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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破開，符南星的臉色有些微白，不過好在幸不辱命。
“也不知道裴師兄那邊……”
他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完，兩道身影已經迅速掠過而去。
他一怔。
這才反應過來，那兩道身影分別是謝湘凝師姐還有賀汴師兄。
他只是有些茫然，怎麽今日這兩位如此暴躁。
但等眾人衝過去的時候，卻愕然看著裴道野正在雲淡風輕的熬製靈汁。
看到他們出現，裴道野還不忘露齒笑道：“都先坐會，還差最後一杯。”
謝湘凝：“……”
賀汴：“……”
符南星：“……”
藍屏、費闕：“……”
還是賀汴先回過神，忙問道：“師弟，你沒遇到伏擊嗎？”
“伏擊啊……遇到了啊。”裴道野隨口道：“來了兩位築基，一個不講武德偷襲我，另一個滿嘴大道理聽著就煩，所以全砍了。”
“砍……砍了？”
賀汴後面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其余幾人也是大跌眼鏡。
也是這時候符南星、費闕他們才發現一側山林躺著的兩具屍體。
“是綠林者！”藍屏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兄弟單拎出來一個暗殺，都能讓他們喝一壺。
沒想到如今卻是呈屍兩具。
“都、都是師弟一個人殺的？”
裴道野瞥了眼，輕描淡寫的點點頭，然後將最後一瓶靈汁遞給距離自己最近的謝湘凝。
“盡快喝吧，喝完了我們一起出手，靈樹那邊還等著結果。”
一提到開花結果，藍屏幾人的神色都變得振奮起來。
倒是凌慕逸饒有興致的看向裴道野：“師弟看上去好像沒受傷？”
“一點皮外傷。”裴道野隨口道，並不在乎。
仿佛出手連殺兩名成名已久的殺手，根本不值一提。
凌慕逸深深看了裴道野一眼。
這位裴師弟當真是真人不露相。
“對了，你們是遇到了什麽事？”裴道野問道。
“我們被困在了陣法裡，剛剛才出來。”
謝湘凝剛想開口，卻不想符南星搶了先，只能看了他一眼。
“陣法？”裴道野微微挑眉。
“怎麽了裴師弟？”謝湘凝見他神色有變當即問道。
裴道野喃喃自語：“按理說跟我交手的這兩人都不會陣法，那這就意味著困住你們的是第三人。”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我去追，這裡交給你們，有任何事隨時聯系。”凌慕逸倒是直接，說完看向謝湘凝，點點頭後迅速離去。
他雖然不懂陣法，不過想要追查其他修士的下落，或許還真有手段。
“既然這件事有凌師兄出馬，接下來我們老規矩。”
裴道野將靈果分發下去。
他預感這是青天靈玉樹最後一次開花結果，一想到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老朋友即將壽終正寢，心裡還怪舍不得的。
出乎人意料的是，這一次青天靈玉樹一共開花結果四十粒。
去掉被分走的兩成，還有三十二粒，裴道野這一次分走其中五粒。
難免喜不勝收。
只是沒等大家開口，先是靈蠶一粒接著一粒墜地，緊跟著青天靈玉樹竟然寸寸掉落樹皮，迅速枯竭坍塌了下來。
眾人失聲。
謝湘凝心裡一歎，看向裴道野：“沒救了嗎？”
裴道野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了。”
這棵靈樹最後的價值已經全部榨乾。
碰上他們算是找到了歸路。
望著一點點衰敗崩潰的靈樹，眾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
等到最後一點光芒消散。
地面上只剩下歸於休眠狀態的靈蠶。
“走吧。”賀汴輕歎道。
不過一道身影忽然衝了過去。
“符師弟你這是？”
“想在走之前帶點靈樹的殘渣，留作紀念。”
符南星靦腆笑著，看上去人畜無害。
不過在場有幾個是剛出山門的雛兒，相互看肯，也都紛紛顧不得體面開始搶奪靈樹殘渣。
裴道野站在原地，一臉古怪。
“師弟不帶點回去紀念？”
凌慕逸在旁邊低聲道。
裴道野看去：“師兄不留點？”凌慕逸輕聲一笑：“看他們這麽無知也蠻有意思的。”
裴道野斂起視線：“師兄查到那個陣法師了嗎？”
凌慕逸的表情微微一滯。
“天色不錯，那是什麽星來著？”
快步溜開。
裴道野愕然。
“……”
青天靈玉樹的潰散仿佛毫無波瀾，在整個真陽城都沒有泛起漣漪。
而此後的第二天傍晚。
天妖來襲。
裴道野隨隊整整廝殺了三天三夜，這才終於抵住了這一波天妖。
“空間通道真的的沒辦法了嗎？”
“只能短期封鎖，沒辦法做到徹底封死……”謝湘凝表情有些凝重。
“難道要一輩子守在這裡？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藍屏左臂負傷，賀汴和費闕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要不是為了救人，他們也不會如此慘烈。
“不會太久的。”
凌慕逸低聲道。
眾人看去。
凌慕逸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你們知道山門為了封鎖這裡的空間通道要花費多少嗎？為了這裡，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山門不會答應的。”
眾人默然。
“那這裡的百姓呢？”裴道野看去。
凌慕逸語氣平靜：“要麽繼續留在這裡，賭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早晨。要麽……就只有搬離此處。”
裴道野收回目光，看向山坡下冒著炊煙的城池。
如果沒有他們的守護，或許要不了多久，這座城池已經淪為廢墟。
“走吧，這是亂世，沒人會在乎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就連我等，若是不抓緊時間修煉，或許終有一天也會成為這些天妖的腹中之物。”
賀汴斂起目光。
第一個轉身離開。
眾人也紛紛離去。
謝湘凝站在裴道野身邊：“最遲明日，我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走嗎？”
“我……”裴道野搖搖頭。
他不打算走了。
這幾日功法突破。
他不想耽誤時間。
順便殺點天妖，以此磨練自己的技藝。
劍訣、劍陣、神識淬煉術……
“要等突破了十級才有機會學習下一門技能……只是我該修煉什麽呢？”
“無漏靈體？”
“煉器？”
“或者陣法？”
見識過符南星的陣法，裴道野多少有點想法。
尤其是那個可以獲取戰鬥力增幅的陣法秘術，多少讓人眼紅。
只不過該怎麽和符南星互換呢？
用靈丹？
也不知道符南星願不願意。
傍晚，藍屏和費闕率先得到山門的撤令，先行離去，走的匆忙，連一頓散夥飯都沒來得及。
第二天一早，賀汴也收到了消息。
“師弟，山門回見，保重。”
“保重。”
而要不是凌慕逸說出來，裴道野都還不知道謝湘凝其實早在昨日就該離去的，但她遲遲不願意走。
也是賀汴走了之後，她才跟凌慕逸一同返回。
“……真陽城這次徹底被放棄了，齊家、王家還有駱家已經於昨日開始陸續送走自家精英，師弟你也該走了。”
“我明白，近日有些感悟，需要戰鬥磨礪。”裴道野點點頭。
“祝伱一切順利。”謝湘凝沒有再多說什麽，禦劍離去。
凌慕逸朝裴道野比劃了一個傳音符的手勢：“有空聯系。”
“師兄，慢走。”裴道野笑笑，能夠認識一位七重天的築基士，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符師弟不走？”
“我怕師兄一個人在這寂寞，想陪陪師兄。”
“……”
裴道野無聲看去，那意味分明：說人話。
“師兄，小弟我有個不情之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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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