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白鶴真人,還是飛鶴真人,亦或者是那位修為最高的築基大圓滿修士。
都盡皆面色大變,各自都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
將三人隨手攥住的巨大血色手掌,其實並非活物,也並非是某種法術,而是以法力凝結形成。
有人隨意揮出一道法力,凝結成這血色巨掌,輕易將三位築基真人困於其中。
甚至於,這隻巨掌恐怕只需要再稍加用力,便能夠將三人隨手捏死。
想要做到這種程度。
操縱這隻血色巨掌的存在,修為必定不低。
“金丹境!”
幾乎只在瞬間,三人的腦海之中,便都閃過了這樣的猜測。
只有修為達到金丹之境,才能只是隨意出手,便能隨意抹去三位築基真人的性命。
只有修為達到金丹之境,才能夠將此事做得這般隨意。
此時此刻,將三人攥在手中的血色巨掌,在三人看來,已經猶如洪水猛獸。
見到如此場景。
感覺到自身法力正在被瘋狂消耗。
三人面色大變的同時,也是立刻各施手段,紛紛想要從這隻巨大的血色手掌之中逃離出去。
有人激發了靈符。
但靈符的氣息剛一出現,便瞬間被破,靈符化作齏粉,半點威力都未能展現出來。
想要利用一道築基靈符,便從一位金丹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還是太過勉強了些。
也有人祭出了一件下品靈器。
此人似乎是想依靠這件下品靈器,硬生生將這道血色巨掌生生撼動。
因此來求得一絲逃生之機。
但以其築基修為,哪怕是操縱下品靈器,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威力,對於一位金丹修士來說,卻也有些微不足道。
還有人施展秘法,身軀轉瞬間便漲大數倍,周身法力四溢,威風凜凜。
觀其模樣,似乎是想依靠這突然暴漲的力量,生生為自己開辟出一條能夠活命的道路。
然而,如此做法卻也只是擠佔了其他兩位築基真人的生存空間,讓三人所在的手掌更顯擁擠。
那血色巨掌,對於這位突然漲大數倍的修士,卻是恍若未覺。
倒是其他兩位修士,被這突然變大之人給擠了個滿懷。
不過,此刻卻也沒有人再去在意這些小事了。
如今,被這隻血色巨掌抓住的三人,正不斷的嘗試著自己身上的保命之法。
但。
隨著時間的流逝。
三人卻始終被困於血色巨掌之中,根本無法逃離。
築基境與金丹境的差距,實在是太多巨大。
大到就算他們各自都準備了不少保命手段,但卻也依然難以逃離巨掌的壓製。
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三人身體之中的法力,卻也在瘋狂的消耗之下,逐漸見了底。
感受到死亡的臨近。
三人更顯瘋狂。
白鶴與飛鶴二人,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在幾乎所有方法都試過,並且發現沒有用處之後。
二人也是迅速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二人的靈獸。
白鶴真人的白鶴。
飛鶴真人的飛鶴。
也在此刻被二人操縱著,飛向了血色巨掌的位置。
然而可惜的是。
此地除了血色巨掌之外,可還彌漫著一層血色薄霧。
他們二人的兩隻靈獸,在面對著一層血色薄霧時,法力亦是被迅速消耗。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兩隻靈獸雖然在二人的操縱下不斷的做出各種嘗試。
但卻也始終未能將二人解救出來。
如此,
直到某一刻。
當三人體內的法力消耗殆盡。
被巨大血色手掌生生攥住的三人,身軀之外的光幕也在此刻猛地爆碎。
本就血霧彌漫的寶地周遭,血霧頓時更濃了一些。
伴隨著三大築基真人的身死。
白鶴與飛鶴二人的靈獸,也沒能逃過一劫,很快便各自哀鳴一聲,伴隨著主人的死去而身隕。
隨著寶地之上,最後存在的兩隻築基靈獸也就此身隕。
整個寶地四周,也迅速變得安靜了下來。
天空之上的血色巨掌,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消散。
寶地四周彌漫的血色薄霧,也不知何時消散殆盡。
若非是自身五感明確的感知到了寶地之上所發生的一切,也親身在此經歷了五大築基戰力的消亡。
何松恐怕都不會相信,此地竟然會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便埋葬了足足五位築基真人。
這可是足足五位築基真人啊。
而且,其中一位是築基大圓滿,其中兩位是築基後期,剩余兩位修為最低的,也有築基中期的修為。
如此修為,哪怕是放在任何一座仙城之中,也能算得上是頗為強大了。
甚至於,一座仙城之中的築基真人數量,也就只有這麽多。
而也正因如此。
當足足五位築基真人在何松面前身死道消,甚至就連一朵小水花都未曾濺起的時候。
饒是何松平日裡見多識廣,此刻卻也感覺到了一絲世事無常。
這五位在常人眼中,已經強大無比的築基真人。
在面對這等危機之時,卻也如同草芥一般,任人蹂躪。
果然。
這修仙界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還是需要更加謹慎,方能夠安安穩穩的不斷變強。
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夠在不被他人察覺的前提下,將自身提升到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抗衡的地步。
到了那個時候,方能夠得享真正的大自在,大造化。
不然的話,一旦如白鶴等人這般,莫名其妙的遭遇危機。
恐怕等待自己的,便也只能是黃土一杯了。
身為長生者。
也是會死的。
何松這麽警省著自身。
但對於白鶴等人的死,何松卻也隻想到了這一點。
至於其他的,倒是未曾在何松的腦海之中浮現。
身為金丹真君,死在何松手中的築基真人雖然不多,但卻也絕非沒有。
當初在青山仙城之外,想要伏擊何松的那四位築基,不就如今日這般,被何松輕松捏死?
當初,何松斬殺那四位築基時,也沒有耗費什麽手腳。
就如同此番那隻血色巨掌滅殺五大築基,也沒有任何意外一般。
築基。
在金丹面前,始終都不過是比其他螻蟻大了那麽一些的螻蟻罷了。
歸根究底,還是螻蟻。
何松自然不可能對五隻螻蟻的身死,而產生其他的想法。
能夠讓他警醒自身,讓自身變得更加謹慎,或許已經是這五大築基能夠帶給何松,唯一的念頭波動了。
不過。
眼看著外界似乎恢復了平靜,何松面上的神色,卻也在此刻微微有了一些變化。
外界五大築基身死之事,何松並未探出神識前去查看。
只是以自身五感,對外界之事進行感應得出。
從外界傳來的種種聲息來判斷出外界發生了什麽情況,此事對於修士來說,並不困難。
哪怕是一介凡人,在能夠聽到外界動向的情況下,也能夠大致描繪出外界發生之事。
但凡人五感弱小,難以與修士相比。
尋常修士,五感的強大便絕非凡人可比。
何松身為金丹,五感自然更是強大。
這也是他能夠於地底深處,察覺到地面情況的原因所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單憑五感來獲知外界信息。
何松的存在,自然也是不會被外界所探知的。
哪怕那位對白鶴等人出手的金丹修士,已經探出神識掃視了四周,但卻依舊不可能察覺到何松的存在。
何松所在之地,可是布置了一座幻影迷蹤陣的。
這座專精隱匿的金丹大陣,面對一位金丹真君的神識掃描,絲毫不會露出破綻。
可就算何松對此十分篤定。
但外界突然沒了聲息,卻也不由讓何松心中有了一絲不確定。
萬一。
萬一上方寶地之中的那位金丹修士,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
如今沒了聲息,怕不是在準備什麽需要引導許久,並能夠產生巨大威力的強**術吧?
腦海之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何松目光掃過自己身周籠罩的大片光芒,心中不由也多出了幾分底氣。
早在白鶴等人來到寶地外圍時,何松便已經寄出了自身靈器,並且施展了自己所學的金丹防禦法術,將自己牢牢的保護在了陣中。
而且,何松此前便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布置了一座地藏神光陣。
地藏神光陣,乃是專精防禦的金丹大陣。
哪怕是面對金丹大圓滿的修士攻擊,也能堅持很久。
若是靈石充足,甚至可以堅持更長時間。
在有陣法,有靈器,有法術保護的情況下。
如今的何松,已經可以說是安全到了極點。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對方早就已經發現了自己,此刻正在陣外施展大威力法術。
何松也是絲毫不懼。
這層層防禦,已經足以保證何松的自身安全。
哪怕對方修為乃是金丹大圓滿之境,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威脅到何松的個人安全。
如此一來,何松心中自然有底氣。
不過。
也就在何松從儲物袋中取出了數十張金丹防禦靈符,準備給自己的安全再添幾分保險時。
一道轟鳴聲,卻是瞬間從寶地之上傳入了何松的耳中。
伴隨著一道巨大的轟鳴聲,一股金丹氣息,也瞬間在寶地之上浮現。
何松早先猜測的陣中之人。
已經破關而出。
但,也就在何松聽到寶地之上傳來的轟鳴聲,並且感應到了這股金丹氣息的瞬間。
何松手中的防禦靈符,卻也隨之被他收進了儲物袋中。
在何松的感應下,剛剛破關而出的這道金丹氣息,雖然已經有了金丹之境的壓迫力。
但實際上卻僅僅相當於剛剛突破金丹境的修士。
剛剛突破到金丹境的修士,身軀之中的金丹雖然已經穩固,實力也遠比築基境修士強大太多。
可在其他的金丹真君看來。
此時此刻的金丹修士,卻是他們此生之中,最為脆弱的時候。
一位剛剛突破到金丹境的修士,基本都會在一處隱蔽之地閉關,等到自身完全擁有了金丹實力之後,才會出關。
不然的話,一旦遭遇了另一位金丹修士。
這名剛剛突破到金丹境的修士,會遭遇什麽自然不必多說。
修士金丹。
可是價值極高。
此事,修仙界中幾乎人人知曉。
在這樣的情況下,尋常修士自然很難在外界看到這等剛剛突破到金丹之境的金丹真君。
因為幾乎所有剛剛突破到金丹之境的金丹真君,都會立刻將自身隱藏起來,以避免自身遭遇不測。
金丹之境,得壽五百。
若是在剛剛突破時便身死道消。
豈不是虧大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
此刻在何松感應之中的這道金丹氣息,卻也並非是純正的金丹修士氣息。
這股氣息非常雜亂,並且渾身散發著濃鬱無比的陰氣。
以及魔氣。
魔道修士所修之法,與何松這等正道修士,還是有著不小差異的。
正道修士身上的氣息,基本都頗為純正。
哪怕自行激發,也是白芒閃爍,堂堂正正。
而魔道修士身上彌漫的氣息,卻與正道修士身上的氣息頗有區別。
而且,在自行激發之後,還會有黑霧繚繞之感,顯得陰森邪門。
因此,正道修士身上的清氣,在與魔道眾人身上的黑霧一對比,自然也就產生了區別。
魔氣之說,亦是如此得來。
何松此刻覺得,這位似乎初生的金丹真君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陰氣以及魔氣,自然便是因為如此。
他感應到了魔道修士的氣息。
而且,這股氣息似乎並不純正,其氣息之中也未曾帶有絲毫生機。
就好像這位渾身散發著濃鬱陰氣以及魔氣的金丹修士,其實早已死去一般。
雖然有著金丹之境的氣息,但卻沒有任何其他的金丹特征。
似乎就好像是被種種能量糅雜之後,所形成的混合體。
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真正的金丹真君。
反而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傀儡。
一具,被人為煉製出來,擁有金丹實力的傀儡。
在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對方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此前的猜測更加複雜時。
何松的腦海之中,也是立刻便閃過了自己此前對於這座陣法之中存在的種種猜測。
當初,在參悟眼前陣法的時候,何松便對其中存在有過諸多猜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