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聖族,想必你們也已經能猜到,就是數萬年前入侵仙靈大世界的幕後黑手,傳聞是天地間第一位聖人的血液衍化成的種族,故而也叫血族。”見天羽回應了血神的譏諷後,血神沒有再次開口,龍甲便繼續介紹起聖族。
說罷,他又看向天羽:“至於天羽前輩將血神大人的轉世稱作第六天祖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龍甲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現在的血神大人,於是便把她當做原本血神大人的轉世。
“什麽血神大人的轉世,本宮與她可沒這層關系,說本宮是她的傳承者還差不多,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呼本宮,就叫本宮為自己取的名字——朱月瑤吧。”
聽到龍甲的稱呼,血神藤化作的女子立刻開口反對,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朱月瑤。
“這裡我來解釋,還是朱月瑤你親自向大家說明呢?”
見朱月瑤報上名字,天羽便說回了原來的話題,還詢問對方這個問題由誰來解答。
“你來說說吧,本宮倒要聽聽,曾經離聖人只有一步之遙的你,探聽了多少有關聖族的信息。”
朱月瑤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天羽說明。
根據她傳承的血神記憶,天羽對聖族以及聖族的手段了解並不多,現在卻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顯然月神和血神以身合道之後,他在暗中進行了不少調查。
朱月瑤想知道,曾經仙靈大世界最天才的人物,獨自調查出了多少訊息。
“那就我來說明吧,正如龍甲所說,聖族是天地間第一位聖人的血液演化出來的種族,這位聖人精通九種大道,於是他的血液也一分為九,化作聖族的九大族群,九大族群中第一位從血液中誕生的存在,繼承到的天賦最多,最終的成就也最高,被聖族尊為天祖。”
天羽娓娓道來,先向在場眾人介紹了聖族天祖的由來,而後又繼續說道:“曾經的血神,便是聖族的第六天祖,百念天祖的一道分身。”
“分身?”
方塵、葉青陽和龍甲皆是一驚,隨後倒也反應過來,如果血神是某個天祖的分身,那麽倒也能解釋,她為何會和月神一起以身合道,阻止聖族一次性吞並仙靈大世界。
個中緣由,無非就是分身和本體之間鬧了什麽矛盾。
果然,天羽也接著講道:“百念天祖最為得意的手段,便是可以身化萬千,且每一個化身都有獨立意識,可以踏上不同的道。
“好處是,化身合一之後,百念天祖便擁有無窮無盡的手段,極其難以對付,壞處便是有些化身並不想成為本體的一部分,有了脫離本體的意願,血神便是如此而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身為月神眷屬,我竟然都不知道。”
龍甲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在他的印象中,月神宮一向由月神和血神兩位大人掌管。
從未想過血神大人竟然是從聖族策反而來。
“此事說來也巧,百念天祖的這道化身在成長之時,並沒有百念天祖原本的記憶,恰巧來到仙靈大世界,得到了月神許多幫助,並且和月神惺惺相惜,後來更是義結金蘭,成為姐妹——”
天羽的話還沒說完,朱月瑤便搶先說道:“可惜後來,百念天祖因為這道化身的緣故,察覺到了仙靈大世界,便起了吞並仙靈大世界的心思,血神提前將此事告知月神,樂成功積極備戰,才沒有被聖族一鼓作氣直接拿下,有了切割世界並且以身合道拖延的機會。”
說起這段往事時,朱月瑤的話語中也充滿了悲傷。
很顯然,血神曾經的記憶對她的影響不小。
“至於以身合道,也很簡單,天道對一個世界的生靈來講,既是一種束縛也是一種保護,面對聖族入侵,仙靈大世界在聖族強悍的實力面前一敗塗地,多虧了天道的保護。”
朱月瑤講起往事之後,便一直沉浸在傷感的氣氛中,於是天羽再次接過話頭,講起了以身合道的事。
“然而聖族手段高超,擁有汙染天道的辦法,仙靈大世界的天道遭受汙染,也就無法繼續保護世界中的生靈。
“不過月神也不是吃素的,她是仙靈大世界的老牌準聖,我飛升到仙靈大世界時,就聽說她在百萬年前就已經是準聖了,當機立斷切割掉那些受到汙染的天道,然而空缺的天道需要有人補全,月神和血神便承擔了這個職責。”
“所以以身合道,就是補全天道的手段?”
方塵抬頭看向天羽,想知道自己的這個說法是否正確。
“對也不對,以身合道既可以補全天道,也可以掌控天道,如果當時月神和血神飛升成聖,便可以做到後者。”
面對方塵的問題,天羽點點頭又搖搖頭,補充了更多細節。
“飛升成聖?天羽前輩,你當時不是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為何不以身合道,掌控天道呢?”
在一旁的龍甲立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當然是因為,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些。”
天羽聳了聳肩,這說的確實是實話。
月神宮一向神秘,與他同時代的其他天帝,也都是隻知其名。
若非聖族入侵一事,恐怕月神宮也不會現世,天羽和月神宮也就不會有什麽交集。
“說起來,萬年之前仙朝分裂,切割世界的事就是我做的,可惜我的修為遠不如前,切割世界之後,更是掉到了渡劫期的水平,沒有資格以身合道,讓五個小輩搶了先。”
提起這件事,天羽臉上也是掠過一絲傷感。
“負隅頑抗罷了,月神切割下的世界起碼相當於靈界,還能夠誕生大乘期修士,如果你救下的那些人沒有內鬥,還有恢復到仙界的水平,可你切割下來的世界,只不過是凡界的水準罷了,連化神期修士都誕生不了,被聖族蠶食是遲早的事。”
朱月瑤冷哼一聲,似乎並不認可天羽在那時再一次切割世界,拯救天下的事情。
“天羽前輩,聖族渴望仙靈大世界我可以理解,畢竟仙靈大世界能夠誕生仙帝,其中大多數資源對聖族來講也肯定有用,可變作靈界乃至凡界的修真界,對聖族來講還有什麽吸引力,讓他們不肯放棄入侵呢?”
方塵又提出了一個他很疑惑的問題。
在他的認知中,如果要吞並一個世界的收獲比不上付出,那這種吞並完全沒有必要。
聖族家大業大,現在的修真界又只是一個普通的凡界,聽朱月瑤的語氣,誕生不了化神修士的凡界,在凡界中恐怕都屬於下等。
這樣的世界,聖族為何還念念不忘呢?
實在是有悖常理。
“很簡單,他們還沒得到仙靈大世界的天道本源。”
天羽倒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直接了當的回答了他。
“天道本源?”
這個概念也讓方塵一頭霧水,不過只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個了不得的東西。“算是世界最本質的東西,只有掌握了天道本源,才能對一個世界隨心所欲地進行改造,仙靈大世界經過兩次分割,但不論是月神還是我,都將天道本源保了下來。”
看他思索的樣子,天羽也是順道為他解釋了天道本源的含義。
“修真界竟還有如此隱秘,不對呀,既然仙朝覆滅的原因在於仙朝高層暗中勾結聖族,那帝子大人您想要重建仙朝不是名不正、言不順嗎?”
葉青陽這會兒才消化掉突然接受的這麽多龐大的信息,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方塵號稱仙朝後裔,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更何況方塵還自稱帝子。
“帝子大人?”
對於這個稱呼,天羽倒是非常感興趣,轉頭看向方塵。
“唉,我也沒想到就借用個萬年前仙朝的名頭,還能引出這麽多事出來……”
方塵也是歎了口氣,詳細說明了自己前往絕靈沼澤,救助那些遭遇洪水的凡人,為了將他們凝聚起來,便假托萬年前的仙朝之名的種種。
“我倒覺得你做的很不錯,仙朝在後期確實墮落,可不得不說,相比於宗門,仙朝確實能夠更好地統合資源,研究與聖族對抗的方法,只不過缺少正確的引導,使得仙朝高層的墮落,天下修士也是自那以後對仙朝避之不及。”
天羽摸了摸下巴,又繼續說道:“你這個帝子的身份可以繼續用,只是設定上還要完善,這樣吧,反正根據修士聯盟的決議,我要協助你們修築下段防線,就暫時加入仙朝,一起想想怎麽把故事編得更圓滿一些。”
“前輩願意來,方塵自然求之不得。”
一位曾經有望飛升成聖的存在要加入仙朝,方塵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即使不提往昔的那些事情,天羽本身也是金丹圓滿的修士,而且還能夠鎮壓兩大宗門。
盡管這話是出自他個人之口,然而在結盟儀式上,他站在兩大宗門的太上老祖身旁,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對。
也能夠證明他並非吹牛。
有這樣的牛人坐鎮,月華仙城將迎來飛躍式的發展。
更何況他還願意幫助方塵完善帝子這一身份設定,為他將來重建仙朝提供合法性。
“天羽前輩表態了,我也不能落於人後,我願意代表王家加入月華仙城和以後重建的仙朝。”
看天羽對月華仙城的態度,龍甲也是立刻作出決定。
“好好好。”
方塵仰天大笑,隨即取出一張地圖,然後說道:“王家的位置是在這裡,如果在此建立一座仙城,就能與太極仙城月華仙城連成一條線,完全覆蓋住下段防線。”
說罷,他收起地圖,又說道:“這是仙朝的第四座仙城,就叫龍王仙城,龍甲前輩意下如何?”
“龍王仙城?當然沒問題,我想王家的人也肯定會同意。”
龍甲對這個名字自然很是滿意,畢竟王家現在的駐地就叫龍王鎮,方塵也是尊重了這一傳統。
“那就好,這第四座仙城,就由龍甲前輩擔任城主,王家的現任家主擔任副城主,不過為了讓龍王仙城融入仙朝,月華仙城這邊還會指定一位副城主過去,龍甲前輩應該也不反對吧。”
大方向談完之後,有些小細節方塵也是不能讓步。
讓龍甲擔任城主,王家的人擔任副城主,已經是給了王家足夠的自主權,然而龍王仙城畢竟屬於仙朝,不能讓其變成王家的仙城。
因此必須要有一名月華仙城的副城主,就像天風仙城那邊的鄭平康一樣,對底層弟子進行拉攏,讓他們心向仙朝,而不是王家。
不斷削減王家在龍王仙城的影響力。
就算龍甲、王家和月華仙城的關系好,也必須這樣做。
如此才能夠維持仙朝的體面。
“當然沒問題。”
龍甲也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這其中的意味,但並沒有表示反對。
要想減少內鬥,就不能山頭林立,曾經的教訓歷歷在目,現在也絕不能重蹈覆轍。
“不錯的手段。”
看著方塵的操作,天羽也向他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如此一來,我們三方也算是徹底達成合作,即使不依靠那些紫府宗門,也可以將下段防線打造成銅牆鐵壁,讓魔修聯盟無法踏足。”
其實一開始,天羽是打算讓方塵投入龍甲的帶領下。
畢竟再怎麽說,龍甲和他算半個熟人,而且龍甲的修為和實力也要更強。
然而真正見到方塵,並且了解了他的仙城與仙朝規劃,天羽立刻改變了主意。
對他而言,仙朝的效率要顯著高於一個又一個宗門,即使結成了修士聯盟,辦事的效率也遠不如仙朝。
經歷過兩個時代的他深有感觸。
然而因為萬年前的事情,這些宗門談仙朝而色變,根本沒有統一的想法,山頭林立,內鬥也就更加嚴重。
修真界再一次岌岌可危。
唯有凝聚整個世界的力量,才有可能渡過難關。
既然有人已經決定重建仙朝,而且有了一定的進展,他當然要幫幫場子。
為了整個世界的未來,他也必須這麽做。
今天一更四千字,那個同事今天生日,昨天是項目經理請他吃飯,今天他請我們,連喝兩天酒,真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