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蛋和刀疤去請范十一出手。
這位范公子十分出名,在清河縣要麽泡在勾欄裡,要麽就是被人請去吃席赴宴。
無論何時何地,范十一身邊總是有美女相伴。
范十一喜歡美女,非常風流,已經在清河縣傳開了。
陳二蛋和刀疤異常順利的請到了范十一。
范十一帶著兩人去了縣衙,看了帳房先生的屍首。
不過范十一也看不出來什麽端倪。
“按照范公子所說,帳房先生的魂魄沒有了。”
“凶手殺人取腦是附帶的癖好,殺人取魂才是目的。”
陳二蛋滿是高興,總算有了一點線索。
殺人取魂!這是道士的手段,陳二蛋的大哥陳大膽可不會。
三個人走在街上,分析著這件事應該怎麽辦。
范十一雖然看出了一點東西,但是她畢竟不是專門的偵探,也沒法兒找到凶手。
這件事衙門也不積極,只能靠幾個人努力了。
三人正走在路上,陳二蛋突然撞倒了一個人身上。
“哎呦,你沒長眼啊。”
陳二蛋罵道。
街上,突然四散開一些畫。
這個人赫然是勾欄裡那位“拍照”的書生。
書生拿著一些畫撞到了陳二蛋身上,畫隨即掉在了街上。
一張美女圖直飛周平而來。
周平趕緊用手接住,生怕這畫拍在自己臉上觸發靈犀一指。
“咦?”
周平拿著畫,感覺畫裡的人很熟。
畫裡的是一個美女,美女凹凸有致,眼神魅惑,但是她的頭竟然是范十一。
周平嘴角微抽。這家夥指定有點副業!還畫起同人漫畫了。
書生的畫被撞在地上,他慌亂的去撿。
周平抬眼間,看到了更多的美女圖。
其中一副上畫著兩個美女,一個豐腴成熟,一個弱柳扶風。兩人衣著暴露,眼神全是媚態。
這畫上,赫然是三夫人柳如煙和她的女兒何雲卿。
周平被雷的裡焦外嫩。這也行?
“這是我的畫。”
書生一把奪過周平手裡畫,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王八蛋,不長眼,下次碰到你,非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陳二蛋的心情不好,罵罵咧咧。
可是書生已經帶著自己的畫消失了。
三個人準備去周平的宅子裡喝酒。
這個時候勾欄聽曲已經沒心情了,只有喝酒能排解心中苦悶。
宅院裡,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案情。
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
小白不在院子裡,應該是去找三夫人何雲卿了。
鬼嬰在宅院裡上飛下飛,按照周平的指示在尋寶。
鬼嬰穿牆時,突然被幾塊磚擋住了去路。
要知道鬼嬰沒有實體,可以任意的穿牆,這被磚頭擋下還是第一次。
鬼嬰看著磚頭,氣的嘟著嘴。它繞著牆壁轉了好幾圈,發現只有四塊磚頭擋住了自己。
鬼嬰鑽進牆裡,看著四塊磚頭。
這些磚頭髮著黃光,鬼嬰非常不喜歡它們。
當初自己娘親就是被這種黃光傷害到了。
鬼嬰本能的對黃光產生厭惡,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好東西。
鬼嬰搖了搖頭,三根呆毛動了動,然後就走了。周平讓它找好東西,可是它不覺得這幾塊發著黃光的磚是好東西。
何家的宅子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哪一代的老人藏了幾塊金磚就砌在牆裡。
是金子,也不一定發光啊!因為沒人找到呀。
另一邊,周平正在分析案情,所以沒有來得及跟鬼嬰建立聯系。更不知道四塊金磚已經離自己而去。
“凶手殺人取魂,但是卻隻殺了帳房先生,沒傷害大膽哥。”
“難道帳房先生有什麽不一樣嗎?”
三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砰!”
院子裡突然掉落下來一個人。
人影赫然是跛叔,他一臉的血,身上多處受傷。
周平很吃驚,他趕緊扶住了跛叔。
三個人將跛叔抬進了屋子裡。
“師兄,你竟然害我!”
“師兄,你竟然害我。”
“師兄,你竟然害我?”
跛叔眼神渙散,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幾句話。
“哇。”
跛叔不知道是受傷還是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一口血,然後暈了過去。
“刀疤,快去請郎中。”
周平安排刀疤請郎中,自己和陳二蛋照顧跛叔。
一夜後。
跛叔悠悠轉醒。
跛叔身體外有幾處傷,也有些輕微的內傷,但是看著並不致命。
但是跛叔的樣子看著非常頹廢。
“跛叔,昨天發生了什麽?”
周平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個人以秘密為誘餌,引誘我到郊外想吃我的腦子。”
跛叔好像是夢遊一樣,回答著周平的問題。他的眼裡不斷的在變化,有悲傷,有頹廢,有不甘,有憤怒。
“我在這休息幾天。”
跛叔擺了擺手,不想說什麽了。
周平現在滿腦子的問號。
跛叔受傷了為什麽不回鏢局?鏢局有燕儀在,不比周平這幾個小卡拉米厲害?
“周平。”
陳二蛋拉了拉周平的衣袖。
三個人把跛叔留在房間,在外面商量起來。
“周平,你聽到剛才跛叔的話了嗎?”
“有個人以秘密為誘餌,引誘我到郊外想吃我的腦子。”
周平和陳二蛋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傷害縣衙帳房先生的凶手再次出現了,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目標是跛叔,沒能成功。
跛叔畢竟是九品的武者,戰力很強。
可是跛叔的狀態明顯不太對,他沒受什麽致命傷,但是情緒低落。
“等跛叔狀態好轉了,我們好好問問他。”
陳二蛋搓著手,眼裡冒光。總算是找到突破口了。
衙門的帳房先生和跛叔有什麽相似之處嗎?
周平靈光一閃。
“對了,帳房先生!他們都是管錢的人。”
周平想到了兩個人的相似之處。
不是年齡,也不是性別,兩個人的相似之處就是管錢的,一個在縣衙管錢,一個在鏢局管錢。
周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周平,我覺得你說的對!”
陳二蛋覺得周平說的非常對。
“俺也一樣。”
刀疤附和道。
“所以如果凶手還要動手,肯定會選帳房先生。”
“先是縣衙,然後是鏢局,凶手選的帳房先生不是普通的帳房先生,而是有很大產業的這種。”
“所以,他的下一個目標應該還是清河縣的大家族,大產業裡面的帳房先生。”
“那麽,何家應該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周平推測道。
“周平,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
陳二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提前預判到了凶手的目標,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俺也一樣。”
刀疤急忙附和。他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但是大概明白了,凶手要殺帳房先生,下一個目標是何家的帳房先生。
幾人分頭行動。
周平照顧跛叔,陳二蛋去縣衙告訴說明凶手的情況,刀疤則把這個消息告訴何家。
......
何家別院。
屋子裡,何雲卿正在看著厚厚的帳本。
何老爺自從歲數大了以後,就把何家的事務交給了何雲卿。
何雲卿非常聰慧,一學就會,掌握著何家的財政大權。
“今年因為大火燒山的緣故,何家的收入少了三成。”
“明年何家的收入估計會少六成。”
“好在何家還有商鋪。“
何雲卿精打細算。她知道這兩年對何家來說是個檻,必須要結緣開流。
“雲卿,不要那麽勞神,你看,你的頭髮都變幹了。”
三夫人柳如煙給何雲卿梳頭。
“咳咳咳。”
三夫人咳嗽了幾聲。
“娘親,你去歇著吧,明天我再找幾個大夫,給你好好瞧瞧。”
何雲卿說道。
這一段時間,身體一向健康的柳如煙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咳嗽了起來,身子也虛弱了很多。
何雲卿給柳如煙請了好幾個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隻說是染了風寒。
可是柳如煙一直吃藥,也不見好轉,身子越來越差。
不一會兒,一個仆從領著刀疤來到了屋子裡。
“何姑娘,我是燕家鏢局的刀疤。”
刀疤開門見山。
“哦,我記得你,你是那個跟周平在一塊的小鏢師。”
柳如煙說道。
刀疤點了點頭,然後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凶手下一個要殺的是我?”
何雲卿皺眉問道。她就是整個何家的帳房先生。
“應該是吧。”
刀疤撓了撓後腦杓。
“賞一兩銀子。”
何雲卿給過賞錢,然後讓人帶刀疤離開了。
等刀疤離開,母女兩個商量起來。
“雲卿,這事你可得小心!我看那周平是個沉穩的,這事既然是他推測出來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柳如煙對周平有好感,所以對刀疤的話很信服。這個事畢竟是周平推測出來的。
“娘親,想多了,我看那周平就是在胡謅!”
“凶手殺的是男人,我是一個女人,根本沒有相似之處。”
何雲卿不願意相信凶手會來殺自己。
柳如煙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性,只要她認定的,就不會輕易改變。
“咦,小白,你來了,走,跟我去廚房挑點好吃的。”
柳如煙發現了來蹭吃蹭喝的小白,於是就離開了。
房間裡,何雲卿搖了搖頭,繼續算帳。
眼看天要黑了,何雲卿打了一個哈欠。
一個紙條突然飛進了何雲傾的屋子裡。
何雲卿拿起紙條,在院子裡看了看,可是四下無人。她打開紙條:
你想知道何家十幾個夫人死的只剩三個的秘密嗎?子時城西,一個人來。
......
宅院裡,周平為跛叔準備了些酒肉。
但是跛叔都沒有動。
跛叔躺在床上,木然的看著房頂。
跛叔的身體沒什麽問題,精神受到了創傷。
周平也不敢打擾。
陳二蛋和刀疤去蹲守何雲卿了。
衙門都對幾個人的說法不認同,所以也都不在意,更別說派人保護何雲卿了。
所以陳二蛋和刀疤才蹲守何雲卿。
等到半夜,刀疤叫走了周平。
何雲卿一個人出了何宅,往城西去了。
陳二蛋負責跟蹤。
不一會兒,兩個人跟著陳二蛋留下的記號找到了他。
何雲卿在一個枯樹下等人。
三個人藏的遠遠的。
又過了一會兒,枯樹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和何雲卿交談了起來,只不過三個人因為離得遠所以聽不見。
“鬼嬰!去。”
周平操控鬼嬰,藏身在地下,來到何雲卿和黑袍人的腳下。
“你是什麽人?說什麽十幾姨娘死掉的秘密又是什麽意思?她們不都是意外死亡嗎?”
“雲卿姑娘,你冰雪聰明,何老爺十幾個夫人都死了?這會是意外這麽簡單?”
何雲卿和黑袍人的對話,周平通過鬼嬰聽到了。
周平判斷,眼前的黑袍人應該就是殺了衙門帳房先生,又傷了跛叔的凶手。
“這小姑娘膽子還挺大,竟然敢一個人來?”
周平不信何雲卿敢一個人來, 於是他散開自己的感知范圍。
九丈多的一棵巨樹上,一個人影正半蹲在那裡。
周平通過感知,知道燕儀躲在不遠處的樹上。
燕儀半蹲著身體,大腿飽滿有力,翹臀豐滿圓潤。
靠著感知能力,周平把燕儀的全身看了個遍。
“好白的腿!”
周平讚了一聲,然後開始判斷眼前的局勢。
黑袍人要是連跛叔都能重傷,那麽幾個人是不是對手還不好說。
但是加上燕儀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
周平不管燕儀,而是偷聽兩個人的對話。這種偷聽感覺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你的十幾個姨娘,都是你爹指使何雲錄殺的。”
“這些人被偽裝成各種意外,其實都是被人害死的。”
黑袍人說道。
“我不信,我爹為什麽要殺我那些姨娘?你有什麽證據?”
何雲卿表示不信。雖然坊間有傳說,何老爺借命十幾個夫人,但是自己的娘親為什麽沒事呢?
“你爹想殺姨娘,是因為這些姨娘或多或少有紅杏出牆的苗頭。”
“至於證據,你可以去問何雲錄,何雲錄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小廝叫阿狗,這阿狗現在又在何處呢?”
黑袍人的臉藏在陰影裡,而且臉上有面具,他的眼睛微微泛紅。
周平這裡像是吃到了什麽驚天大瓜,他以前聽陳二蛋說過何家的事情,沒想到這都是真的。
就在周平消化這些消息的時候,黑袍人猛然伸出手臂,捏向何雲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