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行?
他有槍弩在手,那輛車看起來很一般,應該是那位守山的女生回來了。她的歸來絕對不算助力,只會成為他手裡的人質,她會成為他讓對方忌憚的籌碼。
可那輛車眼瞅著要掉頭走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原本不停換樹藏身的男人果斷放棄躲藏,撒腿就往鐵閘的方向飛奔,一副試圖攔截那輛車離開的姿態。
“站住!”一聲嘶啞急促的喝止聲。
她上當了!
那男子心中大喜,按預料中的計劃迅速掉轉槍弩,看也不看就朝她藏身的方向開了一槍。
他的目標由始至終是她!
如果她真是紅透半邊天的小天后,無論為了人設或情真意急,下意識出來阻攔他傷害無辜是正常操作。她衝出來的刹那身前無遮無掩,如何避得開他的射擊?
孰料欣喜的念頭未止,一塊石頭呼地來到跟前,卟地砸中額頭。
“?!!”
瞪著空空如也的方向,打出去的針落了空,他眼裡充滿驚愕,人呢?!當眼角余光睨到一根樹杈朝自己的臉面揮來時,他心知不妙卻已經閃避不及。
啪,腦殼挨了狠狠的一棍!
作為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桑月當然不會單憑一腔孤勇衝出去當靶子。她沒弩,可旁邊有石頭和木頭,而攻是最好的防守。
想阻止對方傷害蘭秋晨,乾掉他是最有效的辦法。
甭看她是女生,揮棍的力度特別狠,敲得對方暈乎乎直翻白眼。再哢嚓兩下,胳膊鑽心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果斷後仰用力一腳踹她的頭。
桑月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快,腦袋被踹個正著。
暈乎乎的,可她的反擊不能停,一停,死的就是她了。本能地雙手用力一抱,攬住踹她的那隻腳用力一拗,哢嚓——
“啊——”斷骨之痛非一般人能夠忍受。
那隻罪魁禍首腳被她拗折成一個奇怪的弧度,痛楚的疊加並未讓他神經麻木。可這份疼痛讓他徹底喪失行動力,任由腦袋被一雙凶殘有力的手抱住——
“阿桑——!”
唔?正要模仿影視裡常見的摟住敵人的頭顱狠命往旁邊一擰,就能徹底安全了的桑月聞聲抬眸,秀氣的眉宇間布滿煞氣,那副樣子嚇了蘭秋晨老大一跳:
“阿桑,放手,你再打他就死了。”
本來,接到桑月的百步傳音,她是打算開車調頭走的。
因為不知道裡邊什麽情況,偶像不僅會武還身上有掛,況且已經報警,應該沒事。相反,如果自己不自量力跑進去,不僅幫不了忙反而更有可能拖後腿。
誰知剛想走就從後視鏡裡看到那人不僅衝出來,桑月也跟著出來了,兩人開始打成一團。
生死搏鬥就在眼前,她哪裡敢單獨逃命?生怕偶像打不過,迅速下車爬牆進來幫忙。
可當她跳牆進來時,偶像不僅把對方的腿拗成那個畸形樣,還雙手摟住那歹徒的腦袋準備擰冬瓜。對方被她折成那樣基本上已經廢了,這一擰必出人命。
屆時,偶像縱是受害者也難逃法網的製裁,於是趕緊出聲喝止。
所幸,桑月只是一時殺紅了眼,並非失去理性。被蘭秋晨的大聲一喝,她的腦子終於開機,意識回歸。垂眸瞅一眼自己雙手抱著的玩意兒,嘶,是人頭!
刹那嚇得松手隨地一扔,跌坐著往後連退幾步。
蘭秋晨見她恢復理智,臉上煞氣全消,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跑過來的途中用力一腳踩斷歹徒掉落在地的那把槍弩,然後把桑月扶起迅速逃到鐵閘方向。
生怕歹徒還有同黨,此地不宜久留,想先把偶像帶離這地方再說。
“不用跑,警察應該很快就到了。”被攙扶著來到閘門前,桑月手撐門邊石牆,回眸道,“他們應該沒有同伴了,你去看看天寶它們吧,我給它們喂了藥。”
就在她說話間,遠遠看見昏倒在地的幾隻狗正陸續搖搖晃晃地站起。
哈哈,還好不是毒針。
桑月見狀輕笑,原本緊繃的神經一松,頓感四肢乏力,背靠石牆緩緩坐下。狗命很重要,可人命更甚,蘭秋晨先確認一遍她身上是否被歹徒的針槍打中。
確認沒有之後,連忙打開鐵閘門,從車上拿了三瓶礦泉水過來。
一瓶給桑月,另外兩瓶她拿去喂小哈它們。
它們身上的針已被桑月撥除,雖然服了清毒劑,待會兒警方來還要把它們送去寵物醫院做檢查的。
四犬身上的針孔和毒素,那都是證據。
可兩人又很擔心,既擔心清毒劑被醫生驗出,又擔心清毒劑的藥效太厲害。如果把狗身上的毒清乾淨了,將來如何證明那些歹徒對桑月的危害性?
畢竟縱觀全場,受傷最嚴重的是歹徒們……
“有監控,”桑月提醒她,“讓他們只能查今日的監控,其余的不能看。”
因為她的日常很異常,常常一進房間就是好幾天不出門。
“如果他們非要看,就說我退圈受了刺激,一心沉迷修仙和修煉內功心法……”
正巧,蘭秋晨送的那堆武功秘笈成了這個謊話的最好證明。
“實在不行便找律師,”桑月有氣無力地囑咐她,“到時我給你個號碼,以後與法務有關的你就找他……”
兩人絮絮叨叨統一口徑,不一會兒,兩輛警車終於來了。
第一經歷這麽驚險刺激的禍事,桑月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了。就一直坐靠著石牆,由蘭秋晨擔任代言人接待警方。
不過,該做的筆錄還是要她親口講述。
當大家夥看到受害者居然是傳聞中的小天后時,場面有過片刻的寂靜。可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驚詫的表情僅僅一瞬便恢復如常。
“還好沒有記者跟來。”眾人一邊忙碌一邊嘀咕慶幸。
是啊,如果被歌迷們知道小天后還有一副特能打的身手,肯定得瘋!樂瘋!追星的年輕人實在太瘋了。
不過,當看到幾位歹徒的下場時,眾人又默了。這傷得也太重了,沒有一個是四肢正常的。
“你是受過什麽特訓嗎?”
作為專業人士,這樣問顯得他們很不專業,可實在太好奇了。她不是唱歌最厲害嗎?瞧這凶案現場,她能全身而退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算是吧,”桑月如實道,“小時候得過少年武術爭霸賽的金牌。”
這段小時候不起眼的經歷,出了這樁慘案之後變得有點刺眼。倘若這五名歹徒有個三長兩短,她恐怕要吃官司了。
所以,還是找一下律師吧。
感謝書友平淡就好的打賞~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月票和打賞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