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外,一名容貌頗佳的女子正靜靜站立。
在她身後,還有兩位練氣期女修,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後。
看那樣子,似乎是以她為首。
孟觀率先上前見禮,何松與魏凡緊隨其後。
面對一位築基真人,該有的尊重還是需要給的。
雖然何松和魏凡有孟觀這位築基真人作為靠山,但自身修為卻始終還是練氣期。
對於這樣一位築基真人,自然不敢怠慢。
不過。
當何松行禮結束,抬頭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周圍,眼中頓時一震。
“瓶兒?”
看著清月真人身後的其中一名女子,何松面上閃過一絲愕然。
但很快,何松腦海中便閃過了瓶兒之前與自己所說過的話。
十幾年前,仙坊大劫之後,自己與瓶兒一聚時,她便曾說過。
她之所以能夠逃過一劫,是因為有貴人相助。
想來,她便是在那個時候,與某位練氣後期的修士搭上了關系。
之後,當仙坊之外有邪修肆虐,邪修與仙城執法隊互相攻伐之際,她也隨之離開了竹山仙坊,來到了青垣仙城。
從那時起,瓶兒在與自己的交流中,便時常提到她有了一位師尊。
就連有關於陣道天才,會被厚土宗直接收為內門弟子的事情,也是瓶兒從她的師尊口中聽來,然後轉告給了何松。
這麽多信息集合在一起,再加上此刻瓶兒就站在清月真人身後,讓何松幾乎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原來。
瓶兒口中那所謂的師尊,竟然是清月真人。
一位築基境女修。
很快。
何松眼中愕然散去。
面色變得平靜如常,好似沒有發現瓶兒一般。
而在另一邊。
在面對孟觀與何松魏凡的見禮時,清月真人自然也是隨之回禮。
她身後的兩位練氣女修,自然同樣如此。
跟何松類似。
瓶兒在見禮結束,抬起頭來打量四周時,也看到了正站在孟觀身後的何松。
一時間,瓶兒眼中瞬間浮現出了一道詫異之色。
何松?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跟在一位新晉築基真人的身後?
他不是應該還在竹山仙坊嗎?怎麽突然就到了青垣仙城之中?
帶著詫異,瓶兒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何松,就好像入了定一般。
直到她的師尊,清月真人受邀進入孟觀的小院,她才後知後覺的一同跟了進去。
小院之中。
一行人各自坐下之後,清月真人便開口了。
“孟師弟,此次突破築基,可要回歸厚土宗?師弟自小在厚土別院長大,也算是我厚土宗之人,此次若是回歸,厚土宗自然會以長老相待。”
在外時,她口稱道友。
到了私下裡,卻又立刻改口,直呼師弟。
沒有拐彎抹角,清月真人本就是厚土宗的人,這一點除了何松魏凡之外,在座的眾人都很清楚。
清月真人,便是厚土宗派出,鎮守青垣仙城的其中一位築基真人。
她是厚土宗長老,
同時,也曾是厚土宗弟子。 而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夠直接調動仙城執法隊,來為孟觀護法。
不過她此話一出,何松和魏凡,自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
同時,她口中直呼師弟,也是想以此拉近距離,讓孟觀有更大概率加入厚土宗。
“清月真人,在下早已離開了厚土別院,外放到了竹山仙坊,如今更是已經成為了一介散修,如何能擔得起真人的一句師弟。”
孟觀見此,想也不想便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他雖然確實如清月真人所說,是從厚土別院中走出,但奈何資質太低,早早便被下放到了竹山仙坊。
若不是後來遇到赤靈金礦招募散修,恐怕此刻還被卡在練氣六層遲遲不得突破呢。
又怎麽可能像如今這般突破到了築基期,擁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
如今成就築基,雖然他也早有打算,要加入厚土宗。
但。
該有的條件,還是需要爭取的。
不然的話,倒顯得他軟弱可欺了。
如此一來,清月真人和孟觀之間,很快便爆發出了一番激烈的交鋒。
一個,想爭取更多的好處。
一個,想盡快讓孟觀加入厚土宗,以免被其他勢力拉走。
一時間,兩人嘴皮子就沒停過。
各自都想說服對方。
正面。
孟觀與清月真人正在以回不回歸厚土宗而討價還價,相爭激烈。
而在他們討價還價之際,何松和瓶兒,此刻卻是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你怎麽會在這裡啊?”
趁著清月真人和孟觀說話的間隙,瓶兒壓低了聲音,朝何松問道。
“來好友家做客而已,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師尊?”
何松不動聲色, 同樣壓低了聲音反問道。
“對啊,師尊今天說要帶我和師姐來長長見識,結果就看到你了,這位新晉築基,是你的好友?”
瓶兒看了眼依舊在與孟觀長篇大論的清月真人,頓覺不忍直視。
這還是她那平時成熟穩重的師尊?
怕不是被什麽東西奪舍了吧?
“對,我與另一位好友到此,便是來為他護法,他能突破築基,實在是可喜可賀。”
看了眼還在據理力爭的孟觀,何松感覺自己心中對於築基真人的印象轟然倒塌。
原來,當距離不那麽遠時,築基真人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高大上。
自己眼前正爭的面紅耳赤的兩位築基真人。
看上去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不食人間煙火。
“恭喜你啊,竟然和築基真人是好友,今後一定築基可期。”
一旁,瓶兒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色,隨即便連忙開口道。
看她那樣子,似乎何松有一位築基好友,就一定也能築基一樣。
“我也恭喜你啊,竟然是築基真人的弟子,你今後一定也築基可期。”
面對瓶兒的恭喜,何松想也不想便也同樣恭喜了她一句。
花花轎子眾人抬。
既然瓶兒都已經開口恭喜自己了。
回過頭來恭喜她一番,何松是肯定不會吝嗇的。
不過,在聽到何松的恭喜之後,瓶兒面上卻露出了一絲理所當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