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將其他東西全部收進了儲物袋中的閑雲。
此刻卻是突然停止了動作。
按理說。
一座洞府之內,最大的機緣,必定便是這座洞府主人的儲物袋。
其他的東西。
諸如陣法,諸如靈田,諸如藥園,諸如煉丹房,甚至一些其他的東西。
其價值,都是完全不能與這座洞府主人的儲物袋相提並論的。
在修仙界中,幾乎所有修士都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收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除非身在洞府之內。
才會將靈藥等等東西放進煉丹房中。
還可能會將靈礦等等材料放入煉器房內。
不然的話。
在離開洞府之際,肯定是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全都放入自己的儲物袋內的。
對於所有修士來說。
不論修為高低,都有一個共識。
自己的儲物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將自己的東西放置在洞府之中,或者家族之內,萬一洞府被毀,家族被滅。
自己的東西豈不是都沒了?
但換做是將東西放在自己的儲物袋中,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只要自己不死,自己的東西便永遠都不需要擔心丟失。
而如果自己死了。
自己的東西是否還在,也就無所謂了。
可以說。
這個想法存在於所有修士的腦海中,並且十分深入。
就算是何松。
他身為穿越者,也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快便接受了這個想法。
其他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修士,接受的自然更早。
而也同時,正因為有這個想法的存在。
讓何松對於眼前的這隻儲物袋,產生了濃濃的警惕。
在修仙界中。
好人是活不長的。
這一點,何松一開始便知道。
一個練氣期修士,可能是一個好人。
因為練氣期修士人數眾多,其中難免會出現一些奇葩。
但一個築基境修士,是好人的概率,便會瞬間跌至谷底。
哪怕是在宗門之中成長起來,並未遭受過外界毒打的築基真人,也絕非好人二字能夠概括。
畢竟,想要在宗門之中成長起來,也是需要爭的。
築基丹、修煉資源、同門傾軋等等,可都是真實存在,要自己動手去爭的。
宗門之中,爾虞我詐比之外界雖然少了許多,但想成就築基,卻是必然要遭遇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宗門出身的築基真人,也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好人。
要真是好人,恐怕在與他人爭奪築基丹、修煉資源,以及面對同門傾軋時,便已經黯然退出了。
又何來成功築基一說?
當然了,也有可能像孟觀那樣,不依靠任何東西,隻拿上一枚護脈丹便成功築基。
這樣成功築基的築基真人之中,或許也有好人存在,但肯定也是極少數了。
而如果是一位金丹真君,也想被人冠之以好人之稱的話。
別說何松不信,恐怕不會有哪個修士會相信這道說辭。
想要從築基境,突破至金丹境,可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首先,得先從練氣期,一路突破到築基大圓滿吧?
其次,得在築基境壽元大限之前突破金丹吧?
再次,得保證自己不在築基境被人斬殺吧?
最後,踏上金丹大道的兩種必備之物,得有吧?
這些東西想要一一獲取,並且全部歸於己身,其難度可是極高。
從練氣期一路突破到築基大圓滿,期間的艱難險阻可謂難以想象。
而如果想在築基境壽元大限之前突破金丹境,最重要的則是修煉資源。
修煉資源,也是需要爭的。
想要盡快突破修為,就必須得與其他修士爭奪資源。
同時,在一路修煉的過程中,還需要保證自己的戰力,能夠跟得上自己的修為進度。
並且,還需要很好的運氣,才能夠躲過一次次生死危機。
最後,凝金丹和金丹秘法,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其難度,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想要獲得這些,誰能保證自己手中不沾染些鮮血?
就連何松,在一路順利的情況下,手中都沾染了不少鮮血,更何況其他需要用命去拚的修士。
而也正因如此。
何松對於此刻閑雲眼前的這隻儲物袋,心中的警惕也可想而知了。
一個不是善類的金丹真君,在臨死之前會對自己的儲物袋做些什麽,恐怕沒人會知道。
何松只是稍稍一猜,便想出了很多很多用來坑人的手段。
比如在儲物袋內布下神識攻擊。
一旦有人探入神識,便能夠瞬間將對方滅殺。
比如將儲物袋內的丹藥名稱更換一下。
用毒丹偽裝成上好的丹藥,服之即死。
比如將自身靈魂隱藏在某處,等見到有人進來之後,便直接奪舍。
比如布置在洞府之外的金丹大陣,比如洞府門口的那兩具金甲衛士。
甚至於靜室門後的那兩具金甲衛士,可全都是那位金丹真君留下來的手段。
只是都被何松一一清除了而已。
若是換做別人,恐怕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且。
在修仙界中,奪舍之事也是存在的。
不過,並不是每個修士都有奪舍之能。
只有修為達到了金丹境,神識寄托於金丹之內,由金丹承載靈魂,由神識操縱金丹,遠遁他方尋得凡人身軀,才可能奪舍成功。
眼前這座洞府的主人,其修為必然已經達到了金丹境。
是擁有奪舍之能的。
雖然何松並未發現其金丹所在,但萬一其金丹就在閑雲面前的這隻儲物袋中,可如何是好?
腦海中閃過一絲憂慮,何松想想之後,最終還是操縱著閑雲繼續待在了原地。
並未去觸碰靜室之中的儲物袋。
但何松自身,此刻卻在金丹大陣之中睜開了雙眼。
親身進入洞府之中,去處理那隻儲物袋,是不可能的。
在沒有找出那位金丹真君的金丹所在之前,何松必然是不可能踏入那座洞府半步的。
就算他找出了那位金丹真君的金丹所在,何松也不可能親身去處理那枚金丹。
要是真被奪舍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是以。
在心中有憂慮的情況下,何松皺眉思索許久,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去外界抓個練氣期的邪修過來,讓那邪修代替自己進入那座金丹洞府之中。
之後,他便只需要盯緊那個練氣期的邪修即可。
不管對方遭遇了什麽。
反正何松自身的安全是不需要擔心的。
做出決定之後。
何松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山谷所在之地,開始在竹山仙坊的周圍,尋覓起了邪修的蹤影。
對於尋找邪修。
何松還是有點心得的。
在第一次想要來探索此地山谷時,何松便是在竹山仙坊之外尋到了一個邪修,並一路追殺對方,路過了此地山谷。
而也正是因為那一次,何松對於捉拿邪修過來,幫助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心中也沒有了什麽芥蒂。
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厚土宗長老。
身為厚土宗長老,在厚土宗的境內捉拿邪修,可謂天經地義。
為了保護厚土宗境內的其他散修而去捉拿邪修,乃是何松身為厚土宗長老的責任和義務。
面對邪修,人人得而誅之。
捉拿他們過來幫自己探路,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很快。
何松便在竹山仙坊附近尋到了一個邪修。
當何松尋到他時,他正在一處山林之中守株待兔,似乎是想伏擊路過的散修。
見此情形,何松自然不可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身在暗中,何松直接一掌將其拍暈,然後便迅速將其帶入了金丹洞府所在的山谷之中。
隨手將那已經暈厥過去的邪修扔進了金丹洞府之內。
何松想想之後,又操縱閑雲,將靜室之內,已經被其放入儲物袋的其他東西,全部都給放回了靜室之中。
一具金丹真人的屍骨。
一塊傳音符。
一隻儲物袋。
一些掉落在靜室之內,靈氣全無的不知名丹藥。
以及一塊玉簡。
將靜室之中的東西全部還原之後,何松又將金丹洞府門口,以及靜室門後的那四具金甲衛士給挪到了其他地方藏好。
等到做完這一切,保證金丹洞府之中不會有能將那邪修嚇跑的東西之後。
這才操縱著閑雲躲在暗處,開始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想必。
等到這邪修發現了這座毫不設防的洞府之後。
會幫自己好好的探索一番的。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
如果他遭遇了什麽不測,自己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何松一邊隱於暗中,一邊也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邪修的身上。
沒有讓何松等太久。
由於他在動手之時,便掌握好了力道。
是以,那邪修並未昏迷太久,很快便幽幽轉醒,並且發現自己所在之地已經大變。
刹那間,那邪修便長身而起,立刻拱手朝周圍行禮,並且朗聲開口說道。
“不知是哪位前輩在與晚輩開玩笑,還望前輩現身一見。”
“.”
“前輩?”
一個時辰後,那邪修已經有些疑惑。
“.”
“晚輩乃是竹山仙坊的散修,名叫王端,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前輩,還望前輩高抬貴手,放晚輩離開,晚輩必定感激不盡。”
三個時辰後,王端面帶迷茫。
難道不是有人想要戲耍自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