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慎被鯤攜帶進入墨家機關城中,並非有意冒犯前輩,還望前輩饒了我等三人!”
張學舟見過數位聖地之主。
他小有本領,尤其是在逃命保命的能耐上有一些自得。
但不論張學舟怎麽自得,他遇到聖地之主這個層次的大修煉者沒有任何方法進行對抗。
唯一僵持成功的一次還是結合了董仲舒,才讓無當聖母放棄了追殺。
但除此之外,張學舟所見的聖地之主無一不是驚才豔豔的人。
不論是尊上燭九陰,又或道君,亦或九靈元聖,又有帝君和帝後,再到三太子哪吒、西方教主、燃燈道人、無當聖母等人,這些存在沒一個弱修為者,在某方面的實力做到了極致,再無其他人較之這些聖地之主更強。
不提眾聖地之主的得意手段,哪怕這些聖地之主爆發境界威壓,張學舟也扛不住。
他不僅低頭低得極快,還直接匍匐在地求饒。
這種將性命交托給別人的感覺很糟糕,但這就是面對聖地之主大修煉者時最正確的處理方式。
甭管有理沒理,直接求饒最為實在,任何反抗、逃竄等應對方式都容易遭遇對方迅速擊斃。
尤其是他還穿著李少君專門乾壞事的黑衣套裝。
但凡沒有被對方反手一巴掌拍死,生存率就會增加,若對方能開口詢問一兩句,活下的可能性就會大幅度增加。
張學舟匍匐在地,他心跳猛地提升高。
時間不到一分鍾,他的心跳足足跳動了一百七十次。
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出,張學舟沒有迎來對方開口詢問,但他也沒有被眼前的聖地之主鎮壓斃命。
對方沒開口,張學舟也不敢抬頭,只能匍匐在地注視著對方那雙纖塵不染的白底布鞋。
鞋子不算長,只是正常人穿戴的尺寸,但與天衣一樣,這種鞋子也擁有不沾塵土的能耐。
天衣是天庭極具地位者才有資格穿戴的衣服,而涉及此類作用的鞋襪所穿者更是稀少,張學舟也只在帝君和帝後身上見過,哪怕尊上、道君等人也沒這種條件。
眼前的人地位無疑極高,甚至大概率與天庭有關聯。
但頂級大修煉者之間的關系極為複雜,張學舟沒有辨別清楚之前也不敢瞎拉扯關系,免得因此招惹禍患。
保持姿態的一百二十息,張學舟依舊沒有斃命,這讓他膽子稍微大了一點點。
“前輩?”
張學舟低聲詢問。
他的腦袋微微抬了抬。
紫光帶來的恍惚感湧上心頭,張學舟在模糊中也看到了一位鶴發長須的和藹老者。
又有頂上三花顯出在對方頭頂緩緩旋轉。
這是真我境修士貫通天地二橋方才具備的能耐,凝聚精氣神接引天地元氣與身體法力共鳴,這種共鳴容易衍生出三瓣、五瓣、七瓣、九瓣的花朵光暈。
匯聚的精、氣、神要素有三種,而頭頂呈現出花瓣的異象,這種情況也被簡單稱呼為頂上三花。
但這種能耐和張學舟等人依托法力衝刷身體追求的效果並無區別,都是增強身體抗性去除身體所承受的惡意打擊。
“難道這位聖地之主也被紫光所迷惑,這種存在也對抗不了紫光的迷惑影響,還是說我們只是承受了擦邊影響,這位存在才是對抗紫光的主力?”
張學舟恍恍惚惚中拿捏了巴蛇之眼,識海中月明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心中的恍惚感不斷削退。
聖地之主被紫光所影響,而張學舟則能承受,這差別讓張學舟一時難於理解。
他覺得對方發展很可能太過於偏科,在精神力量上的水準極為低下,但只要想到對方頂上的三花,張學舟這種判斷就迅速削退了下去、
再偏科的聖地之主也屬於真我境修士,對方境界術的層次在那兒,不是張學舟靠著精神強化篇可以碰瓷的存在。
合體境衍生出神通境才擁有的鎮壓力,這就說明了張學舟此時的檔位。
如果精神力量沒有大幅度增進,他需要踏入唯我境才有真我境修士在神魂上強度。
若要硬找原因,張學舟也只能想到自己這身黑漆漆的天衣,又加以李少君的夜行衣穿戴在身,讓他所承受的影響並沒有其他人強。
又或對方最初面對紫光時的情況比他們要惡劣數十上百倍,甚至於對方當下屬於被重點照顧的一方,而他們則是擦邊承受著影響。
“那紫色光源怎麽還是離我有百米之遙?”
張學舟伸手亂摸到了一位聖地之主的存在,對方的狀態讓張學舟難於理解,他不免也從袖縫隙中張望了一眼。
此前的紫光源頭離他有百米之遙,此時還是有百米之遙。
哪怕張學舟不斷摸索下行進已經不止百米,他也沒碰觸到紫光的源頭。
隱隱之中,張學舟隻覺紫光源頭似乎是一枚珠子,又似乎有陣法之力纏繞牽扯。
“這紫光壓根不是蜃妖所散發,它不消退我們寸步難行,破陣要靠定穴術,也不知道我的定穴術能不能定住這片天地,這位聖地之主在破陣後清醒又會不會帶來災難!”
張學舟匍匐的身體再次站起,他也眯著眼睛注目著這位聖地之主。
雖不說越級別施法朝著對方釋放定人術,但張學舟可以從對方的面相、神態、動作等方面判斷一二。
“形象端正和藹,應該對認識者是宏量大度的性格,但眉宇挑起,似乎有幾分爭強好勝,如果下手打殺敵對者應該不會有半分猶豫!”
“墨家機關城在衝撞這片秘地時潰敗,但也給這片秘地帶來了災難,這位聖地之主或許是猝不及防被自己的陣法影響了!”
“他手捧玉如意,這種法寶極具富貴和稀少,但能被他拿來壓在手心防備,這應該是一件攻防兼備的重寶,又或者屬於這方秘地控制陣法的寶貝!”
張學舟想了想陷入迷糊的李少君和公孫弘,又看了看三花聚頂的聖地之主。
他尋思不過數秒,隻覺定穴破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只能壯起了膽子拉扯對方手中的玉如意。
若將對方拉醒來了,張學舟就快速開口邀功,他勉強也算是搭救了對方,以對方的和藹面相不至於恩將仇報將他打殺。
若推動對方陷入更為難纏的幻覺影響,這對張學舟似乎也沒啥壞處,他至少能剔除一種不穩定的因素。
一番來回的拉扯與推搡,玉如意還沒被張學舟拔出來,這位聖地之主的面色倒是發土了數分。
與公孫弘等人一樣,對方也陷入了更為糟糕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