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紅日噴薄欲出。
趙執纓去了山下村子裡,晉雙雙毫無疑問的跟了去,耳根子清淨起來。
思織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說道,“這陣法太玄奧了,我看了一晚上都沒找出什麽端倪。”
符珠看著山巔還未完全升起的紅日,峰巒相擁,宛如好似群星擁月般。
她忽地問道:“自然之物,可以做陣石嗎?”
思織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詳盡說道,“一般陣法會用專門的五行屬性陣石布置,比如我們在照生城坐的傳送陣,就是以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陣石構建的。”
“天地陣則不同,它要根據地理環境來布置,過於仰仗自然天地,像一些小的木林、土坡可以人為改動,但山水卻是常在的,限制了布陣的隨心所欲。”
就像傳送陣,在哪裡都能布置,而眼前這個陣法,卻隻適用於這裡。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思織仰頭看她,許是覺得這個姿勢太費脖子了,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符珠身邊。
“日出還挺好看。”
天邊無雲,只有巍峨大山默然屹立,那輪圓日便擠在山峰之間。
符珠不看日出了,扭頭看思織,“太陽屬火。”
思織一愣,但她好歹也是從小學習陣法的,很快反應過來,“太陽屬火,密林屬木……”
“山屬土!”
是三生屬性,木生火,火生土。
陣石,原來是這樣的麽?
“等等。”思織揉了揉太陽穴,消化這陣石帶來的震驚,她咽了咽口水,說,“我要去和媯芸芸商議一下。”
畢竟這三樣陣石,想破壞掉哪個都是天方夜譚啊!
符珠輕聲“嗯”了一下,擺擺手,“去吧。”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不過還是要等思織回來再說。
日及吸飽了清晨的陽光,背後綠翼越發鮮嫩,好似初春的嫩芽。
她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早呀,符珠!”
符珠淺笑回應,“早。”
日及眼裡映出一抹白色,待看清後,她歡喜道,“狐狸!”
“我可以和它玩嗎?”
符珠看向一邊記著什麽,一邊走來的思織,收回視線,清音說道,“這你得問思織。”
“問我?”思織頭也沒抬地說道,“問我什麽?”
日及飛到她跟前,指了指雪白狐狸,羞羞答答地問,“我可以和它玩嗎?”
“當然可以了。”思織蹲下身子,捏了捏狐狸耳朵,嚴肅道:“棉棉,不許咬日及,知道嗎?”
棉棉喜歡咬人衣服,日及這麽小,身上紅裙又袖珍可愛,她還是有點擔心的。
棉棉敞開肚皮打了個滾,發出“嗷嗷”的叫聲,爬起來後,抖了抖身上泥土,點點頭,答應思織。
日及喜笑顏開,飛到棉棉身上,也舒服的打了個滾,“好軟,就像雲朵一樣。”
“我和媯芸芸商議過了,三樣陣石中,唯有山峰可以破,而且必須從裡邊破。”
“但問題是大家的術法神通,在裡面,又都起不了什麽效。”
這是個死局。
思織無能為力的垂下手,神色懨懨。
符珠拍了拍思織肩頭,安慰她,“太陽這樣陣石,也可以破的。”
思織霎時瞪大了眼,瞳孔地震,“太陽怎麽破?”
而且他們就一個太陽啊,沒了太陽,這世界豈不亂套了。
符珠看著思織眼裡的情緒變了又變,不知道她在瞎想什麽,沒好氣道,“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等晚上日落。”
月亮屬水,與火相克,晚上是陣法最薄弱的時候。
思織尷尬地摸了摸耳朵,“沒想到這裡來。”
“不過就算沒有太陽,我們想破陣也很難。”
符珠道:“我會去陣法裡面。”
“你和大家說一下,我去山裡摘點野果子。”
思織拍拍胸脯,“放心去吧!”
烏生頓時起身,跟在符珠後面。
日及還在和棉棉玩,沒發現兩人離去,約素和宓芋背靠著背睡覺,還沒醒。
思織視線掃了一圈,好像也沒有需要她說的,隨即又去找媯芸芸了。
媯芸芸很大方,給思織講了許多陣法上的東西,還教了她新陣法,思織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個時節的果子還有些青澀,符珠淺嘗了兩口,就咽不下去了。
她握著手裡的野果,丟也不是,不丟也是不是。這麽難吃的果子,給烏生吃的話,良心有一點點痛。
烏生見她神情淡漠,遲遲不將果子給自己,就自己踮起腳去她手心裡拿。
好吧,既然是烏生自己要吃的,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符珠觀察著烏生的神情,他咬了青果,面無表情地吞咽,很快就只剩了個果核。
真的不澀嗎?符珠有些懷疑地再咬了口自己手上的果子,酸澀之感在她口腔中來回衝撞。
又酸又澀。
還是不要吃好了,符珠想把果子丟掉,烏生卻眼疾手快地全都拿了過去,放進自己的小布袋裡面,隻手上剩了個裝不下的,慢慢啃咬。
符珠見他沒什麽表情,似乎真感受不到苦和澀意,就不再多管了,帶著烏生原路返回。
讓她意外的是,趙執纓竟然這麽早就回來了,還提了兩籃筐的水果雞蛋大餅。
回來得這麽早,看來應該很順利才對,晉雙雙的神色卻不大好看。
她死死盯著那籃筐,好像有什麽深仇大恨。
符珠驚疑地看向這編織精美的竹籃,“這是?”
(-ω`)
早知道她就不去給烏生找果子裹腹了!
紀支驕傲說道,“是山下村子裡的一個姑娘硬要送給我們的。”當然最主要是想送給趙師叔,不過這都一樣。
難怪晉雙雙臉色如此難看了,符珠輕笑挪揄,“那姑娘長得很好看吧?”
紀支豎起大拇指,“符珠道友這都知道!”
晉雙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有沒有審美,有沒有眼光!”
什麽十裡八鄉的大美人,就她們村子裡哄她的,依她看,也就那樣吧,在場的都比她好看。
“發生什麽事了?”約素剛睡醒,感覺眼前有點黑,揉了揉眼睛,世界才清晰起來。
她的眸子一下子落在竹籃上,伸手去拿大餅,“正好餓了。”
“喂,這是別人送我趙師叔的,你不準吃!”晉雙雙護食般的護住竹籃。
紀支道:“你剛剛不是還念叨著叫趙師叔把這些都丟了嘛?”
晉雙雙語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