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就是天劫那個天雷。”
凌步非也怪不好意思的,凡人喜歡發誓天打五雷轟,被雷劈說出去好像他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李雁聲緩過來:“哦……”
他立刻笑道:“聽說白仙子意外結嬰,引來了紫雷與金雷。如此強悍的雷劫,便是有門派大陣護著,都不一定能安全度過。幾位出門在外,僅僅靠著一個小家族的防護陣法就成功度劫,了不得啊!”
一句話緩解了凌步非的尷尬,這位李掌門倒是個會說話的。
隨後便是問診。
李雁聲帶他進了診室,號了脈,又檢查了身體,最後問了許多問題。
待他發現凌步非體內魔氣全消,大吃一驚:“凌少宗主幼時,我曾應邀去無極宗診治過。你周身大穴凝著厚厚的魔氣,根本無法拔除,如今竟是治好了?卻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
這個時候,這位李掌門露出一點醫癡的模樣,對著凌步非眼睛發亮,連連讚歎:“我原以為世間再沒有人能治愈絕脈,沒想到是我孤陋寡聞。莫非真像傳聞說的那樣,是白仙子治好的?白仙子,可否請教?我願以藥王谷珍藏醫書或者絕品丹藥來換!”
白夢今微微一笑:“李掌門不必客氣,他的絕脈不是我治好的,恰恰就是天雷劈的。”
聽她這麽說,李雁聲的表情冷靜了一些:“原來如此。”
他想了想,說道:“不過,我沒看錯的話,凌少宗主此前在鍛體吧?因為鍛體到了一定的強度,所以挨住了天雷,然後清空了魔氣。妙,此法甚妙!”
眼看他講起來沒完,凌步非便把話題拉回來:“李掌門,我的失憶症到底能不能治?”
被他提醒,李雁聲露出歉意:“以我的診斷,凌少宗主應該是正好被天雷劈中了腦子的某一處,因而儲存於此處的記憶散失了。”
“那我的記憶能回來嗎?”
李雁聲答道:“人腦精妙非常,至今難以探索。以我的經驗,大概率記憶還是在的,只是一時與大腦失去了聯系。能回來與否很難說,我接觸過的失憶病人,有的陸陸續續想起來了,有的終身沒能回來。”
“所以我只能看運氣了?”凌步非很失望,“就沒有診治的法子嗎?”
李雁聲笑著安撫:“凌少宗主莫急,直接治愈的法子我沒有,但輔助的法子還是有一些的。歸根結底,你這是傷到了腦子,我開些藥,再每日與你下針,助你的腦子早日複原,那些記憶就能回來得快一些。”
聽他這話,大家都很高興。本來也沒指望凌步非一夜之間變好,能有輔助之法就很好了。
“煩請李掌門盡力為我們少宗主診治,診金好說。”應韶光表態。
姬行歌想起農人的話,忙道:“對!李掌門需要魔物研習醫術嗎?我們幫你抓!”
李雁聲毫不意外:“看來幾位已經打聽過我們藥王谷的規矩了。倘若是別人,李某或許會提出這個要求。不過有白仙子在此,倒不用這麽麻煩。”
白夢今微微蹙眉:“李掌門需要我做什麽?”
“什麽也不用做,讓我研究就好。”
話剛說出來,凌步非一口否了:“這不行,她雖有魔嬰,但並非那些魔物,不能讓你研究。這病我不治了,大不了好好養著就是。”
說著他便要起身。
“凌少宗主!”李雁聲急忙叫住他,“你誤會了。”
凌步非停下來,懷疑地看著他。
李雁聲解釋:“白仙子不受魔氣侵蝕,李某就是想讓她幫我試試各種魔氣。我向你保證,這個研究不會傷及白仙子本人,倘若她有疑慮,可以立刻停止,決不為難。”
他看向白夢今的眼神帶著熱切:“魔氣於人體有害,受到魔氣侵蝕是什麽樣的感受很難得知。我們為了探知這個問題,有時會在自己身上試,但若魔氣感染深了,不止傷害身體,還會失去理智,只能淺嘗輒止。白仙子就不一樣了,她是完全清醒的,可以仔細體會其中差別。”
雖然得了保證,凌步非還是有疑慮。誰知道這研究深入到什麽份上,萬一損及淬玉之體,那白夢今還能活嗎?
然而不等他張口,白夢今已一口應下:“好!李掌門的要求我應了,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李雁聲大喜:“白仙子請說。”
白夢今說:“我需要一顆克制入魔的丹藥。”
聽得此言,另外四個人把目光投了過來,面露驚色。
如何克制魔氣,是整個修仙界的難題,尤其被魔氣感染之後,怎麽才能保持清醒不入魔。如果有這樣的丹藥存在,鎮守溟河要安全很多。藥王谷會有這樣的丹藥嗎?那整個修仙界都要轟動了吧?
李雁聲亦面露遲疑:“白仙子如何得知,我藥王谷有此丹?”
“猜的。”白夢今睜眼說瞎話,“李掌門對魔氣的研究已經很久了吧?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想必手裡有相應的法子。”
李雁聲答道:“確實有,不過還在研究階段。白姑娘是給別人服用吧?與你說句實話,此丹還不成熟,不能保證藥效。”
白夢今微微一笑:“夠了。我既要此丹,那後果自己一力承擔。”
李雁聲想了想,應了:“好!那就說定了。諸位暫且在藥王谷住一陣子,凌少宗主腦子裡的傷,需要一邊治一邊看效果。至於白仙子這邊,至多三個月,便是沒有研究出成效來,三個月後你們也可以自由來去。”
三個月,對修士來說不過一眨眼,並不算長。
綜合來看,藥王谷的條件不算苛刻。應韶光和百裡序都沒意見,姬行歌看大家都不反對,也就沒意見了。
凌步非欲言又止。他心裡有疑慮,但白夢今根本不給他反對的機會。
李雁聲叫來弟子,安排他們的起居。
“請諸位安心在藥王谷住下,有什麽要求盡管跟弟子說,明日便開始治療。”
更新有的,是我看錯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