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醫療中心發生的變故是張學舟等人所不曾想到的。
精神強化篇結合天人感應篇,產生了類似普雷賽內爾釋放的坐標功能。
他們本來是一場切磋印證,而後看看暮年公館的情況,但意外來得總是如此突然。
“你說羅重當年不顧一切是喪心病狂,還是說他心中的危機感使然,才讓他推動了天神將計劃這條殘酷的修行路?”
種種情況也讓任一生想到了一個人。
他回憶著與羅重極為短暫的交互時間,一時不免也有幾分噓唏。
任一生的父親都不了解羅重,任一生更不了解。
羅重年代的基因作物還處於初級研究階段,基因序列尚未起步,羅重幾乎是在締造一條獨特的修行路,讓個體實力弱小的人類進化到強大。
羅重未雨綢繆成功了,羅重就是最偉大的君王,羅重失敗了,羅重就是末代暴君。
這其中的成功和失敗只差一線,評價也有千差萬別。
“如果他研究天神將計劃是心中危機……”張學舟遲疑了數秒才道:“那我們赤色聯盟國或許存在本土隱患!”
“本土隱患?”任一生皺眉道:“千島聯盟國那樣的情況?”
“羅重或許見過他,但又奈何不了他,又或許是其他人見過對方”張學舟猜測道:“從羅重推動天神將計劃開始,時間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了,對方或許已經成長起來了!”
“天神將計劃從有記載開始到現在已經六十三年了!”
“有六十三年前的火流星記錄嗎?或者更久遠一些!”
“大正歷四十七年,西南磐安有火焰橫空,那是一百一十二年前的事情!”
任一生研究的古籍極多,記憶力不凡的他迅速查找到了相關記錄。
這讓張學舟面色凝重。
近年代的命名和過往不同,雖說納格斯所屬一號天坑,而張學舟所屬二號天坑,秦蒙廢墟那兒又可能會被命名出三號天坑、四號天坑等,但過往的類似天文事件如千島聯盟國一樣存在。
時間讓人淡忘了這些古時代的天文記錄,而這也給火流星擁有者帶來了充足的發展時間。
一百一十二年幾乎等同於千島聯盟國哥巴拉洞穴長廊火流星記錄的時間。
如果這位存在沒有因為壽命方面的原因死亡,那對方當下極可能已經強大到了極高的水準。
“如果羅重沒有死就好了!”
任一生惋歎了一聲。
他知曉信息的時間晚了數個月。
如果是早早獲知了相關信息,他或許在當時會改變詢問羅重的問題,甚至有可能冒險將羅重救出來。
哪怕羅重身上血債纏身,但只要對方的大方向沒有出錯,對方的行為就是可以忍受的。
這其中會付出代價,但對比萊雅塔城數百萬人死亡的慘案,那些代價確實不值一提。
而萊雅塔城事件甚至算得上處理迅速,又幾乎不計代價出擊才平息了後患,而這其中還有普雷賽內爾主人消亡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其中的種種關聯,圖爾人滅族都有可能,而這種風波也大概率蔓延到整個千島聯盟國,從而讓千島聯盟國變成第二個秦蒙廢墟。
當這種情況發生在赤色聯盟國時,羅重曾經的一切黑暗和冷血行為也就能理解。
“如果找不出對方,我們赤色聯盟國也可能重複秦蒙廢墟的命運?”任一生問道。
“我不確定!”
張學舟搖搖頭。
生物的種族不同,行事的方式就不同。
普雷賽內爾將人繁育成了長蟲和飛蛾,納格斯則是血洗英倫聯盟國強力上位,又或許存在其他種族,這也會帶來不同的處理方式,從而造成的後果也不同。
“如果對手真是普雷賽內爾那種類型的,那種影響或許反而會小一些”張學舟道。
“萊雅塔城覆滅都算是影響小嗎?”
“是!”
張學舟的點頭讓任一生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取了一根手杖,持著手杖在醫療室內來回踱步。
什麽韜光養晦,什麽隱忍等待機會,這一切都比不過危機來臨時的可怕。
毫不客氣地說,任一生認為自己數年前就已經是西京城二代中實力最強者,甚至他在第一代序列委員會成員中也排在前列,如果不是因為任愛國過早垮台,當下主持序列委員會的人大概率是他。
如果想在這方面做一些什麽,他也需要適當接手權利,甚至需要地方配合。
這讓任一生反覆思索,看看自己是不是要如此之早踏入西京城的權利漩渦,又是否能站穩位置,而後在這些事情上發力。
“必須搜查磐安區域,什麽地窟、峽谷、隱秘山洞都要查”任一生皺眉道。
“大正歷四十七年後的時間中,磐安及其周邊地區發生過什麽嗎?”張學舟問道:“如果當時的帝王知曉了情況,他不可能不派遣人員搜查,而猜測為真的話,羅重推動研究更像是在等待什麽變故,對方很可能會主動找上門,而不是需要他去尋找。”
“大正歷四十七年後,磐安沒什麽特別的情況,只是這其中經歷過三次旱災,餓死過不少人,當時百姓四處求神,還興起過一個什麽黃教蠱惑人心,而後被朝廷剿滅了”任一生道。
“黃教?”
張學舟思索了數秒,一時也不知自己和任一生的猜測與探討是否真實。
這種事情驗證為真會掀起無數風雨,但驗證錯誤就是勞民傷財,而下次想做這種查驗會非常困難。
更為麻煩的是他們諸多事情都屬於猜測,而羅重死後存活數十年的事情也讓人難於相信,駱天鳴和駱輝這兩個知情者一重傷一瘋癲,幾乎不可能來做什麽有效證明。
“這個事情最好先問問駱天鳴,看看他是不是從羅重那兒知曉了一些相關”張學舟建議道。
“也是,駱天鳴當下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了”任一生點頭又遲疑道:“但他應該不會配合!”
任由誰落到駱天鳴那種下場,任一生覺得一切都會心如死灰,什麽天下大事也難於牽扯關系。
“我好歹救了他一命,應該能聊兩句!”
張學舟也甚是沒把握。
但他覺得彼此交流試試也無妨。
相較於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找亂尋,企圖重複哥巴拉洞穴長廊那種發現與進展變化,張學舟覺得找駱天鳴問話尋求線索的可行性反而要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