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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意強歸強，就是消耗太大了！”
裴道野感到體內靈氣大幅度減弱，不再輕易出劍，一身混元勁倒是彪悍至極。
只是不願戀戰，扛起昏迷中的少女就朝著遠處人多的地方跑去。
……
身後灌木叢傳來一聲大吼：
“晚輩朱甲州，玄山門雲竹峰劍修，今生謹記前輩大恩！沒齒難忘！”
……
朱甲州在一片狼妖屍體前跪下就拜，磕的腦門子都發紅。
他也不知道那位前輩去了哪裡，回想起來，隻覺得那位仿佛全身都泛著雷光。
這種劍術他在玄山門從未見過。
隻以為是青雲門的某位劍修前輩，心裡好生感動。
“當年要不是馬車壞了，我現在已經拜入青雲門了吧……哎！”
……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終於和大部隊匯合在一起。
卻忽然看到裴道野守護在靈藥前，那種奮不顧身的樣子……不免錯愕。
“子衿！”
他忽然看見了虞子衿，神色大喜，急忙衝了過去，不過轉眼就被虎妖一掌拍飛了出去，口吐鮮血，眼冒金星。
虎妖轉身又撲向了虞子衿。
“師姐！”
眾多青木峰的女弟子驚駭失聲，只可惜她們離得太遠，哪怕催動了法器，但還是慢了一步。
倒是裴道野的劍剛好飛出，又剛好擋在了虞子衿身前，攔住了虎妖致命一擊，給人一種很走運的錯覺。
但虞子衿卻總覺得這一劍來的恰到好處，錯愕的抬起頭看向裴道野，她腦海中閃過一個裴師弟劍道好強的“荒唐”念頭。
但下一秒，裴道野就已經近身。
那種近在咫尺的男子漢氣息讓虞子衿猛地回過神，心裡一緊。
“別分神。”裴道野低聲說了句，將樹乾上的那把劍拔出。
虞子衿臉一紅。
但忽然發現這小子現在似乎都不愛叫自己師姐了！！！
三米多高的虎妖被激怒，朝著裴道野衝去。
裴道野卻心裡一動，抓住劍，當著眾人面，強忍住不使出《雷焏真形劍經》。
而是運轉《太乙劍決》，硬生生擋住對方揮下的爪子。
“哢嚓！”
地面碎裂。
裴道野半截腿猶如利劍插入黃土，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血漬。
雖然他已經換了衣服，但身上的血液仍舊滾燙無比。
虞子衿的劍這時候落在虎妖身上，竟然無法將其逼退，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到底是被嚇到了，以至於往日修煉的劍術都忘得一乾二淨。
“噗嗤！”
下一秒，虎妖驟然被一劍斬飛，半空中瞬間瓦解成一團血霧。
眾人發出驚呼。
只不過這一劍並非來自裴道野或是虞子衿。
而是出自一位中年劍修。
“是莫師叔！”
“太乙主峰的莫師叔！”
眾人認出來人的身份，頓時大喜過望。
中年劍修扭頭看向裴道野，似乎很欣賞他剛才的英勇之舉，隨口問道：“你很不錯，叫什麽？”
“弟子裴道野見過莫師叔。”裴道野心頭大定，知道自己剛才是賭對了。
中年人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目光平靜的點點頭，丟下一個瓷瓶後：“吞服靈藥好好歇息。”
“是，莫師叔。”裴道野顧不上眾人的目光，直接打開瓷瓶，就地吞服起靈藥。
一眾青木峰的女弟子守在他身側，目光擔憂。
尤其是虞子衿，從裴師弟為她擋下虎妖的那一擊開始，她對裴道野的愧疚又加深了許多。
早知道當初要是給師弟一件中品法器……可惜家裡不答應。
當下。
這一圈女弟子圍住一名男弟子，多多少少還是引來了眾人側目。
裴道野不知道這位莫師叔贈送的靈丹到底是什麽丹藥。
不過他吞服下去之後，那種堪比練氣丹的恐怖靈氣直接在他體內湧現了出去，他心頭大喜。
中年劍修回望了一眼盤腿修煉的裴道野，欣慰的目光又多了些唏噓。
三十年前，曾有一位靈植修轉修劍道，卻沒人知道他的姓名……
唏噓間。
中年劍修抬起手。
手中的長劍衝天而起。
“玄山門莫長青，就此開路，送弟子歸山！”
“準。”一道聲音傳入他一個人的耳畔。
中年劍修見狀，迅速掐出法訣，通天神劍瞬間將前方的一切天妖盡數屠戮一空。
這一手也讓所有弟子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中年劍修卻像是做了件隨手小事：“去吧，雷煞炮船已經在等著你們了。”
“可是莫師叔……營地裡還剩了些靈藥沒帶走。”
“自有其他人來處理，你們可以回去了。”
“是，師叔。”
……
裴道野返回玄山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回頭看去，身後的那群師兄師姐垂頭喪氣。
來時候大夥興高采烈、高談闊論。
這會兒卻是一個個灰頭土臉。
就連朱甲州也是病怏怏的被人攙扶著走下雷煞炮船。
“幾位師姐，告辭。”
“師弟慢走。”
眾人勉強笑著，怕是要歇息個把月才能恢復過來。
裴道野返回住處，沒去找俞九霖和馬師兄，而是進了住處便埋頭修行，一直修煉到了傍晚才收功。
“也不知道莫師叔給的那枚靈丹叫什麽……反正是比練氣丹強太多了。”
之前從燕劍飛手裡獲得的練氣丹哪怕徹底消化完，也才只能帶來一萬四五千點的靈丹，已經和巔峰時期遠遠不能相提並論。
坐在原地，若有所思，複盤先前的出手，《雷焏真形劍經》要比《太乙劍決》要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只不過冰敕劍如今養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有種凝滯……果然如凌肅宗所說，此劍過寒。
“若是再運轉《九鼎赤丹術》，以丹火相克，那種凝滯感會不會減弱些？”
他隨後將凌肅宗留給自己的劍道心得筆記取出，這一看便忘記了時間。
……
“裴師弟在家嗎？”傳音符內傳來馬師兄的聲音。
裴道野回過神來的時候，恍然間才驚覺，天邊最後的余暉已經落下。
他活動了下筋骨，骨關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也是由衷感到那位凌師兄的劍道確實是不凡，很多地方的見解很是不同。
這上面還記錄了一些凌肅宗這兩年外出任務時的見識。
曾見老龍墜落凡間化作人仙。
也曾見識過酒客持棍闖天海，一棍敲出天地裂，五湖四海，強者無數。
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裴道野看的自愧不如。
“將來若有機會，一定要出去看看。”
起身關上門離去。
……
俞九霖也在，他招臂一揮，帶著裴道野一起便去了天襄城坊市。
裴道野本以為就是簡單吃個飯。
結果俞九霖直接領著他去了坊市內的雲煙畫舫。
看到裴道野愣住的表情，馬師兄哈哈一笑，摟過他肩頭說道：“俞師兄說這一次伱能從黑虎山回來，一定要去去煞氣，再迎迎福氣……嘿嘿這可是塊寶地。”
“兩位師兄果然高明。”裴道野歎為觀止。
俞九霖也是爽朗笑了笑。
這裡的老鴇跟他很是熟絡。
三人來到包廂內坐下。
沒多久，鶯鶯燕燕中，只剩下觥籌交錯，勾欄邊前聽小曲兒，滿屋子春風和煦，哪有一絲煞氣。
……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
簫鼓之間，吟賞起伏。
裴道野卻忽然丟下姑娘們起身。
天殺的，他兜裡的“小酒鬼”怎麽鬧著也要來兩口！
這是你小孩子家家能玩的場面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