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受傷不輕,正在閉關養傷。
萬蟲法身的攻擊和唐緣那兩道結結實實的大神通,可都不是好相於的。
若非莽荒傳承,本就以肉身強橫著稱,他可能都撐不到回轉重黎,便當場崩殂了。
不過,許青溪本就不管城中瑣事,他露面與否,重黎的運行倒是未見異常。
而且剩下的三大陽神供奉都有頻繁出現,以穩定城中局勢。
畢竟那日,萬毒谷還有三位陽神尊者,試圖潛入重黎,擄走許芷,雖說是無功而返,卻也發生了不小交戰,造成了城中居民的恐慌。
至於多寶閣反倒變動不小,**道失手後,不過幾天,言輕筠便不見了蹤跡。
不知是宗門的命令,還是素錦個人決定。
因為若還想圖謀許青溪的那塊令牌的話,言輕筠留守於此,也有幫助。
“只有一半令牌,著實是沒有什麽把握啊。”唐緣把玩著三枚相似的木牌,心中感歎。
畢竟,這樁機緣幾乎是擺明了車馬為上清而留。
末劫將至,上清當為對抗魔門的主力,是以截教的這些大能先輩,紛紛啟用了傳承,秘境,為上清增添底蘊。
若非唐緣自認和上清的關系也有幾分不清不明的話,也不會圖謀三仙島這樁機緣。
萬一他剛進去,就被金蛟剪剪了個神魂俱滅,又該如何是好。
“截教,血海魔祖,西王母。”想著那些可能在背後操手的大能,唐緣就感到陣陣頭疼。
他倒是有身為棋子的覺悟,可也得讓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大致為何,才有奮鬥的方向啊!
相比不努力而言,努力的方向錯了,反而更可怕。
萬一他稍稍走偏,和身後的大佬,背道而馳,豈不是越努力,離自己的死期就越近了麽!
“要不您老人家給我透露一點消息?”唐緣再度挑撥起了玄竅中的昆侖鏡,可她仍是那副死樣,一動也未動。
沒能尋到答案,唐緣隻得悶悶不樂的去了螭吻洞天,如花栗鼠一般數起了自己的積蓄。
每逢心情不好之時,唐緣最愛的事便是清點收藏,哪怕是自己用不到的寶貝,只是看著,都會心情大好。
自螭吻洞天得來的那幾件靈寶,還是半生不死,比昆侖鏡好些,卻也有限。
距離再蘊真靈,還需不少時間。
反倒是那幾件精品法寶,都已恢復如初,可堪一用了。尤其是千變萬幻面,八方火德爐與護身法衣清溟若水,使用的頻次,比他的本命法寶還要多。
而螭吻的秘藏中,還有兩件寶禁都在六重之上的法寶,堪堪入了唐緣收藏的門檻。
分別是一道困鎖之寶,萬裡江河圖,內蘊一個浩瀚波瀾的水世界,是難得一見的洞天法寶。
若是它得了機緣,晉升靈寶,便可借此為根,開辟一個小世界,端的是前景不凡。
第二件則是承運星盤,一樁卜算之寶,可以用來配合唐緣的天機數算之道。
待到他的逆知未來重修有成,效用會更加恐怖,甚至能做到未行先知,決勝在外的程度。
再加上四件本命法寶,唐緣現在可用的一身裝備,便是大部分元神真仙也要望之興歎,豔羨不已。
心情稍稍變好的唐緣,又盤了幾下辟魔流雲珠,這尊靈寶,被他日夜佩戴,已經接近了靈性自生的地步。
很可能會是諸多靈寶中,第一位誕生真靈的存在。
品鑒完法寶,唐緣又躺在雲椅上,呼吸著青木藤與蓮花靈根散發的青蔥元氣,
隻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待到倍感舒適時,又把正在閉關蛻變的小狐狸揪了出來,一頓狠搓蹂躪,方才心滿意得的入定睡去。
如此“放松”了整整一天,唐緣的心情又複歸於常,就連那厚重如山的丹殼,都被再度磨平了一層,僅剩最後一重,便可突破至明關了。
明關修行對他而言,就更為簡單了,只是簡單的堆砌法力罷了。
唐緣的根基之厚,遍覽地仙界,亦是少有,在衍法境界,法力雄厚就遠超尋常金丹真人。
一旦突破至明關,甚至不用修行,便足以丹光外顯,照徹百裡。
到那時,只需鯨吞元氣,不斷煉化為法力,便可直入金丹三關,蘊養不朽金性。
尋常真人需要幾十上百年的苦修,對他而言,卻是彈指而就,無需多費時間力氣。
唐緣這邊剛從螭吻洞天,回到混沌海,就看到了略顯急迫的雲生在外敲門。
“進。”
雲生進門之後,臉上的焦急反而消失不見,平緩說道:“老爺,還是多寶閣那邊的事,因為之前未曾談攏,幾座大城的渠道,已被他們斷開了。”
“哦,原是此事。”唐緣不緊不慢的答應了一聲,雙眼卻稍稍眯起。
在言輕筠離開後,重黎城的多寶閣很快又換了一位主事之人,卻是東海一二流宗門純元宗的長老。
此人雖是三關金丹的修為, 但年歲已近金丹極限,正因為想要博取一線突破之機,才主動來到了混沌海這等惡地。
混沌海雖然環境惡劣,不適修行,可對於外界修行資源的急需,以及自身頗多珍稀獨有的靈材,很有貿易價值。
在此地任職,收入亦是相較尋常分閣之位,多了好幾番。更不用說此地,機緣頗多,而且人人有份,未被各大仙門分割乾淨了。
這人來此,也是抱了最後再拚一把,以晉升陰神的想法。
他接任言輕筠的職位之後,只是簡單熟悉了幾日,便找上了唐緣。
無他,實在是他們合作的丹藥生意,太過紅火了而已。
唐緣無限接近丹道宗師的造詣,便是在外界,都極為少見,更不用說是混沌海了。
而且他煉製的靈丹相較其他丹師,所蘊含的劫氣更少,這點在混沌海中猶為重要,因此價格已被炒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
哪怕不是他親手煉製,只是用其名號的丹藥也是供不應求。
雲生所經營的丹藥坊,用日進鬥金來形容,亦是毫不誇張。
如此龐大的利潤,如何能叫人不眼熱。
尤其是言輕筠和唐緣所簽訂的契約,更是極近寬泛,簡直和損公肥私一般。
新上任的這位閣主,試圖約見了唐緣好多次,可每次都吃了閉門羹。
彼時唐緣正在體悟兵主的那曠世一刀,哪有時間搭理此等瑣事。
雲生又補充道:“老爺,那人又來請見,說為您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還望相赴。”
“你告訴他,既然想見李某,那便明日末時來此,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