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經準備了許久。
自然,也就到了計劃收網的時候。
派出築基真人,襲擊七星教仙坊,便成了這個計劃的最後一環。
死了一位築基真人。
七星教不可能不前去調查。
而一旦調查,便會調查到厚土宗的身上。
到了那時......
事到如今,何松已經明白,七星教仙坊遇襲,築基真人被圍殺一事,肯定與厚土宗脫不了乾系。
如此一來。
後續他所聽到的,有關於七星教那仿佛失了智的言論,或許也是厚土宗一手炮製。
真相可能並非如此。
因為何松想不出,七星教為何會有那番言論出現。
總不能是仗著自己魔道宗門的身份,看不起正派宗門吧?
至於宣揚此言論的目的。
恐怕便是厚土宗為了讓自己師出有名。
畢竟,從始至終,都是厚土宗在暗中行事。
七星教或許之前確實有在厚土宗境內扶持邪修。
或許,並沒有在厚土宗境內扶持邪修。
但,厚土宗調查數年,同時能夠拿出充足的證據,就算七星教並未如此,恐怕也無力反駁了。
證據什麽的,經過數年時間。
想必厚土宗就算原本拿不出來,如今也是肯定能夠拿得出來的。
因此,當厚土宗查出證據,並且在聽到之前的那番言論之後,所做出的回應也是毫無瑕疵。
七星教在厚土宗的境內扶持邪修,襲擊厚土宗的仙坊,證據確鑿。
並且還造謠汙蔑說厚土宗襲擊七星教的仙坊。
真當厚土宗沒脾氣是吧?
如此,厚土宗便擁有了一個完美的開戰理由。
甚至還能因此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這樣一來,兩大宗門之間的爭鬥,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於真相......修仙界要什麽真相?
在對七星教的言論做出回應之後,厚土宗當即派出了數位築基真人,趕往了與七星教接壤的連山仙城之中。
連山仙城,位於厚土宗山門的北方,距離厚土宗的山門足有萬裡之遙。
哪怕是築基真人,一路施展遁光而去,也需要數日時間。
派出築基真人鎮守連山仙城,也是防止七星教狗急跳牆,對厚土宗的仙坊下手。
有這些築基真人派出,與七星教接壤的連山仙城,便會更加安全一些。
何松目光幽幽。
遙遙看著天空中不斷遠去的一道道遁光,心中卻莫名產生了一道奇怪的想法。
“這厚土宗怎麽看上去越來越像反派了?”
“強行做局,對其他宗門開戰,再憑借自己一門雙金丹的優勢,打贏戰爭,獲得巨額利益。”
“這種事情,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道宗門能乾出來的事情吧?”
“還是說,修仙界的其他正道宗門,也會這麽乾?”
而也就在何松心中如此想時。
被他放在一旁的傳音符,此刻卻是突然亮了起來。
被這道亮光驚醒的何松,面上頓時帶上了一絲疑惑。
能用傳音符尋找自己的人,此刻都在厚土宗內,想找自己,直接來就行了。
何必要用傳音符?
帶著疑惑,
何松拿起傳音符。 打開。
頓時便看到了傳音符內部的一張薄紙。
拿起之後,何松一眼掃過,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愕然之色。
“何道友,在下即將啟程前往連山仙城,在這臨別之際,還望道友上門一見,有要事相商。”
“孟觀。”
在看完紙張上的字跡之後,何松看向遠方,那數道遁光消失的位置。
然後又看向孟觀洞府所在的那座山峰所在。
心中頓時便湧現出了一個想法。
莫非......之前派出去的那數位築基真人,只是明面上的築基真人,暗地裡,卻還有像孟觀這樣的築基真人在後面暗中跟隨?
這可不像是去防守啊。
反而像是想去伏擊一般。
若是七星教沒有察覺,派出築基真人前來襲擊,恐怕七星教的築基修士將會有來無回。
到了那時,恐怕雙方交戰的烈度將會瞬間提高。
最終,甚至就連金丹真君下場,都有極大可能。
腦海中想象著那個場景,何松略微思索之後,便立刻起身離開小院,朝著孟觀所在的山峰去了。
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尚早。
對於修士來說,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其實都不算長。
尤其是對於一座金丹宗門來說。
數十,甚至數百年的時間流逝,也不過是它生命中的短短一瞬。
就拿厚土宗舉例。
厚土宗的存在,至少也有萬年以上。
七星教不知存在了多久,但想來也不會太少。
如此之久的時間,總是會有無數底蘊被積攢下來的。
這樣算來,厚土宗與七星教之間的摩擦,此刻才剛剛開始。
或許,持續個數十,甚至數百年,也並不是不可能。
當然了,在厚土宗一門雙金丹的情況下,這個時間或許便會大大縮短了。
不過,也不至於很快便能夠分出勝負。
很快。
何松的身影便來到了孟觀的洞府之外。
剛剛來到孟觀的洞府之外,何松面前便出現了一條通道。
見狀,何松也沒有遲疑,直接一步踏入其中。
孟觀的洞府之中。
此刻不止他一人。
還有魏凡,此刻正與孟觀相對而坐。
見何松來到,二人朝何松點點頭,等何松坐下之後,孟觀這才歎息一聲,隨之開口。
“二位道友,在下已經突破築基足足十余載,在這些年中,築基境的法術,法器,等等,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得已之下,掌教真君也給我派發了任務。”
“在下不日便將前往連山仙城暗中駐守。”
“今後,我等三人恐怕再難如這些年一般,隨時都能夠見到了。”
目光掃過何松和魏凡二人,孟觀說著,便取出了自己的傳音符,放在了身前的桌上。
等見到何松二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傳音符上時。
孟觀這才繼續開口。
“今後若是有所要事,便用傳音符聯絡吧,此等消息,二位不要透露出去便好。”
“只是......觀如今形勢,卻是不知何道友築基之日,我還能不能再趕回親眼見證了。”
歎息一聲,孟觀目光看向何松,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之前。
二人在魏凡突破築基時,可是有說過,等何松突破築基時,他也會前來護法。
可如今風雲突變,雖然他已經身為築基境修士,但卻也依然無法得知自己今後還有沒有空閑,能夠趕回為何松護法了。
見此情形,一旁的魏凡同樣看向何松,目光隨之也是一暗。
他也已經成就築基。
雖然才突破了五年時間。
但想來,在他熟悉了築基境的法術,法器,以及各種手段之後,恐怕也將會緊隨孟觀而去,參與厚土宗與七星教之間的戰爭。
等他離開宗門之際,何松恐怕還處在練氣九層,還未達到練氣大圓滿。
畢竟,新突破的築基境修士,基本都需要十年,甚至十年以上,才能夠形成碾壓練氣期修士的戰鬥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恐怕再有個五年時間,便也需要離開了。
到了那時。
三人的小圈子,便隻留何松一人還在這厚土宗之中了。
孟觀築基時,何松與魏凡為其護法。
魏凡築基時,何松與孟觀為其護法。
而到了何松築基時,他們二人卻無法為何松護法。
如此情形,卻是讓二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此事無妨,在厚土宗內築基,也不需要擔心來自周圍的安全。”
“二位無需如此,說起來,二位參與此次事件,還需小心謹慎。”
“如今二位俱都是築基初期,若是碰上無法力敵之人,還需盡快逃離才是。”
眼看著孟觀和魏凡似乎都有些過意不去的模樣,何松卻是不太在意,隨口安撫一句之後,還開口叮囑了二人。
宗門戰爭,可不是小打小鬧。
不管是孟觀,還是魏凡。
在被派往前線時,在面對練氣期修士時,可能毫無壓力。
但若是隨便碰上個築基真人,以他們這剛剛突破築基,都不過十余年適應的情況,恐怕誰都打不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何松為了自己這兩位好友的安全著想,也是不由開口叮囑。
“放心吧,在下斷魂真人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不過,面對何松的叮囑,孟觀卻表現得並不在意,甚至拿法號說起了事。
說起法號。
孟觀很快又看向了魏凡。
“魏兄好像還未給自己起法號,可有想好今後要以何法號在外行走?”
基本上,所有築基真人都會在築基之後給自己起個好聽些的法號。
就比如孟觀,當初便是沿用了練氣期的法號,稱自己為斷魂真人。
而魏凡。
雖然他突破築基已有五年之久,但這五年時間裡,他一直身處厚土宗中,熟悉著突破築基境之後的種種,隻跟何松,孟觀二人交流,並沒有與其他人打交道。
因此,直到如今孟觀問起時,他也沒有來得及給自己起上一個法號。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在突破築基時,幸得二位好友相助,承情之下才得以突破築基,想來也算是福緣深厚,如此,便叫承福真人吧。”
魏凡似乎早有腹稿,在聽聞孟觀問起時,頓時開口為自己起了一個法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