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浮空艦?十艘?你們南疆禦獸這麽大手筆嗎?”
祁無霜放下遮擋額頭的纖纖玉手,她很是好奇,眼看著方清源這個築基初期修士,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一開口便是十艘飛舟浮空艦,祁無霜頓時坐直了身軀。
“自從祁盟主執掌器符盟以來,貴盟的飛舟浮空艦便開始大規模製造,而且據我所知,除了這飛舟浮空艦外,【金甲樂傀傀儡】,【金甲樂傀召喚符】,以及三階【乙木禦風梭】,貴盟也開始嘗試著大批量製造了。”
方清源神色淡然的說出器符盟眼下的秘密,這讓祁無霜聽後,眼色轉冷,但過了幾息,祁無霜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器符盟以煉器和製符起家,盟中的六家金丹家族,各自都有自己的絕活手藝,那魏家的高端戰力也不差,但最後卻滿盤皆輸,主要原因便是器符盟手中有錢,各種戰爭法器充足。
一艘乙木禦風梭,載滿了修士,足以和金丹修士放對,雖然裡邊只是幾個築基修士,以及上百個練氣,但憑借法器之利,讓魏家很是被動。
當年器符盟在天引山前,擺開三艏三階飛梭,這就相當於三個額外的金丹戰力,雖然三階的乙木禦風梭不夠機動,沒有金丹修士靈活,但是在陣地戰前,那魏家修士也只能咬牙硬上。
此外,器符盟的另一件拳頭產品,金甲樂傀傀儡,也是戰陣利器,被召喚出來的樂傀傀儡,每隻足有數十丈高,金盔金甲,一手金錘,一手金鑼,巨大無比。
和魏家決戰時,器符盟一口氣用出了上百張,把家底全部都打光了。
據有幸觀戰的散修回憶道,當時器符盟軍陣前,上百個幾十丈高的金甲樂傀,圍繞在三艏三階乙木禦風梭前,再配合著三千修士,只是剛接陣,那魏家的一眾附庸,便崩潰了。
如此威力的戰爭重器,自然引發周邊勢力的忌憚,迫於其他勢力壓力,器符盟勝利之後,便承諾只會擁有眼下的三艏三階乙木禦風梭,不再製造新的乙木禦風梭。
但現在被方清源輕松喊破器符盟最近的動作,私底下偷偷造艦,這要是傳揚出去,器符盟也是很難堪的。
不過見著方清源表情,祁無霜就知道方清源只是用這個消息表明態度,告知自己,南疆禦獸可不是什麽小角色,來回應剛才自己的質疑。
於是祁無霜便笑道:
“是我先入為主了,方首座,請詳細說說此事。”
一艘飛舟浮空艦造價一百萬顆下品靈石,十艘就是上千萬的買賣,雖然這十艘加起來也不抵一艘三階的乙木禦風梭,但是放在築基修士層面,也是對敵的利器。
上千萬顆下品靈石的交易,放在器符盟中,也是一筆大買賣,祁無霜雖然是金丹修士,還是器符盟盟主,但是她最主要的身份,依然是個商人。
見著祁無霜的態度對自己有了明顯改變,方清源神情也沒有什麽變化,這讓祁無霜有些看不透。
“祁盟主也知道,我們南疆禦獸門對十年後的開辟戰爭,是謀劃很久了,不瞞您說,我們南疆禦獸之所以來此地,也是為了十年後的開辟戰爭做準備。”
祁無霜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這個消息已經不算什麽秘密,南疆禦獸門來得時候,便有許多人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真正目的,祁無霜作為器符盟盟主,掌握這種消息是應該的。
方清源盯著祁無霜的臉龐,這種直面金丹修士,與其平等商談的機會,方清源也是經歷的不多,然而方清源心中卻沒有多少不適應。
他是歷練出來了,不是在這一世,而是前世,拋開金丹修士帶來的威壓,方清源覺得,祁無霜也只是一個等待著自己報價的乙方罷了。
“我們南疆禦獸背後,不止是總山霍家,還有總山月峰系的七八個元嬰家族,如果十年後的開辟戰爭方向定在這邊,到時祁盟主便會真正見識到我們的力量。
這七八家元嬰家族,定然都會派修士前來,甚至兩位化神老祖也會親臨,這番盛景,只要短短十年,我們便可以見到了。”
方清源為祁無霜描繪出十年後的一種可能,這算是南疆禦獸門中的隱秘之事了,祁無霜顯然對此並不是十分了解。
器符盟眼下雖然強盛,但在禦獸總門眼中,也是隨手就能捏死的存在,祁無霜自然不知這禦獸總山派系之間的謀略。
這便是方清源拜入樂川門下的好處了,別的不說,只是各種消息隱秘事,便讓方清源從一個偏僻地方的土財主,一躍成為掌握各種機密的南疆禦獸代言人。
不然即使方清源築基之後,想要見到祁無霜,也是十分困難的,更別提眼下雙方如此交談了。
聽完方清源說完這些,祁無霜從上方玉椅上下來,她來到方清源身旁,無視了一邊的司徒靜雨,熱切的盯著方清源問道:
“方首座說了這麽多,其真正的目的不止是這十艘飛舟浮空艦吧?”
方清源嗅著身前,祁無霜身上傳來淡雅的上品流香,心中卻是十分冷靜,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關乎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否成功,祁無霜已經被自己引發了真正的興趣,十艘飛舟浮空艦雖好,卻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既然你想吃,那我就把餅畫得再大一些,不怕你不上鉤,於是方清源拿出前世路演時的狀態,直言道:
“這是一場機遇,一場讓器符盟脫離眼下處境,真正可以翻身的機遇,十艘飛舟浮空艦算不得什麽,甚至百艘飛舟浮空艦我們也可以吃得下,但如果要讓我們花靈石去買,抱歉,我們沒有錢。”
祁無霜雙眸眯起,她緊緊盯著方清源,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近,但祁無霜依然覺得自己還是離著方清源太遠了。
眼前的這個修士,跟其他築基修士比起來,都更加特殊,完全不像是南疆禦獸門中,那種蠻荒地界出來的人物。
甚至自己的器符盟中,也很少有人有這種自信,這方清源,不愧是年紀輕輕,便成了南疆禦獸庶務峰首座,自己剛才小看他了。
祁無霜沒有言語,而是靜待方清源下文,而方清源見祁無霜不捧哏,也隻好接著講道:
“靈石是最招人喜歡的,但是比起發展的機遇而言,靈石又沒有那麽重要了,你們器符盟是有錢,但是修行界裡實力為尊,有錢卻沒有實力,只能成為別人的錢袋子,現在貴盟只能守著眼下這點地界過活,就沒想著脫開周邊勢力的束縛,跳出來嗎?”
“有話直說吧,方首座不必繼續烘托了。”
祁無霜的話語,像是冰水,給方清源降了溫,不過無妨,方清源只是露出無辜的笑容,繼而道:
“我想說得很簡單,我想邀請貴盟成為南疆禦獸門的戰略夥伴,趁著這場開辟戰爭,共同發展。”
“戰略夥伴?”
“是的,貴盟以技術,人員,法器,物資入股,而我們南疆禦獸門則是回報未來幾千裡新開辟地界上的專營之權,事成之後,除了器符盟,其他勢力不能插手你們選擇的經營方向。
若是這還不滿意,我門還可以用礦山,飛舟商道,仙城建設抵押,期限三十年也好,五十年也罷,指定讓貴盟滿意。”
祁無霜此時陷入沉思,幾息之後,她望著方清源道:
“如此一來,器符盟就綁在你們禦獸門身上了,到時你們翻臉不認帳怎麽辦?”
方清源自信一笑:
“綁在我們身上不好嗎?多少宗門想綁還沒這個資格,而禦獸門便是最大的信譽保障,祁盟主不信我,還不信禦獸門的招牌嗎?”
提及此界最大的勢力信譽問題,祁無霜沒有言語,有些話不能亂說,但幾息後,祁無霜便道:
“此事茲事體大,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我想請方院首在此多盤桓幾日,讓我和其他幾位商量下,到時我們再詳談。”
對此,方清源頷首不已,見著祁無霜神色凝重的要走,他又突然道:
“我聽說霍虎就在此地,當年他對我有恩,倘若祁盟主許可,我想見見他。”
祁無霜沒有多想,此時她腦子全是剛才方清源的提議,對於霍虎,祁無霜早就不怎麽在意了。
於是她換來一個築基修士,對他低聲吩咐道:
“拿我的信物,帶方首座去見霍虎,方首座有什麽要求,也盡量滿足,先穩住他這幾日,什麽事等以後再說。”
說完祁無霜便急匆匆的走了,而方清源對著眼前陌生的築基後期修士道:
“這位道兄,我門口還有個同門沒有進來,我們三人一起去探望,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那器符盟的築基修士見到祁無霜剛才的神態,對方清源自然客氣有加,他聽聞方清源這個小小的請求,便和緩笑道:
“自然不打緊,方首座,這邊請。”
方清源看了眼神色迷茫的司徒靜雨,衝她得意一笑,轉身出門招呼霍白進來,然後跟在那築基修士身後,悠哉悠哉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