盡心服侍,明白嗎?”
“還有,我聽聞你在雲雨鎮時與大師姐的徒弟走得很近,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後你不許再和他來往。”
“就這些了。”
張盛說完,喝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等陳婉柔答應。
陳婉柔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張盛皺眉:“你笑什麽?”
陳婉柔手一抬,將張盛喝過的茶杯直接掃出了屋子,漠然道:
“張盛,我從前看不上你,如今更看不上你,出去!”
張盛一怔,頓時大怒:“陳婉柔,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是你為著想,難道明日你真敢與我鬥法?”
陳婉柔冷笑:“只怕不是我不敢,而是你不敢吧?”
張盛哈哈大笑起來,倏地抬手,扔出一塊陣法石,布下了一座隔絕法陣。
接著,他身上的靈力威壓洶湧而出,朝陳婉柔鎮壓而去!
張盛是金丹四層的修為,在參加大比的弟子中也不算不低了,更是穩穩壓過陳婉柔一頭。
但陳婉柔在他的靈力威壓之下,只是臉色微微白了些,身子卻依然挺立,嘴角帶著不屑的冷笑。
“貪生怕死之徒,憑你也能做親傳弟子?”
“陳婉柔,這是你自找的!”張盛更憤怒了,從懷中掏出一枚白色印璽,這印璽飛到半空,朝向陳婉柔。
一道白光落下,陳婉柔臉色一變,茶桌碎裂,她也被這印璽壓的單膝跪地,咬牙抵抗,卻無法再站起來。
“鎮天印?!”張盛走到陳婉柔的面前,低頭俯瞰她,大笑起來:
“既然認識鎮天印,你就該知道明日你沒有絲毫勝算,若你今晚好好伺候我,明日我便饒你一回,如何?”
看著陳婉柔那嬌弱又倔強的蒼白小臉,張盛喉嚨動了動,伸手朝她的臉頰摸去。
陳婉柔手中扔出一個傀儡,一劍刺破了隔絕法陣。
張盛大驚,參加大比的弟子是禁止私鬥的,他連忙收回鎮天印,也收了靈力威壓,陳婉柔倏地彈起,一腳踢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張盛猝不及防,捂著腿間,弓下身子,臉都變紫了。
“你、你”
陳婉柔又一腳將他踹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張盛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怒聲道:
“陳婉柔,你這個被魔門賊子隨便玩的婊子!明日休怪我無情!”
罵了幾句之後,張盛這才離開,周圍住著好幾個青陽峰的女弟子,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陳婉柔背靠在門後,臉色蒼白,雙拳握緊,良久,她默默地走回床前,盤腿坐下,繼續閉目修煉。
翌日。
鬥法場。
萬眾矚目,全場屏息。
“下一場,方陽對郭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方陽的身上,戲謔、期待、嘲弄.什麽情緒都有。
“方陽,小心些。”
“方陽,郭震法器極多,你設法近身。”
“方陽,用大師姐教你的清風趕月,應有機會躲過郭震的法器。”
耳邊傳來陳婉柔、玲兒和寧苗苗的傳音,高台上響起一道炸裂的聲音:
“方陽,好好打!”
方陽抬頭,只見王玉嬌一雙小拳頭揮舞,嬌小玲瓏的身子一蹦三尺高。
周圍的人都愕然看向她,但她根本不管,依舊大聲給方陽鼓勁。
方陽朝她微笑點頭,目光移向了更上一層,觸到了一道帶著關切的清冷目光。
發現方陽在看她,這清冷目光的主人立刻移開視線,維持著一臉平靜。
方陽笑了笑,邁步走進鬥法場中央。
郭震站在他的對面,身形魁梧,臉上一圈絡腮胡子,依然穿著一身白衣,頭戴小紅花,看著有幾分詭異。
方陽拱手,“郭師兄,請指教。”
“哼。”郭震嬌哼一聲,粗壯的手捏了個蘭花指,一臉不屑。
方陽愕然,這貨真是個娘炮啊?
裁判宣布比試開始,郭震倏地向後飛退,與方陽拉開了數十丈的距離,手一拍,一個儲物袋飛到半空。
下一刻,這儲物袋中飛出了密密麻麻的各種法器,在空中像一條河流一般湧向方陽。
“郭師兄的法器竟有這麽多?!”
“這就是號稱‘法器之河’的郭震嗎?”
“天呐,這還怎麽打?要被法器淹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