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珠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想接露水嗎?”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人”瞬間消散。
星星點點的靈光重新匯聚成一個新的“人”,身量容貌都發生了變化。
她手腕上掛著一個籃子,目不斜視的路過符珠,去采摘鮮花。
符珠有了猜測。
不能主動和這些人說話,於是她走到烏生旁邊,“如果有人能幫忙接露水就好了。”
余光偷偷瞥旁邊的幾個“人”,發現他們果然豎起耳朵在聽,似乎在交流什麽。
烏生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想讓自己幫她把剩下的接滿嗎?
要是喊日及幫她,日及肯定很樂意,但是日及托不起她手上的瓶子,所以她才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
烏生抿著唇,有些猶豫要不要幫她。
他自己的兩個瓶子是已經接滿了的。
糾結半響,他將兩個裝滿露水的瓶子,遞給符珠,攤開手示意她把接了半瓶的瓶子給自己,他決定幫她接滿剩下的。
符珠頗為意外的愣了愣,隨後笑意盈盈的將接滿的瓶子放進儲物袋裡,拿出一個更大的玉瓶給他。
沒想到烏生今天居然這麽積極主動,太欣慰了!
看著六七寸高的玉瓶,烏生嘴角輕輕扯了扯,沒說話,默默接了過去。
好在這裡的草葉都長得很大一片,上面積蓄的水也比較多,他只要輕輕拉扯一下葉子,水就順著流進了瓶中,速度還是不慢的。
身後有“人”輕輕戳了戳符珠,她扭頭看去,幾個“人”並排的站在一塊,指了指她手裡的玉瓶。
符珠燦爛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瓶子發給眾“人”。
因為不能主動和他們說話,少女就彎了彎眉眼,表達謝意。
等到臨漳渡劫完畢,看見的就是幾個靈光幻化的“人”,將符珠團團圍住,爭先恐後的給她白玉瓶。
臨漳大步流星跨過去,看清了白玉瓶裡裝的是露水,好奇的問道,“你接這個做什麽?”
因為他是和符珠說話,“人”並未消散。白光一動,玉瓶齊齊被她收進了儲物袋裡。
“人”紛紛向四遭走去,有的去溪邊戲水,有的去采摘蜜果,各忙各的事。
符珠道:“日及愛喝,我給她備一點。”還有她養的小葉,應該也喜歡。
眸光落到臨漳身上,衣衫襤褸,滴著的水都被浸染成了汙色,活像一個乞丐。
臨漳這才意識到狼狽模樣,忙施了個清潔的術法,衣衫煥然一新,頭髮也重新束好。
“我渡劫耗費太長時間了。”臨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們還是趕忙去找溈水夫人的居所吧!”
溈水福地這麽大,其他人也未必就找到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臨漳現在是一點也不敢耽擱,怕拖累了符珠。
少女朝日及招招手,示意她別再接露水了。
日及忙扇動翅膀飛了回來,落在臨漳的頭頂。
她要給符珠減輕負擔,不能老是趴在她肩頭,至於烏生小氣鬼是不讓她趴的,所以就只能選擇臨漳了。
當然臨漳是不知道的,他還以為這紅花小人兒親近他,一直樂在其中。
通過剛才的測試,符珠已經知道了這些“人”能聽見外鄉人的交談,還十分熱心腸。
他們生在溈水福地,或者說就是這福地的一部分,還有人能比他們更了解這裡嗎?
於是她和臨漳說了自己的想法,讓他配合自己。
“聽說溈水夫人美貌驚人,飛升前傾慕者如過江之鯽,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她的故居拜訪一下。”臨漳誇張的說道。
果然路邊忙碌的“人”頓了頓,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真的有用!
臨漳心中一喜,故作無奈地說道:“唉,可惜這溈水福地太大,像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逛,肯定是沒機會了。”
符珠適時開口:“如果有人能帶路就好了。”
先前幫忙接露水的“人”一愣,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呢?
他從田間站起來,想過去,卻見一位手執魚燈的少女已經攔在了路中間。
“少女”姿態標準的施了個萬福禮,直起身,蓮步輕移在前方帶路。
她還不時的回身來看,生怕後面的人走丟了。
見符珠對她笑,她也揚揚眉,學得十成十的像。
仙人居所,萬事萬物本身就是“靈”。
臨漳豎起一個大拇指,內心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誰能想到這裡面形形色色的“人”,竟然這麽有靈智,還會帶路。
穿過比人還高的花叢後,是一片小林,上面倒掛著枯葉似的小燈籠,裡面結著金黃的果子。
“少女”彎腰將魚燈放下,踮起腳尖摘下三顆小燈果,分別遞給符珠、烏生、臨漳。
她又看了看日及,眸中有困惑,在終於找到一顆極小的燈籠果後,露出喜色。
燈籠果摘下來後,化作一盞小燈,裡面的果子發出明黃的暖色,像是燈芯火焰。
確定大家都有小燈後,“魚燈少女”才滿意地笑了笑,一言不發的繼續引路。
雖然不知道“魚燈少女”為何要給他們小燈,幾人還是各自提著小燈,跟在她後面。
日及更是滿意的抱著小燈,愛不釋手。
往前走了一段路,大家終於知道為何要這小燈了。洞天福地沒有夜晚,小燈並不是用來照明,而是驅散空中四處飛舞著的蛾蟲。
洞天福地雖然是仙人居所,但很多仙人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因此也會設置一些危險,驅趕闖入的人。
這溈水福地看似處處和諧,連靈光幻化的“人”都熱心善良,但也不是一點危險都沒有。
端看“少女”對這些蛾蟲小心謹慎的態度,就知道了。
“魚燈少女”的步伐不自覺的放緩了下來,感受到腳下有些泥濘,走得越發小心。
泥濘地裡只有一列青石路,兩邊是無盡沼澤,萬物不生。
不能並排走,符珠讓烏生走在自己前面,有什麽意外發生,她才能注意到。
臨漳更是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生怕不小心就開口和“魚燈少女”說話了。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人”,要是“少女”消散了,他們找不到新的引路人,先不說去不了溈水夫人故居,就連前面的危險都避不開。
日及一手提著小燈,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也不敢喘氣。
這段沼澤路走得很憋乎,等終於到了岸,“魚燈少女”松了一口氣。
晚上做夢都是小說情節,還是好多個版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