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務殿內,方清源面帶笑容,語氣有些討好:
“師兄明鑒,師弟我才晉級成內門弟子,今年的差事也不想辦砸了,師兄就多說幾句,這半個月後,咱是要去那啊?”
那師兄面色不耐,又忍不住方清源研磨,便隻好吐口道:
“去哪你不用管,反正只是用你的駝鰩做個運力,也不需你出手鬥法,有什麽可怕的。”
聽到這裡,方清源心稍安穩些,要是讓自己鬥法,與別的修士打生打死,那自己寧可去黑河裡照看烏龜去。
不過,雖然這師兄這麽說,但方清源又確認道:
“那師兄,這次咱們院裡去的人多不多?”
這師兄被問笑了,然後沒好氣的道:
“你啊,這麽怕,乾脆不要去,換個任務也成,反正也不差你這一個。”
說罷,管事師兄便準備拂袖而去,方清源見狀,連忙拉著他的衣袖,忙道:
“去,怎麽不去,算我一個。”
看著方清源這樣,管事師兄一邊搖頭,一邊把方清源的名字登記造冊。
“行了,半個月後,山門集合,這段時間可不要跑遠了。”
這等要求,方清源自是明白,此時正好有另一位同門前來領取差事,方清源便告辭離去。
不過在走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那管事師兄又說道:
“半個月後,有一個運送任務,師弟考慮一下?”
回到山腳小院裡,方清源開始複盤整件事,半個月後,跟隨宗門出一趟任務,期間自己只需駕馭好駝鰩即可,不需要動手鬥法。
而且聽那管事師兄的意思,去的弟子不少,可以說是天山別院組織的一場大規模的行動。
這麽看來,安全性是很有保證的,在南疆,很少有宗門敢不給禦獸門面子。
不過,自己也不能毫無準備,萬一要動起手來,隻憑自己現在手中的一階下品法器,估計連個煉氣初期的修士都打不過。
這麽看來,搬家的事情要先擱置一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弄幾件稱手的法器,以及保命的符籙,即使用不到,轉手賣了也不虧。
想到這裡,方清源轉身朝著天門山坊市而去。
時間如水,浸潤無聲,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這日早上,方清源收拾妥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後,便帶著自己的駝鰩銀寶,來到山門前等候。
銀寶這個名字,是那日駝鰩進階之後,背上慢慢出現了銀色紋路,方清源見狀,便給它起了這個名字。
方清源來得不是最早的,他到達之時,已經有十來位師兄弟在此了。
這些同門的駝獸大多都是駝鰩,這些駝鰩盤旋在半空中,嬉戲打鬧,互相追逐,攪動著風雲。
見到此景,方清源感覺腳下一陣顫抖,原來是自家駝鰩突然見到這麽多同類,興奮得不能自製。
方清源看到這些同門,圍成一個圈子在交談,他想了想,便踩著法劍,從駝鰩身上下來,朝著他們走去。
而沒了方清源的束縛,銀寶蝠翼一震,歡快的朝著空中那群駝鰩飛去,一同戲耍了起來。
底下,方清源很自然的融入到交談的圈子裡,天山別院的弟子本身就不多,這些人都是內門弟子,有幾個還和方清源是一屆的,彼此之間都熟識的很。
加入到人群之中,方清源沒有立刻發言,而是默默傾聽,收集信息。
“如此大的陣仗,召集這麽多同門,難道院裡是想攻打那家的山門嗎?”
說話的是一名煉氣後期的弟子,名叫王祿,他面白無須,相貌頗為陰柔,此刻提出疑惑,眾人都是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方清源想了想,開口道:
“應當不是,院裡要是想對其他宗門動手,肯定會提前告知我等,再不濟也會準備戰獸法陣,哪能這樣,只出幾隻駝鰩,又能頂什麽事。”
此話一出,王祿便點頭認可:
“方師弟說得有道理,宗門不會如此不智,放著攻山的戰獸不驅使,反而讓我們這駝鰩頂上,這次定是運輸任務而已。”
話說到這裡,眾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歡快了些。
片刻之後,空中的駝鰩越聚越多,仿佛成了獸海一般,除了駝鰩,還有其他飛行靈獸,也加入盤旋的隊伍。
遠遠望去,天山別院山門上方,似烏雲壓頂一般,形成了黑壓壓的狂潮,伴隨著獸類的嘶吼和禽類的啼叫,一股壓迫感頓時襲面而來。
或許是看聚集的差不多了,樂川這個新任的院首,不知何時站在最高處,他散出金丹靈壓,高聲怒喝:
“出發!”
頓時,一隻駝鰩背上安放的戰鼓,被一名練氣弟子奮力敲響,隨著震天的鼓聲,獸類狂潮,開始朝著遠處的天門山而去。
到了天門山,方清源遠遠就看見,這裡赫然也聚集著一隻軍陣,成百上千名練氣修士,在築基修士的帶領下,按照各自的家族劃分成一隻隻隊伍。
方清源稍微用眼一掃,便看到好幾隻熟悉的旗幟,梨山敢,碭山鄭,溟山何,都聚集在此。
這些家族都是天門山附近有頭有臉的望族,沒想到今日全被魏家匯聚此地。
禦獸門的駝獸部隊到來後,這些家族軍陣便在魏家修士的引導下,挨個上了駝鰩後背。
方清源的駝鰩因為才進階的緣故,容納空間不如那些早已進階的駝鰩,所以後背上來的也是一隻小型家族,攏共才十五人。
為首的修士是一名築基修士,看其服飾,應當是這個家族的族長。
他們打著的旗幟是‘籠山佘’,看到這個旗幟,方清源稍微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便想出這佘家的具體方位來了。
籠山在天門山最東側,快要與無盡密林接壤了,沒想到就這也沒有避開魏家的征召。
佘家家主上來後,對著方清源伸手施禮道:
“老夫佘希禹,這次帶領佘家子弟,響應魏家宗主的征召,此次行動,就要多多依仗道友了。”
方清源趕緊還禮,築基修士能這麽對他客氣,是因為他在操縱著駝鰩,而這可不是他能坦然受之的理由。
互相見禮之後,方清源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一股更加宏大的鼓樂轟鳴,頓時從最中心的駝鰩身上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