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氣陷入沉默之時,杜恩已經悄悄摸到左魁的背後。
他給了童文榮這邊一個眼神,當即便配合著,趁其不備,把這個金丹後期,實力其實還不錯,估計是專門安排來輔佐軟弱可欺童城主的內城總管,給當場拿下禁錮。
“你!你們做什麽?!”
左魁心裡有些慌,更覺得匪夷所思,因為他完全沒想到,童文榮這廝竟也敢這麽做!
這是外通賊寇,來針對自己啊!
我真是完全沒想到,你這廝平素的軟弱,居然是裝出來的!
“童文榮,你難道就不怕仙門懲戒嗎?不,難道說,你,你,你居然投靠了對岸!?”
“胡扯!”
面對著這種汙蔑,童文榮頓時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直接蹦了起來:“明明是你心裡有鬼才對,不然在剛剛怎麽會心虛縮頭?!”
“我覺得這應該是有什麽誤會。”
杜恩在這時插嘴,打斷這兩人將要持續下來的爭吵。
因為剛剛的那一幕,很有既視感,在不久前才發生過一次。
“誤會?”
“誤會?”
這兩個本地上層的語氣不同,但此刻莫名的,都有種一致的清澈感。
只能說上層那邊真的沒選錯人,讓他倆來搭班配合,這林安內城要地,一般是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杜恩心裡搖頭,口中詢問:“左總管,你是不是有犯過什麽小錯誤,比如說,跟童城主那樣,攢了一屋子下品靈石之類的?”
哎呀,您怎麽說出來了!
童文榮不由老臉一紅,顯得很是尷尬。
左魁卻是個愣直的,聞言隻反問:“你是何人?為何能踏足此地,敢於合謀作案?”
“遊歷行者……”
“那個杜恩?!”
“嗯。”
取出信物,進行確定。
“……哈哈哈,誤會!剛剛都是誤會!”
左魁流著冷汗,有些慌不擇言。
怎麽是這個煞星?
嘶!
看現在的這陣仗,不會是城裡面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性質十分惡劣的事情吧?
念及於此,左魁當即不敢再有隱瞞,趕緊倒出豆子:“其實就是一些小事情啦,像什麽不小心練壞了場地,忍不住嘴饞,偷偷跑去藥園果林裡摘新鮮的吃,還有就是,因為釣魚老是不上口,我一氣之下,給它們來了張二階雷符爽爽。”
果然,全是一些對他們而言,屬於雞皮疙瘩的小雜事。
杜恩只是輕點著頭,沒有說什麽。
這讓左魁又趕緊補充道:“大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啊!雖然剛犯錯時或是心慌或是沒注意,但在事後,我是有把場地修好,又偷偷給藥園果林施肥,那池塘魚還給它們倒了餌料,還有,還有,底下人來匯報時,我也都通通蓋住,沒有亂動刑罰啊!”
“原來如此。”
杜恩這一開口,左魁立刻松了一口氣。
就怕他不開口,自己摸不準思緒。
還好還好,傳聞裡面雖然聽著可怕,但他在此前曾經仔細捋著,發現這位雖然凶了點,喜歡殺人,可對於那些遵紀守法的,還有那些底層苦修,其實態度還算是可以,不會有胡亂牽連。
左魁看似濃眉大眼,其實也是膽壯心細。
此刻更是主動開口道:“眼下之事,必有其因,我曉得其中厲害,大人可以不用解開對我的枷鎖禁錮,但是還請讓我在旁觀望,免得有那賊人,憑空汙我清白,也可讓我位於大人的眼裡,證明澄澈我的無辜!”
“好,事不宜遲,立刻動身。”
杜恩當即從善如流,讓童文榮帶著左魁,三人迅速出往外城去。
這城主在剛剛已經捋了幾遍城防,情況其實尚在允可之間,只有外城事務府這和尚廟出現失聯。
此時動用城主權限,集中完好的部分,已經封隔阻斷外城事務府,並緊急調改部分關要處的設置。
以及最為關鍵的,把這些相關情況略作整理,走專線上發給孟長清那邊。
隱隱間這邊的大環境出現了變化,主要是靈氣環境出現了某些征兆。
這是杜恩依托融會貫通的尋靈技藝,迅速捕捉到的部分。
很明顯,上層的醞釀片刻沒停,正在不動聲色地逐步推行。
於此等情況下,三人很快就來到外城事務府之前。
“周澤搞的鬼?哼!這個色中惡鬼,我早就看他不對勁了!”
左魁剛一來到這裡,就忍不住這麽開口,話裡有股子忍不住的羨慕酸味。
可以的話,他也想正常地開點后宮,享受齊人之福,可惜了,內城的那些女修,對他那叫一個客氣,平素是一水的公事公辦,尊敬又疏遠。
他能夠怎麽辦?總不能強娶吧?
所以平日裡對此頗為鬱鬱,再看周澤這邊妻妾成群,更是羨慕嫉妒,故而這時顯得情不自禁。
若非現在被禁錮著,都要先上去踹個門!
吱呀~
還沒有誰靠近,那大門就自己開了。
裡面明麗亮堂,滿是鶯鶯燕燕,各色美人雲聚在其中,密密麻麻的,脂粉味一下子就溢了出來,讓童文榮跟左魁頓時面面相覷。
什麽情況?推女人出來擋槍?
呸!
真是羞與之為伍!
兩人不約而同,一般想到。
杜恩眼睛微眯,平聲直進:“周澤,別玩什麽花招,要麽出來認罪伏法,接受羈押囚鎖,要麽……”
話還沒有說完,這些女修便一個個泫然欲泣,福身深稽,共同開口:“求大修法外開恩,饒過夫君他吧!”
齊聲而動,不知數有多少,又還情真意切,一時間都讓童文榮跟左魁產生錯覺,仿佛自己才是十惡不赦的那邊。
但杜恩表情不變,只是繼續把話說下去:“要麽出來一戰,或者,死守此處,待樞城來人,整個事務府直接移走。”
“杜遊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放我一條生路又能如何?”
周澤的聲音響起,此刻英姿不再,從容喪盡,在妻妾攙扶下越眾走出,顯得狼狽衰頹,萎靡不振。
明明之前從頭到尾,兩方其實沒有過激烈對戰,這家夥不是在伺機偷襲,就是在趁機偷襲,可現在卻一副傷重難愈,積重難返的樣子。
不過,杜恩對此,並不覺得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