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人可是與白鶴與飛鶴二人恩怨極深。
此前更是失去理智,對二人悍然出手。
如此情況,必定是不可能與白鶴和飛鶴二人和解的。
這樣一來的話,那位此前對白鶴與飛鶴二人含恨出手的築基大圓滿修士,究竟還有沒有活在這個世上,恐怕便只有白鶴等人知曉了。
不過,從此番乃是五人一同趕往此處的情況來看。
那位此前並未對白鶴二人出手的築基大圓滿修士,很可能已經與白鶴等人同流合汙。
而投名狀,恐怕便是哪位此前對白鶴與飛鶴二人出手的築基大圓滿修士了。
但讓何松稍感疑惑的,卻是自己的追蹤印記,依舊還在那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身上。
按理說。
修士與人鬥法之時,身上法力激蕩,不論是何等追蹤印記,都會悄然破碎。
在這樣的情況下,此刻與白鶴真人等人走在一起的那位築基大圓滿修士,身上卻依舊還有何松的追蹤印記存在。
如此情況,倒是讓何松對於此人究竟有沒有在此期間與人動過手一事,產生了一絲疑惑。
但何松卻也並未太過在意這些細節。
此時此刻,與白鶴真人等人一同來到這處寶地的那位築基大圓滿修士,明顯已經入了夥。
也就是說。
不管他做了什麽,現如今的他,都已經是與白鶴真人是同夥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此人的加入,才讓白鶴真人與飛鶴真人不斷誘騙修士來此送死的消息並未走露。
也只有這樣,白鶴與飛鶴二人,才能夠從落鳳州府,或者其他地方將另外的兩位築基後期修士誘騙而來。
如今,當五人一齊至此。
似乎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兩位完全陌生的築基後期修士,恐怕便是白鶴與飛鶴真人此番誘騙而來的修士了。
至於白鶴與飛鶴這兩位真人,以及那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他們則是同夥。
而當五人一同來到此處。
接下來,自然便是那兩位築基後期的修士,上前送死的時候了。
在何松的關注下。
一同來到寶地之中的五人,很快便一同朝著寶地深處而去。
不過,也就在五人前進到一定的距離之後,早就知曉此地情況的三人,卻是悄然落後了一步。
緊接著。
當邪風掃過,兩位築基後期修士的身影也在頃刻之間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兩道築基後期的氣息迅速消失,一股洶湧的血氣,也在此刻瞬間在何松的面前爆發開來。
在其他人看來,那兩位築基後期的修士就此身死之後,原地便只剩下了他們各自的遺物。
而他們的身軀,卻是似乎被邪風吹散了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僅余下他們的遺物在原地,預示著他們二人此前確實存在於此。
但,其他的情況,卻是絲毫不顯。
然而。
在此時此刻的何松看來,當那兩位築基後期的修士就此隕落之後。
他們身軀之中所蘊含的龐大血氣,以及其體內法力崩散之後,所化的濃鬱靈氣。
卻在此刻猛地融入到了何松面前的邪風陣法之中。
已經對這座邪風陣法有了不少了解的何松,立刻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那兩位築基修士踏足到邪風陣法的籠罩范圍之後。
原本彌漫於陣法各處,不知在等待什麽的大量陰氣,卻在此刻悄無聲息的迅速動了起來。
當大量的陰氣匯聚在一起,奇妙的變化,也在這些陰氣的匯聚之地逐漸形成。
大量的陰氣匯聚在一起,並且在陣法的作用下,被迅速轉化為了一股奇特的力量。
不過,也就在何松詫異於這股力量的出現時。
那兩位已經踏入了邪風大陣的築基修士,卻在此刻迅速被這股奇特的力量所包裹。
下一刻。
邪風吹過,兩位築基修士身死道消。
這一幕的出現,讓何松瞬間便明白了什麽。
而隨即,在何松的密切關注之下,在那兩位築基修士身死道消之後。
由龐大陰氣匯聚而成的奇特力量,也在此刻驟然崩散。
但也就在這股奇特力量崩散的瞬間。
何松卻又在其中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那兩位築基修士身死道消之際,他們肉身之上的一切,也在這股奇特力量崩散之時,化作一股洶湧的血氣,在邪風大陣之中爆發開來。
而隨著這股洶湧血氣的爆發。
其周遭由於那股奇特力量的崩散,而在短時間內匯聚在一起的龐大陰氣。
卻是在此刻開始發揮起了作用。
這些陰氣,在接觸到此等血氣的時候,便紛紛化作了搬運工,迅速裹挾著龐大的血氣朝著邪風大陣最中心處而去。
早在何松鑽研邪風大陣時,他便發現,這些陰氣出自邪風大陣最中心處。
並且,這些陰氣還會在陣中流轉,最終還是會返回到邪風大陣的最中心處。
如此循環往複之下,這些陰氣其實是一直都在流動的。
而當那兩位築基修士身死道消,其身軀之中的一切都化作一股洶湧血氣,出現在邪風大陣之中時。
這些一直在陣中流轉的陰氣,就好像是小貓見到了魚兒一般,迅速撲了上去。
並且很快便將這股洶湧的血氣裹挾,進入到了邪風大陣的最中心處。
在那裡。
這股洶湧的血氣迅速消散。
但裹挾著這些血氣的陰氣,卻也隨之被消耗了一些。
而隨著那兩位築基後期修士身軀之中一切所化的洶湧血氣,盡皆消失在了邪風大陣的最中心處之後。
一直關注著這一切的何松,心中卻也在此刻微微一震。
邪風大陣斬殺修士,修士身死之後所化血氣,卻又被邪風大陣所抽取,不知送往了何處。
這一幕。
怎麽這麽像是在利用血氣,滋養什麽東西?
立於邪風大陣之外,自己所布置的幻影迷蹤陣中,何松面上神情閃爍,心中也是頓時湧出了道道念頭。
原本,何松以為這座邪風大陣,其實乃是一座攻伐大陣。
若是自己能夠得之,便必定能夠增強自身底蘊,讓自身變得更加強大。
今後面對強敵之時,自己也能夠擁有更大的逃命機會。
而也正因如此,何松才會悄無聲息的來到此地,並且對這座邪風大陣進行參悟。
雖然說在參悟這座邪風大陣的過程中,何松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何松卻也依舊說服了自己。
這座邪風大陣,乃是自己此前從未見過的陣法,有些奇特,也屬正常。
但當此時此刻,那兩位築基真人身軀所化的洶湧血氣,就此被這座邪風大陣吞噬一空之後。
何松的心中,卻是立刻響起了警鍾。
此陣。
看上去好像並不像自己此前所想那般,乃是一座用於攻伐的陣法。
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魔門陣法。
而且,還是一座用於培育某種存在,或者幫助某種存在養傷的陣法。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的通,這座陣法為何會吸收修士身死之後,其身軀所化的洶湧血氣。
按照何松的猜測。
以及此前從白鶴真人口中得到的消息。
一旦這座陣法之中的陰氣被徹底消耗殆盡。
也就是陣中存在破關而出的時候了。
畢竟,當初白鶴真人可是說過。
一旦朝這座陣法之中投入了活物。
不管投入的活物是妖獸還是修士,只要身負修為,便都能夠削減陣中邪風的威力。
而那股邪風,在何松如今看來,卻也不過是大量陰氣匯聚而成的一股奇特力量罷了。
在這股力量的包裹之下,尋常築基真人頃刻之間便會身死道消。
而隨著後續陰氣將修士死後所產生的洶湧血氣送入陣法最中心處,並且隨之被消耗掉一些之後。
隨著陰氣的減少,那股奇特力量,自然也會因為陣內陰氣的減少而隨之變弱。
而這,應該也是白鶴真人當初察覺到只要往陣法之中投入妖獸或者修士,便能夠讓那邪風威力隨之減弱的原因所在。
不過在如今的何松看來。
現如今,這座陣法之中的陰氣數量,相較於那兩位築基後期修士身死之前,減少的幅度卻也並不算大。
若是真的想要將這座陣法之中的陰氣完全消耗殆盡。
恐怕還需要不少築基修士的性命來填。
也就是說。
這座陣法暫時還是不會被破的。
也無需擔心陣法之中的存在破關而出。
何松的自身安全,倒也不會在此期間受到威脅。
而且,這座陣法乃是一座金丹大陣,能夠布置此陣用來療傷,或者培育未知存在的修士,修為應當是不會超過金丹境的。
也就是說,哪怕是布置這座陣法的修士陣的發現了何松。
以何松如今金丹中期的修為,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同為金丹,以何松的實力,他是無需擔心自身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
畢竟,想要對何松這樣一位金丹中期修士享有碾壓之力,其修為必定得達到金丹大圓滿之境。
而修為達到了金丹大圓滿之境後,尋常修士恐怕早就去尋找突破元嬰境的契機了,又豈會來此找上何松?
而且,就算是面對金丹大圓滿的存在。
以何松如今的修為實力,逃命恐怕也是不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知曉了布置此陣之人的修為不會超過金丹境之後。
何松心中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氣。
對於自身的安危,也沒有了此前那種危機感。
畢竟,此前的何松,可是將此地當成元嬰老祖來防范的。
如今,得知此地陣法之中的存在,最多不過金丹境之後,自然也就無需再像此前那般了。
不過,何松雖然心中松了一口氣,但卻也並未太過放松警惕。
該謹慎的地方,何松依舊還是如此前那般謹慎。
只是心中那股即將面對元嬰老祖的壓迫感,卻是隨之淡去了許多。
但,後續何松的心中,卻也隨之產生了一絲疑問。
這樣一座魔門陣法,而且還是一座吸收其他修士血氣,以供養未知存在,或者進行療傷的魔門陣法。
自己到底還要不要繼續鑽研?
這是一個問題。
這等陣法,雖然詭異,但想必能夠培育出來的東西,或者用於療傷的效果,應該並不算如何強大。
而且,應該也會耗時日久,並且還需要茫茫多的修士性命來填。
不然的話,布置出此陣的修士,為何不自己親身去往周遭抓捕修士,用於培育陣中之物。
亦或是待在陣中, 經過數年的療傷之後,早早便破關而出,傷勢盡複?
要知道。
白鶴真人發現此地已有數年之久。
再加上他在這數年時間裡,不斷朝陣中投入的妖獸,甚至是修士。
後續,更是有多達數位築基真人殞命於此。
這麽龐大的血氣湧入其中,都未能夠將此陣之中的陰氣徹底耗盡。
讓陣中之人,或者被培育的東西破關而出。
可想而知,這座陣法的療傷效果,或者想要培養出的東西,消耗肯定是十分巨大,且需要耗時日久的。
一座效果看上去並不算強,甚至可以說有些弱小的魔門陣法。
真的值得自己在此地繼續花費多年的時間,將其鑽研透徹嗎?
看著自己面前那微不可察的屏障,何松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隨著何松的沉思。
外界。
再次將兩位築基後期修士坑死之後的白鶴真人等人,也在此刻搜刮了那兩位築基後期修士的遺物之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現如今,白鶴真人,飛鶴真人,以及那位築基大圓滿修士,已經成為了同夥。
在三人的循循誘導之下,相信很快便會有一個又一個的築基真人,被三人誆騙至此。
或許,再過一些時間,此地陣法之中所孕育的存在,或者正在陣法之中閉關療傷的那位修士,也將獲得足夠多的血氣,進而破關而出。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便是何松知曉這座陣法之中,究竟是孕育了什麽東西,還是有人在陣中療傷的最佳時機了。
只要知曉了此事,何松自然便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