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月便過去了。
今年也到了末尾,入了十二月,冬季也悄然而至。
只是一夜之間,整片大地便刮起了寒風,時不時還有如同鵝毛一般的飛雪從天際落下,鋪在地面之上,宛如鋪了一層白霜一般。
初晨時分,苦修了一夜的柳風寒剛剛出屋子,便被一陣寒風吹得寒毛四起。
望著眼前只是一夜的變化,他心中也有一些觸動。
“算算時間,爹娘、爺爺還有光玄叔他們四人前往妖族獵妖,也有七個多月時間了。”
“再過半個月時間,坊市三年一度的拍賣會也將開始了,也不知爹娘他們何時回來。”
這般一想,他不禁歎出一口渾濁之氣,心中擔憂也更多了幾分。
同時,他也暗暗祈禱,希望父母等人妖族之行可平安。
又靜靜站了一會,他這才照常開始吸納初陽之力入太初道碑之內,隨之便離開了家中,去忙活了。
而在這幾日,他也從不少鄰居口中聽說了因飛星坊市三年一度拍賣會將至,整個飛星坊市皆湧入了大量修士,整個飛星坊市都亂了起來一事。
甚至,在坊市之內有些人脈的林丹師還說,最近坊市之內起了不少鬥爭,雖說坊市的巡邏隊及時趕到鎮壓,但是卻也死了幾名修士。
林丹師也讓柳風寒平日之時莫要在坊市亂走,走路別走小道等善意提醒。
對此,柳風寒倒是都記在了心上,畢竟他修為還低。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飛星拍賣會也越來越近。
又過了幾日。
這一日半夜時分。
柳風寒擔憂已久的父母等人,總算是歸家了。
柳風寒那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安下了。
不過,柳風寒還未高興多久,便察覺到他父母親人等人竟都身負傷勢。
特別是他爺爺柳浩河傷勢更重,其一身氣息萎靡無比,甚至其左臂衣袖處還變得空蕩蕩的,無一絲左手的蹤跡。
此等子事也讓柳風寒心中因父母歸家的喜意蕩然無存,唯有無盡的酸意。
柳浩河可是這輩子對他最好之人。
雖說一直以來,他都和父母住在一塊,但是他父母正值壯年,道途還長,故而,他們兩人一直以來都在苦修。
為此,他小時候也多是他爺爺柳浩河、以及那位壽元早已耗盡的奶奶照顧他。
他也因此,與這兩位長輩關系極深。
如今爺爺柳浩河失了一臂,他心中又豈能無波瀾。
他死死望著爺爺柳浩河那缺失的左臂,那雙堅毅的雙目當中,竟罕見的出現了一絲凶悍之色,他也隨之詢問道。
“爺爺你這左臂是……怎麽傷到的?”
剛與柳風寒父母等人回到家中的柳浩河,倒是豁達,宛如並不在意一般,笑言道。
“與一頭練氣後期的青木猿交手傷到的,不過,它雖傷了我一臂,但是你爺爺我可是將其直接一斧頭給劈死了。”
“那練氣後期青木猿身上血肉我也都還留著,那些可都是好東西,日後我讓你娘煮給你吃些,對你修煉也有一些好處。”
隨之,柳浩河還轉移話題道。
“另外,我們此次的收獲可不小,你爹與你玄光叔入練氣中期之事是穩了。”
“咱們家前去拍賣會的靈石也湊齊了。”
“待拍賣會過後,我給你小子一個大禮。”
說道,此處柳浩河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竟興奮的笑了起來。
而柳風寒聞言,卻並無任何喜色。
就算是柳浩河以練氣中期巔峰的修為斬了練氣後期妖獸之事,極為驚人。
但是柳風寒此刻卻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而此刻,他倒是也猜出了,七個月之前,他爺爺與父母等人打算長久獵妖之際都說,打算獵妖湊靈石在拍賣會上買一東西,是為了給他買。
這般情況之下,柳風寒望著爺爺柳浩河那張滿是笑意的蒼老臉龐,又望了望他那空蕩蕩的左臂,唯有心疼與愧疚之意。
“勞碌半生,即將壽元耗盡之時,卻因了我等後輩,失了一臂……。”
他爺爺也並非傻子,怎會平白無故與那等練氣後期之境的妖獸交戰,無非是為了賺靈石。
隨之,他又望了望那同樣此次歸來,身負傷勢的父母族叔三人,其心中不禁生出了一道想法。
便是賺取靈石。
賺很多靈石,讓爺爺父母等人無需再為了賺取靈石一事,前去那危險重重的妖族地界冒險獵妖,可以做些輕松的活計。
回過神後,柳風寒觀爺爺等人情況,便又詢問道。
“爺爺、爹娘、玄光叔,你們如今身受傷勢,可有服下療傷丹藥?”
柳浩河依舊是那般開心道。
“自然,就是最近一直在趕路,沒時間煉化那些療傷丹藥。”
“不過此事倒是提醒了我,風寒,我便不與你閑聊了,我先去閉關煉化一番之前吞服的那療傷丹藥,以免傷勢拖久了。”
“光耀,你們也盡快閉關療傷去吧,拍賣會便快到了,那件事我們也還沒處理好。 uukanshu”
說完,柳浩河便急匆匆進入了屋子一個房間內。
也就在這房間大門關閉之時,柳浩河這位老人臉上那一直掛著的笑意也隨之消散。
他此次斷了一臂,又豈能開心。
無非就是為了讓孫兒柳風寒心安。
他低頭望著那空蕩蕩的左臂,不禁歎出了一口渾濁之氣。
“此臂一失,我一身經脈也缺少了一部分,這輩子是真的無希望突破那道瓶頸,入練氣後期了。”
他雖早已放棄了道途,將自身所獲資源,都給了柳風寒這些後輩,但是他這些年每一日都並未放棄過修煉,只是並非借助丹藥修煉,只是吸納空氣之中稀薄靈氣修煉。
雖說如此進步極小。
但最起碼有一個奔頭。
如今,這奔頭沒了,柳浩河的精氣神,也沒有以前足了。
……
與此同時。
柳風寒的父親柳光耀等人,聽聞柳浩河言語過後,臉上都多了幾分沉重,宛如有著什麽心事。
為此,他們也都無心與柳風寒閑聊。
只是聊了幾句,他們便回各自房間療傷去了。
而柳風寒,想著父母等人都乃是受傷歸來,他心中也有一些滋味。
“家人雖歸,但為何是這等模樣歸來。”
柳風寒心中感慨了一句。
這一夜,不論他如何靜心,卻都難以靜下,他也就一直未曾修煉,腦中不斷在謀劃未來。
待初晨之時,他見父母等人依舊在閉關當中,也就並未打攪,只是按照往常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