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麽才是封神大劫的源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或許……帝辛未來在女媧宮對女媧不敬,就是封神大劫的源頭吧?
又或許,從鴻鈞大老爺帶六聖簽押封神榜開始,就是封神大劫的源頭吧?
可能的源頭實在太多,壓根沒辦法說清,鍾粟還能怎麽辦呢。
他就只能從這段時間開始,盡量把目光放在朝歌城裡,盡可能的盯住帝辛,不讓這小家夥搞事情咯。
……
不提鍾山裡眾人的遐想,幾天之後。
陳塘關內,總兵府上。
現任總兵李靖低垂著腦袋,悶聲悶氣的面對著老婆的訓斥。
只見他夫人殷十娘如今正揣著肚子坐在床榻上,抬右手對李靖指指點點的說個不停。
“咱們家金吒才三歲啊,大荒裡哪有三歲小孩就出去歷練拜師上山清修的道理!
你們老李家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爹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居然還跟著他一起糊塗,真就讓他老人家把咱們僅僅三歲的吒兒給帶走了!
還是趁老娘懷了二胎,疲憊困倦以至於下午補覺的時候偷偷帶走的!
伱們……你們老李家簡直是太過分了!”
說到這裡,殷十娘氣呼呼的將手邊的寶劍拎起來。
滄啷一聲,寶劍出鞘,殷十娘將劍刃朝自己脖子上一橫,冷眼繼續對李靖吼道。
“趁我不備,直接帶走了我的吒兒,你們怎麽不把我的命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帶走!
等你爹回來,我就把這把劍架在我脖子上好好問一問他!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兒子憑什麽讓他來望孫成龍,他老人家當年培養你的時候,就已經培養的很失敗了!
有你這麽個文不通武不能高不成低不就的反例在前,他怎麽還敢做主替我可憐的金吒安排人生的啊!
他腦袋裡到底有沒有數啊!!!”
“夫人,不要啊,快把劍放下!”
面對將劍架在脖子上的殷十娘,李靖還能怎麽做,他就只能服軟認錯咯。
只見他撲通一聲便跪在殷十娘面前,直拿膝蓋挪蹭著來到殷十娘面前,抬手想要將寶劍搶走。
看著自家丈夫這幅窩囊的性子,殷十娘氣不打一處來,虧她爹當年還說把她嫁給大戶李家的麒麟兒。
結果自家老公就是這麽麒麟的?
這有一點點麒麟的樣子麽,這分明是個爬蟲!
想到這裡,殷十娘氣的狠狠將寶劍摔到一旁。
當啷!
伴著寶劍落地的聲音,殷十娘大罵一聲。
“看看你那個窩囊的樣子,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跪下來和我說話,我怎麽就嫁了你這麽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阿這……”
被夫人這麽一罵,李靖也覺得委屈,人家不就是想讓你開心一點麽,你肚子裡還懷著第二個孩子呢,這也變成錯了?
一邊在心裡吐槽,李靖一邊站起身來,聽夫人的話不在窩囊的跪著了。
可他這裡才剛剛站起來,就聽見殷十娘又是一聲大罵。
“讓你站起來了嗎!”
“啊這這這?!!”
撲通!
李靖膝蓋一軟,趕緊又跪在地上,垂頭喪氣的聽著夫人的訓斥。
一邊挨罵,他一邊忍不住覺得,還是把金吒交給自己的老爹,讓他帶兒子去山君的道場裡修行來的更靠譜一些。
夫人性子強硬,總是瞧不起自己老爹李世英教育孩子的方法和手段。
但李靖怎麽都覺得,雖然自家老爹在教育孩子這一塊,有一點點望子成龍或者望孫成龍的過分期待,但自家老爹的性子怎麽都比自己夫人要強得多。
自家老爹就只是過度期待罷了。
但自家夫人……
若是把兒子單獨交給自家夫人來培養,那怕不是會養出一個大魔星吧……
就自家夫人這個性格,如果夫人是個男人,那夫人上戰場一定比黃飛虎和鄧九公還猛。
李靖又不是沒見過黃飛虎和鄧九公。
他不怕黃飛虎和鄧九公,但他打心眼裡害怕自己的夫人……
哎……
就在李靖偷偷在心裡長歎一聲的同時,殷十娘訓斥許久之後,總算停下了自己的訓斥。
似乎是出過氣了,殷十娘的態度難得恢復了一點。
看著自家窩囊的老公,殷十娘也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罷了,既然父親大人已經將金吒帶走了,那……我就算阻止也來不及了。
而且,鍾粟山君他老人家,在咱們大商的名望的確很好。
雖然我不是修行中人,不懂山君老爺在大荒的修行界裡是什麽地位。
但我爹當年可是和山君本人同行過一段路的,他認識山君,還知道山君老爺是聞太師啊,比乾還有商容這些重臣的兄弟,更是咱們當今大王的叔叔。
咱們家金吒如果真能拜在山君門下的話,就算修行上同你一樣一事無成,只會遁法,她也能借助山君老爺的面子,在咱們大商裡混一個上進一點的官職。
不像你,文不成武不就,只能繼承咱爹的總兵位子,想要去朝歌做個九卿的官都做不了,哎……”
一邊歎氣,殷十娘一邊從懷裡摸出兩幅竹片。
隨手將竹片扔到李靖懷裡,殷十娘輕聲解釋道。
“這是我爹……也就是我殷家最近想要和咱們李家一起合作的一樁買賣。
最近這兩年,酒水的買賣越來越好做了,我殷家是皇商嘛,幫大王主持酒水生意的人正是我爹。
今年咱們往北邊那些諸侯國裡賣出的酒水實在太多,運輸上出現了大問題,咱們的奴隸實在是不夠用了。
所以,我爹想要請咱們李家出面,賣一賣總兵世家也就是武將世家的面子,在邊關那些經常同蠻夷有戰爭來往的總兵們手裡,買一些年齡合適的奴隸。
我看了一下,如果想要維持良好的酒水運輸線,奴隸方面的缺口起碼有五萬以上,咱們至少得買六萬個奴隸才能保準。
我們家隻用你們家的奴隸渠道,再將酒水生意分你們家二十分之一的分紅,不過只能分兩年的利,兩年之後還要看你們李家得行動才行。
不要嫌少,這筆買賣是大王他在賺大頭,我們家也只有不到兩成的利。
總之,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我這就替你做主,給邊關的將軍們寫信了哈。
希望你的面子足夠好用,不然,我就只能等咱們爹爹回來,跟他老人家借點面子用一用了!”
話音落下,殷十娘自顧自擺了擺手,讓李靖可別繼續跪著了。
看夫人不生氣了,李靖長長的吐出口氣,接著趕緊坐在夫人身旁,一手攬住夫人的腰,一手輕輕撫摸著夫人圓滾滾的肚子。
感受著李靖的動作,殷十娘微微一笑,又捉住李靖的手。
“咱們第二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你想好名字了麽,也是什麽什麽吒麽,就硬生生的辟邪?
金吒有了,下一個便是木吒了唄。
你呀,是不是想讓我一連生他五個崽,好湊夠五行運轉?
我必須跟你強調啊,我才不是生育機器,我可不會你說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的女人。
一切隨緣,兩個人的事情,你可不能逼我!
不過我要的話,你必須隨時都能給啊,老娘還要查你的量,你可絕對不許乾出你爹當年那種事情,知道了嗎!”
“啊這……”
聽見夫人的話,李靖老臉一紅。
自家老爹當年……確實有點不靠譜了。
去逛窯子就偷偷去嘛,居然還帶著人家東海的三太子一起逛窯子。
逛也就逛了,三太子也是男龍嘛,但怎麽偏偏就被抓住了。
被抓住也就算了,三太子還被上門的龍女打成了原型,引來全城人的觀望。
於是全城人就都知道自家老爹李世英教壞人家東海三太子的故事了……
這件事從當年一直被念叨到現在,就連那家妓院都跟著火了起來。
不止陳塘的達官貴人想要玩一玩東海三太子那種真龍玩過的女人,就連朝歌和殷都開始有貴族們慕名而來,直把陳塘妓院當景點了。
最關鍵的是……
因為有老爹犯事在前,搞得自己很被動啊,自己硬是被看的死死的,連逛個窯子的機會都沒得了。
可自己也很想玩一玩真龍玩過的女人啊……
……
不提李靖此刻的遐想,另一方面,朝歌城中。
在聞太師帶著孔宣和鄧九公一起去往鍾山之後,帝辛很快就收到了他們離開的消息。
拿著消息,帝辛看向送來消息的比乾王叔,輕聲說道。
“王叔,咱們是不是有段日子沒祭拜過鍾粟大叔了?
前番我剛祭拜了我的父王,正愁找不到下一次大宴諸侯和祭祀天地的理由呢。
所以,咱們準備一下,為山君叔叔也搞一次大宴吧,和山君叔叔聯絡一下感情的同時,順便試著把酒賣到西方諸侯手裡。
寡人沒記錯的話,山君和西岐的姬昌關系很好,是吧,如果是祭祀山君的酒,那西岐是不是也有可能像北海的袁福通那幫諸侯一樣熱情的買帳呢?”
說到這裡,帝辛心情大好,他似乎已經看到又一次財富大爆發的模樣了。
最近這些年他一心搞錢,搞得如今只要一談到錢,他就忍不住兩眼發亮。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佩服自己了,不搞錢的時候不知道錢有多重要,可他認真搞錢之後,發現只要他有了錢,那就什麽都有了!
玉門行宮能修了,瓊室行宮也沒問題了,剩下的錢,他打算等玉門和瓊室建好以後,再建一座全世界最高的樓台。
就叫……
好吧,叫什麽還沒想好的,總之一定要是全世界最高的樓台!
不過,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帝辛還得繼續搞錢,搞到更多無數倍的錢財才行!
一時間,帝辛陷入思考之中。
還有沒有什麽更好的搞錢小妙招呢?
一旁,看著陷入思考的帝辛,比乾深深地吸了口氣。
作為擁有七竅玲瓏心的男人,他一瞬間就看出了大商和帝辛如今存在的問題。
於是比乾拱起雙手,輕聲對帝辛勸說道。
“大王,我大商最近的商業熱潮,實在是有些……如烈火烹油了!
時至如今,我大商就連普通百姓都對釀酒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此以往,或許我大商的農業會因過度發達的釀酒業而導致崩潰啊。
更何況,大王你府庫裡賺到的錢,已經足夠完成玉門和瓊室的建設工作了。
既然如此,大王為何不將釀酒業轉換為細水長流的買賣,反而要繼續將釀酒業朝舉國追捧的程度去發展呢?”
說到這裡,比乾看向帝辛的眸子裡充滿了擔心。
他心裡藏著一句話,但他實在沒法和大王說。
那句話是:既然大王積累的財富已足夠完成瓊室和玉門這兩座奇觀的建設了,大王卻仍熱衷於賺錢一道,莫非瓊室和玉門這兩座千古奇觀……對大王來說還沒有夠麽?
他真的很想對帝辛問出這句話,但他的七竅玲瓏心告訴他,最好不要再如今這個帝辛大王最興奮的時候給他潑冷水。
雖然比乾還是止不住擔心,不過他提出的問題如今只是剛剛露頭罷了,搞不好……帝辛大王心裡有自己的判斷和決定呢。
登基四年多以來,帝辛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雖然他的風格和自己這種帝乙時代的節儉老臣並不想同,但事實證明,帝辛大王有他自己的辦法來讓大商國富民強。
尤其是在帝辛最風光的如今,即便比乾有所擔憂,他也沒辦法同帝辛的權利和威望作對抗。
至於帝辛……
聽見比乾的話以後,帝辛的眸子微微一頓。
迎著比乾的眼神,帝辛難得有一點退縮的感覺。
他總不能和比乾說,在他心裡,玉門和瓊室只是個開始,這兩座奇觀在他心裡甚至稱不上奇觀吧?
那樣說的話,比乾王叔一定會炸開的,他這個大王當的好好的,可不想被那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雌雄雙鞭揍上一頓!
什麽?
你說持有那雙鞭子的是聞仲聞太師,不是比乾?
可整個大商裡誰不知道啊,聞仲比乾和商容他們三個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要是讓比乾王叔覺得自己這個大王真的做錯了什麽……
那聞太師可是真敢打的!
帝辛絲毫不懷疑這件事,而且他還額外在意這件事。
這樣一想,帝辛繼續看向比乾的眼神,就多了兩分莫名其妙的情緒。
只見他對比乾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王叔,賺錢這種事,永遠都不會變得沒有必要的。
現如今,依靠統合魚鹽行業和推廣釀酒行業帶來的財富,就隻讓我朝歌和朝歌附近的幾座城稍微富庶一些罷了。
可寡人的夢想可不是讓接近寡人的城市單獨富裕起來,寡人來日更是要讓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跟著寡人的成就得以享福啊!
所以,釀酒業不止不能削弱,接下來更是要大力推廣,就連寡人都要參與到推廣之中!
王叔放心,照現在的情況繼續下去的話,要不了幾年功夫,我大商上下所有的百姓就都可以隨寡人一起富庶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