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先從他們的蝙蝠找起。”一個瓊瑤派弟子提議,找不到人,找到蝙蝠也一樣的。
這倒是令陸子清眼前一亮,是個好辦法。只是那些人既然要潛伏到城裡,肯定會把自己的蝙蝠都給找個大山洞或者大屋子藏好的。
於是瓊瑤派的人就全都出去找蝙蝠了,只要有相應的蛛絲馬跡,他們就能找到。蝙蝠之間能用音波相互尋找,人類聽不見,但是蝙蝠之間很容易找到彼此。
陸子清其實還是有點兒擔心的,說實話挺危險。巨鹿府周圍的范圍太大了,這幾個瓊瑤派弟子的修為都不太高,還得飛不同的方向去找,萬一遇到對方一群人,那就逃都逃不走,死定了。
送走了瓊瑤派的人,梅絳雪也已經準備好,要去庭芳苑登台獻藝了。昆吾衛好幾十人,都以戲班的名義混進去,就不會有人感到奇怪。如果陸府和庭芳苑裡沒什麽事情,他們還可以非常自然地去其他的廟會趕場,處理危機。
俞敏已經跟巡撫衙門的人溝通好了,天官衙門的人也都穿上了巡撫衙門的官衣,以免打草驚蛇,造成恐慌。年夜飯和熱水都不斷有人送過來,但是大家都很忙,沒有時間坐下來吃。
俞晴穿著一身捕快服,問陸子清:“我看起來怎麽樣?”
“挺漂亮的。”陸子清提醒,“到我家別穿這身就行了。我娘還是喜歡你知書達禮的模樣,特別有欺騙性。”
“你討厭!”俞晴頓時害羞起來,拉著俞宏一起出去排查線索了。其實這樣也不錯,她順便還能逛燈會。
到這時候,整個巨鹿府的黑白兩道,都已經被發動起來了。這可是事關巨鹿武林的臉面,本來這邊的人就屬於正義感過剩的,忽然有歡喜神教這種東西,大過年的跑來圖謀不軌,這還了得?頓時江湖中差不多從八歲到八十歲的武林人士全都上了街,到處尋找可疑的人。
百裡鎮那邊,齊天霸也帶著軍隊,乘坐軍列往這邊來了。一萬軍士來強化治安,其中有好幾名軍中悍將,還有剛趕回來過年的齊家四兄弟,而且全都帶著軍弩。今天就是歡喜神教把整個南詔的亡命徒全帶來了,也只能死!再加上原本的府兵和衙差,巨鹿府城裡城外,簡直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每條街上都有巡邏隊。
陸子清覺得,這麽強大的力量撒出去,再找不到那些嫌犯,那肯定是弄錯了。
然後就看到白淺淺帶著玉面狐狸找來了,玉面狐狸一臉驚慌,說道:“衙內說的那個志志雄,是條九尾狐!他叫了好幾條九尾,一起來找衙內報仇!”
她上街尋找其他狐狸留下的記號,結果沒找到惠娘子,也沒找到那兩個小狐狸,反倒找到了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人。她記得陸子清說過這麽個人,還管繃帶人叫“志志雄”。那“志志雄”一見玉面狐狸是本地狐狸,而且修為不俗,便命她召集一些妖友前去相助。雖然玉面狐狸沒有見到其他人,但是見到了另外三隻九尾狐,想必惠娘子和那兩隻小狐狸,都被他們抓了。
“聽志志雄的口氣,他是要用天煞五夭陣,將巨鹿府的財氣和福澤,全都劫掠一空,令此間化作人間地獄。這可以讓他一舉修成妖王,追隨者也至少增壽千年,修為大增。”
“這志志雄是何人?”俞敏聽得有些不解。
“志志雄是……我以前遇到過的最為身殘志堅的劊子手!”陸子清解釋,“這人全身燒傷,大部分皮膚都沒有了,要是正常人早就死了,他卻憑著一股狠勁兒活了下來。當然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這個人已經死了,大家不用擔心他。我把嫌犯叫做志志雄,只是因為他們外形相似,我就順口給嫌犯取了個綽號。”
陸子清把畫像拿給俞敏看,這嫌犯就是個繃帶人,全身裹得只剩鼻孔和幾根頭髮了。
“現在我知道他是誰了。”陸子清一字一字道,“金公子!千盛縣妁人肥姥姥的兒子。”
“這麽說他是九尾妖狐了?”俞敏目光如炬,對著白淺淺和玉面狐狸看了眼,“她們又是何人?”
這分明也是倆狐狸!聽著就是狐狸在找狐狸!
“這位玉面狐狸是我家的家仙,雖然是狐妖,但她是修煉正法的。淺淺是我的眷屬,被家母認作義女,算是我的妹妹。”陸子清直接按照千盛縣那邊養家仙的說法來解釋了,免得俞敏見到陸府現在一堆妖怪,感覺怪怪的。然後陸子清又簡單給俞敏解釋了一下,這事情是如何從白淺淺,牽扯到了上皇一家,他們又是如何遇到了金公子。陸子淑和李婉兒的美色,遭到了金公子的覬覦,於是狐妖們對李婉兒出手,以至於肥姥姥被神武大帝用火雷給劈死了,這對金公子來說,還真是全家死光光的血海深仇。
“原來如此。”俞敏歎了口氣,這狐妖自己作死啊。
“當時我便覺得,這金公子有些門道,似乎擁有一些瓊瑤派的法門。他犧牲了三條尾巴,再加上某種跟瓊瑤派很像的護體神通,竟然能從神武大帝降下的火雷下逃生。現在看來,大概是他約了自己的師門,前來報仇了。至於歡喜神教跟金公子之間的關系,倒是不太清楚。”陸子清把自己掌握的情況都說了。
“本官倒是有個建議。”俞敏道,“我知你法力驚人,又能假扮成狐妖,府上還有魏嶽、鐵二小姐等擁有變化之能的高手,何不就跟這位……”
俞敏看了一眼玉面狐狸,玉面狐狸忙道:“我叫曼玉。”
在她的眼裡,俞敏雖然沒有多少修為,但是卻一身正氣,金光護體,目光掃過來就讓她心驚肉跳,十分恐懼。
俞敏道:“何不跟這位曼玉姑娘一起,混到金公子身邊,搞清他們的計劃?只要知道這天煞五夭陣是怎麽布置的,他們都藏身在哪裡,我們就可以很快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