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早在三月之前,何松便已經與他談論過如果承山真人離開,仙坊大亂之後的場景。
如今承山真人真的突然離開了,他心中倒也不會慌亂。
因為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他跟何松已經做足了準備。
靈符。
法器。
法衣。
這些用於鬥法的東西,原本的他是沒有準備的。
因為在仙坊之中從未遇到過危險,當初的他,覺得沒有必要花費資源去置辦。
但,當何松對他闡述利弊,並且說得頭頭是道時,他這才咬咬牙給自己安排了一些。
如今,他這位剛剛突破到練氣後期的修士,戰鬥力倒是頗為強大。
一些專門用於鬥法的靈符,他也準備了一些。
如此一來,就算承山真人突然離開,至少二人的安全卻是不用擔心。
“道友還請回到院內,外面的事情交給我便是,若是有什麽危險......道友便使用遁地符離開吧。”想到自己身上的法器靈符,魏凡說著,面上也露出了鎮定之色。
三個月的時間,他不僅給自己置辦了法器靈符以及法衣,增強了自身的戰鬥力,還專門購買了兩張保命靈符。
遁地符。
遁地符乃是上品靈符,使用後可瞬息之間遁地十裡之遙,足以逃脫練氣期修士的追殺。
如此保命靈符,魏凡給自己準備了一張。
同時也借給了何松一張。
雖然他乃是練氣後期修士,四周居住的也全部都是練氣後期修士。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跟何松成為好友這麽久,他的性格也偏向於謹慎了。
萬一他沒打過,四周的練氣後期修士也靠不住,有這兩張遁地符在身,二人還能迅速逃離,或許還能逃得一條性命,能夠卷土重來。
這兩張遁地符,便是二人為自己準備的底牌。
“好,魏兄且小心。”點點頭,何松沒有反駁,直接便躲進了院內,運起了斂息訣,讓自身的氣息消散一空。
在外界,自己幫不上忙不說,還容易成為邪修盯上的對象。
一個練氣初期的小修士,卻居住在練氣後期修士的家中。
在邪修看來,二人關系肯定不一般。
若是被抓住用來威脅魏凡,怕是就幫了倒忙了。
與其幫倒忙,還不如在小院之中躲著,運起斂息訣裝作自己不存在,這樣也能讓魏凡能夠更加從容的面對危機。
閣樓上。
魏凡剛收起茶具,便感覺到何松的氣息迅速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感知到這一點,魏凡面色不變,心中卻是暗自點頭。
自己這位好友修為不高,論謹慎卻是數一數二,至少在他認識的人中,何松屬於最謹慎的那一個。
謹慎的好處,魏凡也感覺到了。
如果不是何松謹慎,自己身上的靈符法器,恐怕還是自己練氣中期時使用的那些。
可如今呢?
自己身上的靈符法器,甚至是法衣都全部換成了練氣後期所使用的。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的修為不過練氣七層,但面對其他練氣後期的修士,自己的安全倒也不用擔心。
可以說,如果不是何松的謹慎,此刻的他未必能有如此鎮定。
更別說信心滿滿的在家中等待了。
這一等。
便是一夜過去。
這一夜,仙坊平靜如初。
好似承山真人的離開,並沒有掀起多大風浪一般。
但,天明之後仙坊中突然變貴的靈符、法器、法衣價格,卻是讓嗅覺靈敏的修士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一些消息不靈通的散修罵罵咧咧,紛紛說仙坊漲價不要臉皮。
一些消息靈通的散修則是默默的掏出靈石購買起了各種能夠保命的物件。
靈符,法器,法衣的價格,也是由此開始再度提高。
為了購買這些保命之物,很多消息靈通的修士一夜之間掏空了家底。
而仙坊內部負責出售這些的修士們大多不知何故,但面對一個個前來購買保命之物的修士,也只能如同往常一般將其賣出。
雖然不知道上頭為什麽突然漲價,但身處最底層的他們,也不會去多想。
反而因為漲價後前來購買的人還變多了,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天時。
何松與魏凡在小院之中閉門不出。
外界散修絕大多數還像以往那般,在仙坊之中居住、修煉、閉關、突破。
而法器、靈符、法衣的價格,則是開始了漲價模式。
第二天時。
何松與魏凡在小院中閉門不出。
法器、靈符、法衣的價格持續提高。
一些嗅覺還算靈敏的散修,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開始紛紛購買起了保命之物。
街道上的行人中,多出了一些神色匆匆的身影。
第三天。
何松與魏凡在小院中閉門不出。
有人在仙坊中的陰暗角落中發現了幾具散修屍體。
仙坊執法隊前來查看,最終卻也沒有查出什麽,只能草草了事。
同時。
法器閣絕大多數的法器賣空,前來購買的散修雖然絡繹不絕, 但法器閣中此時還剩下的法器,全部都是貴得離譜的那種。
然而就算如此,也很快被出售一空。
靈符軒的靈符也被出售一空,前來購買的散修紛紛湧入擺攤區。
然而,擺攤區的靈符,也早已售空。
至於靈裳閣的法衣......那玩意可不是普通散修能夠消費得起的,只有練氣後期修士,或者身家富裕的練氣中期修士才能夠買得起。
第四天。
何松與魏凡在小院中閉門不出。
有人在昨夜聽到了激烈鬥法的聲音,但沒有人敢前去觀察。
等到早晨時分,才有人小心翼翼的上街。
然後便在一條街道上發現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屍體中有黑衣蒙面的不知名修士,也有一些偷偷出來查看的附近修士。
當這條消息傳來,整個竹山仙坊頓時變得人心惶惶了起來。
很快,竹山仙坊執法隊便向每家每戶發出了公告。
“有邪修潛入竹山仙坊肆意殺戮,執法隊正在捉拿邪修。”
“有窩藏邪修者,死!”
“有包庇邪修者,死!”
“有知情不報者,死!”
“有借機搶掠者,死!”
“有拒不配合者,死!”
“有狼狽為奸者,死!”
“......”
一連串血紅色的死字明晃晃的擺在眼前,讓何松稍稍有些皺眉。
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血淋淋的公告,但凡有點什麽事就是死。
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