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接到了張曼倩出院的信息,駱輝教授照例一番關心的客套話扯過,也開始提及真正詢問張學舟的目的。
任一生在滄瀾學府教導心理學時研究的課題並不引人注目,即便駱輝教授當時看過後也隻當是個依托教學任務撈科研經費的項目。
這不是駱輝教授反應遲鈍,而是研究精神長壽這個課題太過於玄虛。
大夥兒都在追求體魄健康,任一生專注心理健康。
這更像是在研究古時代一些追求內在的苦行僧侶。
隨著社會不斷發展,物質生活條件不斷提升,苦行僧侶這種職業也銷聲匿跡。
沒有人再需要這些苦行僧侶,也不會有人吃飽了撐著想去長期餓肚皮磨練自身意志,更不會有人在乎這些苦行僧侶曾經有多麽頑強的意志力。
苦行僧侶和所屬的宗教在時代的闊步向前中拋到了歷史的旮旯裡。
但駱輝教授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將其撿起來。
從零開始無疑極為艱難,難於讓人找到方向。
但任一生就是研究這個課題的人物,甚至是頂尖的序列者之一。
而且任一生所修行的內容並不算機密。
這其中有龍象格鬥術作為基因格鬥主體,精神強化篇和皇極劍作為輔修。
或許是承受了張曼倩瞎拉扯導致電擊差點斃命,又或是被駱天鳴動用電刑再度逼迫,他們得到了一道信息。
“永生……這需要很高很高很高的精神力量!”
“你們這些下賤……人隻注重外在的修行,沒有內在修行,永遠都無法勘破永生!”
短短的兩句話,這就是羅重僅僅剩下一顆頭顱依舊能存活的主要原因。
盡管羅重還有其他隱秘不曾說出來,但駱輝教授等人不想等到完全知曉機密的那一天自身偏偏欠缺了能力。
哪怕是提前做個鋪墊,他們也好過於什麽都沒有。
駱高高的測序者盛會帶來的裨益很大,但相較於‘永生’,駱高高那些事情又不算什麽。
駱輝教授本想找任一生直接問一問,但任一生被關押了,除了親屬幾乎沒人可以見到任一生。
而任一生團隊下的王郝然不說也罷。
因為彼此關系網不同,駱輝教授協助了王易安,導致王郝然出局,駱輝教授覺得王郝然應該恨死了他。
至於宋步爾家破人亡,大概是沒什麽閑心搞這一套。
在駱輝教授的信息渠道中,秦文瀚近期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
而朱良平和李應博因為家族方面的原因不得不徘徊在數個團隊中,和任一生綁定並不算太牢固,所知較為有限。
若要再往下則到了任安然和任無恙。
任家變故極大,依任安然對他這個駱輝叔叔如此不上心的態度,駱輝教授覺得問不出什麽。
再往下就到了跟隨任一生的進階生。
這是與任一生有關聯的人際關系中最低環。
駱輝教授本來也不指望一個進階生能擁有什麽,但任安然曾經透出一個重要信息,提及張學舟在跟隨學習龍象格鬥術等內容。
這讓張學舟必然涉及了精神強化篇。
即便張學舟所知不多,但拿來給他普及常識,甚至入門應該是足夠了。
一番兜兜轉轉,這也是駱輝教授獲知張曼倩出院信息之後尋找張學舟的原因。
“年紀大了難免心中空虛,就想著填充一下精神世界!”
聽著張學舟的回應,駱輝教授也隻得扯了一個原因。
“您空虛應該找老伴啊,找老伴就不空虛了”張學舟回道。
“我對老女人沒興趣”駱輝教授回道。
“以您的地位,但凡注射幾支生命一號,找年輕的姑娘也沒問題!”
“我對年輕姑娘……女人並不能治療我內心的空虛!”
駱輝教授剛想辯解一句。
但他發現這種辯解毫無作用,已經完全偏離了他通訊聯絡張學舟的本意。
他現在就想要精神強化的內容,他希望張學舟能稍微認真講解一些相關,就算內容不全面,給他們普盲也好過沒有。
“老朽是駱天鳴,是駱輝的父親,我年歲已經九十二,也就是靠近了你們所說的暮年狀態,我聽說任一生研究了一個精神長壽的課題,尋求神智和肉身同步的延壽?”
駱輝教授通話張學舟毫無收獲,不僅話題偏離了主題,還沒完沒了徘徊在女人的探討中。
聽到張學舟開始介紹女子與男子存在陰陽的道理,屬於魚兒離不開水,鳥兒向往天空的必然,駱天鳴抓過通訊器,開始親自和張學舟進行交流。
“對,有這麽回事!”
通訊器中張學舟的回應傳來,這讓駱天鳴目光微側,示意駱輝教授問話時就應該直接了當一些。
“我想學一學任一生這個課題,不知……”
“可以可以,任教授非常歡迎其他人參與進來學習!”
駱天鳴敘說要求還不曾完畢,張學舟就有了極為歡快的回應。
“你看看”駱天鳴指了指通訊器道:“這孩子多配合!”
“那您再問問!”
駱輝教授訕訕,也隻得讓自家父親得意顯擺。
但他發覺駱天鳴的顯擺也沒持續多久。
來回交談數句後,張學舟開始推薦駱天鳴和任一生面對面交流。
“難道你不能授學?”駱天鳴疑道。
“我就一個大三學生,哪有能耐給您講課,那不是誤了您!”
通訊器中,張學舟侃侃而談,顯得極為健談,屢屢推薦駱天鳴和任一生接觸是最好的方式。
“可我聽說任一生被關押了?那個地方很難進入”駱天鳴皺眉道。
“您想進去還不簡單!”
張學舟就差點沒開口讓駱天鳴主動申請進入暮色公館了。
他挺不樂意和這種年齡大的序列者交往,這類人對壽命有著極為矛盾的態度。
一方面他們希望自己長壽下去,但另一方面這些人又沒法保證自己神智清醒地活下去。
此時的駱天鳴交談時口齒極為正常,找書苑 zhaoshuyuan聽上去就像個正常人。
但張學舟不能確保對方什麽時候忽然斷片。
聽到對方想和自己接近,甚至於想聽張學舟講解精神強化,張學舟差點沒直接關掉通訊器。
他苦口婆心一陣勸說,這讓駱天鳴眉頭連皺。
“我真要和任一生湊一起去?”
作為守舊的一員,駱天鳴無疑極為抵觸新規。
即便他壽命的年限已經超出了新規的限定,他也並未按規定進行報告,甚至他都懶得理睬這種法案。
但研究精神課題的任一生偏偏被關進去了,少有什麽人能以正常的方式接觸到任一生。
如果他想獲得這方面最為優秀的內容,駱天鳴只剩下一條路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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