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想買金寶,方清源把眉頭一擰,然後回道:
“這小熊是我的伴獸,道友還是不要說笑了。”
金寶待在攤位前,還不知有人看上了它,它還賣力的招攬著其他路過的修士。
方清源把金寶帶來,也是想讓金寶幫自己招攬些生意,你還別說,有好幾單都是女修被金寶吸引過來,這才成交的。
開口問價的修士,身穿儒服,長得肅穆,看著還算講道理,他聽到方清源不賣,歉意一笑道:
“哦,是在下唐突了,我還以為這隻小熊也是賣品呢,既然如此,那就打攪了。”
說完這位修士轉身便離去了,經過這一插曲,方清源也沒放在心上,他繼續待在攤子前,繼續招攬下一個客人。
天翼樓二層這裡開放的集市,晝夜不息,全天都開放著,修士神魂強大,七八日不休不眠也能撐住,如果感覺疲倦了,只要打坐調息片刻後,便又能撐上四五日。
方清源既然交了攤位費,自然不想浪費時間回去休息,他決定先連續擺攤三日,吃完第一波紅利,再決定要不要回去休息。
等到第三日,方清源已經出手了價值一萬多顆靈石的貨物,進度遠超他的預想。
不過方清源每次交易都避著旁人,也不和其他周邊攤主交談,至於他到底賣了多少錢,旁人也不知道。
不過即使如此,方清源還是決意先歇一歇,等下次換個地方擺攤,他聽說三樓上,修士雖然少了些,但是出手更加大方。
正當方清源暗自尋思時,這時他耳邊又聽到一個聲音:
“你這太極熊不錯,開個價錢,我要了。”
方清源抬首看去,便看到兩個年輕人到了近前,其中一位年約二十的修士,指著金寶,張口就來。
這二人修為都不高深,但身上所穿道袍,一看就非凡品,此道袍白底金邊,上邊繡著密密的金色紋路,印刻的法陣,起碼有四五個。
倒是個不差錢的主,可惜你要點其他東西多好,幹嘛非要金寶呢。
方清源心中為失去了一單感到惋惜,同時口中說道:
“道友誤會了,這小熊是我的伴獸,卻是不賣的。”
此言說罷,方清源原以為這二人應該也會像之前那個儒生一樣,知道金寶不賣,便自顧離去。
沒想到,即使聽到方清源這麽說,其中的年輕修士,還是說道:
“既然擺出來了,那就有個價錢,伱放心我不會少你的靈石,五千顆一階靈石足夠了吧。”
聽到這個價格,方清源反而被氣笑了,別說五千顆一階靈石,你就是五萬、五十萬,我都不帶考慮的。
金寶他爹是化神,化神之子,就這麽不值錢嗎?
“道友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啊,我說了這隻小熊是我的伴獸,是不賣的。”
此言一出,場上氣氛頓時沉默起來,而那之前開口的修士,張嘴就想說點什麽,但立馬被他身後的另外一個修士攔住。
這名修士年歲約二十五六,看著比較沉穩些,他想了想,便誠懇開口道:
“不瞞道友知曉,這隻太極小熊,乃是被我們的一位貴客看上了,我們買下來也是求人辦事的,道友行個方便,價格好說,只要你開口,不管是什麽條件,在這絕壁城中,我們金家都能給你辦到。”
一番話下來,有理有據,還點出了自己的出身,金家。
據方清源所知,絕壁城裡有三大家族,其中金家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老祖乃是金丹後期大修,為三家勢力之最。
不過金家又如何,強買強賣,到哪也說不過去。
方清源不信在這天翼樓中,自己不想賣,對方還能動手不成,而且就算動起手來,自己加上金寶,對付眼前的這兩個煉氣中期的修士,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再重申一次,這隻小熊是我的伴獸,兩位道友還是別費力氣了。”
聽到方清源再三拒絕,最先開口的年輕修士道:
“你這人好不識趣,五千顆靈石買你小熊,這價格放到哪裡都是天價,你完全可以拿著這筆錢,買三隻都夠了,何必死咬著不放呢?”
旁邊年紀大些的修士也道:
“道友可知這熊是被誰看上了,乃是陽明山的高足,你要是為這小熊好,何不讓它過上更好的生活,它跟著你只能擺攤營生,但是跟著陽明山高足,未來可期啊。”
這兩人一唱一和,換做旁人,估計就認了,還能賣高價,還能沒有心理負擔,可謂是多贏。
但方清源可不吃這套,要是賣了金寶,估計清風山下那頭元嬰巨獸知道後,會立馬詐屍,爬起來也要把自己弄死。
見兩人糾纏著沒完,方清源失了耐心,直接開口道:
“我乃禦獸山弟子,兩位不知道朝一名禦獸山弟子開口,要買他的伴獸,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方清源此言一出,二人變了臉色,在本界中,如果你開口要買禦獸山弟子的伴獸,這是很犯忌諱的一件事,輕者打你一頓,重者直接決鬥,兩個人必須躺下一個。
但方清源比較好說話,也不想惹事,主要是他來做生意的,沒空和眼前兩人掰扯糾纏。
但眼前這二人聽罷之後,一時間還沒想走,其中一人卻還要故作矜持、保持氣度的質疑道:
“你說你是禦獸門弟子,你就是了?禦獸門弟子出來擺攤,我長這麽大,倒還沒見過,你可有憑證,如果拿出來,我們立馬就走。”
哎,方清源也是心累,禦獸門弟子出來擺個攤,就這麽超出大家的認知嗎?
這是不是跟前世的清北名校畢業生,流落街頭賣襪子為生是一個性質啊?
對此,方清源不確定,但為了省點麻煩,方清源決定還是拿點證據,把眼前人打發掉算了。
於是,方清源從儲物袋裡掏出南疆禦獸門內門弟子的令牌,剛想拿給對方看,這時卻有一道聲音從旁邊響起: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強買禦獸山弟子的伴獸,這位道友好脾氣能忍,我可忍不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人都一頭霧水,他們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一位修士,只見此人二十來歲,一身黑服,臉上掛滿興奮之色,這邊說著就要幫方清源出頭。
方清源看見此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大哥你誰啊,沒看我這就快完事了嗎,你現在出來攪什麽局。
在現場三人懵懂之際,這位修士來到方清源身邊,對著方清源道:
“咱們兩家是盟友,出門在外,我爹跟我講,出門靠朋友,我看不得道友被人欺負,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就行。”
這位黑袍修士講完之後,還對方清源做出一切有我的手勢,然後轉過臉來對著金家的兩個人道:
“你剛才說,想買這隻太極熊,送給誰?”
被此人弄得有些迷茫的金家弟子下意識說道:
“陽明山高足啊。”
“老子打得就是陽明山弟子,正好讓你們兩個趕上了,我先收拾你們,再去找那陽明山弟子的麻煩。”
黑袍修士說完,便鼓動周身靈力,揉身對著眼前兩位金家弟子撲去,感情走得是近戰路子。
下一刻,靈力迸發,法器顯露,還伴隨著金家兩位弟子的呼痛聲,這番變故,把旁邊還舉著自家身份令牌的方清源給看呆了。
這麽勇猛嗎?說動手就動手,就在這天翼樓裡,當此樓管理者都是死人啊。
果然,才鬥了不過七八息的功夫,天翼樓的築基看守便趕了過來,放出一件網狀法器,把三人都給束縛了起來。
那黑袍修士,被法器裹住,臉上還露出笑容,不知他對那築基看守說了些什麽,下一刻那築基修士便變了臉色,放開了對此人的束縛,而是帶著兩名金家弟子出去了。
這黑袍修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走到方清源身邊,開口道:
“怎麽樣?看著過癮吧?”
方清源扯過金寶,把其護在自己身後,開口道:
“這位道友,為何幫我?你是黑風谷弟子?”
此界之中,禦獸門好像就一個半盟友,黑風谷算一個,齊雲派算半個。
而眼前修士看著不像道家根底的齊雲派,到像是黑風谷的做派。
黑袍修士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方清源介紹自己道:
“我叫元屠,確實是黑風谷弟子,不知這位道友是禦獸門那峰弟子?”
方清源略微沉吟,把所有信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發現這元屠身份不低,那天翼樓築基修士敢直接抓此地的金家子弟,卻不敢拘禁此人,此人絕不是普通的黑風谷弟子。
這時方清源想起,黑風谷的化神修士好像姓屠來著。
於是方清源試探道:
“我叫方清源,乃是南疆禦獸門弟子,此次有勞道友出手,不過元屠此名應該是假名吧,如果我所料不差,道友應該姓屠吧?”
此言一出,方清源就看到對方臉色笑意隱去,轉而換成懊惱之色:
“怎麽又被人猜到了,我明明做了偽裝了啊。”
幾息之後,黑袍修士對著方清源正色道:
“方道友見諒,我不是有意隱瞞,而是我爹不讓我對外吐露真名,因為我們屠家好像得罪的人比較多,其實我叫屠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