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珠閉目打坐,吸收靈石,很快周邊圍了一堆暗淡無光的石頭。
待到體內靈力充盈,符珠緩慢睜開了眼睛,先前練劍的疲勞也一掃而空,此刻神清氣爽,心情舒暢。
見三青的目光飄忽不定,時不時落到靈石上面,符珠抬眸問她,“你想要這個?”順手撿起未吸收完的三塊上品靈石。
三青眼巴巴望著,誠實說道:“想要。”
“串起來掛在腰上一定很好看!”
符珠的手頓住了,三青要是拿靈石玩,給她也無妨,但她要掛在腰間做裝飾,不明擺著叫人去搶嗎?上品靈石還是珍貴的。
小姑娘還一直望著符珠,見她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我可以拿東西和你換,不白要你的。”
說著,翻了翻儲物袋,有些尷尬。怎麽辦,她好像也沒有值錢的東西誒!
符珠忍俊不禁,面上揚起淺笑,將靈石遞了出去,“沒人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玩,但不能掛在腰間,知道嗎?”
三青遲疑再三,還是接過了少女遞來的靈石,雖然有一點點失落,但總比沒有的好。
“走吧,繼續往前。”
小姑娘捧著靈石,起身跟上。
問劍塔內的時間流逝,符珠暫時還不清楚,隻知晝夜輪換的速度,絕不正常。
她不過斬殺一條劍氣蛟龍,眼前晝夜就交替了一遍。
三青喘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早知道就不來這問劍塔了。”她抬起眼睛,語氣認真,“你不覺得累嗎?”她還偷懶了,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符珠一直沒有停過,不斷與劍氣對戰,怎麽都不累的呢?三青的小腦袋瓜子飛速旋轉,還是沒想明白。
但不管怎麽樣,她是要休息了。三青雙手枕在後腦杓,身子向後仰去,翹起個二郎腿,悠哉躺在地上。
她眯起眼,盯著前方的少女,劍光從一寸短蔓延開,穿梭在劍氣中,最後迸射出堪比白晝的光芒,倏爾消逝,好似先那一晃,只是錯覺。
四周劍氣削弱,三青耳邊終於聽不見嗡嗡的聲響。
難得清淨。
眼見白衣,越來越近。三青放下了腿,乾脆平躺在地,翻了個身背對少女,嘴裡念道:“先說好了啊,我要休息,我不起來!”
身後半響沒傳來動靜,三青忍不住思付,難道符珠丟下她走了?雖然她一個人也能在問劍塔過得好好的,但是……
小姑娘猛然坐起來,回頭一看,少女盤膝而坐,長劍放在兩膝上,用一張雪白的帕子擦拭著佩劍。
帕子上沾了是水又不像水的東西,三青余光瞥見符珠腳邊的瓶子,屁股挪動幾下湊近,好奇的拎起瓶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
“這不是那鳥兒的洗羽池水嗎?”三青轉眸問道。
符珠解釋:“這叫養劍靈泉。”
從字面上,三青就理解了養劍靈泉什麽意思,她哦了一聲,放下瓶子,還不忘蓋好,推了回來。
早知道這個東西符珠有用,她就把鵲歡的水池搬來送她了。三青心中暗自懊惱,不過知道符珠不走,一顆浮躁的心又安定下來,繼續躺下。
以天為被地為床。
養劍靈泉昂貴珍惜,符珠其實也沒有多少,所以用帕子浸染後,再擦拭劍身,以免造成浪費。
劍身上煥發出明晃的光澤,符珠滿意的收劍入鞘。抬眸去看三青,小姑娘躺在地上,雙臂張開,呈現出一個大字型,完全沒有想起身的意思。
符珠隻好隨她去,繼續打坐休息。
無垢湖邊。
有位清麗的藍衣女子,腰間玉簡止不住的嗡嗡震動,擾得女子不勝其煩。
她不得不中斷入定,低頭去看玉簡。
神色未變,卻忽地抬手,將玉簡扔進了湖裡,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三青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天還是黑的,不過問劍塔內,晝短夜長,倒也正常。
見少女在入定,三青便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的離開去找水喝。
她半夢半醒中,好像聽見有水聲響動,三青篤定這附近肯定有水源。
“嘩啦——”
水流飛濺。
冰涼的水珠打在三青面上,她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跡,扭頭看過去。
湖裡竄出一條水蛟,剛剛那陣細雨和聲響,就是它出水時造成的動靜。
岸邊及三青腳下皆被水打濕,就好似下了一場陣雨。
三青看著水蛟如此怒氣衝衝的樣子,有些躊躇,她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呢?
只是喝點水,它應該不會這樣小氣吧!
三青打定了主意,往湖邊靠近,耳畔傳來一道女聲,“別過來!”
三青頓在原地,尋找聲音來源,這才看見水蛟背後,有個清麗的藍衣劍修女子。
女子身形纖細,而水蛟身軀龐大,先前將她的身影都擋住了,故而三青第一時間沒見看見她。
藍衣女子趁著水蛟晃神,一劍刺入其背,但蛟龍身上遍覆堅硬鱗甲,哪怕用了十成的力道,也只是傷到了水蛟一點皮肉。
但她的動作徹底惹惱了水蛟,巨大的尾巴一掃,打在女子脊梁骨上,拍飛數丈遠,吐出一大口鮮血。
藍衣女子艱難撐著劍起身,身子一彎,又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三青眨巴兩下眼睛,在水蛟和女子身上來回掃視,“你怎麽得罪它了?
湖中水蛟吐納著氣息,卻沒再動作了,只是一雙眼睛鎖在女子身上,不肯移開。
藍衣女子不知為何水蛟不攻擊自己了,不過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還是讓她警惕。
女子一邊留心著水蛟的動作,一邊打量著眼前圓眼的黑衣小姑娘,“你是劍修?”
這麽小就能上第九層了……她在問劍塔四十年,也不過剛進入第九層。
女子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三青摸著腰間的刀鞘,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得罪這水蛟了。”
藍衣女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怎麽就篤定,是她先得罪了這水蛟,而不是水蛟先作惡呢?
在三青執著的追問下,女子緩慢道出事實,“我先前在這兒打坐,丟了個玉簡下去,然後這水蛟就冒出來了。”
想來是她的玉簡砸到水蛟了。也屬實是運道不好,誰知道這麽個小湖,還內有乾坤,住著一條蛟龍呢?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看見浮在水面的蛟龍,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