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陣法,帝後一腳踏入釀酒坊。
她推開門,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釀酒池旁,眼神怔怔望著釀酒池下燃燒的金烏羽。
直到帝後身上佩戴的流風玉佩被風浪劃過,吹奏出一陣婉轉的鳥鳴聲,年輕人才抬起頭。
“女人?”
張學舟同樣詫然。
“佛子,你被幻陣變成一個女人了?”
張學舟硬著頭皮開口詢問。
他望著眼前氣勢逼人的女子,對方身穿絲袍,穿著極為端莊,容貌也是美豔之極,堪稱張學舟所見到的中年女性中最有氣質和最為漂亮者,但張學舟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了極端的危險。
對方身上有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雖然對方收斂得極好,但對張學舟來說,這種殺氣仿若面對猛虎的凝望,讓張學舟身上雞皮疙瘩不自然顯出。
數天不見秘地主人,張學舟不知道今天怎麽忽然冒出了一個女人,而且對方還帶著極強敵意而來。
他硬著頭皮試探性開口。
哪怕對方多說兩句話,這也能給他多一些活命的可能。
“什麽佛子?”
帝後鳳眼怒視著張學舟,她感覺自己遭遇了一種更不幸的可能。
“昊天,你居然喜歡男風,還偷摸化成別人來和他約會!”
帝後持著如意朱釵,隻覺腦袋中微微有些空白。
她沒想到帝君金屋藏嬌居然藏著一個男人,甚至帝君還敢為了這個男人對她出手攔截。
“不要臉!”
帝後怒罵了一聲。
她剛欲伸手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惡心人的小東西,只聽金烏大帝闖入釀酒坊大叫。
“娘娘,這是帝君偶遇的釀酒師,絕對沒有您想象的那些事情呀!”
眼見帝君被朱釵兩記重錘砸到腦袋導致全身上下動彈不得,只能通過眼神來傳遞信息,金烏大帝也只能硬著頭皮鑽出來。
“偶遇的釀酒師?釀酒的?真是釀酒的?”
帝後巴掌拍落的速度很快,但沒有擅長飛縱的金烏大帝速度快。
眼見這隻老鳥用一個極為奇怪的姿勢架住了她拍下的那掌,帝後感覺金烏大帝膽大包天時,不免也從金烏大帝口中聽到了一點點好消息。
她沒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喜好男色,但若眼前這個小修士是擅長釀酒的釀酒師,這讓帝後勉強還能接受一番。
“真是釀酒的釀酒師”金烏大帝硬著頭皮回道:“他和帝君分別釀造了一瓶九珍酒,正在相互鬥高下。”
“比鬥酒?昆侖秘地開啟的七天,他就在這兒和人釀酒七天,也不怕仙庭過來打殺,這簡直是荒唐!”帝後怒斥道。
“我們打走了兩波人了呀”金烏大帝吭聲道:“隻留下了這個小釀酒師!”
“連釀酒師都敢來我們昆侖撒野了?”
金烏大帝覺得自己不解釋還好,事情越解釋越糟糕。
對一個處於氣憤中的女人而言,不管說什麽話都會被抓住把柄。
金烏大帝覺得糟糕透了。
“看什麽看,沒見過三條腿的妖嗎?”
他最終只能將氣撒向反應過來後向後跳躍躲閃的張學舟。
在昆侖聖地中,只要帝後想殺人,別說張學舟跳躍閃躲不管用,就算是此前的雷尊者飛起來也會被戳死。
如果可以,金烏大帝希望張學舟老老實實蹲著,盡量不要誘發帝後任何情緒。
“幻覺,一定是幻覺,這個世界瘋了,鳥都長出三條腿了!”
張學舟揮舞著雙手大叫。
正經的問話和回應不管用,張學舟覺得對面的女人看向他時仿若看螻蟻一般。
彷佛只要輕輕一揮手,張學舟就會如被人類不經意踩死的螞蟻那樣。
他此時也隻得裝瘋賣傻,看看能不能躲一波麻煩。
張學舟伸手一陣亂抓,嘴裡嘟囔著意義不明的糊塗話。
“帝後,鳥有三條腿真的很奇怪嗎?”金烏大帝臉色難看道。
“三條腿的蛤蟆多了,三條腿的鳥有什麽奇怪的”帝後應道:“如果你不想要那條腿,我可以幫你打斷!”
帝後發怒和威脅的聲音傳來,金烏大帝頓時就夾住了第三條腿。
帝後平常很溫和,但帝後發怒後連帝君都敢打,真要打斷他那條老腿,金烏大帝覺得也並非沒有可能。
帝後對他不僅僅是地位上的權威,更是實力上的碾壓。
攤上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的帝後,帝君都要吃虧,他就更不例外了。
金烏大帝此時也隻得盡量拖延時間,等到帝君身體恢復正常。
“放不放手?”帝後怒道。
“帝後,打殺這種渣渣髒您的手,這種事還是交給我來做吧”金烏大帝勸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拖延時間的心思”帝後道:“昊天什麽時候恢復正常我很清楚,只要我想殺人,他眼下攔不住。”
“帝後,咱們要修身養性,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
金烏大帝苦勸。
他自己就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能打架解決的問題就不喜歡用嘴解決。
落到金烏大帝這種喜歡打殺的人去勸帝後,金烏大帝覺得確實沒啥說服力。
可帝君眼下不僅在意釀酒的問題,更在意那個小修士修行的問題。
金烏大帝覺得只要他出了昆侖山,在路上隨便打個滾,他也能壓死七八個這種水準的小修士。
但帝君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就如同帝君釀造的那些九珍酒。
看似帝君閑散釀酒度日,但帝君未必沒有在尋求一條新的出路。
仙庭的老君擅長煉丹,裨益到了仙庭眾多仙人,而帝君釀造的果酒或許也能裨益到天庭眾神。
金烏大帝覺得帝君讓他保住張學舟肯定有深層次的意義。
他睜大著眼睛,眼睛忽閃忽閃,一臉可憐巴巴看著帝後,
“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在我面前撒嬌不成?”
看著金烏大帝的模樣,帝後隻覺心口翻湧,一時有各種不適。
這種感覺就像她最初認為帝君好男色。
“夫人,那是我準備培養對付仙庭的學生,你不要弄死他了!”
金烏大帝左右為難,帝後也是各種不適,只聽帝君的聲音在釀酒坊外傳來。
“釀酒師,學生?還要拿去對付仙庭?”
帝君不辯解還好,一辯解就讓帝後感覺諸多事情中貓膩重重,甚至讓她容易聯想到這是帝君偏好男色尋找的蹩腳理由。
看著眼前強行托著她手掌的金烏大帝,帝後心中那股憤怒和痛恨無力感愈濃,如意朱釵對著金烏大帝腦袋直接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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