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之後,隨著方清源張貼的告示,以及成百上千顆靈石灑出去,那溫家幾兄弟的信息,也如流水一般呈上方清源的面前。
溫家三兄弟歷年的戰績,功法,法器,底牌,都紛紛被方清源知曉,靈石開道,威力非凡,現在方清源對溫家三兄弟的認知,比起他們自己,估計都要來得清楚。
有些事情,溫家兄弟已經記不得了,但是他們的仇人,還都銘刻在心。
元靈坊市內,方清源坐在主位,底下站立了一大批修士,其中佘希禹為方清源介紹道:
“這位是南道友,他的兒子死於溫家兄弟之手,這次聽聞您要討伐溫家三兄弟,便特意從白山一路趕來,想盡一份力。”
方清源的目光,隨著佘希禹話語,打量著其口中的南道友,只見此人不過六十,是練氣後期修為的修士,此人見方清源看來,便立即行禮道:
“我與溫家兄弟有殺子之仇,但苦於自己實力不夠,只能隱忍,現在有方坊主帶領討伐溫家兄弟,我必要助您一臂之力,希望方坊主不要因為我年老而拒絕。”
見著此人對自己行大禮,方清源趕緊從座位上走下,來到此人身邊,伸手托住,然後寬慰道:
“南道友一番心意,我已經知曉,溫家兄弟作惡多端,人人皆可參與進來,此次有了南道友加入,此行成功幾率,必定大增。”
介紹完南道友後,佘希禹又為方清源引薦一位貌美的少婦人,此女子夫君被溫家兄弟所殺,這位是要為亡夫報仇。
其後,佘希禹挨個介紹議事廳裡邊的修士,方清源接見後,發覺這溫家兄弟,真是做下不少惡事,結下的仇家都快數不過來了。
也是,溫家兄弟做劫修,專門靠著殺人越貨過活,每一次的作案,必定會留下一大堆的仇人,沒有能力報仇的就算了,但是有能力的,如今便趁著方清源這個大宗弟子,自覺得靠了上來。
如今這議事廳內,跟溫家兄弟有仇的練氣後期修士,就有三位,練氣中期修士,七八人,而練氣初期修士,方清源就沒有計算在內。
此外,外邊坊市內,還有著幾位方清源重金聘請的練氣後期高手,現在都居住在旅舍內,只要方清源一聲令下,便可隨時為方清源衝鋒陷陣。
召見了眾人之後,把這些修士都安置在坊市內的旅舍內,溫家兄弟藏匿的地方,他已經知曉,現在忍著不發動,就是等天門山那邊的消息。
兩日之後,一個煉氣後期修士找到了方清源,對於此人,方清源熱情招待。
“趙師兄,師叔他老人家怎麽說?”
來人正是趙良德的弟子,趙相臣,他是趙良德本家,深受趙良德信任,此行也是得趙良德密令,前來給方清源傳遞消息。
對於方清源的熱情,趙相臣不敢拿大,如今方清源再也不是,當年靠擺渡為生的窮酸禦獸外門弟子了,現在方清源有靈山有坊市,築基修士也要靠著他討生活,其身家勢力不是他趙相臣能比擬的。
在南疆禦獸門裡,像方清源這般打出一片天地的弟子,也沒有幾個,甚至在外界看來,方清源這個正式弟子,過得比申文衍這個築基師叔還要風光。
於是趙相臣就客氣道:
“恩師已經幫你查過,調用了不少禦獸門關系,最後得知,這溫家兄弟背後,果然有人搗鬼,那就是九葉坊的兩家築基家族,他們的坊市生意受到你們元靈坊衝擊最大,便聯合在白山混不下去的溫家兄弟,給你做了個局,想要打掉元靈坊市的發展上升勢頭。”
聽到這個消息,方清源暗罵一聲,生意競爭不過就暗地裡下手,真是毫無底線。
不過伱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敢吞我的貨殺我的人,那我就把你連根打掉。
想到這裡,方清源的眼神中透著凶狠,他又問道:
“那趙師叔的意思是?”
見著方清源凶神惡煞的模樣,趙相臣語氣和緩道:
“恩師在我來之前便請樂師祖去了南楚門,找了楚奪老祖溝通此事,楚奪老祖的意思是,你要是願意用元靈坊市一成的份子,換這兩家築基家族的命,他就不再過問,要是不願意,那只能殺溫家兄弟,其他人你不能動。”
狗日的楚奪,一張嘴就要我一成份子,本來就是九葉坊發難在先,現在還不許我去報復,真是不講道理,不要臉皮,真不愧名字裡帶個奪字,什麽錢都想要。
方清源心中罵完之後,發現自己除了答應下來,其他也無更好的辦法,南疆禦獸門的臉面,在南楚門面前,不怎麽好使了。
而樂川也不會因為此事,就跟南楚杠上,其實要除掉那兩家築基家族,是方清源心中咽不下這口氣,必然要為之的。
不然即使除掉出頭的溫家三兄弟,那九葉坊的人,也會認為他方清源就是個軟弱之輩,下次再找李家三兄弟,王家三兄弟,如此一來,方清源現在這麽大張旗鼓的,只能成為一個笑話。
所以,那兩家築基家族必須死,這關乎到元靈山的尊嚴,只有敢打,敢戰,敢拚命,其他人才會讓你三分。
想到這裡,方清源便想通了,不就是一成份子嘛,楚奪既然想要,給他便是,當初元靈山特意留下五成股,不就是為了應對此時的情況嗎,怎麽事到臨頭,自己反而舍不得了。
想通此事後,方清源便對趙相臣道:
“楚奪老祖想拿那兩家築基修士家族性命換,不知我給了份子之後,楚奪老祖有什麽表示嗎?是親自把兩家築基修士的頭給我帶來?”
趙相臣詫異道:
“楚奪老祖的意思是他同意了,剩下的事情還需你親自辦,他只是不過問而已。”
方清源再一次對楚奪有了新的認識,他直言道:
“也罷,我同意了便是,有勞師兄幫我溝通此事,天色不早,師兄在此歇息後再回天門山吧。”
趙相臣連連擺手,“恩師還等我回去複命呢,此事乾系重大,可耽擱不得,另外師弟你,可還有什麽話要我帶給恩師的?”
方清源思索幾息後,便掏出一個裝著五百顆下品靈石的儲物袋,塞到趙相臣手裡,然後道:
“既然師兄著急走,那我就不留了,這裡是元靈山土特產,師兄帶回去嘗嘗,還有,趙師叔那邊,我想借用他老人家一樣東西,為此師弟我願意出五萬顆靈石。”
趙相臣接過儲物袋後,來不及查看,便立馬被方清源大手筆震驚,他在趙良德身前侍奉多年,身家也沒有五萬顆下品靈石,現在方清源隨隨便便就願意掏出來,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握著儲物袋,趙相臣好奇問道:
“是何事物,竟然能值當五萬靈石借用一次?我在恩師身前多年,還不知恩師有如此寶貝。”
方清源神秘一笑,然後輕聲吐露道:
“我只是想加個保險而已,據我所知,趙師叔的伴獸已經成就金丹了吧,五萬顆靈石,請這位幫我站個台,不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我還能加。”
趙相臣走了,帶著一點方清源的心意,和滿腔的震驚以及羨慕走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再聽方清源說下去,心境就要不穩了。
等趙相臣走後,方清源開始調兵遣將,收集戰陣符籙,五行戰獸傀儡,進行戰爭準備。
方清源如此陣仗,讓佘希禹看得心中發怵,他問道:
“坊主,不是要打溫家三兄弟嗎,對付三個練氣後期修士,不用如此陣仗吧,我看你這是準備進行大戰,滅掉幾個宗門的架勢啊。”
對於佘希禹,方清源也不瞞他,直接道:
“你猜的不錯,我確實是要打大戰,不但溫家兄弟要死,他背後主使也要死,我們元靈山,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我也不瞞你,這次的對手,預計有三四個築基修士,上百練氣修士,你現在想退出還來得急。”
被方清源拿話相激,佘希禹立馬反駁道:
“我佘家從南疆打到白山,從山都打到天引山,再到蠻荒密林裡和妖獸打,佘家人從來都沒怕過,不管對方是誰,我們佘家肯定會跟隨在坊主您的身後,為您衝鋒陷陣,赴湯蹈火。”
見著佘希禹表忠心,方清源哈哈一笑,對於佘希禹的話,他隻信三分之一,不過這也夠了,於是方清源便道:
“那行,你們佘家給我抽出三十個人,跟我走一遭,打過此戰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三十人啊?”
“怎麽,你不願意?”
剛才還一臉忠誠的佘希禹,聽到三十人後,便立馬委屈道: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們佘家的人手,都用於維護元靈坊的治安了,如果抽調三十人後,那元靈坊便會很空虛,若是被歹人趁機打劫,重蹈當年黑河坊覆轍,那就糟糕了。”
對此,方清源胸有成竹,他解釋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自會有人幫我們看護,你現在只需考慮,到底能不能湊夠三十人來。”
十日之後,元靈山前,方清源看著眼前聚集的兩百來名修士,心中豪氣大發,他轉身上了瘦了許多的銀寶背上,金寶則是雙掌捧著一杆三丈高的旗幟,立在方清源身旁。
西風烈烈,吹動旗幟不停卷動,但即使風力再強,也遮掩不住那旗幟上的幾個大字:
“禦獸,元靈!”
人群中,佘家三十人的方陣,最是顯眼,佘希禹位於佘家最前方,他身後佘玄晏則是也舉著一根大柱旗幟,上方單字寫到:“佘!”
此外,還有廖家,廖文燈這個乾枯老頭,親自舉著一杆旗幟:“元靈,廖。”
除了廖家,二百來人的隊伍,其中舉著旗幟的家族,不下十家,這些人都是趙良德調集的禦獸門附庸,而眼下的元靈坊市內,也正有許許多多的禦獸門弟子維持秩序。
方清源為了讓此次行動萬無一失,可謂是把元靈山老本都拿出來了,而元靈山上的修士,除了方清源自己,也就廖家跟著出戰,剩下的門人,方清源都沒讓去。
眼下這般規模的修士戰陣,都是方清源這些年辛苦經營的結果,不然換了旁人,也拉扯不出這麽多人來。
見著天時已到,方清源當即示意銀寶高飛,然後大聲喝道:
“出發!”
元靈山第一次乾仗,大家認為是小打還是大打,若是覺得戰鬥水,那就一章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