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陸乾再次召集召開了長老大會,查了吉日吉時,定於十二月二十日午時,正式舉辦雲山派立派大典。
屆時,四面宗門,甚至是主管金丹大宗玄光派,都將派出使者前來觀禮。雲山派將借這立派大典之機,向整個重明郡,甚至是滄州區域發出自己的聲音。
從今往後,雲山派立派於此!
這個立派大典,將直接影響到雲山派的地位和形象,諸長老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會議一結束,便按照陸乾列舉出的條目綱要,進入了緊張繁忙的籌備中。
消息一出,諸弟子也紛紛振奮,期待著在立派大典之後,再出山門,逢人便可自豪地說一聲,我乃雲山派弟子!雲山上下都卯足乾勁,圍繞成功舉辦立派大典這一目標努力起來。
其余諸事自有長老帶著弟子們籌備,問題不大。當下最讓陸乾頭疼的,就是弟子的問題。
如今這碧潮山中,只有修士四十七人。包括築基羽士顧霓裳,練氣後期陸乾和玄機子,練氣中期**楓、譚宏夫婦、鄭端等五名內門弟子,練氣初期的白桃、林樂和其他弟子三十四人。
蓮花峰上,還有原潮生門的練氣初期修士三十九人。但他們目前還在半軟禁狀態中,正在養性收心,刻苦清修,同時為了自由努力學習雲山派的制度、門規和思想教育讀本。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陸乾打算等立派大典結束後,再啟動任務考驗,逐步將他們引入門中。
四方來賓過來觀禮,必然會對雲山派上下作出一個整體評估。雲山派想要在立派大典上把名氣打出來,也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來。
如果四方來賓看到的就是這四十七名修士,雲山派最虛弱的一面展露無疑,今後將會帶來無窮的麻煩,恐怕四周生變就在旦夕之間。
必須要想個辦法,但弟子的修為又怎麽可能在這五十日之內改變,要怎樣才行……
再過數日,陸乾雙手終於痊愈。這近半個月來,他以療傷為緊要之事,門派各類事務幾乎都交給了各位長老。而各位長老按照雲山派制度和門規,把各類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並無疏漏。
這麽看來,自己建立制度的初衷已經基本達到。看來,今後自己也應該抓大放小,當一個把方向、管大局的掌舵人,並且在長老們無法決斷之時進行指導幫助。剩余的時間,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修為了。
等立派大典之後,就開始閉關苦修吧。這段時間,還是以參悟《波瀾陣意秘典》為主,爭取早日能破入“鏡湖”的境界。
因傷困於小院中,如今終於自由,陸乾心情愉快,便在這碧潮山上下走走,看看弟子們的情況。
他來到一間學堂之前。這間學堂,是專供剛入門的小修士們,也就是昔日的靈苗們,開蒙學習之處。他們和其他半途入門的弟子不同,還是白紙一張,要從讀書識字開始,一點一點循序漸進。
但同時,他們也將成為最純粹、最忠誠的雲山弟子,雲山派這個名字,將伴隨他們一生的修行,深深刻在他們的神魂深處。所以,陸乾等雲山派的管理骨乾們,都對他們寄予厚望。
作為傳功長老,譚宏更是盡心竭力,除了每五天一次為內外門弟子集體授課,其余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調教這群小猴子。
剛剛走到學堂門口,陸乾就看見江白桃撅著小嘴,悶悶不樂地站在大門口,面壁而立,他不禁笑了起來。
熟悉的笑聲讓江白桃一下子就轉過頭來,臉上晴轉多雲,大聲叫道:“掌門哥哥!”
說著,這小丫頭就跳將起來,一下子就往陸乾身上撲。
陸乾按著她的小腦袋,笑道:“桃桃,你又闖什麽禍了,受罰了吧?”
白桃氣呼呼的,剛要說話,那邊譚宏已經聽見了叫嚷,連忙走出門來,行禮道:“掌門怎麽有空來了?”
“隨便走走,也看看這些小弟子們學習的情況如何。”陸乾還了一禮。
譚宏見到賴在陸乾身邊的白桃,無奈道:“其他人都還好,就是白桃太調皮了。今天正在例行測驗,這小丫頭覺得自己都會,停了筆在那裡搗亂,因此被我罰了。”
白桃被當面告了一狀,一張小臉羞得通紅。這碧潮山上下,哪個不知她姐姐是**楓江長老,與掌門十分親密,她本身又很受掌門溺愛,現在是門中唯一一個內門甲等弟子,因此走到哪裡大家都哄著寵著。
如今局勢安定,再也不複逃亡路上的緊張,白桃淘氣貪玩的一面徹底激發出來。**楓整日忙於門派事務和個人修行,沒時間管束她,這下可好,白桃宛如脫了韁的野馬,整天上躥下跳,不亦樂乎。
也唯有譚宏一人,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十分嚴肅,一張臉板下來,白桃心裡直發怵。他不僅是傳功長老,還兼罰惡長老,不管哪重身份都把白桃管得死死的,白桃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被逮到受罰也隻好徒呼奈何。
不過眼下撞到陸乾,白桃立馬就找到了救星,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可憐巴巴地注視著陸乾,就好像一隻被遺棄了的小狗兒,陸乾隻得舉手投降:“就讓桃桃回去把試卷做完吧。”
既然掌門發話,譚宏自然聽從,於是白桃歡呼一聲,旋風般地衝回了學堂,抄起筆就眉飛色舞地寫了起來。
陸乾和譚宏立在後門,觀察著這幾名小弟子的測試情況。
方才幾人在門外說話,白桃又大聲嚷嚷,這下學堂中的弟子們自然都知道,掌門來了。
這些新弟子拜入山門已近一月,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他們已經對這個修真世界有了最基本的了解,對雲山派的門規和制度,也基本背了個囫圇,自然對“掌門”這個名詞,有了直觀的認識。
當下,不少弟子都偷偷轉頭,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陸乾。
見此情形,譚宏臉黑了下來,剛要呵斥,卻被陸乾製止了。陸乾微笑著,感覺如此情景,很像現代社會的課堂,而自己,就是跑來聽課的校長。
唯有兩人不為所動。
一人,是挺直了腰背,正襟危坐,懸腕運筆,寫得飛快的李達。
還有一人,是整個人都趴在試卷上,咬著筆頭,死死瞪著試卷上那些文字的王若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