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若是在下創立家族,或者建立宗門,也能夠有所底蘊,不至於任何東西都需要臨時采購。”
“閑時,也能夠取來一觀,以解在下不得其門而入之念。”
“這陣之一道,著實讓在下難以割舍。”
搖搖頭,何松神色之間,略帶黯然,但眼中渴望的光芒,卻又不似作偽。
似乎真的在此前對陣之一道有過一番研習,但最終卻又不得其門而入一般,對於陣道有了執念。
如此神情,自然是何松裝出來的。
陣之一道,何松早在練氣期時,便已經有所成就。
又豈會因為不得其門而入,從而對陣法產生執念?
之所以如此說,還是因為何松不願暴露自己的陣道身份罷了。
但不這麽說,又很難尋到契機,去向羅靜真君詢問此事。
自然,何松也就稍稍偽裝了一下,將自己偽裝成了一位對陣道充滿向往,卻研習多年未入其門的修士。
如此一來,何松對於高深陣道典籍的渴望,也就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在擁有了一定的合理性後。
何松繼續開口,想要向羅靜真君打聽有關於高深陣道典籍的情況,自然也就不會引人懷疑了。
而這,才是何松為什麽會做出此番動作的原因所在。
若是一開口就直接詢問高深陣道典籍的話,恐怕羅靜真君下一刻便會直接開口詢問何松,是不是對陣道有所涉獵。
真到了那個時候,何松就算說不是,恐怕也會遭到一番猜疑。
如此一來,還不如一早便將理由道出,堵住羅靜真君的嘴,讓她只需要回答問題就好。
既能夠讓何松的說法具備合理性,還能減少一番麻煩。
簡直兩全其美。
“陣道,或者其他技藝的高深典籍?”
“這個,就得問師妹了。”
“師妹,你在雲州主閣之內經常與功法典籍之類的東西打交道,可知曉這些東西應該去哪裡尋?”
在聽到何松的話之後,羅靜真君先是重複了一遍何松的話。
但緊接著便似乎想到了什麽,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雲靜真君,並開口詢問了起來。
雲靜真君一直以來都待在雲州主閣,紫衫真君的身邊,與羅靜真君不同。
她對於雲州主閣之內的事情,可要比羅靜真君熟悉多了。
而且,雲靜真君此前便有搜集各種功法典籍的習慣。
不然的話,何松當初也不會受羅靜真君所托,前去給雲靜真君送上一門雙休之法。
早就知曉此事的羅靜真君,自然在聽到何松的詢問之後,第一時間便想起了此事。
並且很快開口,詢問起了一旁的雲靜真君。
隨著羅靜真君的詢問。
原本還在一旁默默聽著二人說話的雲靜真君,也在此刻反應了過來。
此事,不正是自己交好何松的機會嗎?
想到此處,雲靜真君心中暗喜。
此番真是剛瞌睡便送來了枕頭。
稍加思索之後,雲靜真君面上神色一動,隨之開口說道。
“說起這些高深的陣道,或者其他技藝典籍,小女子倒是見過不少。”
“有築基期修士所用,也有金丹境修士所用。”
“不過,這些東西一般都只出現在主閣之中,每十年一次的大型拍賣會上,成交的價格也並不低。”
“若是道友想要的話,倒是可以在這碧月州府的主閣之中尋覓一番,或許已經有修士寄拍。”
“道友放心,有小女子和師姐在此,必定不會讓道友在聚寶閣中吃虧。”
“不說以最低價幫道友拿下,至少也能保證對方不敢獅子大開口。”
“可惜,此地不是雲州主閣。”
“不然的話.”
話說一半,雲靜真君狀似無奈一般擺擺手。
擺手之後,倒也很快便喚來了一人,讓對方去查查這碧月州府的主閣之內,究竟有沒有記載了各類技藝的典籍。
按照雲靜真君所言。
若是有,便將東西取來。
若是寄拍,便將寄拍之人帶來。
若是沒有,那便算了。
隨著雲靜真君一聲令下,被其喚來的那人連忙離開。
如此。
等到半晌之後,在何松三人繼續閑聊之時,那人恭恭敬敬的舉著一塊托盤,來到了三人身前。
托盤之上,十幾枚玉簡在其中熠熠生輝。
見此情形,原本還在閑聊的三人,此刻卻也不得不將目光放在了這些玉簡上。
何松心中更是一驚。
托盤之上的玉簡足有十幾枚,其上也沒有刻畫出什麽介紹之類的東西。
這十幾枚玉簡,難不成都是記載了金丹技藝的玉簡?
心中閃過這樣的猜測,何松眼中有光芒逐漸亮起。
看來。
這碧月主閣之內,還真藏了不少好東西。
自己只是隨口一說,便能夠在此處尋到如此之多的寶物。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十幾枚玉簡之內,究竟記載了哪些技藝的金丹典籍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何松心中也逐漸開始期待了起來。
而此刻正在何松身旁的羅靜真君,以及雲靜真君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
見到如此場景,雲靜真君面上有愕然之色一閃而逝。
什麽時候。
這種記載了金丹技藝的玉簡,變得這麽常見了?
按照她此前在雲州主閣的了解,這種玉簡不應該是極為罕見,只有每十年的拍賣會上,才能夠看到嗎?
可如今這
看著托盤上的十幾枚玉簡,雲靜真君面上的愕然之色愈發濃鬱。
而在她身旁,羅靜真君的神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只是看著這一幕,腦海之中也閃過了一絲狐疑。
難不成是她孤陋寡聞。
這金丹之物,看上去也並不稀缺啊。
隨著三人的目光掃過。
托盤之後,被派去尋找此物之人也連忙開口。
一道清脆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前輩,晚輩翻遍了整個主閣,這十幾枚玉簡之中,盡皆記載了各種技藝。”
“有的是築基所用,有的是練氣所用。”
“不過,晚輩翻遍了整個主閣,卻也只找到了一份有關於陣道的金丹典籍。”
“這份金丹典籍,按照閣中記載,乃是閣中最近收購之物,放入倉庫之中的時間,應當還未超過半月。”
“除此之外,其余皆為練氣、築基所用典籍,這些典籍倒是各類都有。”
“不知前輩可還有其他要事?”
隨著這道清脆的聲音傳出,何松眼中原本期待的光芒頓時暗了下去。
心中對於自己此番所得,也是有了數。
原本,在看到托盤之上的十幾枚玉簡時,何松心中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自己接下來的修行打算。
可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
事情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在知曉面前這十幾枚玉簡之中,僅有一枚乃是自己需要之物時,何松心中也是不由一歎。
不過很快,何松便釋然了。
按照自己此前在拍賣會上獲得的青葉丹集,以及雲靜真君口中所言。
像金丹陣道典籍,以及記載了其他技藝的玉簡,一般都是出現在主閣十年一次的拍賣會上的。
聚寶閣主閣,十年一次的拍賣會,才有可能會存在這樣的寶物。
能夠像如今這般,在聚寶閣主閣的倉庫之中尋到這樣一枚玉簡,已經算得上是自己運氣頗佳了。
換做是別人,或者是其他時間來到此地,自己能否得到這枚玉簡還得另說。
這樣想想,何松頓時覺得有這樣一枚玉簡出現,自己便已經不虛此行了。
但。
也就在何松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並且準備取出靈石買下這枚玉簡之時。
一旁,聽聞此語,心中疑惑也得到了解答的雲靜真君,心中這才恍然大悟,看向那些玉簡的目光,也在此刻變得平靜了起來。
原本她也如何松那般以為,這托盤之上的十幾枚玉簡,盡皆都是金丹之物。
可沒想到,情況卻並非如此。
這十幾枚玉簡之中,僅有一枚乃是金丹之物。
而且其中僅有的那一枚金丹陣道玉簡,還是最近半月才從他人之手購得。
在知曉了這一點之後,她心中原本的愕然,自然也就隨之消失了。
再回想了一番自己此前所說的話,雲靜真君心中釋然。
原來,並非是這金丹陣道玉簡已經爛大街了,只是因為下面的人將記載了各種技藝的眾多玉簡,盡皆取了一份過來而已。
想到此處,雲靜真君微微點頭,然後才道。
“你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本座即可。”
說罷。
雲靜真君輕輕揮手,頓時將托盤之上那唯一的一枚金丹陣道玉簡以法力包裹,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等到房間之中再次只剩下了何松三人之後。
雲靜真君也沒有多說什麽,隨手便將自己手中的金丹陣道玉簡送到了何松的身旁。
還不等何松疑惑開口。
雲靜真君的聲音便已經再次響起。
“道友,還請收下吧。”
“這金丹陣道玉簡在拍賣會上的價格雖然不菲,但以道友身家,將其買下也不過輕而易舉。”
“此前,道友曾與小女子一同參加過師姐金丹盛會時所舉辦的那場拍賣會,並且成功拍得了一枚丹道玉簡。”
“當初道友揮手間取出兩萬中品靈石的舉動,如今可還深深的刻在小女子心中呢。”
“不過,這枚金丹陣道玉簡,並沒有進行拍賣,自然價格也到不了那麽高。”
“以小女子的權限,再將此物的價格計算一番,道友付一萬四千枚中品靈石即可。”
“相較於此前拍賣會上的兩萬中品靈石,這個價格已經是小女子能夠給出的最佳價格了。”
朝著何松點點頭,雲靜真君在說罷之後,還朝自己的師姐,羅靜真君看了一眼。
眼見雲靜真君朝自己望來,羅靜真君稍加思索之後,很快便也隨之點頭。
示意雲靜真君所言並無半點虛假。
對此,何松看的真切,心中自然也就放了心。
在將眼前的玉簡收入自己儲物袋中之後,何松也將一萬四千枚中品靈石交給了雲靜真君。
自此,交易達成。
何松獲得了一枚金丹陣道玉簡。
並且,價格還要比他此前所得的青葉丹集要便宜了不少。
那將近六千塊中品靈石的差價,可都是自己面前的雲靜真君為自己爭取而來。
對此,何松心中對其也存了一分感激,看向她的目光之中,亦是更顯友善。
等到見著何松將玉簡收起,並很快交給了自己一萬四千枚中品靈石之後,雲靜真君也很快點頭,示意此番交易徹底完成。
而且,何松接受了她說出的價格,自然便也算是認了她的這一分情誼。
節省下來的六千塊中品靈石,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哪怕對於金丹真君來說,也不算少。
六千塊中品靈石,也就是六十萬下品靈石。
對於築基真人來說,更是巨款。
如此情誼,何松自然會記住的。
如此一來,何松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金丹陣道玉簡。
雲靜真君也通過此事,讓何松記下了她的一份情誼。
如此兩全其美之事,雙方自然是賓主盡歡。
當交易結束之後。
三人便在聚寶閣內閑談起了各種趣事。
對此,何松在與她們閑談之時,倒也知曉了不少此前從未聽過的東西,也算是開闊了自身的眼界。
聚寶閣之人,與其他宗門弟子,散修,都有著一些不同。
不論是羅靜真君還是雲靜真君,她們的消息來源渠道,都遠超旁人。
一些秘密之事,在她們口中也不過等閑。
因此,何松所得也算是頗豐。
不過。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與友人相聚之時, uukanshu 總是短暫的。
何松在碧月州府待了半月,便提出了告辭。
原因無他。
每日待在聚寶閣內,與羅靜雲靜兩位真君一同論道,雖然每日都過得十分充實,也能聽到些平常很難聽到的隱秘。
但是要知道。
他可是剛剛從雲靜真君的手中,近乎是半買半送一般,拿到了一枚金丹陣道玉簡。
對於陣道早已頗有建樹的何松,能夠忍住半個月不去參悟這枚玉簡,已經可以說是忍耐到了極限。
可在羅靜和雲靜這兩位真君面前,他又無法專心參悟其中內容。
不然人家一旦問起,何松此前所言恐怕立刻便會露餡,並且暴露出自身在陣法上的造詣。
如此情況,是何松決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