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坊是絕好的去處,這裡的姑娘別有風味,不過有著司徒靜雨跟著,方清源倒是沒有被人投懷送抱。
訂下一個雅間院落之後,方清源和司徒靜雨進了裡邊,雅間裡布置得比較典雅,雖然還是以紅色為主,但並不顯得輕浮。
片刻之後,寶蘊獨自一人前來,並沒有帶著姑娘過來,讓方清源挑選。
看來寶蘊也是知道方清源此行並不是玩姑娘來得,到了雅間中,寶蘊來到方清源身邊,依然是貼得很近,這是她的手段,司徒靜雨見了把臉扭過一旁,不想出聲耽擱方清源做事,之後寶蘊問道:
“這位道友,不知何事需要我們紅蓮坊出面,不是吹噓,在黑沙城周邊地界,還沒有我們紅蓮坊搭不上的關系。”
寶蘊的嗓音柔媚婉轉,也撓得人心裡癢癢,頭上挽的發髻散了一股下來,垂落在半露的雪肩上。
強烈的黑白對比,讓人更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如瀑青絲下,豐韻的胸肌上。
這是一個尤物,也是一個毒物,方清源甚至懷疑這位紅蓮坊的管事,修行了惑人心神的妖道功法。
寶蘊的修為並不低,是煉氣後期,但是方清源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隱藏在這種嫵媚外表下的真正心思。
定下心神,主要是司徒靜雨就在身邊,這讓方清源心中很是鎮靜,他微微推著靠得太近的寶蘊,然後輕聲道:
“我想請寶姑娘,組個局,約上卦符盟的首領楚河,為我們牽個線,事成之後,必有重禮相謝。”
方清源找楚河,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十二元獸面具劫修的事,他聽聞楚河善卜卦,或許可以從他身上,找出一些關於面具劫修的線索。
但楚河是卦符盟的首領,自己平白無故找上門,不爆出禦獸門身份,估計人家見都不肯見一面,唯有通過這紅蓮坊的人,從中聚和,穿針引線,這樣一來,就算談崩了,後續也有緩和的余地。
寶蘊聽聞方清源的目的,並沒有關注方清源為何要找卦符盟的首領,她只是看了方清源幾眼,便點頭應下。
見寶蘊答應後,方清源也是浮現笑意,不管事成不成,這第一步總算是邁出了,從昨日司徒靜雨來此,到今日就約見楚河,方清源可是一點也不想耽擱了。
把這事說定之後,方清源才有心思去感受寶蘊姑娘的豐腴,但寶蘊顯然是個中老手,很懂男人的心思,剛才方清源表現的越是正經,她就是越貼上來,但現在方清源把一些心思轉到她身上後,她反而矜持了一些。
欲擒故縱,方清源心中閃過這個詞語,之後心思便冷了下來,比著自己的築基大事,女色只會影響自己修行的速度。
也不知寶蘊是見到一個修士都這樣,還是隻對方清源這般。
這邊剛剛談定,方清源本想著就約見的時間商量下,司徒靜雨的眉頭便是一皺。
方清源余光打量,頓時覺得不好,看來是自己逢場作戲的水平,爛到家了,讓司徒靜雨都看不過眼。
於是方清源起身就想脫離寶蘊的糾纏,但是卻看到司徒靜雨率先站起,推開房門,來到外院之中。
這時,修士之間的鬥法波動,才穿過陣法的阻隔,被方清源感知到。
紅蓮坊內有人鬥法,方清源的神識立馬全力捕捉外界的訊息,而寶蘊還是那副嫵媚的樣子,絲毫察覺不到。
三人之中,司徒靜雨的修為最高,她率先感應到,其次便是堪比築基修士神識強度的方清源,而寶蘊雖也是練氣後期,和方清源境界相仿,但還是過了十幾息後,那邊打出真火來後,才察覺到。
“厲道友見諒,坊內出了變故,我身為管事,還是要去看看的,請見諒。”
寶蘊對著方清源說出歉意,而她口中的‘厲道友’,則是方清源取得化名,出門在外,身份跟腳還是隱藏一些為好,省得沾染過多因果。
“那你去吧,不礙事的,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行。”
寶蘊又對方清源行了福禮,然後才扭著腰肢急匆匆的離去了,方清源則是和金寶在屋內,靜靜聽著外邊的動靜。
這種雜事,只要不牽扯到自己頭上,方清源是絕對不會摻和的,可是院子裡的司徒靜雨,可不是這般想得。
幾息之後,司徒靜雨回到屋內,對著方清源道:
“是築基修士之間的爭鬥,看著動靜是越來越大,紅蓮坊的人,顯然是拿不下的。”
方清源看著滿臉都是雀躍之意的司徒靜雨,知道這位手癢了,但是他勸道:
“無妨的,紅蓮坊本身就不是依靠武力立身,這坊中和黑沙城中的各個勢力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紅蓮坊自身搞不定,其他勢力也是會出頭的。”
方清源說得沒錯,但是他估算錯了鬧事之人的修為和戰力,這邊交手了近百息時間,還沒有停歇的架勢,反而動靜越來越大,眼看著要打到這邊了。
這下,方清源也是無語了,他對著司徒靜雨輕輕點頭,起身和司徒靜雨來到院子外,看向交手的地方。
紅蓮坊的布局,是一個院落接著一個院落,本是隱秘性極高,但是耐不住有些修士的修為更高,院落之間的這點距離,就是有著陣法遮掩,一些動靜也是能入到其他人耳中的。
那出事的院落,原本是黑沙城卦符門的一個主事包下,和自家在紅蓮坊的相好調情嬉戲,哪知正火熱之時,卻聽到外面路過的兩人嘲諷之語,不外乎就是“女人如何如何,可惜男人不行,還不如換自己上。”之類的話。
主事大怒之時,禍從天降,先嘲弄的二人卻是暴起發難,一擊將那主事打得吐血重傷,然後……
強行不軌?
院落中激鬥還在持續,還好有著護院的法陣,如今這片區域亮起了一層薄薄的綠光,吸納四溢的衝擊波,總算沒造成更大的破壞。
而院落之中,已經躺下五六個人,那主事後面是有個堂口的,自然有人出頭,可在兩個率先挑事的家夥手下,不過幾個照面,就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地面上已是猩紅點點,細看去還能見到細碎的血塊兒。
而在院落較深處,方清源依稀能看到,一個身姿柔美的女體軟伏地上,不著衣縷,身上血跡斑斑,還在微微的抽搐,情況顯然是很不妙的。
便在女體邊上不遠,有兩人戰成一團,還有一個笑嘻嘻地掠陣,掠陣的這個修士,築基修為,他身形肥碩,一張面目,醜陋非常,眼下雖是滿臉笑意,但是透著眼神就知道,此人絕對是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之輩。
而場內動手的同伴,同樣也是築基修士,而且他一人獨鬥紅蓮坊的一位築基,眾多練氣,也絲毫不落下風。
此人身高竟是近九尺,皮膚暗紅,面目凶惡,額頭鼓起一圈,骨骼已經是異化了。
他也是赤著上身,發力時漲起的肌肉渾如鐵鑄,呼吸間帶起的真煞靈光,更是凝若實質,束而不發,讓人確信,此時交戰,他並未盡全力,不過是玩玩而已。
方清源看得皺眉,兩個身份不明的築基修士,戰力還如此之高,在此鬧事,顯然是沒有把黑沙城放在眼裡。
剛剛出來的寶蘊,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顯然是去搬救兵去了,紅蓮坊的這些戰力明顯留不住人家,寶蘊也不會傻傻的待在這裡,眼睜睜看著情勢走向更差。
除了方清源這邊院落,周邊還有許多院落中的人們都探出頭來觀看,其中並不缺乏築基修士。
看熱鬧一向是人類的本性,但是要親自上場,那就不行了,所以這些人只是看看而已,指望他們出手相助,卻是不太可能。
方清源也是如此,他帶著金寶立在院落上空,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觀戰,那動手的**上身修士,明顯也是走體修一脈,就是不知,能挨住司徒靜雨幾拳。
司徒靜雨看著場內打鬥,拳頭捏了又松,松了又攥住,顯然想動手試試,不過礙於方清源,她還是生生忍下了。
司徒靜雨知道她此行是來幫方清源的忙的,不好節外生枝,不然換做她一人時,是絕對會出手的。
方清源本是看戲,但不料那掠陣的修士,鼻翼開合了幾下,臉上笑容頓時隱去,他環顧四周,最後一雙小眼,緊緊盯住方清源。
“是你!?”
看著這肥豬一樣的修士,把目光看向這裡,方清源一臉莫名其妙,怎麽看熱鬧也有風險嗎,自己也沒說什麽啊。
“老牛,別玩了,我找著當年殺害老蛇和老雞的人了。”
那肥豬修士對著場上大喊一聲,隨後便是一個縱身,祭出一件法器,對著方清源這邊猛然射來!
聽到此言,方清源心中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場上這兩人,是十二元獸之中的一個,那老牛,應該是牛面,而眼前這個肥豬修士,怕不是豬面?
只是從那黑手處得來的消息,十二元獸內,只有兩個築基初期,怎麽好巧不巧的,讓自己在這裡全部遇到了。
顧不得再想其他,眼見對方法器射來,方清源趕緊應對,於是他大呼一聲:
“師姐救我!”
其實不用他出聲,司徒靜雨看見肥豬修士對方清源出手,便一個縱身來到方清源身前,用寬闊的肩膀,把方清源遮擋得嚴嚴實實。
那肥豬修士射來的是一件鉤狀法器,上邊陰火繚繞,伴隨著陣陣鬼哭狼嚎之聲,還沒到來,便讓方清源一陣心浮氣躁,雜念叢生。
方清源況且如此,周邊院落中看熱鬧的旁人,更加不堪,有幾個凡人聽到這個聲音,當場軟倒在地,顯然沒了氣息。
頓時周邊修士一陣驚怒,這肥豬修士也太肆無忌憚了,當著大家面,就敢使用魔道法器。
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股魔音便戛然而止,只見司徒靜雨雙手合十,硬生生把這柄魔道法器,給夾在手心裡。
那鉤狀法器,猶如一條活魚一樣,在司徒靜雨手心裡掙扎不已,但掙扎得再厲害,也逃不出司徒靜雨的手心。
“築基體修?”
肥豬修士的動作頓止,他盯住司徒靜雨,一臉驚疑,顯然沒想到這個築基煉體女修,竟然和方清源是一夥的。
但一旁和紅蓮坊交手的壯漢,剛才聽到肥豬修士話後,便下了狠手,只聽一聲慘叫後,有個人影打著轉兒飛出去,一頭撞在不遠的廓柱上,嘩拉一聲響,將半邊回廊都給帶塌掉。
飛出的人影正是紅蓮坊的築基修士,那牛面得勝後,來到豬面身邊,開口問道:
“老豬,怎麽回事?”
“眼前這人便是當年殺老蛇和老雞的人,當年我要去尋他,卻被首領攔下,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報仇了,可現在他卻自己送來了。”
豬面一邊操縱法器,一邊快速和身旁的牛面解釋,他當初聞過方清源遺漏的氣息,沒想到這些年過去,還是能一下子就聞了出來。
這完全不是能用天賦異稟可以解釋了,唯有神通才能有此神異。
那牛面修士聽到後,也不遲疑,見到司徒靜雨和自家兄弟法器較勁,便一步上前,一拳對著司徒靜雨搗出。
而司徒靜雨見狀,嘿然一笑,手中猛然發力,把那鉤狀魔器硬生生掰彎一個弧度,然後隨手一拋,扔給了身後的方清源,這才對著襲來的牛面悍然對上。
方清源眼前一花,身前的寬闊的背影,已經來到牛面身前,隨後只聽一聲風雷炸響,司徒靜雨五指內合,反手一拳,如山崩一般,爆發力強絕,將牛面伸出的拳頭砸了回去,然後再是一拳,轟在他額頭上。
牛面一聲痛吼,挨了這一拳後,五官同時爆出血霧,額頭幾乎是凹了下去,他腳下一軟,硬陷尺余,但就是這樣,牛面依然凶惡,他渾身瞬間膨脹,身上肌肉如龍如蚺,一手別開司徒靜雨拳頭,對著司徒靜雨面部,也是回搗而出。
司徒靜雨面對牛面修士轟來的拳頭,不閃不避,用面部接了這一拳後,與此同時,一拳轟在牛面心口,讓其打得吐血三升。
體修之間的戰鬥就是如此普華無實,招招搏命,但顯然,司徒靜雨更勝一籌。
然後一聲風鳴,一道丈高的火鳳虛影,顯露在司徒靜雨身上,怦然而出的熱量,把周邊看熱鬧的人們,都嚇得變了臉色。
司徒靜雨體內,仿佛孕育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和她最近的牛面,感受得最為清楚。
但即使如此,牛面修士也渾然不懼,他身形再度膨脹,變成了一個丈高的怪物,頭上長出兩根犄角,渾身的皮膚赤紅,一身護體真煞,已經快要凝成實質。
不過三息時間,司徒靜雨和牛面修士就各自使出壓箱底的手段,生死搏殺。
而那豬面修士失了心神寄托的法器後,五官流血,顯然受了反噬,傷的不輕,但他伸出手掌,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後,對著方清源猙獰笑著,再次取出備用法器,對著方清源射來。
方清源見狀,面色冰冷,依然鎮靜,他對著襲來的法器不聞不問,直接運轉五行變化,對著豬面修士籠罩而去。
眼看豬面操縱的法器就要射到方清源身上,這時原先不吭不響的金寶,身形猛然變大,伸出一雙熊掌,擋在了方清源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