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面修士呼吸越發急促,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他放聲嘶吼:
“飛天駝鰩,堪比築基戰力的熊獸,以及數目如此之多的毒蜂,還有你這位只有練氣中期的修士,你是禦獸山弟子?”
聽到蛇面修士問詢,方清源卻是一句話都懶得回他,都戰鬥到現在這個份上,說這些已經全無意義。
從始至終,方清源就很平靜,他一句話不說,保持著一種穩定的狀態,這番應對,也讓對方終於沉不住氣了。
見方清源不答,蛇面修士又道:
“道友,這是一個誤會,我們願意賠償,還請道友停下。”
對此,方清源無動於衷,既然選擇戰鬥,就要把自己的性命也壓上的覺悟,眼下見自己失去了優勢,便開始求饒,如果換了自己求饒,對方會罷手嗎?
蛇面修士感覺自己腦子越發昏沉,他明白,剛才的靜心符咒的效力在減弱,而自己吃下的解毒丹,不知為何,效果不盡人意。
經過剛才的一番戰鬥,蛇面修士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眼下他見方清源始終不回應自己,於是蛇面修士咬牙放出狠話:
“我們已經求饒了,道友何必緊緊相逼,要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師兄弟十二人,現在你殺了我們,其余弟兄會為我們報仇的,伱走不出這死亡沙海。”
對於蛇面修士的威脅,方清源聽過之後,隻當作其放屁,論後台,你那些兄弟能強過禦獸山?
大不了自己多繞幾千裡路,找此地的禦獸山分支求救,方清源還不信了,蛇面口中所言的兄弟,能打上此地禦獸山的山門去。
看著方清源始終默不作聲,一心指揮著蜂群圍攻自己,蛇面修士放聲長嘯,然後駕馭著飛舟駛向遠處的雞面修士。
飛舟還未到,蛇面修士便喊道:
“雞哥快走,這人是禦獸山弟子,我們看走眼了,我身負劇毒已經走不了了,你帶著飛舟回去,讓老大幫我報仇,我來拖住他們。”
什麽?禦獸山弟子?老蛇中毒要死了?
雞面修士聽到這些信息,心中瞬間大驚,他本就苦苦支撐的步伐,頓時變形,也就在他心神震懾之際,一雙巨大的熊掌瞅了個空子,一把攥住雞面修士的頭顱,稍稍用力,一股紅白之物,便衝了出來。
“哥哥!”
見到雞面修士慘死,蛇面修士痛哭出聲,他們二人情同手足,往日裡打劫乾髒活,也是喜歡待在一起,甚至去狂窯子,兩人也要在同一間房裡辦事,如今看見好友慘死在自己面前,蛇面修士心神在鳩毒的影響下,已經徹底癲狂了。
“拿命來!”
蛇面修士被鳩毒衝昏了頭腦,徑直對著金寶衝去了,而金寶丟開手上的屍首,像是隨手甩開一件垃圾一樣。
然後金寶對駕馭著靈舟衝來的蛇面修士,卻不閃不避,一張熊臉上透著肅穆,隨著他渾身的金靈之力匯集,一股澎湃氣勢散發於外。
這使得金寶的身高好像陡然拔升一節,身軀亦橫向膨脹一圈,仿佛是頂足了氣,透過來的感覺,則是無與倫比的凶悍。
隨後金寶猛然發力,雙拳竟發出金刃劈空的聲響,其勢便如刀砍斧劈,極其剛硬對著襲來的飛舟,一拳搗出。
好似大錘重擊鐵氈,轟的一聲,蛇面修士駕馭的飛舟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擊,竟然倒飛出去,而金寶則是甩著一雙熊掌,齜牙咧嘴的,看來是疼得不輕。
飛舟被巨力砸落於地,閃爍了幾下後,便縮成原本的模樣,成了一顆迷你的飛舟模型,而蛇面修士則是雙眼無神的癱軟在地,口中喃喃自語,像是在說著什麽。
見到這一幕,方清源駕馭著銀寶在遠處停了下來,他一點也不好奇這蛇面修士臨終前到底要說些什麽。
只見方清源從儲物袋裡掏出三張金槍符籙,施展開來,遠遠對著蛇面修士的身軀射去。
金靈之力形成的金槍,來到蛇面修士面前時,那蛇面修士一個翻身,動作矯健的避開了。
方清源眉頭一皺,這蛇面修士果然狡詐,要是自己剛才放松大意之下,湊了過去,肯定要被陰一手。
但現在蛇面修士也是強弩之末了,那蛇面修士躲過金槍符籙後,雙眼迷離,看東西都是重重幻影。
他跌跌撞撞的朝著一個地方飛奔,但是其速度,比尋常人走路都快不到哪去。
方清源見狀,心中發狠,他給金寶示意一下,頓時金寶幾步邁上就到了蛇面修士身前,巨掌一揮,轟然砸落。
下一瞬時,一道漆黑的刀影直直奔著金寶而去,這道刀影剛一出現,便散發出濃鬱的不祥氣息。
發出這一擊後,蛇面修士便再也支撐不住,當場癱軟在地,身上的靈力護罩閃爍了幾下,像是要立馬破碎。
圍在蛇面修士身邊的蜂群,在黑刀出現之際,便一擁而上,瞬間破開蛇面修士的護體靈罩,成百上千隻蠍尾毒蜂撲在蛇面修士的身軀上,瘋狂注入毒素,那蛇面修士連三息都沒有撐過,便橫死當場。
漆黑刀影來襲,金寶駭了一跳,不過它看起這刀影后,便露出不在乎的神情,伸手猛然攥向這把刀刃。
漆黑刀影剛一到金寶手中,就扭動幾下,像是活物一般要往金寶體內鑽,然而金寶一身金剛之軀,這刀影鑽了幾下,磨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後,便像條死魚一樣不動了。
但這還沒完,一道道鬼哭之聲頓時響起,方清源離得很遠,都感覺到頭昏腦脹的。
只是金寶還是那副呆萌的神情,這鬼哭之聲對於金寶而言,就像是清風拂面一樣,毫無作用。
只因金寶的第四個天賦,免疫了漆黑刀影的這招。
【破妄金瞳:看破並免疫低於自身階位下,一切影響心神的術法。】
有了這一天賦神通,這漆黑刀影發出的鬼哭之聲,在金寶耳中,就像是小孩子啼哭一樣,它隻覺得吵鬧,卻沒有感受到任何負面情緒。
片刻之後,漆黑的刀影終於折騰不動了,在金寶手中顯現出真實的模樣,這是一柄漆黑的小刀,刀柄處還帶著兩隻小翅膀,眼下靜靜躺在金寶手中。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方清源這才帶著銀寶挪了過來,他讓金寶上去扒拉幾下雞面和蛇面修士二人的屍首,覺得其死的透透的了。
但看著二人屍首,方清源還是覺得不太放心,萬一對方詐死,有著復活後手呢?
修行界中,功法繁多,一些功法頗為詭秘,哪怕頭顱沒了也能活過來,方清源雖然沒見過,但以訛傳訛的聽過一些傳聞。
想到這裡,方清源掏出一枚烈焰符,準備把二人屍首點燃,燒成灰燼。
但方清源剛想激發符籙,可他轉念一想,幹嘛還要浪費一張符籙呢,一張烈焰符也值不少靈石,乾脆把這二人屍首收進仙府內,還能給裡邊的靈植當花肥。
想到這裡,方清源神魂一動,神魂展開後,便把地上兩人的屍首都收進仙府內,然後方清源找了一個空閑的地方,挖開黑土後,讓這二人躺了進去。
埋之前,方清源把二人給搜刮乾淨,甚至連破爛的道袍都給扒下來了。
在仙府內忙活完這些事後,方清源稍微收拾了一下現場,他把剛才交戰的幾裡地范圍內的法器殘片都給撿了乾淨。
這些法器殘片,深埋在沙土之中,但方清源神識展開後,便能稍稍感應到不同。
最後方清源收攏了十幾塊法器殘片,這是剛才金寶硬生生打碎的,本來它們是雞面修士使用的一階上品法器,現在碎了之後,正好當做金寶以後半個月的零食口糧。
收攏好法器碎片,方清源又開始到處撿死去的蠍尾蜂屍體,三千隻蠍尾毒蜂,經過此次一戰,生生少了一半,損失不可謂不大。
但是這是損失和收獲比起來,那又算不得什麽了。
蠍尾蜂死了,還能讓蜂母繼續生產,別說死一半的蠍尾蜂,就是全部死了,能拚死一個練氣後期的修士,方清源也絕不心疼。
最後方清源回收了上千隻蠍尾蜂的屍體殘骸,剩下的那些,都被風沙吹得不知所蹤。
方清源也不敢再次多停留,生怕這蛇面修士口中的兄弟找來,於是方清源把一切搞定之後,便帶著已經縮小的金寶,駕馭著駝鰩,一頭扎進了風沙之中。
等方清源走了半日之後,此地的痕跡已經被始終不息的風沙掩埋,風沙過後,大地再次恢復了原貌,之前金寶弄出的巨大痕跡,也都被自然的偉力,紛紛撫平。
而在沒有追兵的情況下,方清源這次只花了很短的時間便到了嚼火部落,之後他更是絲毫不停留,再次搭上一個商隊,馬不停蹄的奔著下一個部落而去。
如此三日之後,當方清源已經奔出了幾千裡之外後,原本交戰的地方才迎來一群帶著各種動物面具的修士。
其中一個帶著龍頭面具的修士,此修士赫然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他目視著下方的沙土,伸手一撈,便從地下抓出一隻飲土魔蚯來。
這隻飲土魔蚯剛一出土,便劇烈掙扎起來,像是感知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一樣。
然而下一刻,這隻飲土魔蚯便被龍頭面具的修士捏成粉碎,只見龍面修士鼻翼一吸,一道微弱的飲土魔蚯魂魄就被其吸到鼻腔裡邊。
片刻之後,龍面修士發出懊惱的聲音:
“對方是禦獸門弟子,老雞和老蛇白死了。”
此言一出,其余修士俱是沉默,幾息之後,帶有豬面的修士不甘說道:
“老雞和老蛇就這麽算了?”
龍面修士想了想,然後道:
“目前只能這樣了,除非那禦獸山弟子再次來到這裡,不然你我只能忍下。”
說完此話之後,龍面修士刷先轉身離去,其余修士互相看看了,最後也都離開了,只有豬面修士停在此地,然後他抽動著鼻子,飛快撲倒一處沙地裡,從裡邊刨出一隻蠍尾蜂的屍體來。
看著這蠍尾毒蜂,豬面修士拿起來就往自己嘴裡送,然後邊嚼邊自語到:
“蠍尾蜂,沙漠裡可不產這個,這上邊的氣息,我記住了,禦獸門弟子的命會比別人多一條嗎?”
豬面修士說完之後,抽動著鼻翼,然後他臉色一喜,剛準備邁步時,他耳邊卻傳來龍面修士的聲音:
“我說了,忍著!”
聽到這個吩咐,豬面修士面色掙扎了半天,最終垂下頭,還是追隨龍面修士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