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
風雪蓋天下,北海之地極寒。
這也導致在這裡生存下來的人族各個驍勇善戰,更是不懼妖魔。
一座堅城聳立在風雪之中,牆壁上更是掛著凍的光滑堅硬的寒冰。
袁字大旗聳立下,代表著北海七十二路諸侯為首的袁福通。
而冰雪堅城遠處,則是扎營的大商兵馬。
“快去稟報大帥,殷商的戰旗換了!”
這一日,突然在城池上堅守的士卒似乎發現了什麽,強壯的身軀下更是發出了渾厚的吼聲。
刹那間,城頭上一個個身強體壯,披著鎧甲的將士皺眉下,凝視著遠處那風雪呼嘯中的殷商大營。
只見原先的‘聞’字帥旗,卻是移到了一側,視為副帥。
正中間比聞字更高一頭的帥旗,卻是掛上了殷商的王旗。
“這是殷商的王來了!”
商王率領大軍親征北海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天下,北海之人豈能不知。
這一次在看到王旗出現後,頓時令城頭上的北海將士紛紛驚呼。
王!
在這個時代就是強者的代名詞,可不是後世高高在上君王二字。
商王帝辛更是以勇武著稱。
“哈哈,帝辛小兒好膽子,竟然真的來了北海。”
城頭上,突然傳來一聲狂妄的大笑聲,只見身披黑熊裘,內有有鎧甲的北海七十二路諸侯之首袁福通大步走上城頭,
雄壯魁梧的身軀下,滿臉的黑胡子,活脫脫的一頭堪比黑熊的壯漢。
如今踏上城頭的那一刻,瞬間四周將士紛紛大喝道:“拜見侯爺。”
而這面相粗獷的袁福通卻是狂妄的望著遠處的殷商大營。
“這商王帝辛托梁換柱神力驚人,擁有倒曳九牛之力,傳的神乎其神,但咱可不信!”
袁福通狂傲的大笑下,“將士們,還有大商傳的更加邪乎的太師聞仲又如何?”
“不是說天下無敵嗎?來到北海都多久了,正面決戰咱們怕過嗎?”
“什麽雌雄雙鞭,吾掌中的狼牙棒亦不是吃素的,軍中悍勇無雙的北海猛士亦不是吃素的!”
隨著袁福通的狂妄豪言下,頓時城頭上的將士們紛紛煥發起了鬥志,一個個興奮的大吼起來。
北海軍中同樣也有一群身材魁梧,神力驚人的勇士存在,甚至還有身高數丈的巨人一族存在。
吼吼!
隨著北海城內眾將士士氣大振下,袁福通那粗狂的笑容下,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道狡黠之色。
沒人是傻子,眼下他可不能被這商王親征就影響了士氣,要不然這仗根本沒法打。
“諸位,北海苦寒之地,吾等身為最強的猛士!當擁有肥沃的土地才是,天下諸侯佔據膏肓之地,尤其是那殷商!”
“殷商之地春暖花開,那裡擁有吃不完的糧食,喝不完的美酒,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憑什麽軟弱可欺的殷商和其他諸侯能擁有這一切?享受這一切?”
隨著袁福通的怒吼下,聲音中似乎透著一股詭異蠱惑心智的波動,一時間讓城頭上的北海將士紛紛眼紅。
心中更是升起來無數貪婪的**,他們的腦海中似乎已經將殷商還有其他諸侯的地盤想象成了人間仙境。
“這天地強者為尊,咱們打下殷商,吾親封汝等各個部族為諸侯,咱們共同享這繁華富貴,將殷商趕到這北海,讓他們也嘗嘗這萬年不變的苦寒。”
隨著袁福通蠱惑的怒吼下,果然,城頭上的北海將士們紛紛瘋狂的大喊起來。
一時間士氣大振,根本沒有半點被商王親征而影響到。
看著北海城內士氣影響下,一個個將士紛紛發出興奮的吼聲後,袁福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將軍,根據斥候來報,此次大商四十萬大軍已至北海,與聞仲聯手下,共計大軍七十余萬。”
聽著心腹戰將的稟報,袁福通一副自信淡然神色點頭。
“若是聞仲三十萬大軍吾還擔心點,但這帝辛小兒算什麽?來了北海取代了聞仲才是好事。”
“更何況這所謂的七十萬大軍中,光其余諸侯聯軍就有二十余萬,這些諸侯人心不齊,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早就與吾有聯系。”
說到這裡時,袁福通更是狂妄的笑容下,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說道:
“這天下諸侯,不滿殷商可不止北海一地!”
袁福通這狂妄的笑聲下,可謂是用心極其歹毒。
不僅能提升己方士氣,更是還能離間大商與諸侯之間的關系。
本來大商和諸侯關系就很微妙,北海既然能造反,那麽天下諸侯自然也能造反。
具體是誰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北海的將士們紛紛露出了興奮貪婪的笑聲。
是啊,殷商富庶,自然不僅是他們看上了。
而袁福通大笑的擺手走下城頭,臨走前更是傲然的叮囑道:
“雖然這帝辛小兒不足懼,但汝等可不能大意,緊盯嚴防,吾倒要看看這帝辛小兒有聞仲幾分本事。”
袁福通傲慢的走下城樓,臨走前這番話更是在安撫士氣。
告訴北海所有將士,這一次大商換主帥了,帝辛雖為商王,亦也有勇力又如何,還能有聞仲厲害不成?
果然,在袁福通這來回語言藝術下,殷商多添加的四十萬大軍帶來的士氣壓迫感,似乎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然而狂妄無邊的袁福通,在走下城樓,回到自己的營帳內內瞬間,臉色就變了。
剛才的狂妄仿佛是幻覺般,臉色發白,若非皮膚黝黑還真遮不住他的臉。
“仙長救命啊,這帝辛瘋了,我就一區區北海一地,他帝辛竟然親率七十萬大軍來攻!”
“那帝辛當初托梁換柱之神威,吾親眼所見,縱然是那武成王黃飛虎更是不及。”
好家夥,剛回來營帳內的袁福通就跟丟了魂似的,急忙從懷中取出一金色的鏡子,驚慌失措的說起了眼下的局勢。
誰能想到袁福通前後變化這麽大。
只見這金色的鏡子內緩緩泛出一模糊的人影,此時看著袁福通不成器的樣子,不由冷哼道:
“怕什麽,有吾等相助你,汝更是還有九黎遺族相助,區區人間王朝算什麽。”
然而袁福通可不是傻子,能做到這一步,更是敢於造反的諸侯,能是一個蠢貨嗎?
他可不好騙!
只見袁福通哭喪著一張臉,驚恐道:
“仙長你有所不知啊,那帝辛從小神武無比,東邊的東夷,北地的鬼方,還有西邊的犬戎,哪個不是被當初帝辛打的找不到北。”
“那帝辛還未繼承王位前,南征北討武勇過人,小人親眼所見啊,就連當初帝乙活著時被能壓製住的西伯侯姬昌,如今都被壓製死死的。”
“那聞仲雖強,卻也遠不及這帝辛暴虐啊,人族氣運下,導致修士無法參戰……”
袁福通巴巴的就將帝辛曾經的所作所為通通道了出來,他不傻,這帝辛論起來本事來,絕對不弱這聞仲多少。
散發著金光鏡子內的人影更是充滿了無語,這黑熊一般粗獷的袁福通,真是白長了這幅尊榮。
膽小怕事,動不動就是求援。
“怕什麽!”
金鏡內的人影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區區凡間富貴算是很明,縱然你能取殷商而代之又如何?凡人不過百載歲月,到時黃土一捧,山河依舊在。”
“此次天地殺劫開啟,這商王就是殺劫的關鍵,伱只要對殷商造成的傷害越大,縱然身死,日後都能封神……”
好家夥,這背後之人果然又是用這神位和長生誘惑。
袁福通聽聞這話後,雖然心中貪婪,但他卻是委屈的不行。
“仙長,不是小人膽小,實在是外面你沒看到啊,北海殷商來了七十萬大軍,就算是攻打西岐姬昌也就這些兵馬了吧!”
袁福通滿臉驚慌的說著,要說對殷商威脅最大的那絕對是西岐了。
要知道帝乙在位時,都壓不住這位,可想而知這西岐的底蘊有多雄厚。
金光鏡子內的人影也是一陣憋屈,但更多的也是震驚,這商王不按套路來啊。
難道是因為劫氣入體下,導致**暴增,這帝辛本就是暴虐之輩,面對有反抗者,自然是勃然大怒就要禦駕親征了?
似乎這麽一想還有點道理。
“汝不必憂慮,這北海城內有吾以無上法力給汝送去的糧草物資,依托北海苦寒堅城,難道還怕撐不住嗎?”
“這商王親征北海,一兩年他可以打,時間越久越著急,他還能在這裡打七八年嗎?”
“這人越是心急,便會越暴躁!”
在這人的安撫下,袁福通這才稍微有了些信心,可他依然不放過任何機會。
“之前聞仲的三十萬大軍已經打的整個北海不敢冒頭迎戰了,只能被動防守,這如今殷商突然增加了一倍多的兵力,足足七十萬啊!”
“我方士卒根本不是對手啊,這要有個萬一,沒扛住……”
看著貪婪無恥的袁福通,金光鏡內的人影不由滿臉的憋屈,若非他有布局,而且也不想過多牽扯其中。
就這玩意,他絕對一巴掌呼死對方。
“吾傳你一秘法,此法可用於提升九黎遺族戰力,乃是上古時期蚩尤大戰軒轅時所用……”
雖然不想牽扯太深,但這一次也是無法。
正如袁福通所說,這一次殷商突然增派大軍,對於北海來說壓力太大了。
他不得已只能想點法子了,也幸好這本身就是九黎一族的傳承,因果不算大。
“多謝仙長。”
得到秘法的袁福通頓時露出了激動之色,果然還得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哼,你好自為之!”
隨著金光散去,袁福通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神位他想要,同樣這人王也想取而代之!
西方。
“這袁福通真是不知好歹。”
準提輕蔑的冷笑下,想他聖人之尊,豈能看不出對方的小心思。
也正是因為這些小心思,讓他失去了耐心,所謂答應的神位?那就看你自己個人本事了。
“不過這人王卻是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倒也在預料之中。”
聖人準提皺眉暗自沉思下,這劫氣入體是真的,當**放大後,易燥易怒很正常。
想這商王帝辛本就是能征善戰之輩,自然脾性剛硬。
面對北海戰事勃然大怒下,啟兵親征倒也說的過去。
“劫氣入體,這戰場上的煞氣可不少,到時隨著戰爭愈發拖延下去,這人王將會愈發暴躁。”
想到這裡時準提不由眯起了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到時候這殷商遍地烽火,還不得靠著下面的大軍征討。
到時候這所謂的聞仲率領大軍征討下,自然要牽扯出更多的截教門人,等到那闡教開始正式封神時。
便是闡、截二教生死相鬥時!
……
北海後方。
這一次商王親征北海,陳塘關總兵李靖奉命馳援,這一次更是在帳下為將。
不過因為李靖負責坐鎮後方糧草調度,竟然將家人也接了過來。
這一日,外面風雪呼呼下,北海鹿城內。
夜至三更時分,城內李靖臨時居住的府邸內卻是燈火通明。
只見李靖焦急的在庭院內來回走動,四周有當地征募的丫鬟忙來忙去。
有人捧著銅盆打上熱水,還有人洗漱抹布,一個個都焦急的不斷從屋內進進出出。
甚至庭院都臨時搭建了一口大鍋,丫鬟們一個個生著火燒水。
屋內痛苦的呻吟聲是不絕於耳,外面的李靖更是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這都多久了,怎麽還沒生啊。”
雖然李靖早已知曉什麽,但他臉上依然透著擔憂。
“快,再去給吾請穩婆,將鹿城內的所有有名、本事好的穩婆都請來。”
焦急下的李靖忍不住的高喊著,下人聽聞後也是焦急的擦拭額頭的汗水道:“將軍,咱們鹿城內有名、本事又好的穩婆都請來了,足足有七個。”
此時房屋內殷氏滿頭大汗痛苦的呻吟叫著,四周圍著足足有七個穩婆也一個個都充滿了緊張。
在這十裡八鄉的,尤其是對於他們穩婆來說,懷胎三年六個月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不過也有不少奇人異事,她們也並不見怪。
而李靖這一方總兵,在這等家門出生天賦異稟之人,日後少說也是名鎮一方的人物。
庭院內李靖焦急的滿頭大汗。
今晚極其不同尋常,一會他的夫人疼痛難忍似乎要生了般,可一會又什麽事都沒,如此反反覆複卻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此時,一道幽光閃過,在黑暗中一雙黑眸看的分外清楚。
同樣李靖也發現了什麽,不動聲色的離開府邸,來到了上空。
“李靖拜見大王!”
只見李靖恭敬的行禮下,只見虛空中正是帝辛。
此時帝辛淡然的望著產房內,手掌一翻,頓時露出一顆透明紅色的珠子虛影。
“此乃媧皇宮靈珠子,因兩界洪荒穿梭,本體還在另一界,不過也不必擔心,既然天定此子是你三子,那麽自此兩界洪荒皆無靈珠子,只有你李靖三子。”
當聽聞這話後,李靖頓時露出了激動之色。
“多謝大王!”
這幾乎就是告訴他,所謂的靈珠子轉世,這一世才是主體,自然而然算是他的兒子了。
只見李靖手捧這虛幻的珠子不由恭敬一拜,便朝著房內走去。
而與此同時帝辛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頓時眉頭一皺,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冷笑。
“果然,這闡教仙人來了,看來之前的動靜還是不夠大,或者說雲中子和清虛道德二人並未公之於眾。”
畢竟之前的事,對於雲中子和清虛二人來說有些太丟人了。
自然不會大聲告訴所有人的。
這一次闡教的太乙真人,踏著祥雲出現在北海上空,此時的他更是眉頭緊皺。
“這李靖出征北海就出征吧,還帶著妻兒來,這叫什麽事。”
北海煞氣衝天,因果之力糾纏下,就連太乙真人也是謹慎頭疼不已,誰也不想牽扯在這裡。
可想到這李靖三子後,他便只能謹慎前來了。
畢竟這可關乎他應劫。
原著中曾言這殷氏在生哪吒時,曾夢見一道人,頭挽雙髻,身著道服,徑進香房,更是說‘夫人快接麟兒!’,後來這哪吒才誕生。
果然,他暗中觀察等候下,這太乙真人真的來了,頓時帝辛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一次可是你太乙不小心,莫要怪吾鑽你空子了。
暗中帝辛化作了一道幽光直接離開了這北海。
而此時太乙真人卻以元神遁出之法,遁入到了這產房之內。
看著反反覆複疼痛難忍的殷氏,太乙真人卻是露出來輕蔑的笑容。
“老夫佳徒豈是你這凡人之軀輕易能承受的。”
說罷只見太乙真人一揮拂塵,屋子內忙碌的眾人皆未看到這位老道,一道靈光遁入殷氏體內,同時太乙真人更是懸浮在半空默念起了咒語。
然而就在太乙真人遠赴北海,為自己徒兒操心時,卻不知有人已經去抄他的老家了。
施展神通下,帝辛直接朝著太乙真人的道場方向而去。
於此同時,正在房間內的李靖也看到了太乙真人。
別人看不到這老家夥,如今的他修為大漲,豈能還看不到這老東西!
頓時李靖勃然大怒,露出了憤怒之色。
好一個太乙真人!既然來了,吾就讓你因果纏身!
這個月最後一天了,求下諸位道友手中的月票了,就差兩百多張就能湊夠一千月票了。
(本章完)